作者:喝茶泡馍
侯君集脚步一顿,一脸错愕的望着走过来的紫衣中年人。
来的人,正是三十八岁的英国公李绩!
李绩皮脸上带着笑容,却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吐字道:
“老夫刚刚回京师,就听说儿子被抓了。”
“老夫是不是该找个人问问?”
侯君集吃惊道:“你儿子也被姓张的给抓了?”
“是啊。”李绩面带微笑道:“城池失火,殃及鱼池。”
侯君集登时明白他言语中的意思。
李绩的意思是说,你侯君集跟张亮和一个万年令打起来,特么老夫的儿子被抓了。
不找你问个清楚,我找谁问?
显然,李绩有备而来。
他来以前,做足了功夫。
侯君集轻咳了一声,“懋功,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鱼池啊?分明就是那个姓张的,跟咱们这些国公过不去,冲着咱们来的!”
李绩收敛起笑容,凝视着他,又瞅了一眼他背后跟着的五十名部曲,一字一板道:“你要干什么?直接闯了万年县县衙?”
“不然呢?”侯君集越想越气,“他娘的,老夫刚刚被那个姓张的给抓了,前脚才放出来,后脚儿子被抓了!”
“这姓张的,克老夫还是怎么的?”
“今天不找他把新帐旧账算个清楚,老夫还怎么在长安城里混?”
“胡闹!”
李绩摇了摇头,指了指他身后的五十名部曲,说道:“你带着这么多人,手里还带着兵器,就这么去万年县县衙?你是要把那个张顿给杀了?”
“张顿今天才被陛下授的万年令,你今天就杀了他,怎么跟陛下交代?”
“你是想杀了他,然后一块跟着去死?”
侯君集语气一噎,不忿道:“那你说怎么办?横不能让老夫把这个闷亏吞进肚子吧?”
李绩摇了摇头。
“老夫当然不是要让你吃这个们坤,老夫不是说了吗,此次过来,是找你了解了解情况。”
“现在情况了解差不多,也该动手了。”
李绩瞅着他,“走,随老夫去京兆府。”
“京兆府?”侯君集一愣,“去那作甚?”
李绩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老夫一个刚刚进京的,都比你这个在京的还知道的多。”
“就在今天下朝了以后,陛下罢免了原京兆府尹的官职,让唐俭去做京兆尹了。”
“万年令,归京兆府管。”
“去京兆府,自然是找唐俭,让他给一个交代。”
李绩抬起手掌,将侯君集手中的唐横刀夺了过来,扔给了站在侯君集身后的部曲,淡然说道:“张亮胡闹,你也胡闹。”
“他是郡公,胡闹还情有可原,你一个国公,跟他瞎凑合什么?”
“还一个人跑到万年县县衙,帮张亮要人?人家张顿敢跑到长平郡公府邸抓人,他能害怕你一个国公?”
“吃了一次亏,还不长记性,还打算冒失吃第二次亏。”
“你信不信你这次去了,八成有被关起来!”
“到时候你跟你儿子被关在同一个牢狱,你丢不丢人?”
听到李绩的话,侯君集冷静了许多。
不得不说,李绩分析的很对。
而且还把其中的要害关节,分析的很是透彻。
就像他说的那样。
若是自己真带着部曲,去了万年县县衙找到张顿。
张顿能放人吗?
他要是能放,就不会抓了!
“受教了!”
侯君集看着他,肃然起敬,抱拳道:“我听懋功的,你说做什么,我就跟你做什么!”
李绩嗯了一声,摆了摆手掌,说道:“走吧,去京兆府!”
————
而此时,密国公府邸。
“你说什么?”
厅堂之中,刚刚换上常服,坐下来正准备吃几口热菜的白发老头,听到管家带回来的消息,登时浑身一震。
封德彝难以置信的看着管家,只以为听错了,重复了一边问道:“你确定,是老夫的儿子被抓了?”
