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242章

作者:飞星骑士

日语的怪叫声以及战马嘶鸣声和马蹄踏地声中,日军骑兵们策马扬鞭,凶猛地发动攻击,几百匹战马一起展开冲刺,声势浩荡,地面犹如巨鼓被敲击般轰鸣作响,马群呼啸着冲上前,践踏掀腾起遍地的积雪碎冰,犹如雪风冰雾般飞扬笼罩着骑兵群。

操控轻机枪的骑兵纷纷地开火扫射,一道道弹雨犹如闪电般劈头盖脑地飙向那两辆南京军的军车。

两辆军车本在急速逃离,但地上有积雪形成的烂泥水洼,其中一辆在慌不择路中陷进了一个雪坑里,立刻车轮打滑着无法开动,另一辆急忙开过来靠近停下,从上面跳下来十几个卫兵模样的南京军士兵,依托汽车用冲锋枪对日军骑兵人群扫射,两辆车上还有两挺mg-34通用机枪,也一起朝着日军骑兵人群开火,怒剑狂花般的弹雨射杀得最前面二三十个日军骑兵齐在人喊马嘶中人仰马翻倒地,落地的伤兵伤马、死人死马一起被后面涌上来的同伙的战马马蹄践踏得血肉横飞。

“八嘎!快开火!全力开火!打死他们!”小堀大佐勃然大怒地喝道。

手持马枪的日军骑兵纷纷开火,队列里的七八挺轻机枪也一起开火,打得那两辆军车上火星四溅,车身迅速被打出蜂窝般的弹孔,挡风玻璃被打得哗啦啦地稀烂粉碎,车子附近的南京军士兵接连不断地鲜血四溅。

混乱的激战中,小堀大佐用望远镜看到三四个南京军士兵从第一辆军车里拖出一个人,那人明显身中多弹,一动不动,极可能已经毙命,但小堀大佐十分吃惊地看到,那人竟然身穿中国军队的少将制服。

“是支那军的一个少将!”小堀大佐在吃惊后大喜过望,“快去抢来!”他心花怒放,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居然碰到了南京军的一个少将,无论是击毙还是活捉,都会是大功一件。

小堀大佐估计,这个南京军的少将应该是坐车去栖霞山的南京军控制区的,结果阴差阳错地在鲤鱼山附近被他的骑兵联队迎头撞上了,并且祸不单行地在逃跑过程中车子又陷进了雪窝泥坑里。

冲过去的几十个日军骑兵突然在飞蝗般的子弹中血水瓢泼,“联队长阁下!”一名少佐中队长喊道,“支那军的援兵来了!”

小堀大佐急忙望去,果然,一股南京军赶来增援了,人数不多,两百人左右,都是步兵,应该是附近栖霞山的南京军部队。

看到那两辆被击毁的军车后,赶来增援的南京军官兵立刻拼命地扑上来,尽管接连不断地倒在日军的弹雨里,但这些南京军官兵还是不要命地扑上来。

“难道...那个少将是重要人物?”小堀大佐看到对方这个为了抢一个死人而不惜扔进去更多人命的势头,脑中立刻涌出这个念头,并且迅速变得非常强烈,“没错!肯定是这样的!”忍住因为激动而加速跳动的心脏,小堀大佐声嘶力竭地吼道,“攻击!必须抢到那个支那军少将的尸体!”

日军骑兵们嗥叫着拼死往上扑,而南京军官兵们也呐喊着拼命往前冲,双方人群一片片不断地在火力对射中倒下去,雪地间鲜血瓢泼、尸骸狼藉,日军毕竟人多势众,很快就占了上风,逼近到距离军车只有四五十米的地方,南京军那边则伤亡了一大半,剩余的六七十人不得不后退,但随即干起了一件让小堀大佐难以置信的事情。

被日军用弹雨逼退到一百多米外的南京军官兵们架起迫击炮,猛烈地炮击那两辆军车,一颗颗炮弹呼啸着飞落,车子周围的尸骸被炸得四分五裂地漫天飞舞,断手断脚散落了一地。

“他们在干什么?”小堀大佐感到不可思议,“他们不是要抢那个支那军少将的尸体吗?为什么用炮弹轰击?这样不就会彻底炸碎那个支那军少将的尸体吗?啊呀,我懂了!”小堀大佐狠狠地一拍大腿,“他们是要毁掉那个支那军少将的尸体!因为尸体上有机密文件!对!就是这样的!”

