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星骑士
会客室内,石原莞尔露出少见的焦躁,他不停地踱着步子:“帝国总部居然真的给中国舰队让路了!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蒋纬国是什么人?帝国总部的那帮人真的以为他们可以算计蒋纬国?先驱狼吞虎、借刀杀人,再守株待兔、过河拆桥?蒋纬国会老老实实地做我们的棋子?不可能!他只会把我们当成他的棋子!帝国总部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精明,只恐怕,最后再次为人做嫁衣甚至偷鸡不成蚀把米!山本将军,您为什么态度那么消沉?为什么不进行据理力争?”
比起石原莞尔的急躁,山本五十六倒是显得古井不波,犹如老僧入定般坐着,悠然地品着茶,同时还不忘提醒石原莞尔:“石原君,你的茶已经凉了!”
石原莞尔苦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喝茶?”
山本五十六端着茶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叹口气:“该做的,我都做完了,我不喝茶,还能做什么?”
石原莞尔凑近上前,低声道:“虽然我还看不透蒋纬国的诡计,但我知道,如果蒋纬国给出两条路,一条遍地都是金银珠宝,一条遍地都是荆棘毒蛇,必须要走第二条!因为第一条路必然是绝路!死路!蒋纬国最喜欢干的就是用让人不得不心动的诱饵引诱别人,想破解他的阳谋或者阴谋,只能反其道而行之!山本将军,帝国总部的这个决定,几乎可以预测必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们是不是可以…”
山本五十六放下茶盅,凝视着石原莞尔,语气平淡但铿锵有力:“石原君,当年你在满洲‘以下克上、擅作主张’了一次,现在,你可不能再犯当年的‘错误’了,哪怕事实证明你的‘错误’其实是对的,但你也不能忘记,身为军人,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命令,以下克上、擅作主张,是军人最不应该做的事情!”
石原莞尔注视着山本五十六,目光中隐隐地浮现一种复杂的无奈:“山本将军,看起来,你真的老了。
算了,我半夜前来拜访您,已经非常唐突失礼了,就不打搅了,我先告辞了!”
山本五十六坐着没动,也没有说话,继续静静地喝茶。
夏威夷当地时间 4月30日凌晨4时30分,夏威夷西北偏东约270海里处。
中国海军第2舰队开始逐步地减速,因为已经抵达发动进攻的预定海域了。
夜幕下,星空璀璨,海面上也同样星河如华,轰鸣咆哮的浪花中,各艘全速开进的舰队都打开信号灯以防止撞击事件,部分军舰已经灯火通明,准备出击的飞行员和已经在工作的机械师、地勤人员们在过去的前半夜里基本都毫无睡意,此时正在最后的紧张忙碌中,为了保障不出差错,一半以上的电灯都已经打开,用光了柴油的柴油桶也开始被丢弃进了海里,星星点点的灯火使得整个舰队看上去犹如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钢铁城镇。
全速开进的艨艟巨舰在海面上劈开数十道翻滚涌动的巨大尾迹,机械声和浪花声震耳欲聋,银灰色的钢铁舰身在湛蓝的星空和苍茫的海面上呈现出排山倒海的威势。
舰队中,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上人流如织、人声鼎沸,机械师启动吊车,把放在底舱机库里的舰载机吊上甲板,一排排从机库里被吊上来的舰载机已经是蓄势待发,地勤人员挥汗如雨地检查着飞机,给飞机装填燃油和弹药,并挂上副油箱,每架俯冲轰炸机的机腹下都悬挂着两颗铁锤般的重磅炸弹,每架鱼雷攻击机的机腹下则悬挂着一枚长矛般的粗大鱼雷。
飞行员休息室内,军官们抱着纸箱,把飞行员们已经写好的遗书收起来,已经整装待发的飞行员们吃完早餐后按照各自编队小组聚集在一起,认真听着军官的训示,各飞行攻击小组的组长在黑板前或地图前,向本组组员最后强调着本组的攻击目标。
徐祖善、袁方乔、欧阳四海、种俊楚等高级军官神色庄严地站在南京号航母的舰桥上,怀着犹如此时的海面般澎湃起伏的心情凝视着这一幕。
一名通讯军官急匆匆地奔到徐祖善等人身边:“报告!瓦胡岛守军发来急电!他们派出六架夜间侦察机在三十分钟前搜索了预定攻击目标所在海域,目标状况不变!”
