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星骑士
谷寻之对卢欣荣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一挥手:“走!前面是第9旅团第11联队第3大队的驻扎地,我们回去吧!”
在按捺不住喜悦的欢呼声中,一百二十多名队员跟着谷寻之一起跑向几百米外飘扬着太阳旗的地方。
其余留在原地的一百三十多米队员都有些愤怒,也有些氐惆。
“队长!我们就眼看着这帮数典忘祖的混蛋重新回到鬼子那边?”一名队员愤愤不平地道。
卢欣荣点起一根香烟,意味深长地道:“他们马上就会后悔的!”
几百米外,谷寻之带着一百二十多名“再次弃暗投明”的台湾兵跑到位于一片山坳里的日军第11联队第3大队的驻扎地附近,老远时,谷寻之就取出一面事先准备好的太阳旗和一面白旗,同时用日语大喊:“不要开枪!我们是来投诚的!”
一队荷枪实弹的日军快步过来,为首少佐凶恶而狐疑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台湾旅团被俘官兵,支那人妄图诱降我们,我们宁死不从,今晚刚刚逃出来!”谷寻之说着事先编好的鬼话,“希望长官接纳我们,让我们回到部队!”
少佐冷冷地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支那军伪装的!先放下武器!”
“当然!当然!”谷寻之把手中的三八式步枪和腰间的南部十四式手枪都交上去,“弟兄们,快点把武器交出来!”
希望重新成为皇军的台湾兵们急忙都交出武器。
“走吧!”少佐的态度变得温和了不少,他挥了挥手,带着谷寻之等台湾兵进入驻地。
驻地的兵营里,一名神色阴冷的中佐军官走出来,少佐上前低低地说了几句,中佐点了点头,望向谷寻之:“你过来!”
“哈伊!”谷寻之像一个真正的日本军人那样大步走上去。
中佐看着谷寻之:“多少人?”
谷寻之回答道:“不包括我,一百二十四人!”
中佐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看来,第417特战队里的‘杂质’还真多!”
谷寻之点点头,神色凝重而诡异:“是啊,所以要好好地清洗一下!”
中佐满脸厌恶地挥挥手,一队荷枪实弹的日军从驻扎地角落里钻出来,手里清一色地端着南京军才有的mp-28冲锋枪。
现场所有“日军”枪口对准这些台湾兵,不包括谷寻之。
“长官...”台湾兵们都瞠目结舌,他们的疑惑和惊恐随即淹没在了弹雨、惨叫、血雾中,现场所有的“日军”一起全力扫射,泼风滚雨的冲锋枪火力、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瓢泼飞溅的血雾中,希望重新回到日军阵营里的台湾兵在十几秒内就被全部射杀倒地。
“站长!”谷寻之望向穿着日军中佐制服的海统局南京站站长刘启虎,“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杂质’,清理起来费了不少事!”
“引蛇出洞嘛!”刘启虎露出一个冷笑,“这些杂种,给了他们重新做中国人的机会,偏偏不要,死心塌地地想当日本人,我们也只好把他们当成日本人来处理了。
寻之,你继续呆在第417特战队里,明白自己的任务吧?”
“站长放心,我明白!”谷寻之点点头。
卢欣荣带着选择当中国人的第417特战队的队员们走过来,看着横七竖八地倒在遍地血污里的昔日同僚,卢欣荣脸色复杂,他看了看,看到了那个阿辉,阿辉还没有死透,眼中闪烁着惊骇的目光。
“你说了,你不后悔,这是你自己选的!”卢欣荣叹口气,他掏出手枪对准阿辉的脑门补了一枪。
收起手枪后,卢欣荣望向刘启虎:“刘站长,我的特战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参加实战?我还以为今晚行动就是首次参战,没想到是清理门户!”
