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483章

作者:飞星骑士

布琼尼其实也感到为难,他觉得戈利科夫说得有道理,可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原计划是吃掉被困在克城一带的孙桐萱部,如果把苏军后续部队都压上去,胜算还是非常大的,但是,眼下又有机会能够收复鄂木斯克,实在令人难以取舍。

就在布琼尼举棋不定的时候,一名通讯军官急匆匆地跑过来:“司令员同志,内务部发来了紧急电报!”

布琼尼急忙接过电报,仔细一看后吃了一惊:“蒋纬国来到鄂木斯克了?”

3月3日凌晨,苏军正式对冠军城发动了全面的强攻,这场“大雪崩”也因此而迎来了最高潮的战役。

第560节 鹿死谁手(5)

冠军城屹立于额尔齐斯河分流鄂木河畔,由于空路危险、陆路迟缓,蒋纬国乘坐飞机抵达哈萨克东北部三城后便改为坐船通过水路前往冠军城。

冠军城位置非常凸出,但跟距其三百多公里的哈萨克东北部三城拥有陆海空三路相通,空路靠的是两地都已经修建的战时机场,海路/水路靠的自然是额尔齐斯河,冠军城是有码头的,陆路靠的是额尔齐斯河两岸的两条临时修建的野战公路。

此时,空路基本不通,一是天气不理想,二是冠军城空域中苏军飞机比较占优势,三是冠军城机场遭到苏军飞机的严重破坏,四是南京军目前运输机吃紧(绝大部分都调去增援被围的孙桐萱部),陆路和水路还能通达,不过,比起陆路,水路运输力显然更高(南京军汽车有限,大部分用于前线运兵而不是用于后方运送物资)。

为最大限度增援冠军城守军,坐镇哈萨克东北部三城的冯治安竭尽全力地担当着“运输大队大队长”的职责,把当地的民船渔船搜罗一空,又砍伐树木制作了上百条大型木筏,用于给冠军城前线部队输送物资,使得额尔齐斯河上一片“千帆竞发、百舸争流”之景。

蒋纬国乘坐的是船队里一艘八百多吨的大型民船,但船队在距离冠军城码头还有三十公里时,傅作义给蒋纬国发来电报:“苏军正集中兵力或火力猛攻码头,意图截断冠军城与外界的水陆两路联系通道,码头处战况极激烈,炮弹如雨、江河鼎沸,请勿前来,立刻止步!”

“老傅对我挺关心的嘛!”蒋纬国看着电报笑起来,“不过,我估计他是为了婉拒我,故意撒谎的!”

“我看不像哦!”站在蒋纬国身边的萧爻举起望远镜,“我看到远处水天相接处确实炮火连天,你仔细听听!”

蒋纬国竖起耳朵,果然听到滚滚浪涛声中传来密集得像机枪扫射子弹的炮弹爆炸声。

“到底去不去?”萧爻似笑非笑地看着蒋纬国。

“废话!”蒋纬国豪气万丈,“老子怎么能快到前线时却调头向后呢?”他指向前方笼罩在连天炮火中的冠军城,神色慨然无惧地大声命令道,“继续前进!”

萧爻笑了笑,然后拉了拉蒋纬国:“换船吧!我们坐的这艘船是船队里最大的,简直就是苏军火炮的靶子!”他指了指旁边水面上开着的一艘鱼雷艇,“改坐那艘吧!又小又快,不容易被炮弹击中!”

