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星骑士
大战在即或者说大战已开,士气民心都是可鼓不可泄的,因此在蒋纬国的请求、蒋介石的批准下,蒋纬国回南京的“排场”才会如此隆重张扬。
蒋纬国离开南京时带着第918团和第10炮兵团的一万五千余官兵,眼下返南京,虽然不能说是光杆司令,但确实没带多少人。
经过平津战役(严格意义上讲是“第一次平津战役”),第918团和第10炮兵团累计伤亡6000余人,其中,阵亡约2300人、致残约700人(致残就是受伤后即便康复也无法再上战场了)、受伤3000余人。
蒋纬国返回南京,除了带着杨梅、萧爻、孙涛等两百多名心腹和警卫人员,还把一千多名伤势中等的官兵也带回了南京(这三千余名伤兵里,重伤员肯定不能带回南京,经不起折腾,轻伤员直接住进前线野战医院里,康复后再上战场,所以蒋纬国带回来的都是伤势中等的伤兵),除此之外,蒋纬国还带回来大批战利品,就是那些日军武器(需要说明,完好的日军武器都被补充到平津前线的国军部队里了,蒋纬国带回来的都是报废了的或需要修复的损坏了的日军武器,包括那七八辆日军坦克),以及300多个日军俘虏(日军在平津战役中累计被俘三百余人,都被蒋纬国带回了南京。
这些俘虏都是无伤或轻伤的,因为伤势稍重一点的要么自生自灭要么被处理掉了,蒋纬国不可能浪费一丁点药品去治疗日军伤兵)。
蒋纬国之所以如此显摆,当然不是为自己出风头,而是为了鼓舞南京市民乃至全国同胞的人心。
果然,南京城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基层老百姓的思维是直线的:国军既然在平津前线打了大胜仗,说明国军接下来的战争里是有很大把握打败日本人的。
加上国家自豪感和民族自尊心的刺激,南京市民们又怎么不欢欣鼓舞、扬眉吐气?在沸腾的人群里,那些耳目灵通的中外记者们早就在忙不迭地大拍照片了,日本人向来自我吹嘘“帝国皇军战无不胜”,眼下却被中国军队缴获到这么多武器、抓到这么多俘虏,自然是打了日本人一个响亮的耳光,也正好是最抢手的新闻素材。
“国军将士们,你们辛苦了!”闻风而动的南京市民们一方面为本国军队打胜仗而激动,一方面也对汽车上那些国军伤兵而肃然起敬并产生了强烈的对英雄的尊崇、热爱、疼惜情绪,纷纷上前把手里的香烟、酒水、茶水、水果、糕点甚至是钞票大洋塞到伤兵们的手里,现场还有很多豆蔻年华的女学生,一起上前给伤兵们献花,甚至还有满怀着对英雄产生浪漫主义情怀的女学生拥抱或亲吻伤兵,使得南京城内到处都是军民鱼水情的温馨而感人的画面。
部队在南京城里“招摇过市”时,蒋纬国则提前一步赶回了憩庐。
“纬国!”刚到家,宋美龄就喜形于色但又心有余悸地上来一把拉住蒋纬国,“你可算是回来了!”她十分急切地上上下下地看着蒋纬国,“你没受伤吧?打仗太危险了,你何必非要去最前线呢…”她又心疼又责备蒋纬国。
蒋纬国笑了笑:“母亲放心,我很好,父亲呢?”蒋介石已经从庐山回到了南京。
“你父亲在军委会办公呢!大战在即,他忙得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唉!”宋美龄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蒋纬国点头:“嗯,我去找父亲。
母亲…”他忍不住嘱咐道,“您也收拾收拾,早作准备,搬去武汉或重庆吧!南京已经开始危险了…”
宋美龄笑着摇了摇头:“我和你父亲是夫妻一体的,你父亲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
蒋纬国顿时心头感动和感慨不已,宋美龄固然有不少缺点,比如生活上有些铺张浪费(蒋纬国跟宋美龄接触一年了,自然非常深入地了解自己这个后妈的豪华奢侈了。