想到这一点后,小堀大佐心脏犹如失控般狂跳起来,因为他太激动了。

军人,必然都是极度渴望能建功立业、青史留名的,哪个军人不希望自己在战争中凭借着重大战功从而步步高升、扬名立万?小堀大佐当然也不例外,他此时的军衔是大佐,军职是联队长,但他肯定不可能把大佐联队长作为自己在军队里奋斗的最终目标,因为在上面还有少将旅团长、中将师团长等一个个高峰等着他去攀登。

得出“那个支那军少将的尸体上有机密文件”这个令人兴奋至极的结论后,功名心一下子被刺激得狂热如火的小堀大佐立刻下定哪怕拼光整个联队也要抢到那具尸体的决定。

“进攻!全体进攻!”小堀大佐厉声嘶吼着唰地拔出雪亮的军刀,神经质般地挥舞着,“一定要把那具尸体抢到手!”

在联队长的死命令下,日军骑兵们嗷嗷叫着前仆后继,对面的那七八十个南京军官兵也同样叫喊着不停地扑上来,直到全军覆没。

第5骑兵联队足足付出占此时全联队近一半实力、三百五十多人死伤的惨痛代价后,小堀大佐终于如愿以偿地抢到了那具南京军少将的尸体,继而不出他意料地在尸体上发现一个厚厚的公文包。

“太好了!太好了!”小堀大佐激动得浑身发抖,他欣喜若狂地喊道,“撤退!立刻把东西交给师团长!”

半小时后,龙潭镇附近的三官村,第5师团师团部。

“这是真的吗?”板垣征四郎中将几乎是大惊失色地看着眼前的情报,他面前办公桌上,摆放着几十页血迹斑斑、残破不堪的纸业。

“师团长阁下,这肯定是真的!”师团参谋长西村利温大佐脸色发白、声音发抖。

“那具支那军少将的尸体经过检查了吗?”板垣中将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检查过了!”西村大佐语气急切地道,“南京军所有上校级和上校级以上的高级军官的详细资料在战前都由帝国情报部门分发给每个师团了,我亲自反复验证,这个支那军少将确实就是南京军第88师第201旅副旅长姚中英!”他随即背诵那些已经让他看得滚瓜烂熟的资料,“姚中英,字若珠,汉族,支那广东省平远县人,早年毕业于平远中学,支那民国十三年考入黄埔军校第二期,支那民国十四年参加东征,毕业后参加北伐,后考入支那陆军大学第八期,毕业后回广东省先后任陈济棠粤军独立第一师第二旅第六团中校副团长、燕塘军校上校教官等职,陈济棠倒台后被调任余汉谋部第四路军教导旅上校参谋长,支那事变(七七事变)爆发后,以上校团长职务从广东省韶关县奔赴上海市参加淞沪会战,因战功被升为第三十六师预备第二团少将团长,南京军组建后,被任为南京军第八十八师第二〇一旅少将副旅长...”

“好了!好了!”板垣中将心神不宁地打断西村大佐的背诵,“你检查过这个姚中英的伤口了吗?”

“师团长阁下,师团的军医们反复检查了!”西村大佐语气愈发急促,“确实是被皇军轻机枪击毙的,身上共有五个弹孔,其中,头部一处,右胸口一处,左腹一处,左大腿一处,左小腿一处!”

“如果真是这样...”板垣中将忍不住心头的悸动,他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那些纸业上,“一纸虽轻!胜过万挺机枪!”他目光如火,“小堀联队长送来的这份情报,真是太至关重要了!”

“是啊!”西村大佐的声音在急剧地发抖,“根据从这个姚中英尸体找到的机密文件看,南京支那军马上就要集中大量战车对我们第五师团发动局部高强度的反击战!海军跟南京军签署了那份丧尽气节的所谓‘大胜关协议’后,放弃封锁支那沿海港口三个月,德国人所以能在这短时间内对支那军进行大力军师援助,所以,支那军现在又得到了一大批的德国战车、重炮、飞机,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这些战车、重炮、飞机也已经运到南京了,所以南京军打算集中力量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师团长阁下,南京城北的乌龙山和城南的大胜关是皇军近日以来的重点攻打目标,相对而言,被我们第五师团猛攻的乌龙山的情况比被第十六师团攻打的大胜关要更加严峻,乌龙山可以说是摇摇欲坠、岌岌可危,因此,南京军打算在城北发动这场反击战,一来可以援救乌龙山,伺机夺回龙潭镇,二来可以打击乃至重创我们师团!”

“哼!”板垣中将阴沉着脸,“想吃掉我的‘钢军’第五师团?好大的胃口!”

