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来大唐 第33章

作者:农家一锅出

五十钱的蛋卖五百文嫌贵,宫里买酱油不也是十倍本钱嘛!

朕说什么了?

高力士拿来一块香皂,他很懂事,拿了一块绸帕包住。

香皂在后面堆积着,可是一个个大盒子,里面分层,就垫了张毛边纸。

“此物是什么?”姚崇小心翼翼地托着香皂问。

“打水来。”李隆基又吩咐。

第0034章 姚崇亲自过来看看

“竟然是这般,居然是这样。”姚崇搓一手肥皂泡,越搓越过瘾。

尤其是用指甲在手背上一挠,露出来的地方看上去白了许多。

等用水洗完,拿手巾擦干净,他还想再来一遍。

“陛下,好东西,这皂角比臣平日所用好上多倍,不知是哪位……陛下,不会是李易吧?”

宰相就是宰相,聪明。

宰相姚崇说着的时候就聪明了,昨天陛下和皇后又没回来,跑李易庄子去了。

今天就有了如此好的皂角用,比自己以前用的皂粉强了不知多少。

“然!”李隆基吐出一个字。

心里美着呢,这易弟就是自己的,谁都不许抢。

“陛下,还有么?这一块,臣已用过,臣想多带几块回家。”姚崇直接要。

“元之觉得这一块香皂,价应几许?”李隆基问个问题。

姚崇悟了,陛下耍小孩子脾气,多大个人了。

百煮浑圆蛋不能再提,大头的钱进到宫中,那个李易……佞臣。

不对,他还不是官,那就是佞民。

腹诽了一下,姚崇心情好起来,说道:“京中皂粉,香味不同,贵者一钱百文,一两千文。”

“此物……这一块有三两吧,可值钱五千。”

姚崇说起京城最贵的皂粉,有很多种香味。

最贵的十分之一两重,就敢卖一百钱。

但那皂不像今天用的香皂起那么多泡泡。

“元之可想知道本钱?”李隆基又问。

“不想,上火。”姚崇大实话扔出来,他明白了,本钱不高。

“姚卿。”李隆基换个称呼:“夏日黄瓜怎可与冬日黄瓜相提并论。”

“臣已知晓。”姚崇躬身。

“高力士,再取五块与姚相。”李隆基吩咐。

“谢陛下。”姚崇感谢。

“姚卿可是还怪我与皇后去李易庄子?我在那边,都不敢说自己是皇帝,怕远了情分。”

“只说是兄者六人行三,呼李易为弟。”

“每有好事,易弟必然想着我这个当兄的人,那庄子……唉……天上人间。”

李隆基多说两句,意思是说,我和皇后过去是找利国利民的好东西,不是为了玩。

……

五月十八日,一早上东边便霞光满天,看着好漂亮。

姚崇开了个朝会,寻一借口,换装带两个小厮乘马车出城。

过通化门一直向东,到灞水边,过河。

然后他看到了一群人在跑,有的还是书生打扮。

“快,快去张家村,帮忙收麦子,要下雨了。”有人大喊。

姚崇看看天,一肚子郁闷,今天要淋雨?

他抓住个人,问:“李东主呢?”

“去张家村子了,松手,我也去。”对方扔下一句话,挣脱后跑了。

“去张家村。”姚崇上车吩咐。

等到了地方,一大群人在轮割麦神器,李易庄子的小孩子都不上课了。

过来帮忙理顺麦秆。

大家疯狂地收着麦子,不时看看天。

现在喘气感觉比平常都费劲,就怕下大雨,那时麦子会发芽,所有的收成都完了。

李易也在干活,他在琢磨是不是要酿酒,麦子发芽显然不能吃,但可以酿酒。

酿酒的技术不是问题,问题是朝廷让不让。

“苫上,已经堆起来的先苫上,苫布,把苫布拿过来。小的先不捡,放那,一会用耙子耙。”

“别怕扎手,一会儿我给你们抹药。”

“低处坑里抬出来,下雨先进水。”

“你们几个用铁锹挖沟,上面横一条,两边连接竖沟,更多的麦子堆里面,下雨的水先顺沟淌。”

“来几个妇人,跟我庄子的人回去取汤,别忘了拿碗。”

“不干活的书生去一边,碍事。”

“你们几个大点的女娃娃,给你们个最好的活,照顾小的弟弟妹妹。照顾好了有糖吃哦。”

“工匠呢,呆在一起,别动,有人的收割工具坏了,你们马上修好。”

