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农家一锅出
当然,过年时候该涨价还是涨价,照比去年,再打九折。
从别处新来的人,拿着自己的新籍贯证明,享受八五折待遇。
他们没有太多的钱,刚来,打折行为算是抢夺顾客。
一旦某个新来的人吃好了,习惯后,将来有很大的可能成为回头客,千金难买回头客啊!
小孩子跑来跑去,不怕被拐走,能拐走他们的人现在被拐走了。
小偷小摸的同样见不到,衙门传出来话儿,谁敢给自己找事儿,自己就让谁了事儿。
刚刚收拾一批官员,再管不好,是对陛下不满?挑衅?
故此一时间,整个河南府的百姓欢乐着,都不去抢寺观的东西了。
信佛信道的人在等待,他们不给寺观添香油钱,不是他们不信佛道了,他们属于不相信僧人与道士。
……
吡鲁奴罕所在的城池,大家吃着饭呢,雪突然变大。
篝火晚会临时因故结束,众人查看情况,各条街道上进行除雪作业。
把雪往外运,运到城外的东南位置,冬天西风和西北风多,雪堆在西北,被风吹着会移动到墙根。
有城在,不指望用雪堆来挡风。
没受伤,或受伤比较轻不耽误干活的俘虏被安排在最累的位置上。
别人把雪推到一起,他们负责装车,马拉的矮帮雪橇,送到城外再从侧面推翻卸雪。
张孝嵩的人帮忙,雪下到天亮,他们就推到天亮,轮换着来,等雪厚一点的时候算休息。
羽林飞骑不动,他们只负责发报,除非特殊情况。
他们一共一百二十人,二十人原来在这城里,一百人随张孝嵩的队伍。
“喝茶水,绿茶!”吡鲁奴罕在房间灶上烧开水给泡差,陶的茶壶和茶杯,茶叶放进茶壶里。
“多谢!”贾贵昘道谢,人家孩子热情。
吡鲁奴罕自己倒一杯,看着茶水:“大家说好了的,有了城,要维护住。”
“是啊!”贾贵昘附和。
“这座城是我们的家,要让街道干干净净,马和羊的粪便及时清理,撒尿要用水冲洗。
其实我们知道下大雪压不塌房子和马牛、羊圈,等雪停再打扫更省力气。
但我们怕路上的雪冻硬了不好抠掉,家显得就不干净。
我们不会叛唐,只有大唐朝廷和东主哥哥才为我们修城。
他们说你们身上有好武器,一旦我们变成敌人,你们会立即动手,把头领清理掉。
我告诉你,我们没有对大唐不利的首领,只有对大唐不利的人,然后不管他是谁,我们自己就清理了。”
吡鲁奴罕像个大人一样根贾贵昘说话,没有对大唐不利的首领,首领如果要干什么坏事,清理掉,换个首领。
“你们的首领不生气?”贾贵昘愣了愣,问。
“这话是首领族长说的,族长就是首领。
族长睿智,说只要我们一心向唐,得到的好处比我们叛唐多出来无数倍,还不会灭族。
族长告诫我们,叛唐必然灭族,就算跑得再远,羽林飞骑也会追杀到底。”
吡鲁奴罕双手捧着杯子转,有一点点烫手。
“太远的话,我们或许不会去,东主要亲自出手。”
贾贵昘看出来了,自己被刻意找过来,族长通过孩子的口表忠心,安排好的。
之前不是,属于孩子自己的行为,雪下大的时候,吡鲁奴罕被喊走一段时间,再回来就把自己领进屋子。
贾贵昘不去识破,他相信族长能猜出来自己会判断出情况。
“东主哥哥真的会飞到很远的地方杀人?”
吡鲁奴罕问,这个是他自己想了解的。
“会,将来有机会,带你去见东主,东主对自己人温和。
今年年底前,大量的兵和东西能抵达,你们安心地生活。
而你呢,因为可以和东主说上话,在族中的地位要提高,不可以以此欺负人哦。”
贾贵昘先交个底,电报说了,同时怕孩子太过膨胀。
“我不可能,因为我平时也没有仗着族长孙子的身份欺负人。”吡鲁奴罕保证。
贾贵昘:“……”
他低头喝茶,不想说话了,郁闷!
“我有兄弟,但我被当成未来的族长来培养,我要跟东主哥哥学本事。”
吡鲁奴罕不谦虚了,告诉对方,我的身份和其他兄弟不同。
即便如此,我还得努力学。
“我看行!”贾贵昘承认,这孩子确实聪明,同时能吃苦。
这边的部族,可不是你说能当族长就能当的,不服众,很可能被人干掉。
孩子这么大,已经懂得怎么提升自我,天底下还有比李东主知识更渊博的人吗?
一旦跟着李东主学,所得到的绝不仅仅是知识,还有身份。
外面干活的人,包括族长在内,都不知道房间中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对话。
族长只是安排他让孙子说的话,但他孙子懂得自己找靠山。
到时候即便别的人在某些方面强,他难道敢干掉吡鲁奴罕自己当族长?问问李易答应不?
