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果抹茶
他细细看了看,在场的都是知情人。
不存在泄密的可能。
“老郡王,没问题!”
萧禹拱了拱手。
李德良点头,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阴沉。
“岳州死人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在场众人,包括王勣他们几个,脸色都变了!
李德良把事情经过一说,众人均是倒吸一口冷气!
竟然足足死了十七人!
毫不夸张的说,这十七个人的死,比死上百八十个官员都要严重!
有资格去岳州的人并不多。
去年,柳白在前往江南的途中,放下去一批人手,偷偷去了岳州督造印钞局。
这些人之中,皇亲国戚、王宫贵胄占了七成!
尤其是上一代的公主们,但凡子嗣成年的,几乎都送了过去!
像在场这些人之中,每家也都送了一位‘代表’。
连太子,都将贺兰家的贺兰尚同送过去了!
换句话说,去岳州的每个人,都代表了一个家族,或是一股庞大的势力。
死一个,就地动山摇。
死一群,怕是岳州早就乱了!
戴胄和温彦博的嘴角同时抽搐了一下。
怪不得年前王守仁来到长安,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原来是跑去岳州杀人了。
不过细细一想,倒也正常。
普天之下,敢杀那些人的可着实不多。
管着印钞局的陆敦信,以及李义府、李延寿他们那几个,不可能有这种胆子。
而王守仁,那是敢揍皇帝的牛人!
震惊归震惊,在场众人倒并不慌乱。
他们送去的人,都是精心挑过的。
能力固然欠缺一些,但绝对都是一等一的可靠之人。
听完李德良说明死的都是哪些人之后,众人彻底将心收回肚子里。
那群蠢货之中,只有段俨和杨豫之的家世比较棘手。
剩下的,倒也不是应付不了。
既然提前得到了消息,他们就能提前将影响降到最低。
人们隐隐有了些猜测。
李德良此来,并非他的本意。
而是皇帝想要借他的嘴,将这件事告诉某个圈子之中的某些人。
靠他们,来平衡那几个蠢货的家族。
尤其是段俨的母亲高密公主,以及杨豫之的父母,长广公主和公主驸马杨师道。
所有人如有默契一般的,看向房玄龄。
哪怕在柳白没走的时候,他们也是以房玄龄为首。
这种事情,跟朝堂之上的政令没有丝毫瓜葛。
唯一需要考虑的,只是各家的利益而已。
房玄龄不想开口。
这让他怎么开口?
难不成,让他主动牵头,起对付两位公主,外加一大群勋贵?
这时候,老王勣淡淡的说道:“房乔,该是你拿个主意!”
房玄龄特别想拿桌子上的木鱼搥王勣的脑袋。
这老家伙是唯一一个,没有丝毫心里压力的人。
当初绿蚁因为跟李延寿抢姑娘,生生把自己的前途斩断,这辈子只能跟在王勣身边当书童。
别人在岳州待了大半年,这货压根就没出长安城!
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第1574章 还是那个道理,法不责众
也不知是房玄龄脑子坏掉了,还是因为在佛堂的缘故,这厮说了一句特别有禅理的话。
“先生着相了”
王勣一呆,旋即勃然大怒。
“你在戏耍老夫?!”
房玄龄连连摆手,道:“先生,岳州出了那么大的乱子?柳白能坐得住吗?”
王勣冷静下来想了想,道:“好像,是这么回事。”
房玄龄微微一笑,朝四周拱了拱手,道:“诸位,容我说句良心话,在场之中,除了老郡王之外,谁能镇得住公主们吗?”
众人纷纷摇头。
王勣他们几个,身份和地位不比老郡王低,但跟公主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没有镇不镇得住的概念。
其他人份量的确有些不够。
公主们终究是皇家的脸面。
‘打’得轻了,起不到震慑作用。
说不定,公主们还会再出幺蛾子。
若是‘打’得重了,李二的脸上也不好看。
何况,公主们的婆家也都不是好惹的。
李德良老脸一黑,道:“你莫不是想让老夫给柳白当枪使?”
房玄龄笑道:“老郡王莫要误会,房某的意思是咱们逃吧!”
一时之间,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最先响应的,却是戴胄和温彦博!
“房兄说的对!”
戴胄大喝一声,吓得身旁的萧禹一哆嗦。
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戴胄身上。
戴胄丝毫不惧,大义凛然的说道:“我等身为臣子,岂能忽视皇家的颜面?当此之际,唯有避其锋芒,以图后势!”
周围几个人看向戴胄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鄙夷之色。
这厮能把怂,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也怪难为他的。
对于旁人而言,‘逃’不‘逃’的其实没什么两样。
几个月之前,他们甚至都不能踏出长安城。
毕竟是曾经都是手握重权的人,留在长安,起码免得皇帝猜忌。
但现在形势大大不同了。
皇帝明显已经将权力都收拢了回去,他们这群人,存在不存在,都没有多大的意义。
也就是说,即便他们跑到大食、大秦,都没人管。
而戴胄和温彦博就不同了。
这两位,整天抓心挠肝的琢磨着,怎么从朝堂之中急流勇退,
奈何皇帝总是不准。
还是那个道理,法不责众!
他们俩跑了,死罪都是轻的。
若是有一大群人跟着跑,而且,那一大群人,都不是好惹的
什么宰相不宰相的,皇帝的位置也没有命重要!
两人很清楚,若是再耽搁下去,或许皇帝会看在两人的功劳上,不会治罪。
但最起码,爵位是丢定了。
朝堂之上,一代新人换旧人,从来都不存在风平浪静的说法。
房玄龄他们那几个属于异类,几百年都不见得能出现一回。
包括孙思邈在内,四个老家伙都深深的看了戴胄一眼。
老家伙的心思,跟年轻些的人都不同。
他们看待问题的角度,也跟别人不一样。
尤其是曹宪。
看向戴胄目光,竟然多了几分欣赏的意味。
房玄龄清了清嗓子,道:“此事还需小心谋划,房某以为,可以事先跟陛下通个气。”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李德良身上。
李德良分明看见了,却装作没看见,也不吱声。
王勣摸了摸胡子,又砸吧砸吧嘴,道:“那老夫便进宫一趟!”
“多谢先生!”
房玄龄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冲王勣躬身作揖。
戴胄和温彦博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笑意。
大明宫,紫宸殿!
按照典制,皇帝是不能总在一座宫殿之中居住的。
正所谓雨露均沾。
最起码,每旬要临行一两位娘娘
其实按照李二的想法,他心中只有长孙皇后、阴妃和杨妃。
就连剩下的两位贵妃,他都不怎么在乎。
如果有可能的话,每天都留宿在紫宸殿中才好。
子时刚过,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李二,从软塌上坐了起来。
他披上外衣,溜达到紫兰殿门口,看着天上朦朦胧胧的月亮,心中莫名有些悲哀。
“这时候,承乾差不多已经上船了吧”
他不是好儿子,不是好丈夫,不是好兄长,也不是个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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