首先,宋美龄极度酷爱旗袍,是当之无愧的世界头号旗袍发烧友,她有几十个特大的衣橱衣柜,里面装的都是她的旗袍,并且她还有专门的私人裁缝,一年到头、一天到晚给她做旗袍。
蒋纬国曾好奇地问宋美龄她到底有多少旗袍,结果宋美龄说她自己也不知道,蒋纬国估计起码有上千件;其次,宋美龄有好几个特大的冰柜冰箱,里面装满了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水果糖、巧克力、甜甜圈、蛋糕之类的小零食,但她吃得非常少,绝大多数零食都过了保质期后被丢掉;第三,宋美龄嗜好吃火鸡,但她知道吃太多肉会发胖,所以她经常拉着蒋纬国这样吃火鸡——用手把肉撕下来给蒋纬国吃,她自己啃骨头,既能解馋也没有吃到肉,如果没蒋纬国帮她解决肉,她撕下肉直接丢掉。
除此之外,宋美龄在生活上还有很多豪华奢侈的地方,她一方面为国家做贡献,一方面也不会亏待自己),目光有点短浅(把空军外购飞机的经费存在香港银行里生利息),耳根子软(宋家、孔家有人犯事,找她说情就能逃避国法制裁),但作为“蒋介石的夫人”、“中国第一夫人”,宋美龄确实是合格的,也是优秀的。
跟宋美龄告别后,蒋纬国驱车前往军委会。
抵达军委会大楼门口时,蒋纬国看见大批国民政府军政要员正神色紧张、人影憧憧地忙碌着,甚至一个个都不顾身份地在小跑着传递各种文件和报告,大战来临的凝重气氛犹如乌云般滚滚压境,空气里仿佛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来到蒋介石办公室门口时,蒋纬国猛地听到房间里有一个人用腔调和发音都很怪异的汉语在说话。
“堂哥,谁在里面?”蒋纬国问在门口站岗的王世和。
“日本驻华大使川越茂!”王世和回答道。
蒋纬国轻轻地推开门,他看到蒋介石坐在办公桌后,一言不发、脸色阴沉,身边站着外交部长王宠惠,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站在蒋介石办公桌前,摇头晃脑、趾高气昂,正是日本驻华大使川越茂。
川越茂身材高瘦、獐眉鼠目,俨然一副正在下达最后通牒的傲慢嘴脸,他咄咄逼人地道:“…贵国此时幡然醒悟还是有挽救事态的最后余地的!只要贵国亡羊补牢,正式接受‘广田三原则’,敝国还是愿以日华亲善、东亚和平为大局,再次进行忍让和退步。
首先,贵国必须停止任何形式、任何方式的排日反日活动,抛弃对美英等西方国家的依赖性,全面地跟日本展开合作,实现日华共同进步的互利双赢目的;其次,贵国与日本合作‘防苏’、‘防共’,联手遏制赤色势力在东亚地区的蔓延和扩散;最后,贵国必须要承认按满洲人民之意愿而独立建国的‘满洲国’,构建以日华满三国为主体的东亚联盟以对抗美英西方集团。
至于华北事变的处理,第一,中国军队必须从平津地区完全撤兵;第二,河北省、察哈尔省、绥远省的防卫事务以后由日华两军共同负责,但贵国军队的驻兵数量要得到敝国的认可以免两军共同防卫时发生误解;第三,贵国必须要赔偿敝国在该事变中的全部损失;第四,贵国政府必须要就此事变向我国政府公开道歉,承认责任都在贵国身上;第五,秦德纯、佟麟阁、冯治安、张自忠等引起事变的贵方人员必须要公开惩办;第五,贵国必须正式承认‘满洲国’!”
蒋介石脸色阴沉如铁,王宠惠两眼如箭地怒视川越茂,愤慨得近乎怒发冲冠。
第146节 回宁(3)
川越茂继续盛气凌人地道:“只要贵国政府同意以上条件,两国目前的分歧和矛盾都是可以迎刃而解的,两国关系也是可以冰释前嫌的。
敝国政府已经是仁至义尽,还望贵国政府不要再执迷不悟。
如果贵国政府依旧冥顽不化,那么,大日本帝国政府不得不采取必要措施以维护帝国尊严和帝国利益!”他顿了顿,满脸倨傲地道,“尊敬的委员长阁下,切记,这个世界上,不管是哪一人或哪一国,只要违逆了大日本帝国的意愿,都难逃大日本帝国的讨伐!”