李易培养孩子有目的性,部族的孩子培养好了,有利于大唐百姓团结。
第2008章 止痛神药朝天下
放了羊油蜡的灯笼下面有坠子,风大的时候只是轻微摇晃。
除雪的人借着光亮更多的时候在聊天,即便大人,也喜欢抱团取暖的感觉。
今天打了胜仗,又有如此多的精锐将士在,一同干活并不觉得疲倦。
“鸿雁,天空上,队队排成行,秋草黄……”
有人哼哼着歌到马厩给马喂夜草,羊圈亦有人负责。
城墙和城中的房子阻挡了大量的风,马厩中的灯笼下面拉着绳子固定。
“吃吧吃吧,多吃草才长膘。”
喂马的人给马槽中放着草料嘟囔,希望马能高兴。
不管是新来的马,还是原有的马,此刻都想着吃,即便受伤的马也暂时忍着疼痛先吃饱再说。
受伤的马一般会给加豆子,炒好的豆粉,增加蛋白质,有利于伤口恢复。
伤得太重的马,已经给了痛快。
一个个羊圈里面的羊,它们比人对天气更敏感,知道现在的情况,一只只的非常老实。
给它们点草料它们就默默地吃着,不大声吼。
倒是受伤经过救治暂时活下来的俘虏,他们痛苦地呻吟和哀嚎着。
一批雪清理完,众人等着再下一会儿继续清理的间歇中,羽林飞骑带着东西来到俘虏伤员的所在。
俘虏伤员缝合完伤口,缝合的地方比伤口其实还疼。
不缝合就不是疼的问题了,现在可能好一些,过上一天,那个伤口开始有体液渗出。
不管是温度高还是温度低,都存在感染的可能,温度低会造成冻伤。
羽林飞骑一出现,刚才还哼哼与哀嚎的人瞬间止住声音,并用惊恐的眼神看羽林飞骑。
羽林飞骑的人分散开,查看伤口,摸摸伤员的体温。
“放心吧,没感染,正常情况你不会死,明天早上给你换药。
你属于应激性发热,不需要物理降温,多喝水。
受伤的地方睡觉别压到,别总动,动多了增加伤口肌肉运动,体液分泌多。”
一个羽林飞骑看完面前的俘虏伤口,耐心地与对方说。
“疼啊,根本睡不着,吃东西就吐,我还能活吗?”
伤员就像生病的人面对医生一样,指望羽林飞骑给个肯定的答复。
羽林飞骑从自己的包里翻出来一块东西,能有墨锭大小。
他又抽出战术军刀,刀在手上耍了个花儿。
“我不疼了,我不出声,我马上睡,我睡着了。”
俘虏害怕,闭上眼睛说,不疼,一点都不疼。
“我给你刮点药吃,不杀人。”
羽林飞骑说着找到个给俘虏饮水的杯子,用刀在‘墨锭’上刮粉末。
刮了几下,从旁边始终烧着水的锅里舀出些水倒进杯子中,军刀见在水里搅拌几下。
“吹吹,不烫就喝下去。”羽林飞骑把杯子递过去。
其他的羽林飞骑操作手法差不多,他们全有‘墨锭’,‘墨锭’的样子其实更像煤精。
煤精不是琥珀,在李易那时也值钱了,变成艺术品的加工材料。
方才闭眼睛的伤员把三分之一碗的水全喝下去,他腿受伤,看看腿,抬胳膊擦擦汗。
“热不热?”羽林飞骑问。
“热,肚子里热。”伤员回答。
“我是问……是不是感觉肚子暖呼呼的?不是喝热水的暖和。”羽林飞骑又问。
“那是什么暖和?”伤员没明白。
等又过了一会儿,他有新的感觉了:“喝马奶酒的热,不怎么疼了,就是有一些……怎么说呢……”
“骑马跑,刚跑几百米,越来越快,要冲刺时候的兴奋?”
羽林飞骑想了想,给出个比较。
“对,现在疼的更轻了,神药啊!是什么药?”
俘虏发现先是肚子暖洋洋的,感觉不倒饿了,然后浑身上下都舒服,受伤的位置似乎不拿么疼了。
“继续喝水,药见效了。明天早上先换药、吃这个药,再吃饭。”
羽林飞骑没回答,只是下‘医嘱’,他不能说。
黑色的块是罂粟制作的,割浆后干制、保存。
说白了就是鸦片膏,火烤之后是膏状,没烤的时候跟冬天的沥青一样,硬。
空腹吃它,吸收快,吃多了会出现亢奋,不疼、不困、不饿、有力气……等状态。
羽林飞骑标配,他们却从来没真正用过,倒是尝试着吃过,他们得了解反应。
“是李家庄子得神药对吧?”俘虏目光中有了感激得神色。
“喝水,加快新陈代谢,睡不着你就数羊,一只羊、两只羊,数到……数到十只从头数,困了就不用继续数。”
羽林飞骑想说数到一万只,怕对方数到一千只时困,强挺着数,甚至碰伤口让自己清醒后继续数。
干脆数到十,从头来,先说清楚,困了就别数了,赶紧睡。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傻,我不用数到十,我一直数下去,数着数着会睡着。”
俘虏认为自己被侮辱了,你当我二逼?
“抱歉!”羽林飞骑点头,转身要去下一个伤员那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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