“师团长阁下!”西村大佐神色紧张、语气急迫地道,“您看,根据这些被缴获的情报,支那军打算集中超过一百八十辆战车,配以超过三百辆的装甲车和汽车,以机械化突击方式,从栖霞山一带对我师团发动强攻,先正面冲击我师团,援助乌龙山的支那军,随后在我师团防线上撕开一道缺口,一路冲击到龙潭镇正东十二公里外的桥头镇,从而断绝掉我师团退路,继而配合乌龙山支那军和后续支那军,以龙潭镇、乌龙山、桥头镇这三点为支点,将我师团压迫至长江水边(龙潭镇、乌龙山、桥头镇这三地在地形上呈现一个“凸”字,长江在这里有一段弧形弯曲部)施以猛攻,从而重创我师团乃至...乃至...”他心惊胆战着,没有说下去。

“乃至全歼我师团!”板垣中将绷着脸,但没有说出什么轻蔑或狂妄的话语,几个月前,板垣中将若在战场上得知中国军队要全歼他的第五师团,他肯定是冷笑且毫无惧色,曾在“九一八事变”中用两万人打垮二三十万东北军的板垣中将本来是极度蔑视中国军队的,但眼下,他已经没有以前的那种对中国军队的极度蔑视了。

因为心头发虚,所以板垣中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焦躁,这种焦躁则在很大程度上干扰了他的思维力和判断力。

“支那军打算何时出击?”板垣中将沉声问道,他声音有些微微不定。

“今晚八时!”西村大佐的神色已经可以用惶恐二字来形容了。

板垣中将看了看手表,忍不住脱口而出:“两个小时后!”

“是!”西村大佐看着板垣中将,“师团长阁下!我建议立刻把这份情报转送给方面军总司令部并请求松井大将立刻调动部队增援北部战场!增援我师团!”

板垣中将脑子思绪翻腾如沸水:“西村君,我们俘获了这个姚中英的尸体,支那军那边此时肯定已经知道了,自然,他们可以判断出姚中英身上的作战计划书已经落在我们手里了,如果这样,他们会不会因为判断计划已经泄露而改变或放弃这份作战计划?”

西村大佐用最大努力转动着脑子:“师团长阁下,我个人倾向于...不会。

第一点,时间太紧,我们是在他们准备动手前三个小时才获得他们的情报,他们可能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并且,他们可能判断我们还在犹豫不决、迟疑不定中,从而坐失良机乃至坐以待毙;第二点,他们精心策划了这个反击计划,到最后三个小时的关头上时可以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下子放弃整个计划,估计很难!”

板垣中将反复地进行思索,但他难以真正地冷静下来,军情如火,战事已经迫在眉睫了,他知道时间刻不容缓,不能再耽误,只是,越这样就越容易忙中出错。

“师团长阁下!”西村大佐忍不住地催促道,“不管怎么说,请求增援总是万无一失的,另外,可以证明这件事的不是另有佐证吗?”

板垣中将把目光投向办公桌上的另一份情报,在思索了足足三分钟后,他重重地点点头,沉声道:“立刻联系松井大将,汇报这份情报并请求调遣不少于一个师团的兵力增援我师团所在之北部战场!特别是重炮!我师团需要大量重炮以毁伤支那军的战车群!”

第307节 钢铁反击(4)

柳无垢怀着九分庄严一分无奈的心情按下照相机快门,拍下了正在南京城北部金川门的前线指挥部内进行指挥的南京军一干高级将领,现场将星闪耀,包括唐生智、萧山令、黄维、宋希濂、李玉堂等十多名上将中将少将,以及蒋纬国这个“鸡立鹤群”的上校,他是照片里唯一不是将军的人,但众人的排位秩序却完全以蒋纬国为中心,他在照片正中间,其余人“众星拱月”地坐在他身边或身后,并且蒋纬国最为服饰鲜亮,一身一尘不染的黄呢子上校军装,军靴贼亮得油光可鉴,腰间配着希特勒送他的瓦尔特手枪和蒋介石奖他的中正剑,胸前工工整整地佩戴着一枚云麾勋章和一枚宝鼎勋章,戴着雪白手套的双手合拄着原日本华北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中将的那把灰黄色佩刀,脸上如沐春风,整个人堪称气宇轩昂、顾盼自雄。