蒋纬国立刻从善如流,他不怕死,但也不会像日本人那样热衷于找死。

事实很快证明,傅作义确实没有为了“吓”蒋纬国而故意撒谎,萧爻的建议也是对的,船队靠近冠军城码头时简直就像开进了一锅开水里,眼前的场景既像暴风雨下的大海,又像火山喷发时岩浆横流的火山口。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蒋纬国还是差点儿产生了打退堂鼓的念头,要不是考虑到面子问题以及万般不能冷了冠军城官兵们的心,蒋纬国真恨不得下令“赶紧给老子调头”。

冠军城的码头已经满目疮痍,完全化成了一片残垣断壁,更多的不断落下的炮弹则在继续把已经千疮百孔的码头给进一步地炸成废墟、夷为平地、烧成焦土,大量的支离破碎的尸骸、触目惊心的烂肉污血、奇形怪状的设备残骸、分崩离析的建筑房屋、四分五裂的武器、七零八落的汽车、熊熊的烈火、滚滚的浓烟…各种光怪陆离地混杂在一起,笼罩在由雷霆霹雳般的爆炸、沙尘暴般的冲击波、龙卷风般的气浪以及不计其数的子弹炮弹、轰然倒塌的建筑房屋、漫天飞舞着的残肢断臂组成的暴风骤雨中,处处电闪雷鸣,处处腥风血雨,漫山遍野的苏军已经冲到码头附近地带,死守码头的南京军官兵在发疯发狂地抵抗着,双方杀得日月无光;河面上更是碧波如霞、白浪尽赤,冰雹般没完没了地落下来的炮弹炸得河面上翻江倒海、天旋地转,暴起升空的水柱密如树林、壮如巨木,火龙水龙在河面上一起狂舞翻腾,炮弹在河面上炸开成百上千的漩涡怒浪,被炸飞到半空中的巨量的河水像暴雨般倾泻而下,河面上漂满了船的残骸,浮满了人的残片,被炮弹炸毁的船只横七竖八地起伏在沸腾的河水里,一泊泊被血水染成粉色的河水里死人如麻,有的浮尸又被炮弹炸飞到半空中,再稀烂粉碎地掉下来,簌簌不断,这个场景让蒋纬国居然下意识地想起了吃火锅:河面就像烧开的汤锅,不断掉下的死人碎肉不就像被丢进汤锅里的牛羊肉么?想到这里,他恶心不已。

蒋纬国来不及恶心,因为他正在“小命难保”的危险处境里,驾驶这艘鱼雷艇的水兵再三问他:“二公子!真的要继续前进吗?”

“废话!快点!”蒋纬国一边抓紧身边的固定物一边忍住想吐的冲动,他之所以想吐,一是水面沸腾,鱼雷艇极度颠簸,二是满眼是死人碎肉,陆上堆满,水里漂满,不得不想吐,憋得他脸色发白,跟在蒋纬国身边的纯子早就不顾女性形象而吐得一塌糊涂了。

“苏军炮火还真猛烈啊!”萧爻看得很专注。

毋庸置疑,正在疯狂落向码头和河面的炮弹十有八九都来自苏军,南京军基本上是一边倒地挨着炮弹,苏军目的明确,摧毁并占领冠军城的码头,彻底将其变成一座孤城。

鱼雷艇在惊涛骇浪中以狂飙漂移般的势头冲向已经陷入两军争夺中的码头。

苏军已经发现这支开到码头附近的南京军运输船队,炮弹立刻集中性地轰射向河面,霹雳中雷霆滚滚,不断有船只或木筏中弹爆炸,由于这些船只木筏的吨位都不大,只要被炮弹命中,立刻粉身碎骨,船上的押运官兵要么血肉横飞要么尸骨无存。

因为驾船给冠军城运输物资太过于危险,几乎没哈萨克人愿意干,所以驾驶这些船只木筏的都是南京军的官兵,伤亡极大。

“轰”的一声巨响,蒋纬国顺声回头望去,心惊胆战地看到他原先乘坐的那艘船被一发苏军炮弹命中,整艘船在一团火球中被炸得分崩离析,碎成几十块沉入水底,民船防御力太低,被炮弹击中不亚于玻璃瓶被打碎,漫天都是燃烧着飞舞的药品,看得蒋纬国心痛得要命,他是心痛那些药品,都是价格昂贵的青霉素、吗啡、阿司匹林等新式西药,起码一百万美元就这样报销了。

