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农家一锅出
因为人力有穷时,李易却始终有更好的东西往外拿。
王君葵看着地图摇头:“总觉得羽林飞骑的命比我们兄弟的值钱。”
“咱们也可以学,羽林飞骑难道生下来就会?他们还不是遇到了李易后才学的。”
郭知运不愿意承认,嘴硬。
实际上他确实认为王君葵说的对,羽林飞骑能写会算。
羽林飞骑跑到一个地方,回来你问他情况,他会告诉你看到了山是什么样的,河流如何,峡谷哪般。
并且给出山高、河流宽、峡谷深,然后把大概的地图画出来,标记好。
每一个羽林飞骑皆能达到如此程度,再问他应该用什么样的阵形和战术,他也能说。
这哪里是普通的士兵?一个个俱是将领。
大唐缺好的将领,所以每一个节度使和都督都会斟酌再斟酌。
给权利,军政一体的权利。
羽林飞骑的人说,他们现在开始学行政了。
也就是说,等他们学好后,边关将领只有所负责一方面的权力,而没有整体上的权利。
不服气朝廷直接撤掉,随便派几个羽林飞骑过来顶替即可。
把随便一个人教成这样,李易有多强?
“唉!”郭知运叹口气,指地图上的位置:“这几处先额外标记,适合建军寨,易守难攻,同时有水源。”
王君葵拿过来一张白纸,垫好了,根据地图上的情况,简单地画几条线和几个圈。
画完他看站在旁边的樊凡:“如何?”
樊凡接过笔,在线上标注了距离,在圈的地方写上高度。
“樊营长,你对画地图很熟悉?”王君葵顺口问。
“我是第一批羽林飞骑,东主,不,该死的李易,他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他总带我们玩儿,大家恨死他了。”
樊凡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王君葵似乎理解了:“可惜你们没有机会与他对阵,不然你们就可以报仇了。”
“对阵?”樊凡的脸一下子白了,他使劲摇头:“不不不,不要对阵,我们不要和东主对阵,打不过他。”
“陛下让你们杀李易你们也不动手?”郭知运好奇了,咋吓成这样?
“不可能,陛下叫我们去杀李易,一定是想杀我们,你们根本不知道东主有多厉害,你们……算了,不能与你们说。”
樊凡还是很激动,突然冷静下来,闭嘴。
涉及到秘密了,他清楚李易战斗能力,拼拳脚,自己能跟李易打,还能占点便宜。
拼武器,战场厮杀的那种,李易能把自己这些羽林飞骑全给屠了。
不然为什么陛下把城门开着,然后从兴庆宫到李家庄子的那个门排出一溜营帐?
有危险了,陛下好跑,从城门冲出去,到李家庄子,危险解除。
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攻进去,去多少就死多少。
王君葵激将:“哦~我知道了,你怕李易。”
“对呀,羽林飞骑谁不怕?郭长史都怕。不过东主说派我们出去,陛下突然说不允许出去,我们就不出去。”
樊凡挺了挺胸膛,他还是忠君的。
这也是李易说过的话,说自己的命令要次于陛下的命令。
“秦离他们这次是奉谁的命?”郭知运突然问一句。
“我问了,陛下,陛下亲自下令,不然东主就会亲自过来,秦离说陛下不让东主离开长安。”
樊凡此事没隐瞒,羽林飞骑都知道,知道李易一想出去,就被阻止。
王君葵搓了搓脸,有点疼,风大,吹皴了:“李易来要作甚?”
“作甚?东主若是过来,就不是现在的战况了,姊妹湖那里已经被占了。
扎西库热可以躲过热气球和窜天猴,距离够远,他跑就行。
东主到,想杀他,他随便跑,还是会被杀。”
樊凡打保票,李易想杀人,太容易了。
王君葵不服:“我现在叛变,和郭节度使一起叛,李易能如何?”
“要看消息什么时候传过去,现在是早上,你反了,十六个时辰之后,有人把消息传到长安。
你活不够四个时辰,不,三个时辰你都活不过,东主会亲自过来干掉你。
等把所有跟你叛的将领杀掉,其他人重新听话,东主就会回去,庄子里还有事情要办。”
樊凡给出这么一个回答,他笃定,李易给这边送了很多东西,这边的将领叛,李易会很生气。
“我不信。”王君葵梗着脖子说,他确实不信。
十六个时辰情报快马传回去,三个时辰李易能过来把自己给杀了,他李易会飞呀?
“不信就不信呗。反正我是老实,家人的日子好过。”樊凡耸耸肩,他不想证明什么。
“张忠亮的后勤补给快来了,今年的目标就是把黄河流域全占住。”
郭知运同样不信,他换个话题,说正事,不存在情况说了有什么用?