听到这个报告,徐祖善等人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到如释重负。
此时的海天间已经略有些曦光了,东方海平线处露出一丝鱼肚白,海面上因为舰队的灯火和月光而波光粼粼,凉爽的海风吹得令人颇感惬意,远处一望无垠的海面翻滚涌动,再加上同样一望无垠的星空,让人的心情得到了放松和惬意。
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徐祖善等高级军官缓步走下舰桥。
舰载机飞行员们已经在空中指挥官、王牌飞行员李桂丹的带领下集结完毕。
飞行员们无不精神饱满、目光炯炯,充满了即将参加实战的激动、兴奋、坚定以及被前面几种情绪完全压制下去的紧张。
几个地勤服务人员合力抬过来一个大桌子,上面是几百个茶盅,里面不是酒水,而是龙井茶。
徐祖善端起一个,李桂丹和众飞行员都端起一个。
“诸位,我就不浪费时间说什么废话了,祝你们完成任务,平安归来,凯旋归来!”徐祖善举起茶盅。
“为了祖国!为了蒋纬国将军!”飞行员们高举茶盅,然后一饮而尽,虽然并不是烈酒,但照样让他们热血火热犹如燃烧。
“出发!”李桂丹振臂大吼,斗志昂扬的飞行员们纷纷扑向自己的飞机,舰上的水兵们和军官们忍不住炽热的同僚同胞感情,在他们身后纷纷动情地喊起来:
“飞行员兄弟们,加油啊!”
飞行员们都握起右拳,挥拳示意:“等着我们的捷报吧!”然后纷纷爬上飞机。
地勤人员和机械师随之撤离,临走前给已经坐进飞机的飞行员扣上安全扣,飞行员们一边启动飞机一边把防风镜拉下来。
每架飞机上都是这样的同仇敌忾的画面,地勤人员轻轻地拍一下飞行员的肩膀:“兄弟,加油啊!”“多保重!一定要平安回来啊!”飞行员们则无所畏惧地笑道:“好的!等我回来再给我的飞机加油吧!”“等着我回来听我的捷报!”地勤人员再拍拍飞行员的肩膀,给飞行员关上驾驶舱的挡风玻璃,最后跳下飞机,抽走飞机垫板。
霎那间,四艘航母上一起响起了令人血脉喷张的引擎咆哮声和机翼螺旋叶飞速旋转的嘶鸣,一股股炙热的青烟从蓄势待发的舰载机的尾部喷涌而出。
放眼望去,飞行甲板上所搭载的舰载机一起令人眼花缭乱地飞旋着螺旋叶,场面气吞山河。
控制塔上,调控军官高声喊道:“起飞配置已经完成!舰载机可以起飞!”
由于出击时间是在清晨6点,为了防止可见度差而让舰载机坠入大海,因此每艘航母的飞行甲板的最末端都已经安上了一串绿色小灯泡,从而提醒飞行员。
听到调控军官的喊声,航母甲板上的指挥信号兵立刻把左手的信号旗和右手的荧光棒交叉用力挥下,站在甲板两侧的军官们、地勤人员们、机械师们一起脱下帽子用力挥舞,给出击的飞行员壮行送别。
李桂丹驾驶的第一架舰载机战斗机立刻开始全力加速并冲刺,犹如闪电般飞驰向前,在甲板末端处轻盈一昂,随即在官兵们的欢呼声和喝彩声中一飞冲天,如鱼跃龙门般跃上天空。
四艘航母上的舰载机一波接一波地起飞腾空,升空后收起起落架,在空中编成方队,各艘航母的飞行甲板上不断响起飞机的呼啸声,机翼刮起的旋风一波接一波,簌簌扑面。
官兵们拼命鼓掌,拼命喝彩,不少官兵激动得热泪盈眶。
参加出击的248架舰载机在三十分钟内都成功起飞,无一架起飞失败或出现机械故障。
舰队上空随之出现了一片银光闪闪的繁星云朵,遮天蔽日、气贯长虹。
在全舰队官兵们的目送和祝福中,机群气势恢宏地夺空而去。
此时,朝阳已经在远处海平线上喷薄而出,整个大海顿时霞光万里。
第753节 搏杀大洋(3)
曾经在东亚舞台乃至世界舞台上叱咤风云并且独领风骚的蒋纬国虽然已经“英年早逝”了,但他的成就和影响力让他毫无疑问地已经成为这个时空里的世界级、历史级大人物之一,在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里和这个风云变幻的世界上,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历史篇章。
正所谓“盖棺定论”,蒋纬国既然已经“死了”,对于这位“以一己之力扭转了中国的命运乃至改变世界格局走向”的蒋二公子,国内外各方对其已有浩如烟海的评论,在中国以及德国、以色列等与中国关系很好或者领导人与蒋纬国私人关系很好的国家,无论官方还是民间,对蒋纬国的评论都是充满了“文采斐然的赞美之词”;在美国等与中国关系不好不坏的国家或中立国等,对蒋纬国的评论大多数也是“持以肯定和赞叹的态度”;但在日本,蒋纬国完全就是“魔神再世”,知道“蒋纬国死亡”真相的日本高层对其既恨到了骨头里又怕到了骨头里,称其“奸诈如鬼、阴险似妖”,就好像郭嘉死后还要算计袁氏兄弟或者诸葛亮死后还要算计魏延一样,蒋纬国“死了”还要狠狠地算计日本一把,直接把日本算计进了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