“军师,幸好听了你的,否则我们已经在天上飞了!”蒋纬国毛骨悚然,他话音未落,又一声天崩地裂般巨响在他身后两百多米外破空炸开,紧接着就是排山倒海般呼啸来的气浪风暴。

那是一艘运输弹药的船只被苏军炮弹命中了,立刻发生了震天撼地的大爆炸,冲天的火球水柱一起拔地而起,飓风般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咆哮而去,在河面上硬生生地推开一圈一米多高的立体水墙。

蒋纬国在鱼雷艇上险些站立不稳,差点儿栽进河里,但他身边的纯子彻底没稳住身体,一下子跌进了河里,并且跌下去的那一刻还一把抓住蒋纬国,拉着蒋纬国一起摔进了河里,最倒霉的是,由于鱼雷艇按照蒋纬国的命令在全速开动,两人摔进河里后短短几秒钟,鱼雷艇已经风驰电掣地开出了上百米,毕竟黄蜂鱼雷艇的秒速能达到二十多米。

“纬哥掉水里了!”保护蒋纬国的孙涛慌忙让鱼雷艇调头。

蒋纬国是会游泳的,但他也架不住此时紊乱而强劲的水流,因为猛烈的炮击,水面上恶浪滔天,水面下也是涡流翻涌,让他在水里慌手慌脚地扑腾着,以免自己随波逐流被拖进水底。

混乱中,蒋纬国感到一个东西撞到自己脸上,仔细看,是一个被河水泡得面孔浮肿得已经难以分辨是苏军还是南京军的死人,并且只有半截,下半身不翼而飞,恶心得他差点儿张嘴把氧气都吐出去,随即,他看到身穿白衣服的纯子在下面更深处水里挣扎着。

在这一刻,蒋纬国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浮上水面,喘口气,再去救纯子或者让孙涛等人去救,但河水浑浊,并且河面上不宜久留,估计再去救她时根本就找不到她,都不知道被水流带去哪里了,二是冒着自己被淹死的危险立刻去救。

说心里话,蒋纬国还真不是很想去救纯子,反正她是日本人,并且很有可能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间谍,淹死拉倒,但蒋纬国一边在心里骂着八格牙路一边“身不由己”地游了过去:“毕竟是老子把她骗到这里来的,肯定不能见死不救啊…”

拖着纯子浮出水面后,蒋纬国拼命地喘着气,正在寻找他的萧爻和孙涛已经把鱼雷艇开到附近,急急忙忙地将蒋纬国和纯子拖上鱼雷艇,快马加鞭地开向码头岸边。

蒋纬国看着正在大口吐水的纯子,心里十分恶俗地想道:“按照言情剧的狗血桥段,在这个时候,老子不得不勉为其难地给她做人工呼吸,于是乎,老子就跟她正式接吻了,关系也在身不由己中正式得到确定…”但事实没有那么恶俗,纯子没有溺水到需要蒋纬国给她做人工呼吸的地步,并且水上岸上都是枪林弹雨,一行人在上岸后简直是狼狈不堪,跌跌撞撞地躲避着子弹炮弹,拼命地奔跑逃命,哪里还会发生蒋纬国想象中的那种恶俗事,不过,纯子被淹得不轻,虽然不需要蒋纬国给她做人工呼吸,但两腿发软,需要蒋纬国背着她逃命(萧爻肯定是不会背的,孙涛等卫兵不敢背“未来的五夫人”,所以这差事无疑是蒋纬国来干),把蒋纬国累得够呛。

疲于奔命的奔跑逃命中,蒋纬国心头发毛地看到两军混战的场景就在自己不远的地方,最近的短兵相接处甚至就在四五十米外,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些身穿灰褐色军装的苏军以及苏军钢盔帽檐上的红色五角星。

“妈的!好长时间没到最前线上跟敌军这么亲密接触了!”蒋纬国一边心头打鼓一边也有点“怀旧”,他甚至看得有点上瘾地盯着几十米外一小群苏军,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被蒋纬国“含情脉脉的眼神”所吸引,那几十个苏军看到蒋纬国的目光并且与蒋纬国进行对视,然后齐齐露出奇怪的表情,继而纷纷嚎叫着以不要命的势头凶猛地扑过来,活像一群见到猎物的豺狼。

