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365章

作者:飞星骑士

柳无垢大感诧异:“你叫我去打人啊?你应该派二姐去,她打人那么厉害!”

“no!”蒋纬国摇头,“君子动口不动手,即便对付流氓文人,我们也不能随便动粗,虽说君子斗不过小人,但我蒋纬国什么时候是君子?对付无赖,就要用无赖的办法。

所以呢,我派你去对付那些流氓文人,这叫‘以毒攻毒’!”

柳无垢楞了半晌,随即回过神,顿时大怒:“蒋纬国!你什么意思?”她抬腿就踹。

蒋纬国躲过去:“行了!说认真的!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为国出力吗?眼下机会来了!赶紧把握啊!我问你一个问题,文人是牙尖嘴利的,跟文人打口水战是很难的,但有一种人,文人是最不敢与之进行口舌之争的,你知道是什么人?”

柳无垢想了半天:“不知道!”

蒋纬国嘿嘿一笑:“泼妇。

泼妇骂街那么厉害,文人骂得过泼妇?诸葛亮能舌战群儒,为什么?因为那些儒士都是讲道理、讲风度、讲身份的,但诸葛亮舌头再怎么厉害,能骂死王朗,但找几个泼妇跟他对骂,他保证被骂得一败涂地!”

柳无垢横眉怒目:“我是泼妇?”

“当然不是!”蒋纬国认真地道,“孔老夫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听我说,南京军里有一支特殊部队,叫做‘黑寡妇’,你是知道的,都是女军人,她们都因为日本人而家破人亡甚至还被日军糟蹋玷污,但她们没有选择自寻短见,而是选择战斗、反抗、复仇,她们都是了不起的女人。

当时在南京,因为兵力吃紧,所以我们让她们跟我们一起参加战斗,现在,兵力不吃紧了,不能真的把女人送到战场上,但是呢,她们已经是一群离开军队就会无家可归的人,其中一些人已经退伍展开新生活(这些女兵基本上是江苏人,江苏已被收复,她们可以选择回老家,有的已经家破人亡,不愿意回老家,所以去别的省份重过平民生活,还有的嫁给部队里的军人,成为军嫂),但大部分人还在军队里,她们现在英雄无用武之地,虽然继续当军人,但基本上不会再上战场了。

你呢,带着她们,变成女子宣传队,发挥女人天性长处,对付那些流氓文人,明白了吗?”

柳无垢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喜上眉梢:“好,交给我了!我一定会办妥的!”

看着柳无垢蹦蹦跳跳地离开,蒋纬国烦恼地抓抓头:“看样子,老子要跟诸葛亮一样,来一场‘舌战群儒’了!”

第439节 舌战群儒(2)

怀仁堂,这个地方在后世中国人心中无疑是神圣和庄严的代名词,但在此时并不特别,这栋由慈溪下令建造并被袁世凯定名的中式礼堂式建筑自北洋政府垮台后就一直处于闲置,一度成为北平市政府举办集体婚礼的地方,华北政务委员会和军委会北平行营成立后,这里成为华北六省一市和南京军的中枢机构。

十月二十日这天,怀仁堂成为全国各界瞩目的地方,因为一场规模盛大的“全国新闻文化传媒界代表招待会”在此隆重召开,主持者正是蒋纬国。

自中日第一次议和停战后,全国各界就掀起了轰轰烈烈的舆论波澜,支持政府者有之,反对政府者有之,质疑政府者有之,劝诫政府者有之...观念相左的双方展开一场场唇枪舌战,斗得火星四溅、鸡飞狗跳,搞得新闻界、文化界一时间热闹非凡,颇有春秋时期“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遗风;中日联盟后,这种舆论波澜更是火上浇油,变成了一股席卷全国的风暴,本来,中日结盟是高度机密,国民政府并未公开宣布,但不知道怎么搞的,还是走漏了风声,对此,国民政府只好采取“不承认、不否认、不解释”的三不态度,使得此事对于广大民众而言可以说是扑朔迷离、真假难辨,同时也导致形形色色、林林总总的“阴谋论”甚嚣尘上,所谓“国府已与日本人暗中达成协议,只要日本人不再侵华,国府便实质性地放弃东北三省”便是其中一种阴谋论,甚至还有一种阴谋论是这样的:“蒋纬国先前对日本人采取铁血手段,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日本人,不知道自己有一半日本血统,现在他知道了,所以导致他对日本人、对日本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从‘反日派’‘主战派’变成了‘亲日派’‘主和派’,不遗余力地促进中日化敌为友、握手言和以及‘中日亲善’”;再接着,远东战争爆发,南京军不但不趁机攻打日军、收复东北,反而还跟日军联合攻打苏军,使得全国的舆论风暴进一步地变本加厉,完全演变成了社会各界在思想上的一场大动荡、大冲突。