纵观过去这八年(1936年夏至1944年夏),蒋纬国的手段无疑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然而,蒋纬国并不是“阴谋家”,因为他较少使用属于战术层次的阴谋,他其实是“阳谋家”,因为他常用的手段是属于战略层次的阳谋。
何为阴谋?何为阳谋?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个人想要增加自己的钱财,偷窃别人的钱财就属于阴谋手段,低价买高价卖地跟别人做生意就属于阳谋手段。
撇开两种手段的非法合法区别,逻辑是现成的:此人偷别人的钱财,只要别人有所察觉并且做好防备,此人的“阴谋”就失败了;但是,此人光明正大地做生意,利用别人的刚需,名正言顺地把别人的钱财转移到自己的口袋里,此人的“阳谋”就成功了,并且,别人买东西时明知此人东西的售价高于进价,卖给自己时在赚(“赚”即变相的转移)自己的钱,也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阴谋,就是设置陷阱,但是,再高明的陷阱都有破绽,一旦被看穿,这个阴谋就宣告失败了,但阳谋不同,阳谋是把一切都放在台面上的计谋,它几乎一切都是透明的,所以它没有破绽,实施者只要把握住阳谋的发展方向就可以了。
“顺势而为,随势而动”,此八字即阳谋的精髓。
阳谋的本质就是借助“不可逆转的大势”进行推波助澜,把局势引导向有利于实施者的方向,甚至能达到无懈可击的程度:受骗者明明已经中过一次计,如果再来一次,还是会往里面钻。
比如,蒋纬国“怂恿”日本人偷袭珍珠港、挑起美日太平洋战争,就算日本人事后发现这是蒋纬国的一场“大阳谋”,但再来一次的话,日本人还是会上当,还是会偷袭珍珠港、挑起美日太平洋战争。
为什么?因为发动美日战争是日本的“刚需”,大势所趋,根本不可阻挡。
当然了,实施阳谋的前提是具有第一要素:足够的实力。
实力不足,别说实施阳谋了,就是实施阴谋,也是力所不及的。
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能施展阴谋进行“险中求胜”,拥有足够的实力,再把握住整体大势,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取胜,让对手明知死路却也要走上去”。
战术家大多数是阴谋家,战略家大多数是阳谋家,蒋纬国无疑属于后者。
眼下如火如荼进行中的“围绕着瓦胡岛的美中日三方太平洋角力”也是蒋纬国施展的阳谋。
首先,蒋纬国拥有足够的实力(虽然不是三方里最强的,但足够他施展阳谋),其次,蒋纬国牢牢地、巧妙地把握住整体大势即美国和日本的“刚需”,美国的刚需是拿下夏威夷八岛中七个后不得不要拿下唯一还未拿下并且又是最要害、最关键、最重要的瓦胡岛,以此震慑中国高层,迫使中国在接下来的“美日联合攻击日本”的战争中成为美国的附庸;至于日本的刚需,则是已经被美国打得江河日下的日本急需喘息时间,同时迫切地希望中美开战,从而坐收渔人之利,借助中国消耗美国,借助美国打击中国,实现日本“夹缝求生”的目的。
面对被蒋纬国借助和利用的整体大势,美国“没得选”,日本也“没得选”,就好像蒋纬国高价地把罗斯福、裕仁天皇急需的东西卖给他们,尽管罗斯福和裕仁天皇明知道蒋纬国低价买高价卖,在赚他们的钱,但他们还是会买。
当中国海军的舰载机群把劈头盖脑的炸弹和鱼雷倾泻到美军航母的头上时,美国政府和尼米兹没有接到日本高层的“充满诚意和善意的通风报信”,恰恰相反,中美夏威夷战役爆发前已经被美军太平洋舰队全面逼压到了印尼、菲律宾、琉球、日本本土一带的日本海军联合舰队正在进行“瓜岛战役后的最大规模的集结”,准备进行“决定帝国国运的最终一战”,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山本五十六大将接到的命令是:
第一,如果中国海军舰队奇袭美军舰队失败,无论中国海军舰队损失多少、残余多少,必须趁其逃向中国本土时给予其迎头痛击,先歼灭中国海军航母舰队,再迎战追击中国海军航母舰队的美军舰队,力求两战都能取得大捷,一全歼中国海军航母舰队,二重创美军舰队;
第二,如果中国海军舰队奇袭美军舰队成功,无论中国海军舰队损失多少、残余多少,必须趁其撤向中国本土时给予其迎头痛击,先歼灭中国海军航母舰队,再主动进攻美军舰队,力求两战都能取得大捷,一全歼中国海军航母舰队,二重创美军舰队(最好也全歼美军舰队)。
当内大臣木户幸一代表裕仁天皇亲自给山本五十六下达命令时,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此,帝国才能真正的否极泰来、转危为安。
还望山本将军能够像伊东先辈(指挥黄海海战的伊东亨佑)和东乡先辈(指挥对马海战的东乡平八郎)那样,发挥帝国海军尊皇忠勇、七世报国之大和魂精神,力挽狂澜、扭转乾坤,以求帝国万无一失,陛下高枕无忧!”