“操!”蒋纬国顿时被刺激得身上疲惫全消,拼命地拔腿狂奔,他意识到了那几十个苏军是被自己吸引过来的。

这一刻,蒋纬国恨不得学习刘邦或者刘邦的后代刘备,为了自己逃命,把老婆孩子当成累赘给丢掉,毕竟背着纯子让他确实跑得很吃力。

“保护纬哥!”孙涛大吼着,带着卫兵们迎头扑上去拦截。

“二公子!”有人在前面的一片废墟后大声叫喊着,蒋纬国看到一名身材挺拔、相貌英武的少将带着一群官兵赶过来迎接他。

少将随即和官兵们一拥而上,联合孙涛等卫兵杀光追杀蒋纬国的那些苏军。

“二公子!码头快失守了!快撤!”少将急切地喊道,“快跟我来!”

“等等!”萧爻突然喊起来,他弯腰奔跑向被击毙的那些苏军,在尸体间翻找着什么,然后找到一张被血水染透的纸业,“快走!快走!”他重新回到蒋纬国身边。

蒋纬国一边跟着那个少将一起奔跑一边好奇地问萧爻:“你刚才找到什么东西了?”

萧爻把手里那张鲜血淋漓的纸业给蒋纬国看,蒋纬国瞪大眼,他看到这是一张宣传单之类的东西,上面正中是一幅占纸业大部分面积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蒋纬国再熟悉不过的,因为就是他本人,照片下面还有一行俄语,蒋纬国看不懂,估计是“照片上的人就是蒋纬国”。

“难道那帮苏军看到老子时那么兴奋!争先恐后地扑向老子!”蒋纬国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有老子的照片!认得老子!妈的!斯大林给苏军下达了针对老子的悬赏令啊!等一下找个俄语翻译看看,斯大林到底悬赏了多少钱买老子的人头!”

“我看到刚才那群苏军里有个军官模样的在被击毙时身上掉落出这张宣传单,我怀疑是有用的东西!”萧爻陷入思索,“可是,不对啊…”他露出疑惑的神色。

“什么不对?”蒋纬国一头雾水。

“二公子,你还真的来了?”给蒋纬国带路的那名少将欣喜而激动地看着蒋纬国,“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来了!二公子,你真的…真的令我们肃然起敬啊!哦,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第202师第222旅旅长彭士量,奉傅总座的命令,前来接应你。

很抱歉,我们来得晚了,因为傅总座已经给你发过警告电报,我们估计你已经调头回去了,没想到你坚持来到冠军城,所以我们来得晚了…”(南京军第201至第210师因为是全新建立的部队,所以师旅团番号具有独特的规律性,每师第一个旅的番号都和该师番号保持一致,第二个旅的番号则是该师番号加上10,第三个旅的番号则是该师番号加上20,比如,第201师下辖着第201、第211、第221旅,第202旅下辖着第202、第212、第222旅,以此类推;至于团级的番号,由于第1000至第1010团的番号属于第100师,所以第201至第210师的团级部队的番号从1011开始,10个师总共90个团,番号是第1011团至1100团,团级部队的番号是按顺序排列的。

“没关系!没关系!”蒋纬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傅总座呢?”

“傅总座在指挥部内,正在大发雷霆!”彭士量叹口气。

正所谓狡兔三窟,为防止总指挥部被苏军一锅端而导致全军瘫痪,南京军在冠军城的总指挥部有好几个,一个启用时另外几个就是备用,傅作义此时在最安全的一个,这是一个位于地下三十多米处的地堡式大型地下室,动用五千多苏联民工,耗时一个多月,硬生生地在冻土层里挖出来的,坚不可摧,重炮炮弹和重型航空炸弹都无法对其造成威胁。

刚到门口,蒋纬国就听见傅作义正在里面发脾气:“码头的重要性,你们还不清楚?码头既是冠军城的水路出口,也是冠军城的公路起点,被苏军夺取后,冠军城就真的是一座孤城了!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两万多人!居然一触即溃!最起码的要顶两个小时吧?好歹给我一点缓冲的时间呀!结果呢?短短二十分钟就被打垮了!岂有此理!”