刘启虎笑了笑:“攘外必先安内嘛!这可是委员长定下的国策,你们也一样。
清理完内部,你们才可以真正地上战场。
别着急,快了!”他望向身边那个“日军少佐”,“立刻发电报给舒老板,第417特战队的内部‘杂质’清理完了!”
接到舒国生报告时,蒋纬国在忙着处理好几件重要的事情。
清理第417特战队对于第417特战队而言是大事,对蒋纬国来说只是普通事件,这是非常简单的道理:大人物们天天处理那么多大事,虽然这些大事动辄牵涉到大批小人物的命,但大事在大人物眼里只是小事。
后世有一部韩国电影《实尾岛》,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讲述的是一个非常悲壮凄凉的故事,事件发生后,有关部门把事件报告送到总统面前,总统看了之后只是批上一个“阅”字,然后报告归档,无人问津,并且当时总统办公室上堆着很多的报告,每一份报告的“悲壮凄凉程度”都不亚于实尾岛事件,对总统而言,这些都只是小事。
放下“第417特战队内部已被整顿”的报告后,蒋纬国批示道:第417特战队扩建为第417特战营以稳定军心、鼓舞士气,经过考验的成员都升一级军衔并额外发放两个月薪饷作为嘉奖和安抚,经过考验的成员可被视为可靠的骨干分子。
蒋纬国拿起下一份报告:德国的鱼雷专家已抵达武汉。
思索一下后,蒋纬国批示道:赠送两枚日军鱼雷给德国,要求德国方面将日军鱼雷的技术和制造工艺与我方进行共享,另外再跟德国要求无偿提供5艘潜艇作为我方报酬。
陆奥号事件中,蒋纬国勒索了日本海军一艘驱逐舰,即属于白露级的时雨号,时雨号此时已被改名为纬国号。
纬国号拥有二座四联八具610毫米鱼雷发射管,配备着16枚鱼雷。
由于夜战、鱼雷战是日本海军驱逐舰的强项,并且中国海军此时还有着一支长江舰队,所以纬国号(时雨号)进入长江作战时并未拆除鱼雷发射管,使得舰上16枚鱼雷都落入蒋纬国手中,而这16枚鱼雷都是大名鼎鼎的日本九三式氧气鱼雷,这种鱼雷是整个二战期间各国鱼雷里技术最先进、威力最大、射程最远、射速最高的“王者鱼雷”,绰号“长矛”。
得到这批鱼雷后,蒋纬国当然巴不得能让中国海军所有鱼雷都换上这种鱼雷,但是,日本人肯定不会给蒋纬国提供九三式氧气鱼雷的设计图纸和生产线,因此蒋纬国只能把鱼雷样品转交给德国专家进行“逆向工程”研究和复制。
德国海军现在重点搞潜艇,而潜艇的主要武器就是鱼雷,所以德国方面对此很感兴趣,应蒋纬国邀请派来了一批鱼雷专家。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陆奥号上原本也有鱼雷发射管,但经过改装后都已经拆除了,增加了一批高射炮和高射机炮。
下一份报告是来自美国的:美国方面决定取消向中国出售b-17战略轰炸机。
“妈的!”蒋纬国顿时愤怒不已,“言而无信,什么东西!”