割麦子的李易不割了,他看场面太乱,四处跑着吩咐。

庄子上的人自然听,张家村子的人同样听,他们对李易服气。

随着李易跑来跑去吆喝指挥,原本乱糟糟的麦田,一下子变得有条理了。

姚崇两手合拢在身前,目光始终放在李易身上。

看着那个刚刚跑动指挥的身影把事情捋顺后站在那里慢悠悠喝汤。

然后姚崇的嘴角露出笑容,此时他承认,少年东主确实有本事。

少年站在那里,便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许多人只知道着急,如无头苍蝇一般。

待那少年吆喝完,每个人皆找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姚崇看着,溜达到一群被赶到旁边看热闹的书生旁边。

他的手背到后面,问:“你等怎不去帮忙?”

离他最近的书生看看他,发现这老头与寻常人家老头不同,有一种气度。

便小声说:“读书人怎可行贱事。”

“另一些人为何去作?”姚崇不高兴了,大家忙,你们看着。

“他们……他们指望李易给他们白住的房子和白吃的饭。老丈可能不知,那等人每日还需清扫粪便。”

书生一副瞧不起的样子,透露出优越感。

姚崇缓缓颔首,迈步走向一歇息喝汤的书生。

“尔等可累?”姚崇问。

“回老丈的话,不是很累,平日里也多有劳作。李易贤弟曾言,些许活计作下,可强身健体。”

“我等照着做,果如李贤弟所道,近些时日,不曾生疾。”

“况,劳作后,吃饭更香,读书时也能沉下心去。”

书生抬袖子擦下汗,带着笑容回答。

姚崇跟着微笑:“听闻你等操牲畜粪便之贱工,不觉腌臜?”

“任屎尿堆积而不清,才腌臜。觉粪便不好,便清理;觉德行有亏,便改正。不扫蔽日云,何来光明呈?”

书生说着望天,天上的云在聚集,风也起了。

他赶紧跑去继续割麦子。

许是雨前气压低,太闷,姚崇深吸口气,道:“好一个少年东主。养一人必育一人。”

眼见到晌午,天黑沉沉的,伴随着闪电和雷鸣。

地里的麦子还有三分之一没收,大家急得饭也不吃了,就喝碗汤,继续拼命。

一道道排水沟挖出来,把收了的麦子放到相对安全的地方拿苫布盖好。

小孩子们被大孩子带着跑去李易庄子玩,那边房屋和棚子多。

李易给众人鼓劲:“不要怕淋了雨,生病我给治。剩下的麦子湿了也不怕,我有办法不让小麦发霉发芽。”

大家听到,果然露出放松的表情。

似乎李易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说淋了雨的小麦能不发霉、发芽,必然没错。

“可知怎般施为?”姚崇问家中的小厮。

他遇到农事,突然想起给麦子脱粒时候的情形,心里堵。

“老爷,我俩不知道,除非明日天晴,放到外面晾晒。”

小厮为难,麦子被雨淋了,似乎只有等好天气。

姚崇摸摸肚子,饿了。

他凑过去,来到李易身边:“李东主,老夫……我饿了,讨碗汤喝。”

“老丈请了,不必如此。桃红,拿三个卷饼过来。”李易后面的话对新来的宫女说。

宫女跑过来看姚崇,认识,却啥都不敢说,跑去拿饼。

姚崇微微一愣,还有宫女,再仔细看,太监也有。

纳闷中,他心情不错,很好,知道敬老,于是问:“方才听你所言,你不怕麦子淋湿?”

“怕,怎么不怕,要花钱处理。可是怕难道就不下雨了?”

“其实现在不收剩下的麦子最好,一场雨下来,麦子在麦秆上,水往下流。”

“但村民每户地不同,一起收割,留下的麦子,属哪一户,哪一户必然担忧。”

“不若把剩下的收好脱粒,我耗费些东西,以安民心。”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李易给出理由,为什么下雨也收。

收完还要冒雨脱粒,只因民心向均。

姚崇再次仔细打量李易,心中十分诧异与不解。

说这个少年东主不是工匠吧,他总能做出来好用的工具。

说他不是农人吧,他对耕种却非常了解。

说他不是商人吧,他卖的酱油和狗屁的百煮浑圆蛋又那么赚钱。

说他不是文人吧,他张口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文雅之气。

世上怎可有这等人?

“东主,东主我把大伞给你拿来了。”

管事宋德和另一个人抬着个合拢的雨伞跑到李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