蒋纬国好奇地问彭士量:“傅总座在训谁?”

彭士量回答道:“第20军副军长杨干才!”

“第20军也在参战吗?”蒋纬国感到惊讶。

彭士量点点头:“嗯,冠军城的守军其实不只是我们第202师,还有第20军!”

蒋纬国走进去,看到杨干才正在满头热汗地向傅作义解释:“宜公,不是我部不尽力,而是苏军确实来势凶猛并且火力强大,我部难以招架!”

傅作义看到走进来的蒋纬国,脸色变了变,不再跟杨干才啰嗦了:“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码头就要丢了,冠军城进出的最后通道就要关闭了,在这个时候,你们第20军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赶紧后撤,在外延展开机动作战,帮助守城部队牵制一部分苏军,二是趁着大门还没有关死,赶紧进城里来,成为守城部队的一部分,跟着第202师一起血战到底!”

杨干才也看到了蒋纬国,他难以置信,继而感到了一种比来自傅作义更加强劲的压力,咬了咬牙后,他肃然正色地回复道:“宜公,我们选择第二种!既为国尽忠,也是将功补过!”

傅作义点点头:“赶紧去吧!抓紧时间,调动部队入城!”

杨干才向傅作义行礼,又带着一种惶恐的神色向蒋纬国弯腰点头,然后急匆匆地离去。

地下室内,傅作义看着蒋纬国,脸上没有欣喜、激动、兴奋,而是一种无法言明的苦闷纠结,他转过头,双手捂脸,用一种无可奈何至极的语气开口道:“你还真的来了?”好像蒋纬国是他的债主,并且在大年三十晚上不请自来。

蒋纬国哑然失笑:“怎么了?傅长官,这么不欢迎我?”

傅作义的五官几乎皱成了一个苦瓜:“当然不欢迎!”蒋纬国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一个烫死人的烫山芋。

“码头注定要失守了,机场也不断遭到苏军破坏,不只是苏军的飞机,还有苏军的火炮哪!我们在冠军城的机场都已经处于苏军大口径重炮的射程内了!”傅作义用一种近乎求饶的眼神看着蒋纬国,“你走不了了!”

蒋纬国对傅作义的金玉良言显然是毫不领情,他耸耸肩:“吉人自有天相,我蒋纬国怎么会死在这里呢?好啦,傅长官,说说战况吧!第20军是怎么回事?”

傅作义看着蒋纬国,没吭声,他仍然对蒋纬国的不请自来感到不知所措。

同在现场的郭寄峤笑着说道:“二公子,我来给你讲解一下吧!”他指点着地图,“根据‘大沙暴’计划,我军在冠军城的主力倾巢出动,只留下第202师,以及不怎么受重视的第20军。

第20军原属于国军第27集团军,在苏军科涅夫部发动大反击时,该集团军基本被打溃,但第20军保持着较为完好的建制和大部分的兵员,来到冠军城战场后,该军一直充当辅助力量,虽然没立什么大功,但也出了不少力气,该军眼下还有两万余人,本在码头外延一带负责戒备,结果苏军发动进攻后,该军几乎不堪一击,使得苏军长驱直入,在我军措手不及中直接打到了码头。

虽说第20军的战斗力和武器装备确实都大不如我们(南京军),但也不至于被苏军在二十分钟内击破并被苏军一路追着屁股打到码头,傅总座当然要发火!”

“放屁还能添点风呢!”傅作义闷闷地道,“既然他们选择入城助战,就把后勤事务交给他们吧!这样,第202师也能节省人手,全面全力地投入作战!”