第1015章 补给搬运追杀止
“加把劲,有米,扛好了。”陇右节度使的地方,一群兵向北迎了出去。
一早见到赶车、推车的人,还有人扛着袋子。
从状态上看,显然赶了很长时间的路,晚上也在赶路,有人头发上有被火燎了的痕迹。
干活的百姓看到军队过来,也不客气,直接把物资交给对方。
当兵的先去接扛着的东西,然后是推车。
独轮车有个带子,往脖子上一挂,双手推着就走。
技术好的人推着几百斤的东西敢走悬崖上的栈道,路况好时跑着才轻松。
到前面,有河,宽二十多丈,河上有摆渡的人,现在正运军士,有小船,有竹排,一律撑篙。
“快,把东西运过去,往上放。”一个扛着米袋子的士兵要往竹排上放袋子。
“不行,湿,去找船,放船上。”撑排的人指指竹排的上面。
“船才能放多少?”士兵又把袋子及时抱住。
一个将官样子的人看看水面:“水有多深?”
撑排的人:“近两天没下雨,有个四尺多深,你们骑马,让马帮着运也行。”
“兄弟们,把车的板子拆了,跟我下水,这可是给咱们送的东西。”
小将招呼一声,到车边把东西卸下,扛上板子下水。
其他人一看,明白怎么做了,纷纷去找板子。
“竹排,把竹排连上,两边用肩膀架。”小将又看到了竹排。
撑竹排的赶紧把排位置,平排都过来,翘头排的只能运人和独轮车。
这边一下水,对岸的看到,跟着往下跳,不长时间,一条浮桥出现。
“过桥!”小将摸了把脸上的水吆喝。
“上桥,走稳了,别踩了人。”其他人赶紧推车独轮车和扛着东西上。
“好兵!给这样的兵送东西,我不要工钱了。”
蜀地来的人看到战士们直接用肩膀扛起一座桥,也大声喊。
“对,不要了,等着他们打胜仗,多养羊,咱们吃便宜的羊肉。”旁边的人跟着说。
“你们不要可不行,有人还指望着养家,你们不要,别人怎么要?”盐帮跟来的人不同意。
“砍木头、砍竹子,继续搭桥,绳子拿来,用绳子拴。”对面岸上有将领,心疼兵。
“怎么没有桥呢?”赶过来的百姓纳闷,两边是路,二十来丈的河面上架桥不费劲啊。
“有,在下游七八里路的地方,两边有山,那里架了桥。”泡在水中的士兵回应。
“咋不在大路上架?”
“万一敌人打过来没守住,可以过去守桥,这边岸上等着敌人下水,也不用半渡而击,只管放箭就行。”
撑排字摆渡的人给出了答案,他们知道情况。
“哦!然后你们还能摆渡人赚钱。”百姓又说。
“我们是打渔为生,摆渡不要钱,不然哪来这么多的船和排?打渔。
有人要过河,不想绕,我们就顺便给带到两边,有时他们会买我们的鱼虾。”
撑翘头排的人刚送完一次货回来,否认他们用摆渡赚钱。
这里一天没有多少人往来,有的人赶车,只能走桥。
他们这么多人在河上,指望摆渡生活,都得饿死。
眼下他们更是出义工,他们听说了,前面的军队差不多把九曲给占住。
军队越向前,后面越安稳,有战略纵深。
平时他们打到的鱼虾,也多是送到陇右节度使的地方卖掉,或换一些别人攒下的鸡蛋、织出的布。
两岸的人在山上砍树捆临时的木排竹排,这样的排子用不久,没拿桐油泡,在水里会烂。
陇右节度使的兵在干活,节度使没在。
张忠亮昨天就带着人出发了,给前面送东西,提供兵力援助,阵线前移。
万一前面被人给偷袭了,往回跑,他还能提供阵地保护。
等天大亮,眼看着到晌午时,他赶到了军寨的地方。
自己的三万兵继续加固军寨,同时看管俘虏割草。
俘虏们不能闲着,弯腰割草、编草帘子。
割下来的草堆起来,用草帘子遮盖上,避免草快速变干。
“休息一下,在当地的准备运输东西,后来的接手此地的活儿。”
张忠亮问了问情况,吩咐队伍轮换。
歇的主要的是马和拉车的牲口,人不用。
大家吃饭,半个时辰后,张忠亮继续带队往前赶,队伍里有帐篷。
……
“停下,休息马,吃东西。”秦离带着队伍追呀追,又磨掉了敌人几百人。
此时的扎西库热身边只剩下不到五百人,一匹接一匹的马倒下,一个接一个的人回身送死。
扎西库热发烧烧得头昏脑胀的,冷,浑身上下都冷,喘气的时候又觉得呼出的气热。
他现在最想停下来,然后穿厚厚的皮衣,再围着火堆喝热汤。
跑着跑着,他回头看看,发现追的人不见了,赶紧吩咐:“停,歇马,不能再跑了,再跑,我们只能用双腿跑。”
一群马停下,有的马站在那里晃了晃,嘭的一声横着摔倒。
将士们赶紧过去看看,第一个看的人摇摇头,掏出来刀,对着马脖子砍了下去。
鲜血飞溅中,马抽动了几下,再无动静。
其他人切开马匹,割下来大块的肉分给其他人,其他人再切成一小条一小条地塞嘴里。
扎西库热哆嗦着吃到口中一条肉,他双手使劲攥着拳头,拼命地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他的亲兵看出来他生病了,却没有任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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