山本五十六知道,自己接受的是一个远比当初偷袭珍珠港艰难的任务,但他别无选择,更何况,身为深受皇国思想熏陶的日本人,“尽忠天皇、报效帝国”也是他根深蒂固的思想,背负着“帝国大业和天皇信任”的他只能重重地、肃然无比地立正低头接受下命令:“哈依!”
与此同时,日本陆军总部参谋本部。
某间办公室里,石原莞尔懒洋洋地斜靠在椅子上,看着墙壁上的世界地图,长长地叹息道:“输定了!错失了最后的‘和美反华’机会,接下来的战事完全就是垂死挣扎,就算还能取得一二场胜利,那也只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罢了!”从来不喝酒的他给自己慢慢地倒上了一杯清酒。
在酒精刺激着神经的轻微快感中,石原莞尔忍不住想起了十三年前,十三年前的事情,已经很遥远了,此时想起来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石原莞尔记得,十三年前也就是西元1931年,在自己和板垣征四郎等一批“拥有清醒头脑和长远目光的军方少壮派”军官的策划、组织、实施下,关东军通过“九一八事变”兵不血刃地占领了中国东北,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肥沃黑土地、无穷无尽的资源,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成了大日本帝国的囊中物,日本的国力因此而被大大提升,日本的局势也是“一片大好”,接下来…按照石原莞尔的设想,日本应该果断地见好就收,放弃进一步侵华,不但不能侵华,还要真心诚意地、竭尽全力地拉拢中国,把中国变成日本的盟友和资源供应区,同时也给中国足够的甜头,让中国心甘情愿地成为日本的附属国、日本的战争助手,构建以日本为核心、让中国当“老二”的“大东亚联盟”,然后,好好地经营中国东北,不能贪得无厌地再侵占中国别的地方,避免本来可以成为日本盟友的中国反而成为消耗日本国力的战争泥潭,一方面稳住美国,保持日美友好关系,从而得到美国继续提供的石油(当时中国东北被公认拥有大量铁矿和煤炭,但没有石油),一方面和德国联合消灭苏联、瓜分苏联(同时也分几块地盘给中国,巩固日中两国的宗藩关系,把日中关系变得就像德意关系),最终再联盟中德两国与美英一较高下,吞并和瓜分美英的殖民地。
如此,日本才会真正地成为一个不逊于大英帝国鼎盛时期的日不落大帝国,不但疆域领土会扩大几十倍乃至近百倍,并且还得到了能支配战后世界新秩序的权力,真正的万世不拔、千秋永固。
然而,现在的日本又是什么处境呢?
“到底从哪一步开始,日本走错了棋呢?”石原莞尔喃喃着,他感觉过去这十多年来就像南柯一梦。
夏威夷当地时间4月30日清晨5时40分,瓦胡岛正北偏西约30海里处。
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美军“汉科克”号航空母舰(该舰是埃塞克斯级第十一艘)正在缓缓地游弋着,雷达室里,几名雷达兵正在迷惑不解地看着雷达的电子显示屏,上面的东西很清楚:一团光点正在快速地由北向南而来。
但正因为如此,几名雷达兵反而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机群吗?”
“机群?从北边来的?怎么可能!夏威夷北边就是什么都没有的北太平洋啊!”
“难道是我们的几艘航母在昨晚夜里开到我们的北边去了?”
“这东西该不会又出现故障了吧?”
“如果真的是机群,那…赶紧报告长官吧!”