蒋纬国笑了笑,他随即意识到了什么:“第20军军长是…”

“杨森!”萧爻在旁边回答道,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表情。

蒋纬国顿时满嘴苦涩,他心里尴尬不已:“还真是冤家路窄!”他改变话题,“苏军目前已经投入多少兵力进攻冠军城了?”

郭寄峤喜上眉梢地说道:“很多!”他的表情和他的话语看上去矛盾,实际上不矛盾,进攻冠军城的苏军既然“很多”,冠军城自然很危险,但是,这却意味着南京军的诱敌战术取得了初步的成功,苏军后续部队被吸引到冠军城,克城战场的压力就要大大地降低了,“根据可靠而详细的最新情报,苏军的骑兵第1集团军正在克城战场,第16集团军一半在那里,一半在半路上与李玉堂部展开野地混战,眼下攻击冠军城的,是苏军第22集团军,总兵力约11万,苏军的后续部队还有第30集团军,但是,受我军第180师突袭阿斯特拉罕的牵制,苏军第30集团军已被莫斯科高层命令抽调一个主力军前往斯大林格勒战场,使得该集团军目前只有两个军。

为了争夺这个只有两个军的第30集团军,克城苏军总指挥华西列夫斯基和冠军城苏军总指挥戈利科夫争吵得不可开交,两人都声称自己急需第30集团军,都声称自己只要得到第30集团军,就能在自己负责的战线上取得决定性胜利,让布琼尼陷入两难!”

关于苏军第30集团军的去处,华西列夫斯基和戈利科夫甚至都互相在斯大林面前告状,华西列夫斯基愤怒不已,他说,按照原计划,苏军4个集团军都会投入克城战场,只要按照原先计划进行战事,苏军必定会大获全胜,既能牢牢地抵挡住南京军的解围部队,又能结结实实地吃掉被围的南京军3个师、七万五千余人,如今,第22集团军被半途改变计划调去攻打冠军城,已经给苏军的克城战役埋下了极大的隐患,戈利科夫居然还不知足,还要挖走第30集团军,克城战役岂不是不战而败?更何况,第30集团军已经被调走一个军,本已经不容乐观,却还要如此雪上加霜;戈利科夫同样振振有词,他认为,克城战役前景本就黯淡,与其冥顽不灵地执行“一个由可能是叛徒或间谍制定的危险计划”,还不如果断地另辟蹊径,根据战局的最新态势,放弃克城战役,把全部兵力都投入收复冠军城的作战。

两人吵翻了天。

“估计布琼尼最后会和稀泥吧!”萧爻笑道,“第30集团军眼下不是只有两个军了吗?也许布琼尼会将其一分为二,一个军给华西列夫斯基,一个军给戈利科夫!”

“如此最好!”郭寄峤也笑了,“两者兼顾的结果往往是两者皆失,这样会导致苏军既鸡飞又蛋打!不过…”他神色敛容,“新的一个苏军集团军出现了,第50集团军,该部苏军紧随第22集团军其后,从乌拉尔地区正在赶来。

该集团军约有15万兵力,但该集团军是新建的,成员基本都是新兵民兵,武器装备较差,重武器很少。

苏军估计又想要打人海了!”

“这个第50集团军不足为虑!”傅作义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对付苏军第22集团军,该集团军兵力约11万,我军一个师一个军约5万兵力,但是,我军此战必须先‘引狼入室’,然后再‘关门打狗’,所以…”他唏嘘了一下,“建镐,冠军城是一个诱饵,所以要让苏军觉得他们有能力吞下这个诱饵,所以,防线必须要刻意地让出去一部分,让苏军能涌进城里,这样,战斗模式不完全是城市攻防战了,而是巷战,至于巷战,就是比拼消耗人命,苏军的人命是我们的两倍啊,更何况,苏军的火炮力量占据绝对优势!”

“我知道!”蒋纬国笑了笑,“所以,士气最重要!所以,我来了!”

“建镐…”傅作义有些动情地看着蒋纬国,眼神不再是看烫手山芋的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