蒋纬国本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事态已经发展得超出他的预料,他不得不组织这场“全国新闻文化传媒界代表招待会”,采取有力措施,解决这起已经非常有负面影响的思想地震。

来到怀仁堂参会的嘉宾共有四百余人,都是受到蒋纬国邀请后从全国各地乘飞机来的,成员身份主要是全国几十家大中型报社的负责人、新闻工作者、文化工作者、作家、撰稿人、社会贤达、名流士绅、民主人士等,都是传媒界干将、文化旗手、社会公知。

实际上,受邀人员有五百多,还有一百多人没来。

这五百多人都是在这场舆论大风暴、思想大地震期间“闹得最凶的领头者”,蒋纬国是非常客气、非常礼貌地邀请他们的,并且特地在事先登报公布通知,使得此事吸引了全国各界的关注,按道理,蒋纬国是不可能摆下鸿门宴的,他不可能为难受邀人员,但不少人还是怀疑蒋纬国这是在“引蛇出洞”继而“请君入瓮”,出于自身安全考虑或本来就心虚,所以有一百多人没来参加,不过,大部分受邀者还是欣然应邀而来,毕竟,蒋纬国能够亲自现身为他们当面“解惑”确实是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的难得机会。

用后世的话说,这些参会代表都受到了蒋纬国“约谈”。

上午九时,抵达北平的参会者们开始陆续入场,可以容纳上千人的怀仁堂在事先经过一番清理、布置、装饰,窗明几净、整洁有序,入场后,参会者们的目光纷纷被主席台后面墙壁上三幅异常醒目的巨型油画给吸引了,左边一幅油画上是一群俄罗斯哥萨克骑兵猎杀了一头东北虎,围坐在篝火边烧烤虎肉、饮酒作乐的场景;右边一幅油画上是《中俄瑷珲条约》的签字场景,油画上的俄军军官身躯伟岸、胸佩勋章、手握刀柄,神色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用轻蔑睥睨的眼角余光扫视着被迫签字的清政府代表,油画上的清政府官员犹如鸦片烟鬼般皮肤蜡黄、獐头鼠目、猥琐龌龊,正垂头丧气地在《中俄瑷珲条约》上签字;至于中间一幅,则是中国地图,代表中华领土的黄色海棠的东北部、北部、西北部都被大片的红色给覆盖着,那一片片红色,颜色鲜艳、面积巨大、触目惊心,既对下方的黄色海棠呈现出一种凶神恶煞的威逼贪取势头,也犹如黄色海棠在流出鲜血的伤口。

参会者都不是升斗小民,无不见多识广、学识渊博,在看到这三幅油画后,参会者们基本都立刻明白了两件事:这三幅油画肯定是蒋纬国事先挂在这里的,蒋纬国这么做的用意。

顿时,参会者们有的神色默然,有的表情阴郁,有的目光复杂,还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几分钟后,负责现场安保工作的蒋纬国卫队卫队长孙涛大声道:“二公子到!”

雷鸣般的掌声中,神色疲惫但笑容满面的蒋纬国大步地走进会场,顿时,镁光灯此起彼伏地闪耀个不停。

“久仰、久仰!幸会、幸会!欢迎、欢迎!”蒋纬国笑容可掬地跟坐在会场最前面的十多个文艺大师、传媒耆宿逐一握手。

跟蒋纬国握手的这十多人里有的峨冠博带、长须飘飘,有的西装革履、油发粉面,都是在文化新闻界里德高望重或是自以为德高望重的人,蒋纬国对他们当然不能轻慢。

握手后,蒋纬国走上主席台。

“现场的各位前辈和朋友,你们好!”蒋纬国微笑着开口,并且语气温和、用词礼貌、态度客气,显得十分真诚,“首先,我要感谢各位,感谢你们在百忙中抽出宝贵时间,风尘仆仆、舟车劳顿、不辞辛苦地从全国各地来到北平,你们都辛苦了!谢谢你们的到来!另外,我还要感谢你们对我本人的信任,你们甘冒风险、单刀赴会、深入龙潭虎穴,这份勇气正是建立在对我本人的信任基础上的,我必须要对此表示感谢,因为被人信任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另外,你们这份勇气,也证明了你们为追求真理而敢于献身的精神,不得不让我肃然起敬啊!”