管家苦笑着道:“此事还能有假?公子不仅被抓了,在被抓以前,还被打了一顿!”
“……”封德彝放下了手中得筷子,脸色难看了几分。
还被打了?
言道从小到大,老夫都没打过他!
封德彝盯视着管家,问道:“他有没有报老夫的名字?”
“说了。”管家愁眉苦脸道:“说了以后,被打的更狠了。”
“……”
封德彝沉默了几秒,拳头都握紧了,问道:“言道犯了什么罪?”
管家小声道:“嫖妓……”
封德彝眼瞳一凝,手掌握得更紧了,“什么时候嫖妓还犯法了?”
“张顿这不是找茬吗?”
“他是冲言道去的,还是冲老夫来的?”
封德彝眯起眼眸,瞬间想到了更多。
“这位新科状元做事够混账的啊,老夫从来没有招惹过他,他是什么意思?”
对于张顿最近干的事情。
他有所耳闻。
但是,张顿做的事对于他而言,都是万年前的事情,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跟张顿不对付的,也仅限于张亮和侯君集。
跟其他人,没有半点瓜葛。
封德彝本来是打着看戏的心思。
但是现在,不能看戏了。
特么看戏看到最后,自己的儿子都被抓了!
第176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本官上任,火烧自己头上了?
这还怎么无动于衷?
儿子被抓了,他这个当爹的要是能无动于衷,那还是个人吗?
“来人!”
封德彝站起身,一边重新换上官袍,一边说道:“老夫现在要去一趟京兆府。”
去直接找张顿,他拉不下这个脸。
再怎么说,他也是国公。
张顿算什么?
一个县令而已。
他是国公,和张顿这个县令之间,不知道隔着多少层山。
找京兆府尹就不一样了。
万年县归京兆府管。
自己儿子被抓。
不找他找谁?
然而,当封德彝来到京兆府时,错愕的发现,京兆府外,竟然来了不少人。
陈叔达,萧瑀,李绩,侯君集,屈突通,殷开山,段志玄,张公瑾……
封德彝越看越心惊。
在场的八个人。
全都是国公!
这么多国公杵在京兆府外干什么呢?!
封德彝赶忙拱手走了过去,对着年过半百的萧瑀和陈叔达问道:“萧公,陈公,你们来京兆府作甚?”
萧瑀和陈叔达黑着脸。
确切来说,在场的人几乎都黑着脸。
萧瑀骂骂咧咧道:“还能干什么?找他唐俭要儿子!”
“他娘的,新任的万年县县令张顿,他想干什么,连老夫的儿子都敢抓?”
“他吃了熊心豹子胆?”
封德彝听得愕然,又看向了其他几位国公,问道:“你们呢?”
屈突通咬牙切齿道:“我们的儿子,都被张顿给抓了。”
“嘶!”
封德彝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他这么说,还是不由吸了一口凉气,震惊道:
“老夫还以为,张顿只是冲着老夫一个人来的,还在纳闷,是哪里得罪他了。”
“合着他连你们的儿子都抓。”
“你们是得罪他了?”
陈叔达怒声道:“得罪个屁!老夫认识他是谁吗!”
“今天老夫休沐,早朝都没上,睡了个午觉,儿子没了!”
封德彝皱眉又问道:“那是你们的儿子,得罪他了?”
段志玄留着络腮胡,怒声道:“那就更不可能了啊。”
“他一个县令,凭什么认识我儿子?”
“明白了。”
封德彝点了点头,“大家是都没得罪张顿,各自的儿子,也都没有得罪张顿,但偏偏,他就敢抓人。”
“那总得有一个原因吧,是谁得罪他了?”
刷的一下,众人目光看向了侯君集。
万年县新任万年令张顿,今天跑去长平郡公府邸抓人的事,他们已经知晓。
侯君集跑去万年县捞人不成。
反而也被关入大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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