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鹤舞
集体上道奏折,请陛下收回以后两厂一卫购买十字弓弩的权限。
现在来看。
已经不太需要上这道奏折了,价格太高了,两厂一卫再有钱也买不了多少。
“次辅大人,我有话说!”
刘阁老听不下去,起身道:“两厂一卫,担负着“清丈田亩,还地于民”的国策,在人手上本就捉襟见肘,能在武器上适当增补是件好事!
您和工部毕自严从中横加阻拦,有无想过这点?”
皇族。
佛门道门。
士族豪强。
这哪个都不是好惹的。
两厂一卫能奉君命决心去应对,证明了确实在为国朝做事。
内阁就算不给予相应的帮助,也不该帮倒忙。
这容易让两厂一卫寒心。
但方次辅此次绕过内阁众议,以私人身份联合工部毕自严,搞出了这件事。
令内阁很是被动。
“执行国策,不是两厂一卫愿意去执行的,而是季晦你手中的天子剑,强令之下而为之,季晦何必如此为其考虑?”
方次辅看向刘阁老,摇头道:“再说,两厂一卫自陛下登基以来,凶名威势越发强盛,朝廷上下早就怨声载道,趁此机会,稍减些实力,未尝是件坏事。”
“说到底,次辅大人,是不满两厂一卫了,才暗中下了绊子!”
何阁老切实中的幽幽出声道。
后面。
他还指着两厂一卫去清洗圣人世家呢。
要是两厂一卫在搞完“清丈田亩,还地于民”国策就半残了,还怎么用?
在立场上。
不由得倒向了两厂一卫。
“我没有不满,我只是觉得,在国朝日渐兴盛,百姓们安居乐业的景象下,在官员的头上,不该时刻有把“剑”在悬着,即便是有,这“剑”也不该能瞬间杀人的利剑,钝一些,或许更好。”
方次辅不加掩饰道。
这下。
何、刘两位阁老不再说话了。
这其中的意味。
已不是在针对两厂一卫。
而是隐约表露出陛下利用两厂一卫监视百官、大行杀戮的不满。
“要是官员不犯错,悬在头上那把“剑”,就永远落不下来,中涵,多虑了。”
叶首辅提醒道。
两厂一卫密使无孔不入,对官员来说,这确实是件恐怖的事。
但只要官员一心为国为民做事,不仅不会有问题,真出了问题,还有可能成为救命稻草。
这些先不谈。
方次辅考虑范围,已隐隐超出了为人臣子的考虑范围了。
任用两厂一卫,是陛下的事情,什么时候重用,什么时候弃用,都是陛下该想的。
绝非为人臣子该思考的,更何况是付诸于行动。
“左传有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方次辅不退不让,争论道:“为官者,一日所理之事何止百件,有错有过是正常的,两厂一卫那些杀贼,抓住点小事就敢杀官害官,这样下去,于国朝无益。
依我看,是时候,收回两厂一卫的办案审案之权,而尽归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法司了。”
“中涵,是在为门生故吏抱屈?”
叶首辅皱眉道。
聊到这,已不再是理性讨论,方次辅明显带有了个人感情。
“我不是在为金方(姚宗文字)、可言(亓诗教字)等人因小错而被下狱贬黜抱屈,是在阐述事实,毕竟很多有能力的官员,小错小过的,是可以忽略的,瑕不掩瑜嘛。”
方次辅摇摇头道。
言语间说不是。
可都把具体的人点出来了。
姚宗文。
曾是浙党中流砥柱,方次辅在浙党中的左膀右臂。
但在天启年间,依附过阉党,不近不远那种。
后来。
阉党没了。
就厚着脸皮又回了浙党,方次辅对这老友又爱又恨,到最后,还是同意了。
回到浙党后的姚宗文很是本分。
可在前些日子。
锦衣卫以狎妓、索贿等多项罪名,直接抓捕了姚宗文,扔进了诏狱中。
亓诗教。
齐党魁首。
是方次辅的门生,这份情谊,曾因亓诗教当齐党魁首时断过。
但不知怎的。
这对师徒又续上了情谊。
而在不久前。
锦衣卫以徇私舞弊、玩忽职守罪名,进行了抓捕,之后经陛下首肯,罢官,并流放三千里。
除了这两位。
方次辅不少门生故吏或是下狱、或是罢官、或是流放、或是贬黜,不一而同。
但这不是锦衣卫在针对方次辅。
以前浙、楚、齐、昆、宣、秦等乡党官员,几乎全部被调离重要官职,进行了处理。
此前。
方次辅始终没说什么。
三阁老以为,这件事没被方次辅挂念在心上。
此刻看来。
并不是啊。
瑕不掩瑜?
这些被下狱罢官流放的“瑜”,到底值不值得忽略其“瑕”。
在座三阁老心中,各自都有杆秤啊。
“既然中涵坚持,而工部也已与两厂一卫达成生意,那内阁就不再做讨论了,只是希望中涵,别再无视我等,私以内阁下令即可。”
叶首辅敲打道。
个人想法干预不了。
但内阁的意志不是某位阁老的意志,而是四位阁老共同的。
似这样的行为,下不为例。
“我明白了。”
方次辅见好就收道。
目的达成,没必要再咄咄逼人。
“叶师、次辅大人、何阁老、刘阁老,请喝茶!”
张国维端着茶水茶碗进入,依次为阁老们奉上茶后,毕恭毕敬离开…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夜下诸王,成祖有训
数日后。
捷报入京。
后金覆灭,辽东光复的消息,在极短时间传遍朝廷。
众阁老入宫贺喜,经陛下允准,昭告天下。
举国沸腾。
士子弹冠相庆,农民在田垄高歌,匠人以锻造之锤敲打铁器奏响鼎鸣之声,商人在囤积辽东特色物品借势卖个高价…
一派祥和、欢喜之景。
而此时。
距离较近的亲王郡王,奉旨进入了京城。
西厂雨督主亲自出城相迎,王爷们无人敢怠慢,从马车上走下,与之交谈。
之后。
被安顿在驿站中。
在西厂番子的保护下。
等待着其余王爷的到来。
没过几日。
随着福王朱常洵和铁胆神侯朱无视的到来,宣告着诸王齐聚一堂。
懿旨降临。
懿安皇后娘娘于明日在武英殿设宴,诏群王入宫一叙。
而在这漫漫长夜中。
数位王爷先坐到了桌前,彼此寒暄见礼后,默契闭上了嘴。
只留下福王朱常洵和铁胆神侯朱无视,仍在交谈着。
“神侯,贵庄可知懿安皇后娘娘此次召见吾等的深意?”
福王率先进入正题道。
没办法。
太不正常了。
还没进京城,雨“屠夫”就在城外等着,从心之下,下了马车交谈。
可交谈完,西厂番子沿路相送,直接送到了这。
到了这里后。
驿站门虽没加锁,但凡是想出去,皆被西厂番子给挡了回来。
换句话说,诸王皆被“软禁”了。
事出反常必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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