现场响起了一阵含义复杂的笑声:“二公子说笑了!”

蒋纬国扫视一下现场,心里有了数,这些参会者确实都是很有声望的人,比如在西安事变前闻名全国的“七君子”,沈钧儒、邹韬奋、李公朴、章乃器、王造时、史良、沙千里,居然一个不剩地全部到齐了,蒋纬国在现场看到很多历史上的著名人物,确实让他开了眼界。

定了定神,蒋纬国道:“不管怎么说,我对诸位前辈和朋友的敬意确实是发自肺腑的,众所周知,一个国家想要真正地强大起来,必备的一个前提就是‘民智已开’。

清朝为什么腐败无能?因为落后。

为什么落后?因为民智未开。

满清统治者为了巩固他们自身的统治,长期对民众采取愚民政策,导致整个中华民族万马齐喑,民众都浑浑噩噩、麻木不仁,民智处于未开化的愚昧状态,出不了思想家、科学家、文学家,整个中国一潭死水,这样的国家自然落后于世界民族之林。

开启民智,靠的是什么呢?靠的是教育、文化、新闻、传媒,靠的是在座诸位这样的人啊!没有你们、你们的同行、你们的先行者、你们的后继者的努力和付出,中国民众岂能觉醒?所以,你们就是在一片黑暗中为全国同胞点燃第一颗火星、第一根火柴、第一束火把从而照亮别人、争取光明的人。

更何况,咱们国家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内忧外患、危机重重,除了在后方克己奉公的政府公务人员、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军人,在座你们,拿着笔杆子唤醒民众、引领民众、号召民众,也是国家的英雄啊!广大的国民正是在你们的不断呐喊中被唤起、被惊醒,继而在中央政府的领导下前赴后继地、奋不顾身地投入到挽救国家、保卫国家、建设国家的战斗中。

你们为国家、为民族做出这么大的贡献,我又怎么不对你们满怀敬意呢?...”蒋纬国的这番开场白给参会者们戴上了一顶大高帽,在不动声色中一方面让参会者们听得心里舒畅,减少了他们的敌意,一方面也为后面舌战打下伏笔,做好了铺垫。

蒋纬国在说这番话时,孙涛带卫兵们正在上茶,参会者们一人两个杯子,一个杯子里倒了茶水,另一个杯子里倒了看似茶水但没有茶叶并且还有一股尿骚味的液体。

闻到气味的参会者们纷纷面露嫌恶和不解神色。

“诸位远道而来,我本该设宴款待,但我实在是公务繁忙,诸位也不是闲人,所以呢,仓促之间招呼不周,还请多多包涵!”蒋纬国笑着看着众人,端起他面前的那个飘出怪味的茶杯,“诸位面前有两杯水,左手边是上好的西湖龙井,右手边是远征新疆的国军第17师全体官兵一路上喝的水,诸位喝哪种请自便,我手里的是第二种!”说着,蒋纬国举起茶杯,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参会者们绝大部分喝了第一种,少数二三十人喝了第二种,然后面露苦色。

蒋纬国微笑道:“打仗,是非常艰苦的,比如第17师的将士们,他们长途跋涉两千多公里,从西安到迪化,各种艰难险阻就不需多说了,这期间他们最大的困扰就是缺水,诸位都是知道的,西北地区和新疆都十分缺水,但人必须要喝水啊,怎么办呢?于是,第17师出发时携带了很多滤水器,他们出发后,从军长陈明仁将军、师长冯圣法将军到普通的士兵,都不随地小便,小便都收集起来,用滤水器过滤小便,然后再喝下去补充水分,从而能最大限度地节约用水。

我刚才喝下的和诸位右手边的水杯里的,都是这种用滤水器过滤后的尿水,啧啧,说实话,味道确实不太好啊!”

