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农家一锅出
把事情一说,一家人抱头痛哭。
把房子退了,其实也没什么可退的。
按照旬来租宿,妻子带着孩子找活干。
有的甚至就跑到了李易的庄子干活,担心李易知道后不高兴,平时不敢相认。
“李贤弟,你这般,叫我等如何是好?”学子找到李易,眼圈红红的说。
“诸位仁兄,还是那句话,但有富贵日,莫忘苦寒人。”李易摆摆手。
“吾等谨记。”好多学子哭着说,然后转身离去,给家里写信,让把地租出去,少收一些租子,赶紧来。
这边的日子好过,有楼,还有暖气,吃得好。
相信李东主会给找活干,孩子也有照顾。
第二天,也就是九月十一日,此事便在长安城里传开了。
李东主是大善人,估计可以君子欺之以方。
又一天,就有几个学子找过来。
李成器也来了,他听到消息,知道有人会寻事。
李易正在看一个纺车,纺线。
摇啊摇的,心中有首歌:花篮的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唱一呀唱……
他印象中的纺车就是电影里看到过的,挺有意思。
“可是李易李贤弟?”有五个学子过来,李成器站在后面。
“我是李易。”李易说,却没认贤弟,你们谁呀,我就是你们的贤弟了?
“是李贤弟便可,天渐凉,为兄几人囊中羞涩,不知贤弟可否……”
“去牛棚干活,有工钱。”李易打断对方的话,指牛棚的方向。
“李东主怎可如此羞辱我等?”这人翻脸了,质问。
“因为……我们没有萍水相逢过。”李易忍着笑,说出来。
五个学子愣了,什么意思?萍水相逢?这跟萍水相逢有关系吗?我们没钱,找你要。
你不是大善人么,别的学子家人你都要管,我们就要点钱而已。
李易又对五人说:“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王勃王子安写的。”
“对啊,我们正是他乡之客。”另头的学子顺着说。
“不,我的意思是,人生若飘絮,有如浮萍聚。随梦几多回,缘尽自行去。梦醒,缘尽,且去。”
李易诚恳道。
“你说我们是在做梦?让我们走?李易,你可想好了,同为读书人,你竟如此,我等定当帮你传扬一二。”
领头的怒了,出言威胁。
“谢谢哦!”李易点头,传扬吧,偶不怕的。
“哼!”此人一甩袖子,转身往回走,其他四个同哼,同甩袖,走了。
“易弟好文采,出口成章。”李成器放下心,笑着过来夸。
“大哥,多日未见,弟甚是想念。”李易也笑了。
“庄子上忙,易弟你说种棉花,为兄也种了许多,棉花摘了,棉花籽揪起来费劲。”
李成器见易弟不是那种可以吃亏的人,高兴之余,看人在那纺棉花,说起自己的事情。
“有办法,脱籽机,大哥随我来。”李易想到了,自己做脱籽机容易,大哥估计没想到。
到了给棉花脱籽的地方,李成器一脸郁闷:“这般简单?”
“说起来简单,大哥,我有一快速纺纱之物,比手摇纺线的要快许多,我先去画图纸,叫工匠做出来,大哥带走,帮着推行天下。”
李易猛地想到刚才看人家摇纺车还有首歌,但不对,为什么要那么慢?
耽误时间啊,人工浪费了。
第0079章 这是纺线神器
李易跑回去画图,画三锭脚踏纺车的图,还有更好的,他没往外拿,先给个适应期。
带着图纸去找工匠,叫工匠快点做,晚上大哥要带走实物和图纸。
这玩意儿纺麻和纺棉都可以,速度比手摇的快多了。
李成器一直守在脱籽机的旁边看,感觉能一直看下去,棉花团扔里,转啊转,籽被挤出来,棉花过去。
旁边的人拿着竹镊子夹棉花团,严格按照安全要求操作,不可以上手。
头发也要盘起来包裹好,只要头发顺下来,立即离开,重新整理头发。
不然的话,发现一次警告,发现第二次离开庄子,一家人都离开。
因此大家都很小心,受伤事小,离庄事大。
其实都是自己用脚踩,停一下就行。
但李易就是如此要求,这次是脚踩,下回水利驱动呢?