蒋纬国老早就向美国军方以每架40万美元的价格订购50架b-17(造价是每架28万美元),如果加上零件、弹药、油料、人员等方面的花费,这笔交易的金额高达3000万美元。
蒋纬国知道,b-17是个好东西,它是战略轰炸机,如果能让中国空军拥有且用于对日作战,自然大有裨益,本来,罗斯福总统是答应的,但是,他现在“反悔”了,其实不是他本人“反悔”,而是美国国会和美国军方以及背后的美国财团不答应了(不排除罗斯福本人也反悔了),究其原因,还是蒋纬国带来的“蝴蝶效应”产生的,原因包括:第一,蒋纬国命令中国海军潜艇攻击向日本出售战争物资和工业原料的美国船,导致美国一些财团高层被激怒了;第二,中国在这场中日战争里“不是特别惨”,因为蒋纬国的干涉,中国军队打得很出色,取得了不少辉煌战果,使得美国人特别是美国高层对中国的“同情心”被减弱了;第三,中国军队在这场中日战争里“劣迹斑斑”,最明显的就是中国海军潜艇大肆击沉日本民船,导致数万日本平民丧命,使得美国人对华“同情心”再次被减弱了;第四,中国在蒋纬国大力推动下,与德国关系愈发密切,美国高层并不傻,特别是美国政府的智囊团,他们也隐隐约约地判断,如果中国得到b-17,德国得到b-17几乎是水到渠成的,而德国跟美国传统盟友英国和美国本身都是敌对关系,所以,对中国出售b-17等于给美国自身埋下祸根;第五,b-17是战略轰炸机,属于“大杀器”,出售这东西的意义是非常重大的,不比出售枪支弹药等“小玩意”。
在原先历史上,b-17在二战期间几乎没有外售过,仅有45架被美国军方以租借法案方式“暂时租给”英国空军,仅此而已。
愤怒之后,蒋纬国感到悲凉,随后感到无奈和无力:“唉!自己不自强,别人好东西不卖给你,你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中国也有那么强大的科研能力和工业规模,又何必这样低声下气地求别人?可是,想要改变这个现状,真的好难啊!”
下一份报告让蒋纬国稍微得到一点慰藉:德国的ju-88轰炸机已完全完成,可接受大宗订单,并且ju-88不但可以携带3吨炸弹,还可以携带鱼雷攻击军舰。
“说来说去,还是德国靠谱啊!”蒋纬国感慨不已,他批示,把用于购买b-17的经费都用于购买德国的bf-109战斗机、ju-87俯冲轰炸机、ju-88轰炸机(鱼雷攻击机)。
随着这份报告一起从德国送来的还有一个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德国空军正以比较认真的态度研制着类似于美国人b-17的战略轰炸机(重型远程轰炸机),亨舍尔公司已拿出了he-117方案,容克公司拿出了ju-290方案,梅塞施密特公司则拿出了me-264方案,不过,这都需要时间,蒋纬国在起码两年内就别指望能用德国版的b-17或b-29去轰炸日本本土了。
最后一份报告是一个好消息,日本政府通过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的渠道,羞羞答答地暗示中方“日本军队在中国战场上以后会尽力约束军纪”。
看到这份报告,蒋纬国笑了,他知道,自己赢了。
用恐怖袭击手段对付日军在中国战场上的暴行,这是蒋纬国的无奈之举,但却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他原本也存在一些顾虑,不过,在反复想了想后,他都释然了。
首先,日本人会不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答案是不会,日本人已经在中国国土上无恶不作了,恐怖分子的破坏力哪里比得上军队?日本人完全可以用军队对中国进行破坏,实际上,他们就在这么做,如果日本人不用军队的飞机、大炮、军舰、坦克、屠刀去破坏中国,反而用恐怖分子的手段去破坏中国,岂不是本末倒置?这场战争已经让中国千疮百孔、面目全非,日本人真这么搞,说句难听的,中国不怎么在乎,反正中国早就山河破碎,不在乎再破碎一点,说句诛心之论,中国已经死了很多很多的人,日本人搞恐怖袭击,人死得已经快麻木的中国其实并不太在乎,这样互相搞破坏,还是日本人受不了;其次,日本人会不会不在乎?君不见,在历史上二战末期,日本本土快被美军轰炸机群夷为平地了,日本人还是死硬坚决不投降,需要注意的是,那时候的日本人就像抗战期间的中国人一样,已经完全不在乎了,此时的日本人还是在乎的,因为此时的日本军队虽然死伤惨重,但日本国内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太平盛世”,其本土几乎没有遭到任何破坏,现在一下子遭到这么大的破坏,日本人不得不感到心悸,也许日本军方还会强硬蛮横,但日本政府的文官们以及那个“万世一系”的裕仁天皇则在心理上无法撑住。