拍完照片后,将领们各忙各的事,这只是一次摆拍,用于明早的《中华英雄报》的头条,其他记者都忙去了,蒋纬国则跟柳无垢离开指挥部,在拐角里“商讨明早的新闻头条”。

“怎么样?你老公我帅不?”蒋纬国对柳无垢挤眉弄眼。

柳无垢不屑地道:“你看唐将军他们,一个个都风尘仆仆、神色严峻,只有你,打扮得花枝招展、油头粉面,你想干什么?没事摆什么谱!品味真俗!”她撇撇嘴,她刚才的心情之所以是“九分庄严一分无奈”,因为庄严是对唐生智等将领的,无奈是对蒋纬国的,此时的中国人毕竟还受到上千年来官民等级制度的影响,所以普通百姓对没什么恶行的高官还是十分尊重的,特别是干了些好事的高官,哪怕曾经干过坏事,也能得到老百姓的谅解和尊重。

对唐生智等在国难当头时挺身而出的将领,柳无垢是很尊重的,对蒋纬国她当然没这种心态。

“不打扮打扮,怎么上镜呢?”蒋纬国耸耸肩,“把我拍帅点,这样我才能给你再增加几个姐妹!”

柳无垢佯怒道:“你又没正经的了!”她看看手表,“喂,不是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展开反击了吗?你怎么还怎么气定神闲、从容不迫?你怎么不紧张?”

“这叫大将风范!”蒋纬国大言不惭,“古人有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懂不懂?虽然大敌当前、大战在即,但老子照样谈笑风生,视数十万敌军于无物,因为老子充满必胜信心,像唐长官他们那样板着一张铁青的死人脸,部下看到肯定会心头发慌,搞不好还影响军心士气呢!”

柳无垢很认真地看了看蒋纬国,然后微微地笑起来:“虽然你这副样子很不正经,但是,确实是好事,说明我们军队真的要打胜仗了!”她又上上下下地看着蒋纬国,眼神里露出了一种微妙的困惑,“其实,蒋纬国,我跟你认识得越久,就越看不懂你了!”

“怎么看不懂了?”蒋纬国笑起来。

柳无垢摇了摇头:“常胜不败的抗日英雄、呕心沥血且两袖清风地为国为民的蒋家二代、铁血无情且不择手段的仇日分子、足智多谋的战场怪才、思想锋利而超凡的远见者,以及...”她顿了顿,板着脸,“毫不检点的花花公子!”她凝视着蒋纬国,“你的人格怎么这么奇怪?什么样的土壤就会培育出什么样的花草,什么样的时代就会培育出什么样的人,我简直觉得你跟现在这个大时代环境是格格不入的,好像你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蒋纬国吓得正在点香烟的手一个哆嗦,他心里暗想道:“我去!难怪老祖宗会说‘女子无才就是德’,至理名言啊,女人太聪明真的不是什么好事!”他干笑两声,“第一次听到你夸我,真是让我三生有幸、受宠若惊!”

柳无垢只是随口说说,没有追根刨底,她问蒋纬国:“这场战事都已经持续两个多月了,你说,还要打多久呢?”

蒋纬国喷出一个烟圈:“我也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因为这场南京战役已经跟原先历史上的南京保卫战毫无共同点了,可以说,这场战役在原先历史上是不存在的,什么时候会结束,蒋纬国自然不知道。

蒋纬国希望把这场南京战役打成原先历史上的斯大林格勒战役,那场战役持续了足足七个多月,眼下的南京战役才持续两个多月而已,一切还早得很。

战争,除了残酷、消耗、恐怖让人难以忍受外,漫长的煎熬也同样可怕。

说话间,外面战车轰鸣如雷、人声鼎沸如汤,预备投入反击的部队正在紧急集结中。

四十多分钟后,晚上7时50分,唐生智站在高高的金川门的城楼上,俯视着城墙下面开阔地上已经集结完毕的上百辆坦克和上万精锐官兵,战车如垒、战士如碑,场景威武雄壮,汇聚成一支钢铁的方阵。

南京军已经伤亡一半官兵,兵力开始吃紧,不得不全线收缩,抽出一万余部队是比较不容易的事,很多的次要阵地都不得不要交给民兵防卫。

此时,夜色如墨、寒风凌厉,南京已经不下雪了,但冰雨纷纷,集结完毕的官兵们军容肃然、岿然不动,所有坦克、装甲车、汽车都大开车灯,照射得金川门附近灯光通明雪亮。

“将士们!”唐生智举着一个高音喇叭,进行着战前动员,“我唐某人自光绪三十四年考入湖南陆军武备学堂第一期直到现在,戎马生涯已经整整三十年了!三十年来,我唐某人身经大大小小百余战,但是,说来惭愧啊,除了这场南京之战,以前我参加的都是胜不足喜、败不足辱的内战,每每思起,无不令人我汗颜心愧,身为国家的军人,我为这个国家做出了什么?所幸,上苍终于给了我一次真真正正地尽到中国军人天职使命的机会,就是跟着你们一起死守我们的国都南京,抗拒来自东瀛三岛的异国侵略者。

将士们,在南京的这段日子里,我从来没有这么舒心过,因为我总算可以打一场真真正正地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国人的仗了!我以前参加的那百余场战役,跟这场南京之战相比,在意义上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能参加这一仗,我唐生智此生无憾矣!”