所有的事故都是在员工认为没事的情况下出现的。
“累吗?我给你踩两下?”李成器看着脱籽的妇人边踩边夹,好心说道。
“违反安全条例,必须自己踩。”妇人拒绝,她可不想害了一家人。
“我踩我夹呢?”李成器就是想上手。
妇人这时点头,让开位置。
李成器接过夹子,脚上踩动,飞快地把棉花团放上去,看着棉花籽掉下来,过瘾。
妇人看李成器帮忙干活,也不客气,找个马扎坐下,从怀里掏出个本子。
边看边用个木头棍在地上写,嘟囔:“大,先写横,再写撇,最后写捺,大就是人长开胳膊,人是一撇一捺,顶天立地……”
干活愉快的李成器猛然回头。
“干活不准东张西望,别人喊也要先松脚。”妇人抬头。
李成器深吸口气,道:“受教了,一撇一捺,顶天立地。”
转过头,他认真起来。
他再次感受到了庄子的魅力,授人以渔、教人以理、行之以方。
明明庄子的人越来越多,可依旧井井有条。
而且易弟还有时间做其他的事情,并不是盯着每一个人。
是无为而治?显然不是。
规所以正圆,矩所以正方。秦法?
显然还不是,秦之法,严恪不循人情,易弟的庄子却是那般温馨。
“大哥,新纺车做好了,过来看看。”李易找过来。
见到大哥在那玩儿,他什么都没说。
“好。”李成器答应,有转头向起身的妇人道:“多谢!”
两个人到刚才摇纺车的地方,一个心灵手巧的妇人尝试着操作三锭脚踏纺车。
“就是此物,拿去吧,天色渐晚。”李易知道大哥今天不会留下,便催促。
李成器看着脚踏的纺车同时纺三条线,又看入迷了。
这速度可不是三倍,原本一人摇一人捋线,现在是一人踩,双手捋线。
踩的速度和摇的速度不同,两只手腾出来,动作更快。
至少是原来的五倍,甚至更多。
“易弟,有了此物,纺麻又省去许多工夫,易弟当居首功。”李成器由衷称赞。
“民资若丰,功在心安。”李易又装逼了,我不在乎什么功劳,我心安即可。
李成器信了,赶紧去招呼人,抬东西跟他走,图纸也没忘。
李易心情好,这回能增加多少寿命?
李成器趁着城门未关之前,带领队伍冲回去。
进了宫,一番打听,跑到了百福殿。
李隆基和王皇后带着从天上人间取来的吃食,正跟太上皇和豆卢贵妃吃饭。
太上皇李旦之前身体状况不好,最近了有了起色。
主要是好吃的东西多,而且听到了外面的有趣的事情。
尤其是好多利农的神器,每一样拿出来都不简单,整个放在一起,又是从选种到收获后的一条龙服务。
当不了皇帝的他也希望大唐好,百姓日子能过下去。
还有就是,吃食确实不错,隔几天皇帝儿子便过来看看,说说外面的事情。
以前可不是这般,儿子总不来一次。
似乎就是等着自己死,一切顺畅。
李隆基原本确实是这么想,死了干脆。
眼下他不想了,易弟医术通玄,妙算通玄,若是父皇死了,易弟那边知道,会不会觉得陛下人性薄凉?
以后等知道了身份,易弟该怎么对待自己?
李隆基自己内心即使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考虑李易的心思。
实在是他觉得在那庄子里的时候很安心,似乎天要塌下来都不用怕。
“父皇、母妃,可安好?”李成器带东西直接进来。
见吃饭呢,他转身跑去洗手,养成的习惯,被李易养成的。
洗完手回来,高兴地对几个人说:“我方从易弟那里回来,易弟又出一神器。最有意思的是,有人去欺易弟……”
李成器哇啦哇啦一顿说。
“因为没有萍水相逢过吗?叔叔好有趣。”王皇后先发表看法。
李隆基也忍不住笑,转头看向李成器带来的东西。
“那孩子果真有趣。”豆卢贵妃出声。
李旦则道:“当查出那五个人,君子,不可欺之以方。”
李隆基立即说:“不止是那五人,还要看是否有人在背后使坏。好在易弟心善,却不愚行。把人给赶走了,如此才叫人安心。”
“三弟,易弟怎么会被别人欺负?易弟计谋百出,只是不愿伤人而已。”李成器大咧咧地说着。
又道:“看这个东西,一个人踩,双手助,三条线同出,纺麻线快着呢。”
说着他过去,亲自把从李易那里拿来的脱籽棉花放上,笨拙地操作。
即便他再笨,大家也看清楚了,确实快,不是一般的快。
“我跟易弟说,当得首功,易弟却道:民资若丰,功在心安。”李成器感慨地说出来。
“易弟自是如此。”“叔叔就是呢。”李隆基和王皇后同时开口。
李旦与豆卢贵妃互相看一眼,惊奇不已。
最近这个当皇帝的儿子,每次过来,说到那个庄子少年,必然口称易弟。
那少年究竟是怎般模样?能叫皇帝儿子如此?
一国之君,‘弟’可不是随便称呼的。
更何况皇后也叔叔叔叔叫个不停,似是习以为常。
王皇后转头,对豆卢贵妃二人说:“父皇、母后,叔叔医术逆天,咱们不怕生病,万一有疾,就去叔叔的庄子叫叔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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