蒋介石顿时气得脸色发青,王宠惠忍无可忍,正要开口反击,却看到蒋纬国在川越茂身后拍了一下川越茂的肩膀。
川越茂吃惊地转过身,感到莫名其妙地看着蒋纬国。
“唰!”蒋纬国猛地拔出手里的一把武士刀,刀刃直接搁在了川越茂的脖子上。
“纬儿!”“二公子!”蒋介石和王宠惠都大吃一惊。
川越茂则大惊失色,他盯着蒋纬国,神情又惊惧又恼怒,声音微微发颤:“你要干什么?你…你是蒋委员长的儿子?”
蒋纬国脸上不是凶神恶煞的表情,他显得大大咧咧地嘻笑道:“啧啧,这可是你们华北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中将的军刀唉!奇了怪了,这把刀怎么会在我手里?”
川越茂立刻神情陡变,刚才的嚣张跋扈神色一下子烟消云散,表情变成犹如咽下一块石头般的气闷郁结,同时哑口无言。
蒋纬国收回刀,看着川越茂,神色轻蔑地嘻笑道:“放完屁了?可以滚了吧?”
川越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恶狠狠地看着蒋纬国,然后转头望向蒋介石,绷着脸:“蒋委员长,刚才之辱,鄙人铭记在心,大日本帝国一定会加倍奉还!蒋委员长,您要后果自负!”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蒋纬国笑着拍拍川越茂的肩膀,“我国政府打算在几年后指定阁下担任日本对华投降的谈判代表。
阁下现在说出如此刺耳话,不能给我方留下好印象,以后我们再见面,阁下还怎么为贵国如何向我国投降而讨价还价呢?对不对?”他笑容可掬。
川越茂张口结舌地看着蒋纬国,因为蒋纬国这番话的匪夷所思程度简直就像一个乞丐一本正经地对一个富豪说“我已经决定以后收购你的全部资产,现在先通知你一下”,所以让川越茂完全愣住了。
回过神来后,川越茂确定这个蒋纬国要么是一个无知者无畏的小狂人,要么根本就是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他不想跟蒋纬国胡搅蛮缠,直接眼神森然地看着蒋介石。
蒋介石语气冷淡地道:“贵国政府的态度和要求,我已经知道了,阁下请回吧!”
“螳臂岂能当车?蚍蜉岂能撼树?还望委员长阁下好好三思!”川越茂冷冷地丢下这句完全是赤裸裸威吓的话,甩袖离去,但他刚回身,又被蒋纬国拉住了。
“干什么?”川越茂忍无可忍。
蒋纬国满脸是可以用人畜无害、天真无邪来形容的表情:“川越茂先生,你难道没发现贵国即将迎来一场巨大的商机吗?嗯?你还在等什么?赶紧回日本开办一家棺材加工厂啊!因为从这个月开始,贵国军队对棺材的需求量必然是直线上升,阁下的棺材厂保证生意兴隆,我就在此恭喜阁下日进斗金、财源广进了!恭喜喽!”
川越茂险些被蒋纬国给气昏过去,他铁青着脸直接快步离去。
蒋介石苦笑着看着胡闹打岔的蒋纬国,王宠惠语气愤慨地道:“委员长,日本人开出的这些条件个个都是狠毒至极,比当年他们开给袁世凯的‘二十一条’还要更加贪婪卑鄙无耻,国府一旦接受,不但党国从此万劫不复,国府声誉也会一落千丈啊!事已至此,我们已无路可退,唯有全面抗战!”
“亮畴(王宠惠的表字)啊…”蒋介石轻轻地叹口气,“你说的,我心里清楚得很!”
王宠惠肃然立正:“委员长,既然国府抗战的国策已确定,外交部方面的外交对策也要因地制宜地进行全面改动了,卑职公务繁忙,先告辞了!”
蒋介石点点头:“外交无小事,更何况战争一开,国府不得不对列强大国加大援助依赖,因此,你的担子很重啊!还有国联(国际联盟)方面,你也要多多费点心,看看能否让国联对日本施加压力,即便无法阻止战争,起码能约束一下日本!”
王宠惠正色道:“委员长请放心吧!国难当头,我和外交部众同僚自当为国家竭诚尽力!”说完跟蒋介石告辞并离开。
只剩下父子俩的办公室里,蒋介石换上了一副笑脸,有点无力但很温和的笑脸:“纬儿,回来了?上过战场了?”