现场顿时大哗,喝尿水的那二三十人纷纷干呕起来,不少人更是愤怒不已:“二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居然用小便哄骗我们喝下去!士可杀不可辱!”文人素来是最讲究气节的,被蒋纬国“哄骗”喝尿自然被他们视为侮辱人格的奇耻大辱。

沈钧儒起身怒斥道:“二公子,你如此精心安排,莫非是存心羞辱我们?还是要给我们一个别出心裁的下马威?”

“我没有哄骗诸位喝小便,我给诸位自己选择的,并且我自己刚才也喝了!”蒋纬国从容不迫地辩解道,并且脸上已经没有笑意,变成了一种严肃,“我只是让诸位小小地尝试一下,尝试打仗的艰苦,实际上,对于前线将士而言,这只是很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根本就谈不上艰苦,因为他们在战场上吃的苦、受的累、遭的罪是这个的千万倍!就以第17师举例,该师将士们为了铲除新疆军阀盛世才,为了维护国家领土完整,风餐露宿、披荆斩棘,没有水,他们就喝尿,喝得无怨无悔,在西北的大漠戈壁中,他们顽强前进,抛头颅洒热血,为什么?因为他们是中国军人,在为自己的祖国而战!诸位啊,你们身在大后方,指点江山、挥斥方遒、高谈阔论、意气风发,自然不需要这么艰苦,但你们不能对前线闭目塞听或故意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前线和后方是要心连心的,后方是前线的后盾啊,后方乱了,前线的将士们还怎么打仗?前线的将士们必然因此吃更多的苦、受更多的累、遭更多的罪。

将士们在前线冲锋陷阵、为国奋战,莫非,后方要让他们在流血流汗的同时还要流泪不成?把后方搞乱了的人,不觉得自己非常可恶、可恨乃至可耻吗?无论是战争时期还是和平时期,一个国家的内部都必须众志成城、同心同德,不允许存在挑拨、破坏、离间军民关系以及政府和人民关系的行为!那种行为就是叛国!卖国!我们绝不能容许某种包藏祸心的声音迷惑民众、欺骗民众、误导民众!诸位承担着开启民智、教化民众的千秋重任,更加要对此引以为戒啊!”

蒋纬国说着说着,情绪微微激动起来:“各位文化界、新闻界、传媒界的朋友都知道,创办一份报纸是很不容易的,要把一份报纸办得让公众认可更不容易,如果大家的报社媒体被某些居心不轨者进行利用,变成祸国殃民的工具,那是何等的令人痛心啊!看看最近那些新闻报道吧!有的断章取义,有的避实就虚,有的歪曲事实,甚至用诡辩逻辑进行捕风捉影,都严重地违反了新闻工作者的职业道德!什么是新闻工作者的职业道德?真实!客观!公正!诸位请扪心自问,你们写出的那些文章,真的没有偏离这个原则吗?”

七君子唯一女性史良反驳道:“二公子,你此言差矣!我们写的那些新闻报道、时事社评都是真实的、客观的、公正的!绝无凭空捏造,都是有理有据!”

蒋纬国笑了笑:“中国文化,博大精深,玩弄文字游戏,恐怕没有哪国文人能超我国文人之右。

在有理有据的情况下进行凭空捏造,其实并不难,因为新闻报道可以取巧。

我给大家讲一个笑话吧!假如某天,我去成都有事,一下飞机,有记者在机场劈头问我‘二公子,请问你对成都的风月场所有何看法?’我肯定十分吃惊‘成都有风月场所?’于是,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就是《二公子昨日来到成都,下飞机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成都有无风月场所》!”

现场顿时响起一阵笑声。

蒋纬国笑道:“还没完呢!我第二次去成都,记者再次问我‘二公子,请问你对成都的风月场所有何看法?’,我吸取教训,冷冷地回答道‘不感兴趣’,于是,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就是《二公子夜间娱乐要求高,对成都本地风月场所不感兴趣》!”在现场再次响起的笑声中,蒋纬国接着说道,“我第三次去成都,记者第三次问我‘二公子,请问你对成都的风月场所有何看法?’,我沉默对待、一言不发,于是,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就是《对于成都的风月场所,二公子无言以对》。

我大怒,找来那个记者,对他说‘你再这么乱写,我告你’,于是,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就是《二公子因为成都的风月场所之事而勃然大怒,出言恐吓记者》,我气急败坏之下,把那个记者告上法院,于是,媒体争相报道《二公子因为成都的风月场所而与记者对薄公堂》!”

