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果抹茶
“魏大人,您今日怎么有空上门?”
魏征烦躁的说道:“快让柳白滚出来,老夫要好好跟他评评理!”
门房一愣。
“刚才在外边骂街的人,是您?”
实在是太早了。
刚才睡觉的时候,就听见有人骂骂咧咧的。
还以为是李德良,又跑到李孝恭或者李道宗家堵门去了。
没想到,就是魏征!
“当然是老夫!”
魏征不想跟小角色嚼舌头,冲着墙头继续喊道:“柳白,你给老夫滚出来!”
门房挠了挠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上回魏征来,还是笑呵呵的。
听说少爷跟他,达成了某种合作。
这是怎么了?
“您小点声,这个时辰,太上皇还没醒呢!”
魏征还要接着骂,被门房这句话给堵了回去。
恼羞成怒之下,他大步上前,道:“你给老夫让开!”
门房不敢拦他。
这老头脾气臭,身体还差。
在朝堂之上,经常跟人吵架吵得晕过去。
万一在柳家大门口,出点什么事,就说不清了。
“您慢点,慢点,别摔着!”
在门房眼中,魏征算是半个自己人。
魏征急匆匆的往,柳白居住的院子走去。
刚推开大门,还没迈过门槛,脸色一变,又‘砰’得一声把大门摔上。
他的眼角抽搐了几下。
轻轻扒开门缝一看,又不禁吓得往后缩了缩。
“该死,怎么忘记这个畜生了!”
就在大门后边,小柱子也探头探脑的,往门缝外张望。
刚才,鼻息都喷到魏征脸上了。
魏征越想越生气,也顾不得谁还没醒了,扯着嗓子,继续喊。
“柳白,滚出来!”
“你有种背信弃义,怎么就不敢出来?!”
“”
门房站在他身后,想了想,偷偷溜走了。
这老家伙找死,自己没必要跟着陪葬。
柳白已经起来了,刚刚洗漱完,正在柳蓉儿的伺候下吃早饭。
今早的油条炸得想当不错,半尺长,枣红色,看着就很可口。
油条必须要配豆浆。
吃的有点发腻,还要加两三样小咸菜。
他早就听见魏征那破锣嗓子了。
不过,没理会。
用屁股想都知道,他来是为了什么。
当初在河东道的时候,魏征通过梁世龙,请柳白出手,帮忙对付江南华族。
代价,就是魏征欠柳白一个人情。
而这个人情,也用上了。
若是没有魏征手里的那些罪证,长孙无忌也不可能这么快入狱。
褚亮等人,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沉默。
结果,人情刚还完,市面上就传出,柳家要跟琅琊王氏合作的消息。
“夫君,您还是去看看吧,听说魏大人身体不好,可不敢在咱们家闹出什么毛病来”
柳蓉儿有点心软。
她和柳婉儿两姐妹,交友相当广阔。
在诸多勋贵之中,除了程咬金他老婆等有数的几个,可以当成自家人看待,和其他诰命夫人们,也相当合拍。
这里边,就有魏征的老婆。
柳白不疾不徐的把筷子放下,道:“我今日搭理他,明日他就敢蹬鼻子上脸,后天他就好意思打着我的旗号,去江南兴风作浪,你说,我该怎么办?”
柳蓉儿知道夫君为难。
“大不了,您派个人去跟魏大人说说话,总好过让他在外边干嚎吧?”
柳白点了点头。
柳蓉儿说的在理。
听李时珍说,魏征是高血压加冠心病。
总这么嚎,迟早嚎晕了。
若是死在柳家,不管会不会引来旁人的仇视,总归是件晦气的事儿。
“嗯,是该找个人跟他聊。”
一炷香后。
原本怒气冲冲的魏征,此刻老实得像个孩子。
坐在西院的一个客厅里,低头掰手指头。
李渊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对面,一手拿油条,一手端豆浆。
“不是有事要谈吗?谈呀!”
李渊心里也憋着火呢。
大清早的,不管是谁被一阵鬼哭狼嚎吵醒,脾气都不会太好。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小会,刚出现点睡意,又被柳白薅了起来。
魏征还是不说话,心里把柳白的八辈祖宗,骂了一个遍。
李渊将最后一口油条塞进嘴里,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
“你接着嚎啊!刚才不是嚎得挺带劲吗?!”
魏征总有滔天怒火,也不敢在李渊面前撒泼。
“太上皇,臣考虑不周,还请,恕罪”
魏征无奈的站起来,躬身拱手。
李渊一甩袖子,道:“不恕!”
魏征额头汗下。
天底下,没有比这位爷,更难伺候的了。
柳白这一手,实在是狠到了极点。
“太上皇,臣”
“臣什么臣?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心里那些弯弯绕,不就是卢氏郑氏那些杂碎死光了,没有庇护河东其他世家了吗?想要权就直接说,拿江南华族当什么幌子?”
魏征心头一颤。
我的老天爷啊!
这种事情,能摆在明面上说吗?!
第835章 给你干了半个时辰的农活,换来魏征一命,倒也值得
不可否认,魏征是受人尊敬的。
他为天下百姓说话,有根可寻,有理可依。
但从实际上讲,说他一点私心都没有,那就是夸大其词了。
是个人就有私心,魏征是个人,所以,他也是有私心的。
朝堂上下都知道,魏征是河东豪族的代言人。
他的心,始终都向着河东的那些豪族。
以李二对河东道那些豪族的态度,魏征早就死上八十回了。
就是因为,他在心向河东的同时,更加心向天下百姓,才让他有了今日的地位。
当年柳白把河东那些世家大族,玩得支离破碎之后,其他小家族,就没有了庇护。
尤其是近一年来,关陇贵族和江南华族,对河东豪族逼迫日甚,几乎将他们在朝中的势力,剪除得干干净净。
地方上,更是步步蚕食了他们的产业。
无可奈何之下,魏征才招呼上一大群河东道的老朋友,开始奋力抗争。
理由,用得相当冠冕堂皇。
土地兼并,的确是促使王朝覆灭的第一大因素。
但也要考虑考虑年代。
大唐立国,总共也没几年。
就算存在土地兼并,又能严重到哪去?
再者说,普天之下,也就关中和江南一带的土地,兼并稍微严重一点。
其他地方,多是乱糟糟的荒草。
几十上百里,都不见得能看到一个活人。
譬如辽东、陇右、陇西,乃至淮南道一带。
所以,大唐最关心的是人少!
大片大片的土地,根本就无人开垦!
正因如此,柳白从来都没有把对魏征的承诺,当一回事。
从私心上看,从公理上讲,他没把魏征一块收拾了,就算是难得的心软了。
这还是看在魏征为天下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的份儿上。
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你可以干,可以大摇大摆的干,却不可以摆在明面上说。
李渊这一挑明,魏征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要是不说,老夫可就走了!”
李渊瞟了魏征一眼。
对于这个臣子,他的心中,也十分复杂。
说白了,是一种不爽和器重交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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