蒋纬国笑着道:“是!”他颇为得意地端上田代中将的村正刀,“父亲您看,这就是日寇华北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中将的军刀!”
“好!好!”蒋介石微笑着点头,“刚开战就消灭一万日军,还击毙一个日军中将,好,纬儿啊,你做得非常好,父亲我非常欣慰!”他随后语气又有点幽然地道,“只是,中日大战也因此而彻底无法避免了!”
“父亲!”蒋纬国收起军刀,正色地道,“您以前叫我多读我国古典书籍,让我学习古人思想和智慧,我确实没老实听您的话,但我看了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其中有个故事叫《狼》,让我深感醍醐灌顶。
这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屠户夜间回家,半路遇到狼跟着他,他感到害怕,就把担子里的骨头扔给狼,狼因为吃骨头而暂缓了一下,但吃完骨头后,狼又跟上来,屠户再次扔骨头,狼再次吃骨头,再次暂缓了一下,可吃完后,却又再次跟上来,屠户无路可退,不得不奋起一搏,杀死狼得以大难不死,同时,他发现跟着自己的这两头狼其实在玩弄诡计,一头假装睡觉在麻痹他,另一头则在背后准备攻击他,这个屠户如果没奋起一搏,他就必死无疑了。
父亲…”蒋纬国很动感情地道,“我们不就是那个屠户吗?日本不就是狼吗?为了缓和狼的攻击,我们把东北当成骨头,丢给了日本狼,日本狼吞吃了东北,确实暂缓了几年,但吃完东北后,它又盯上华北,如果我们把华北也当成骨头丢给日本狼,日本狼吃完华北呢?日本跟狼一样,贪得无厌、欲壑难填,它们是永远都喂不饱的,它们不会满足于一两块骨头,它们要吃人,要把我们吃掉!我们还能怎么办?只能跟那个屠户一样,奋起一搏、死中求生!”
“说得好!说得好!”蒋介石看着蒋纬国,神色很激动、很欣喜,“纬儿啊,你说的真好。
这场战争肯定要打了,我们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打这场战争?纬儿你在战略上也颇有头脑,你…对了,白崇禧今天下午就要到南京了,我打算晚上在憩庐请他吃晚饭,顺便谈谈战略上的问题,到时候你也一起参加吧!”
“好!”蒋纬国点点头。
父子俩又谈了一些闲话,但蒋介石最近比以前更加的忙碌,因此蒋纬国也没耽误蒋介石时间,说了几分钟的客套话后就跟蒋介石告辞,返回紫金山的第128团驻扎地。
“我勒个去!”刚到第128团的驻扎地,蒋纬国就吃了一惊,他并不是为第128团吃惊,而是为紫金山吃惊,原本清幽雅静的紫金山此时人声鼎沸得犹如菜市场,超过三万民工正在紫金山上下挥汗如雨着,山脚下的砖瓦、木材、水泥、砂子、石子、石灰、钢筋等各种建筑材料堆成遍地开花的一座座或红色或青色或黄色或灰色的五彩斑斓的小山,搅拌机、挖掘机、推土机、起吊机、压路机等工程车辆也是比比皆是,虽然中国此时的工业化和机械化水平都很低,但还是有超过五十辆工程车在紫金山这里投入施工,基本上都是德国进口,另外还有上百辆大卡车来回如风、飞沙走石,使得原本是风景名胜的紫金山变成了一个大型施工现场。
蒋纬国看到,车辆无法爬山,虽然紫金山上已经特别修建了一条从山顶至山脚的公路,但是,把建筑材料运上半山腰或山顶的手段基本上是人力运输,一队队满面风霜、汗流浃背的民工犹如挑山工般背着一摞摞砖瓦、一根根圆木、一袋袋水泥、一筐筐砂石…艰难地往山上搬运,充满劳动力感的、荡气回肠口号声在山上山下此起彼伏,令蒋纬国听得都感到阵阵热血沸腾。
“哎哟!”蒋纬国正看着,突然听到身边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叫以及哗啦啦的东西摔地声,他顺声望去,看到一个民工好像是因为不慎踩进一个小土坑里而跌倒在地,背着的一筐砂石也因此而倾倒洒在地上。
“老王,你没事吧?有没有闪到腰?”周围的几个民工急忙围上去。
“没事!没事!”那个跌倒民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朴素汉子,他爬起身,急忙把地上的砂石一捧一捧地装回筐里。
蒋纬国惊讶地看到那个跌倒民工的右小腿在流血,应该是跌倒时被砂石剐蹭划伤的。
“大叔!”蒋纬国走过去,“你受伤了,在流血呢,赶紧去给医生看看吧!”