笑声中,蒋纬国看着现场众人:“请问,那位记者是不是如实报道?是不是没有凭空捏造?是不是有理有据?但是,他报道的是事实吗?当然不是!他只是在给我下套子,让我百口莫辩。

诸位啊,你们手中的笔杆子动辄关系到国家民智大事,必须要慎重啊!对于这种文字游戏,是,确实可以打擦边球,法律也难以进行严格的界限规定,但是,你们自己心里难道没有一个度吗?你们应该很清楚,什么是能写的,什么是不能写的。

为了起到引人眼球、哗众取宠甚至是沽名钓誉的目的,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文化工作者、新闻工作者!也许,有人觉得我这话说得言过其实,实际上绝无夸大之处!”蒋纬国顿了顿,神色仍然是真挚坦诚,“我知道,这阵子,对于国家的一些重大决定和国策,社会各界褒贬不一,出现了很多反对的、质疑的、批评的、抨击的声音,闹得全国风雨、纷纷扬扬,社会舆论因此而刮起一场大风暴,人心动荡、思想混乱,这些,对国家而言确非好事啊!人心齐,泰山移,人心乱,怎么办?特别是我们国家眼下还处于战争时期,思想必须统一、人心必须统一,这样,力气才能往一处使。

有很多文化工作者、新闻工作者在新闻报道和时事社评里,故意地夸大其词、耸人听闻、扰乱公知、混淆视听,动机不纯地丑化国府、抹黑国军,如此行为,真是亲者痛、仇者快!毫不客气地说,他们的行为造成两个后果,一种是添乱,他们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在无意中让国家更乱,另一种是捣乱,他们其实明白事实真相,但却假痴不癫、装作糊涂,从而推波助澜、兴风作浪,暗地里希望国家更乱!对于前者,我希望他们幡然醒悟、知错就改,对于后者,我规劝他们迷途知返、悬崖勒马!另外,我相信这些都是因为误解或曲解而产生的,因此,我今天特地在此开诚布公,解答诸位的疑惑。

当然了,有的东西可能涉及国家机密,实在不方便透露,对于各位的问题,我会如实相告或无可奉告,绝不会说谎!”他目光炯炯地看着现场众人,“诸位,你们可以向我提问了,一个接一个来,因为我只有一张嘴!”

代表们立刻争先恐后地举手,蒋纬国第一个点名沈钧儒:“沈老先生,您请问!”

沈钧儒正色沉声问道:“为什么国军不抗战到底、收复全部失地?反而与日本人媾和!坐视大片国土沦陷日寇铁蹄而无动于衷?”

蒋纬国看着沈钧儒,看了看众人:“我再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战国时期某年,魏国大将庞涓率十万魏军攻打韩国,韩军只有三万,统帅是庞涓同学孙膑。

敌军十万,我军三万,毋庸置疑,敌强我弱,与之硬碰硬,必败无疑。

于是,孙膑固守不出,意欲拖垮庞涓,庞涓命魏军在城外抢掠、杀害韩国百姓,并把韩国百姓尸体堆在韩军阵地前,看到这一幕,韩军上下无不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纷纷要求主动出击,跟魏军决一死战,孙膑断然拒绝,部分韩军将士义愤填膺,冲进孙膑大营,要求孙膑给一个说法。

孙膑沉吟半晌,说,我只能告诉你们其中一个代表。

于是,这部分韩军将士推选一名军官担任代表,跟孙膑单独会谈。

孙膑告诉这名韩军军官,我有计策可以打败庞涓,但绝不能外泄,一旦泄露,我们就会必败无疑、必死无疑,你们群情激奋,非要我给你们一个说法,我怎么能说出我的计策?一旦说给你们,那庞涓不就知道了吗?我们还怎么打败庞涓、战胜魏军?我的计策是,接下来,派部队出城骚扰魏军,但出三回一,即出动三千人出去,只有两千人回城,还有一千人前往城外某山谷进行埋伏,魏军会认为出城韩军全部出来、全部回去,从而不知道已有韩军埋伏在他们身后,这样几次下来,我们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魏军背后埋伏一支魏军毫无觉察的奇兵,到时候,我们与魏军决战,然后假装败逃,把魏军引到那个山谷,埋伏在那里的韩军奇兵对魏军展开突然伏击,魏军必败,韩军必胜。