已经轮不到这几个雷达兵的报告了,汉科克号舰长杰罗姆上校、舰队司令米切尔中将、舰队群总指挥哈尔西上将以及整场战役的美军总指挥尼米兹上将已经接到了十万火急的警告,警告来源于正在汉科克号航母正北方向十多海里外的一艘美军驱逐舰。
该驱逐舰先通过对空雷达探测到“大批光点正在由北向南而来”,就在舰上人员陷入困惑后没多久,中国海军的舰载机群已经出现在他们肉眼可见的海平线处。
“是中国人的飞机!”舰长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他顾不上思考“中国人的飞机怎么会从空无一物的北太平洋突然间飞来”这个问题,立刻火急火燎地下达命令,“全体准备战斗!立刻向舰队发送警报!快!准备好救生衣和救生艇!”
该舰的美军官兵们慌忙地扑向各自的战斗岗位,他们跟舰长一样,虽然打算奋力战斗,但已经做好军舰被击沉、自己掉进海里的准备了,一艘驱逐舰碰到一群敌军飞机,展开战斗只是没什么意义的垂死挣扎而已,但很快,他们惊愕地发现:面对他们稀稀拉拉的防空火力,夺空而来的中国舰载机群根本没理睬他们,呼啸过这艘美军驱逐舰的上空,目的明确地扑向远处的汉科克号等三艘被列为攻击目标的美军航母。
李桂丹等舰载机飞行员懒得为了击沉一艘美军驱逐舰而浪费炸弹和鱼雷。
“大队长,发现一号目标!”最前面的舰载机发来信号。
“击沉它!”李桂丹沉声命令道,双手抓紧了飞机操纵杆。
撕心裂肺的警铃声、军官们急火攻心的吼叫声以及杂乱而急切的脚步声中,汉科克号上炸开锅般忙成一团,大批人员在航母甲板上、舰桥上、机库里、二层甲板下拼命地奔跑着,一门门高射炮和一挺挺高射机枪在机械轰鸣声中转向天空。
南京军的舰载机群虽然是突袭美军舰队,但美军舰队绝非像珍珠港事变爆发时毫无防备,恰恰相反,美军舰队完全处于战斗状态中,天一亮时,美军的战列舰、重型巡洋舰、轻型巡洋舰纷纷向瓦胡岛上美军地面部队指引的目标地区展开炮击,航母和护航航母上的舰载机也纷纷出动,有的前去轰炸瓦胡岛上的南京军,有的与南京军陆基飞机展开激烈空战,有的负责保护己方战列舰和航母,还有的进行巡逻和侦察。
清晨时分,瓦胡岛上的南京军航空兵部队为了协助己方航母舰队攻击美军,尽最大努力地出动了最大限度的陆基飞机,一波波陆基飞机从地下机库里呼啸着一飞冲天,先出动的是战斗机,一来为后面跟着出动的侦察机、轰炸机、俯冲轰炸机、鱼雷攻击机开路,二来吸引美军飞机和军舰防空武器的火力,干扰美军的注意力。
南京军舰载机群呼啸而来时,瓦胡岛的陆地、天空中、四周海面上早已经一片燃烧沸腾的战火,美军的舰炮猛烈地炮击着瓦胡岛,瓦胡岛上的南京军重炮群毫不示弱地反击着美军军舰,从海面到半空再到瓦胡岛的陆地,两军密如冰雹的炮弹宛若飞火流星般互相轰射,半空中尽是密如蛛网的弹痕,炮击声和爆炸声惊天动地,落到瓦胡岛上的美军炮弹不断地炸开密密麻麻的、拔地而起的火球和顶天立地的黑烟,飞向美军军舰的南京军炮弹则在海面上不断地炸开树林巨木般冲天而起的水柱,有的美军军舰被南京军炮弹直接命中,舰上立刻电闪雷鸣间、血肉横飞;双方的炮弹雨以及遮天蔽日的硝烟间,双方的飞机更是展开着火树银花般的殊死缠斗,美军战斗机掩护着轰炸机轰炸瓦胡岛上的南京军,南京军战斗机掩护着轰炸机轰炸美军在另外七岛上的重要目标或者掩护着俯冲轰炸机和鱼雷攻击机向着海面上的美军舰队发动舍生忘死的攻击,空中的双方机群犹如旋风般狂舞厮杀,美军高射炮弹炸开犹如黑色柳絮般的密集炮火烟团,被凌空打爆的飞机、被打得粉身碎骨的飞机、被打得支离破碎的飞机....遍布天云间,落向海面的高射炮弹碎片、飞机碎片、飞行员碎片更是纷纷扬扬,在海面上犹如下雨般溅开着无数的波纹。
“我们将会提前三十分钟发动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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