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果抹茶
柳白并不认为,李二能追的上来。
他们轻装简从的,毫无顾忌全速前进。
李二带着长孙皇后和两位贵妃,可走不了这么快。
晃晃悠悠的,不知不觉间,路上的风景,变得不同了。
过了几座城,建筑风格也与之前,发生了些许变化。
官道早就走到头了!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条更为宽阔的马路。
和官道明显不同的是,除了更为宽阔之外,这条马路上最明显的特征是,没有人驻守
要知道,官道关系到几座城池的安全,每隔二三十里,就会有一队兵丁驻扎。
要么,是监视来往的动向,要么是检查路人的行礼。
总之,是为了安全考虑。
这么宽的马路,竟然连一个兵丁都看不见,实在是稀罕的很。
“这条路修了上千年,自然没人看管,而且咱们所去的方向,直通三苗祖地,没什么好防备的。”
柴令武双手捧着茶杯,漫不经心的说道。
说完,喝了一口热茶,舒坦得眯缝起了眼睛。
问题是李祐问出来的。
他似乎对柴令武的回答,并不怎么满意。
“父皇连靺鞨人都防备着,怎么对三苗如此不上心?难道就不怕他们造反?”
柴令武翻了个白眼。
他并不打算,跟一个小屁孩解释大唐的军事部署。
说了他也听不懂。
何况,柴令武自己也不大懂
柳婉儿正在剥橘子,一半给柳白,本想自己吃剩下的一半,见柳白被酸得直皱眉头,便随手塞进李愔的嘴里。
“夫君,莫非咱们要去三苗的地方?妾身听说,那里有些危险”
柳婉儿性子恬静,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更希望全家人老老实实的留在大宅子里,一步都不走出来。
对于她而言,不用管外边的事情,只留在家里相夫教子,是天大的幸福。
事实上,绝大多数人,对中原以外的地方,所怀的态度并不是向往。
恰恰相反!
他们觉得,只要出了中原,任何地方都充满了危险!
但凡有一点办法,也没人愿意去陌生的地方。
像柳白这样,没事的时候满世界瞎转悠,实属罕见!
“婉儿姐,这你就不知道了,三苗一带,是难得少有战事的地方,而且他们一山一寨,各自为政,咱们这么多人,不怕出危险!”
柴令武贱兮兮的说道。
他现在最要巴结的人,并不是柳白。
而是柳婉儿和柳蓉儿!
只要她们接纳了张知兰,巴陵那也就不成问题了。
柳白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茶水,漱了漱口,掀开车帘吐掉。
刚才那口橘子,差点没把牙酸掉了。
这也就是自己老婆喂得,换了别人,柳白早就把刀子拿出来了!
“这劣货说的没错,三苗一带没什么危险,不过咱们的目的地,却并非是三苗。”
在离开益州后的一两天,柳白自己都没决定,究竟要去哪。
反正也是闲的没事瞎转悠,去哪都一样。
当他们到达戎州长江边上的时候,一封来自岭南的书信,让柳白下定了决心。
借道三苗祖地,柳白打算去岭南转一转!
得知了柳白的想法,除了柳婉儿之外,众人都一阵欢呼!
他们早就想去岭南转一转了!
在长安的时候,总听冯智戴说,岭南哪里好,什么东西好吃,什么东西好玩。
比长安有意思多了!
而且,柳家在岭南的生意,完全不是蜀中能比的!
到了那里,条件要比蜀中强上百倍!
众人高高兴兴讨论着,到了岭南之后要先干点什么。
柳婉儿娥眉微黛,向柳白投去询问的目光。
都说夫妻同心,在这一点上,没心没肺的柳蓉儿,做的要差了一些。
要知道,柳婉儿可是当过家的!
柳白没来的时候,是她一力撑起了柳家的天!
简单的说,她是个懂行的人。
连柳白都要亲自赶过去一样,莫非岭南出了什么变故?
柳白回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柳婉儿迟疑片刻,终究没有追问。
剑南道与黔中道交界处,有一座城池,名叫矩州。
这是一个羁縻州,其中汉人的数量不足一成。
大部分,都是苗人和羌人。
也有一少部分的,是古百越之中的骆越族人。
六百多年前,这里盘踞着一个,以臭不要脸而著称的国度。
夜郎国!
‘夜郎自大’四个字,给这个曾存在了上百年的国度,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而矩州,恰恰是古夜郎国的中心区域。
离开蜀中二十多天,柳白一行人,来到了矩州城外。
矩州刺史早早在城外等候。
提前两天,柳白就给他送了一封信。
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没有危险,也不容易找到合适的落脚地点。
反倒不如让地方官帮帮忙。
矩州刺史孙禾,已是花甲之年。
在这地方,能活到六十多岁,实在是不容易。
按照大唐的官场制度,七十岁便可以致仕了。
也就是说,这位孙刺史过不了几年,便能回到家乡抱孙子。
从称呼上,可以判断,这位孙刺史,是一个很讲规矩的人。
“下官矩州刺史孙禾,见过宗正卿、并大将军、中书令柳大人!”
“见过梁王殿下!”
“见过燕王殿下!”
“见过平阳侯!”
第1141章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一连串的称呼下来,老头子看上去有点累得慌。
柳白笑呵呵的跟老头子见礼。
剩下的人也有样学样,懒洋洋的拱手。
矩州是羁縻州,管理模式跟大唐正统的州府,有很大区别。
孙禾这位刺史,实在是不好干。
或许,孙禾是大唐唯一的一位,没有犯过错误,而成为羁縻州刺史的人。
因为羁縻州多在边陲,一般情况下,都是朝中的重臣,犯了不大不小的错误,被‘流放’到羁縻州来做地方官。
听孙禾的意思,似乎他还是主动申请来的?
刺史府很破。
破到令人心碎的地步。
墙头上的草,足有二尺高。
而且,并不宽敞。
前边的刺史衙门,加上后边孙禾家人居住的地方,总共也没有多大。
堂堂的州刺史府,顶多也就赶得上,灌县衙门的一半。
这就是中原的官员,为何不愿意来羁縻州的原因。
别看大唐百姓都吃饱喝足了。
边陲这些羁縻州,个顶个的穷!
就算地方官,也不见得每天都能吃干饭。
太穷了!
柳白忽然有些后悔,让孙禾安排他们在矩州的住行问题。
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
没准,这几天只能靠吃野菜过日子了
好在,柳白从蜀中带了一些特产,柴令武从关中拿过来些许吃食。
送到厨房做了之后,不光叫上孙禾,干脆连老头子的家人,也一并带上。
有口肉吃,就当过年了。
孙禾的家庭成分很简单。
除了老妻之外,就还剩下两个小孙女。
听他的意思,好像有两个儿子。
老大在河东道当官,老二参了军,前年死在了辽东战场。
老二媳妇病了大半年,也去世了。
两个小孙女,就是老二家里留下的。
饭桌上,老头子说的恓惶,柳婉儿、柳蓉儿,外加张知兰三个女人,眼窝子浅,听着听着就听哭了。
柴令武闻言,猛地站起来。
“辽东战场?”
孙禾抹了抹眼泪,道:“想来侯爷也是去过辽东战场的,老朽唐突了”
柴令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眼中的愠怒之色,一闪而过。
他这个爵位,就是从辽东战场上得来的。
平心而论,辽东之战打得一点都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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