孙膑语重心长地对韩军军官说道,这就是我故意不出战的原因,因为这是高度军事机密,你们拼命地跟我要说法,我有苦难言、有口难辩,因为真的没办法说出来呀,你们看上去爱国爱民,实际上就是添乱捣乱,我现在告诉你了,请你一定保守秘密!”蒋纬国神色肃然地看着听得入神的参会众人,“那名韩军军官离开孙膑营帐后,对外面的韩军官兵们说道,大家请放心,军师肯定会带领我们打胜仗的,大家不要再闹事了,否则就是帮倒忙了,再有人闹事,就跟我一样!说完,拔刀自尽,孙膑赶出来扶住这名军官,问他为何如此,军官说,我必须要死,否则我就有可能泄露军师你的计策,泄露军事机密了!”蒋纬国目光炯炯地看着都在沉思的众人,“后来,韩军依靠孙膑的这条计策,确实大破魏军。

诸位,我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呢?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一点即通的。

你们反复地质疑政府,跟这个故事里那些满腔爱国热血、准备为国杀敌的韩军官兵有区别吗?我已经把话说得非常清楚了,如果有人继续质疑政府,要么是真糊涂,要么是别有居心,我可以把国家机密告诉继续质疑政府的人,但是,为了保守秘密,知道国家机密的人...不能再离开这里了,我当然不是要求自杀,而是囚禁起来,确保国家机密不外泄!”他看着沈钧儒,“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

沈老先生,自七七事变后,国军与日军先后展开平津、淞沪、南京、太原、徐州五场大型会战以及上百场中小型交战,首先,我想问您,您认为国军尽力打了吗?”

沈钧儒点头:“尽力了!”对于这一点,他是承认的。

蒋纬国叹息道:“为什么不继续打了呢?因为我们实在是打不动了,打得倾家荡产了,没有力量继续打下去了。

沈老先生、诸位,虽然我们贬低日本是小日本,蔑称日本人是东瀛倭奴,但是,我们必须正视事实,正视中日之间在国力上、军力上的巨大差距。

在1937年,战争爆发,中日当时的实力相差有多大呢?我念一串数字。

当年,日本钢铁产量是580万吨,我们中国是20万吨(这是蒋纬国努力改变后的数据,原先历史上是4万吨,接下来的中国数据都是改变后的),日本石油储备是170万吨,我们是20万吨,日本铜产量是8.7万吨,我们只有2000吨,日本一年可生产飞机1500架以上,我们是0架,日本一年可生产大口径重炮740多门,我们是0门,日本一年可生产坦克300多辆,我们是0辆,日本一年可建造军舰5万多吨,我们是二三千吨;我们海军的舰船共有6万多吨,日本海军则是120万多吨,悬殊惊人啊!我们还有什么比日本多呢?就是人了,虽然我们陆军人数不比日本陆军人数少,但战斗力还是大不如日军。

首先,我们虽然人多,但接受过军事化训练的军人和预备役军人只有二三百万,日本人呢?日本陆军当时只有几十万人,但他们已经建有完善的预备役制度,接受过军事化训练的日本预备役军人高达四百万人以上!”他取出两张照片,“诸位请看看,一张上面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军人,另一张上面是一个普通的日本军人,不错,日本人是倭人,日本军人比中国军人矮一个头,但可以清楚地看得出来,日本军人虽然矮,但长得彪壮强健,脸上泛着营养良好的油光,中国军人虽然高,但面黄肌瘦、骨瘦如柴,因为日本军人吃得饱、穿得暖,中国军人吃不饱、穿不暖,这就是国力差距啊!日本本土有七千万人,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咱们中国的四万万五千万人呢?经过统计,约15%算过得还可以,超过70%生活在贫困线上,导致中国人在身体素质上大不如日本人。

你们可知道,在战场上,杀死一个日本军人需要几个中国军人付出生命?”蒋纬国说得有些动情,他眼眶微微湿润地竖起手指,“最起码三个!三个甚至四个、五个中国军人战死才能杀死一个日本军人!诸位啊,中日军人的差距还不只是身体素质,还有战斗素质。