“不碍事!不碍事!”民工笑了笑,“庄稼人,这点皮外伤算啥?”
“大叔,别这么拼命嘛!”蒋纬国有点不大忍心,“歇一歇吧!”
“不能歇!不能歇!国家给我们每人开出一个月十块钱工资呢!咱要对得起这份工资啊!并且修建紫金山是国军的重要工程,国家大事可万万不能耽误的!”民工神色很认真地说道。
蒋纬国心头感到涌起股股暖流,多好的老百姓啊!正所谓“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话虽然有点以偏概全,但也并非没有道理,古往今来,数典忘祖、认贼作父的有几个是普通老百姓?那些身居高位者,无不以“国家精英”而自诩,但正因为位置太高了、思想太复杂了、眼界太开阔了、想的太多了,反而会干出远不如社会基层老百姓的卖国求荣、祸国殃民的事情来。
蒋纬国记得甲午战争中,日军攻击旅顺前在郊区农村抓到一个叫阎世开的农村教师,利诱其为日军带路,阎世开凛然怒斥道:“宁做中华断头鬼,不做倭奴屈膝人!”最后被日军剖腹挖肝而杀害。
蒋纬国还记得后世有一个网络成语叫“地命海心”,意思是“吃地沟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用于讽刺一些身处于社会最底层却还整天谈爱国的人,但是,蒋纬国并不蔑视那些“地命海心的人”,一个国家里,精英们位高权重、养尊处优,却不择手段地拼命捞钱,然后举家携款逃到国外,相反的,“地命海心的人”虽然身居社会最底层,但却坚贞爱国,虽然这种行为被某种仁人志士大为鄙夷、大加嘲讽,但是,这种人不可爱吗?精英们不爱国,地命海心的人也不爱国,我们的祖国究竟还有谁来爱呢?中国人“勤劳善良”,这并非自我吹嘘,而是真正值得骄傲的中国人的优秀品德,中国的基层百姓们,为国家付出的要远远地超过欧美西方国家的民众,但跟国家索取的又远远地低于欧美西方国家的民众。
若问中华民族的脊梁在哪里?就在中国最广大的贩夫走卒、平头百姓间,他们虽然头脑简单,经常被利用、被煽动、被蛊惑、被欺骗甚至被抛弃,但他们恰恰是最在乎这个国家的中国人。
“这么辽阔的土地、这么丰富的物产、这么悠久的历史、这么博大的文明,再加上这么勤劳善良并且数量世界第一的人民,可这个国家居然没有在近代崛起为一个超级列强大国,就连日本人都骑在这个国家的脖子上拉屎撒尿,简直是天意弄人啊!”蒋纬国长长地感叹着。
第147节 回宁(4)
紫金山正在萧爻的规划下、蔡方荫(著名土木建筑专家、力学家)的设计下、数万民工的大干苦干下、蒋纬国的钞票支持下,日益变成一座完全能用坚不可摧来形容的山体大堡垒。
蒋纬国在紫金山下看到特别修建了一条从山顶至山脚的公路,他随后得知,这条公路是由著名筑路专家陈一白设计的,并且不是公路,而是铁路,只是还没有开始铺设枕木和铁轨,目的不是为了把建筑材料运上山,而是为了把重炮运上山,构建山顶重炮群基地。
在联系过俞大维后,蒋纬国喜不自禁地得到几个好消息:外购重炮的事情已经圆满完成了,德苏两国都满足了中国方面提出的购炮请求,德国愿意卖炮的原因是无需多言的,苏联也一样,苏联非常需要日本陷入中国战争泥潭,从而保持苏联大后方的稳定,因此答应得非常爽快,不过,苏联人可没有德国人那么大方,希特勒是半卖半送给中国的,斯大林则是一个子儿都不少地高价出售给中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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