唐生智说得很动情,因为他确实是真情流露。

或许,唐生智原本毛遂自荐、主动请缨时还存在一些投机心理和个人小算盘,但两个多月的鏖战下来,他骨子里那股中国军人的热血也被彻底激发得复苏了。

实际上,多次亲临火线看到南京军官兵与日军殊死搏杀的壮烈场景,唐生智在心里愈发惭愧地反省:“自己这些年到底在忙什么?浑浑噩噩、蝇营狗苟,只想着自己的前途,却越活越没劲了!当年加入同盟会、参加护法战争、护国战争、北伐时的那股壮志热血到底去哪里了?”另一方面,唐生智就任南京卫戍副司令长官时其实身体十分欠佳,他患有比较严重的疟疾,但开战后,蒋纬国完全把他架空,他“终日清闲”,索性静心养病,此时身体已经基本康复,虽然看上去还很清瘦,但颇有精神。

包括蒋纬国在内,现场所有人都确实被唐生智的这股豪情给感染了。

“将士们!”唐生智提高声音,“日本人看上去不可一世,实际上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两个多月下来,他们打进南京了吗?没有!同时他们却付出了足足十几万人死伤的惨痛代价!因此,我们是可以打败日本人的!赢得这场战争还需要时间,但赢得这场战役是指日可待的!今晚,我们就要对日本人发动一次雷霆万钧般的强大反击!我们准备充分,得到了大批来自德国的坦克、大炮、飞机,并且我们视死如归的精神也绝不逊于日本人!将士们,时间到了,我命令你们,出击!打垮日本人!”

现场响起了雪崩山洪般的“必胜”呼啸吼叫声,气势恢宏、震撼长空。

晚上8时整,随着唐生智的命令,南京军的反击部队从城北的金川门出发,以犁庭扫穴、势不可挡之势席卷向城区北部乌龙山战场上的日军第5师团等部。

参战官兵总计1.1万余人,都是从各师抽调出的百战老兵,武装精锐,合编一股,统一由第99师师长李玉堂中将指挥,副指挥为朱赤少将和杜聿明少将。

蒋纬国站在金川门的城楼上,望着下方的壮观场景:数以百计的车灯、探照灯光柱交错纵横成数百道撕裂夜幕的利刃,坦克群风驰电掣、飞沙走石,士气高昂到鼎沸的步兵们紧随其后,龙精虎猛、排山倒海,无数的钢盔、刺刀在光幕中闪烁着星星点点、密密麻麻的光点,坦克尾气滚滚,机械轰鸣声和官兵们的脚步声一起汇聚成令人热血沸腾的巨大声浪。

“真壮观啊...”蒋纬国身边的柳无垢欣喜而感叹地瞪大眼睛。

蒋纬国扭过头看了看柳无垢,露出一个怪怪的笑意,然后把柳无垢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壮观吧?坦克很多吧?”

柳无垢点点头,她确实也被这一幕战争伟力的震撼给影响到了。

“哈!”蒋纬国怪笑一声,然后低声道,“都是假的!”

“什么?”柳无垢吃了一惊,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蒋纬国。

蒋纬国嘻嘻一笑:“那些坦克里十分之一是真的,并且是轻型的,其余十分之九是假的,用木头做的,做成坦克外壳的样子再涂上油漆,安装在汽车上,开起来气势恢宏、以假乱真!”

“啊?”柳无垢彻底震惊了,她脑子完全反应不过来。

“傻瓜!”蒋纬国笑起来,“北部的乌龙山战场只是佯攻,我们真正的主攻是在南部的大胜关战场!我虽然很想吃掉第五师团,但毕竟比较难,吃掉第十六师团也不错!那帮京都杂种!不杀光他们,怎么对得起死在他们屠刀下的那么多同胞?”他冷哼一声,因为他知道这个第16师团无论是在原先战场上还是在眼下这个时空里都是屠杀中国人最多、手上罪孽最深重的恶畜部队,能将其吃掉,自然是一件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