中央军是最好的国军了,但上了战场,一个中央军士兵只有二三十发子弹,一个日军士兵呢?超过二百发!十倍差距!士兵开枪杀敌,需要枪法,枪法是怎么练出来的呢?当然是靠打靶训练。

一个日军士兵每月起码打靶一百五十发子弹,所以日军士兵枪法都很准,我们中国士兵呢?大部分人根本没有接受打靶训练,为什么?因为我们穷啊!没有那么多子弹啊!上战场后,我们中国军人不但子弹少,枪法也不如日本军人,打得真的很惨烈很悲壮的!我们纯粹是用人命堆成那些胜利,太多太多的我国军人上了战场后都没有杀一个日本军人就被对方给杀死了!”他看着沈钧儒,苦口婆心地道,“沈老先生,我们很弱小,日本很强大,我们打成这个结果,非常不容易啊!就好像你拼着老命跑了一万米,已经累得瘫倒在地上了,别人却责怪你为什么不继续跑下去,将心比心,这种责问,真的对得起战场上遗体堆积如山的国军将士们吗?”

沈钧儒沉默不语,然后问道:“为何国府先前不主动向公众坦明这个事实?”

蒋纬国笑着摇摇头:“沈老先生啊沈老先生,国府在先前能坦明吗?一旦把事实坦明,你们知道了,不就等于日本人也知道了?国府坦明这件事就等于告诉日本人,你们加把劲哟,继续打我们呀,因为我们真的快撑不住了,你们只要坚持打我们,我们就会崩溃了、投降了。

日本人岂不是大喜过望?本来,日本人被我们打得也感到吃力了,听到我们自己承认不行了,日本人必定会持续战争。

国府,为了逼得日本人停战,不得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装作还可以继续打下去的样子,豁出老本、咬紧牙关地拼命撑住最后一口气,终于让日本人知难而退了,这样,我们才赢得了这个还算过得去的胜利呀!沈老先生,政府有时候必须装出一副假样子,必须说假话,用来欺骗敌人,因为有些真话是根本不能说出来的,你们却不理解政府的难处,抓住政府不得已而为之的某些事,对政府进行各种逼迫,让政府有苦难言、有口难辩,扪心自问,你们此举是在帮忙还是在添乱?我今天这些话,先前不能说,说了,日本人必定持续战争,彻底把我们打垮,现在,其实也不太能说,说了,日本人就会恍然大悟,彻底看透了我们‘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本质,接下来,我们在对日外交上就难以再维持强硬态度了,就会陷入被动,被日本人掣肘,说不定还会刺激得日本人准备再一次侵华呢!政府有太多的难言之隐,不能说得太清楚,你们却认为政府在故弄玄虚、装腔作势,真是让政府太为难了!身为公知人物,必须深明大义啊!”

沈钧儒顿时面露惭色。

邹韬奋质疑道:“二公子,你这番话未免有夸大嫌疑。

第一次议和停战后,国军没过多久就发动了冬季反攻,一口气拿下了绥远、察哈尔、热河三省,这说明国军其实还有余力,并没有到你说的已经打不动的地步!”

蒋纬国叹口气:“邹先生此言差矣!那场冬季反攻,我们赢得十分侥幸,能赢,并非我们还有很强大的实力,当然,我们确实也在第一次议和停战后抓紧时间地积蓄了一定实力,但只是一定实力,不能跟日本人打持久战,那场仗之所以能赢,一是靠突袭手段,打日本人一个措手不及,二是参战将士们咬牙苦战,用他们的坚忍毅力、顽强精神、牺牲代价弥补了我军在军力上的不足。

我可以告诉你,冬季反攻中,我军打到承德就没有力气继续打下去了,所以才没有再接再厉、扩大战果。

此时,我说出这番实情仍然是冒着风险的,日本人知道后会恍然大悟,原来我们当时看似势不可挡的攻击其实是强弩之末、回光返照,下次,日本人就不会再上当了。

我们装作我们能继续打的样子,只不过为了吓日本人,最后可以见好就收。

邹先生,你真的要逼我通过你这个渠道把我国、我军其实实力不足的真相让日本人得知吗?很多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希望你也能将心比心,为政府想想,多多考虑政府的难处!”

邹韬奋也神色有愧地不再发问。

李公朴质问道:“可我们还有大片国土在日本人的手里!国府是否暗中跟日本人达成秘密协议,放弃了东北三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