若海统局的“恐怖分子”在日本国内杀死一千日本人,哪怕日本军队在中国境内杀死一万中国人进行报复,这种交换还是不利于日本人,就像后世美国跟本拉登开战,美军哪怕杀死一万个恐怖分子,本拉登在美国境内搞一起自杀炸弹袭击炸死一百个美国平民,就足以让美国变成输家。
越穷越弱的一方,就越不在乎死人,因为只剩下人命了。
另一方面,日本国内遭到恐怖袭击而动荡不安,对日本政府的威信、日本军队的颜面、日本民众的胜利信心都会是重大打击,日方高层不得不考虑到这一点。
虽然蒋纬国不可能靠着“恐怖袭击手段”让日本军队在中国战场上完全地从心狠手辣变成心慈手软,但客观上讲,他确实在较大程度上遏制了日本军队的暴行,最起码的,日军在南京战场上再也不敢使用那个卑鄙无耻至极的无赖下流手段了。
“蒋纬国!”一个人突然推门而入。
蒋纬国老老实实地坐在办公桌后等待着即将降临的暴风骤雨。
能够不经过汇报、不用事先通知、卫兵不敢阻挡、直接就进蒋纬国办公室的,南京城这么多人除柳无垢外别无第二。
“这又是你做的吧?”柳无垢把一叠报纸放在蒋纬国面前。
蒋纬国看了看,都是东京突发众多“事故”的新闻报道。
“嗯!”蒋纬国点点头,“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就是老子蒋纬国做的!”他说完,捂住脸,无可奈何地道,“再说一遍,不要打脸,上次打得还没有消肿呢!”
柳无垢的反应让蒋纬国感到不可思议,她一反常态地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显得十分疲惫:“我不打你的,因为...”她叹口气,“你做的都是对的!”她看着蒋纬国的诧异目光,无奈地苦笑道,“上万老百姓在入城,都是被日军扣押充当人盾的,但被日军释放了。
事实证明,你是对的,你救了很多很多的人。
那些在阵地上被误伤的平民,都是无法挽救的,那些丧命的东京市民,也是他们...自食其果的!”
蒋纬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亲爱的柳柳,你终于开窍了!”
柳无垢目光黯然:“我以前真的太天真了,这就是战争啊...我想起我以前跟那么多师生同学一起请求政府早日对日本开战,真的是...唉!战争不只是两国军人的拼杀,两国平民也注定是战争的牺牲品,这是避免不了的。
我...唉!”她无力地坐下,神色发呆。
蒋纬国上前安抚柳无垢顺便动手揩油:“这是没办法的,你能醒悟已经很好的了,不知道多少人还继续执迷不悟地骂我呢!对了,我最近干出这么多出格的事,怎么没见到你父亲在报纸上骂我?啧啧啧,好久没看你爸骂我了,我都不习惯了。
...”
随着日军被迫放弃“人盾战术”,南京战场上的两军交战又恢复了常规模式。
(题外话,今天是蒋纬国诞辰一百周年。
)
第299节 怒城(9)
尽管被政府操控的新闻媒体每天都在不遗余力地大肆宣扬鼓吹“帝国军在支那战场上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但越来越多有思考能力以及能接触到部分真实信息的日本平民都已经感觉得到,本国军队在那个并不遥远的异国战场上肯定是陷入苦战困境了,因为新年第一个月,日本陆军就宣布进行新一轮的扩军。
在这之前,日本陆军已有28个师团、8个独立旅团(不包括已被中国军队全歼的第101师团),此时则又新建了第21、第22、第23、第24、第25、第30、第106、第107、第110、第116师团,整整10个师团、约25万兵力。
如果“帝国军真的在支那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又怎么会再度扩军呢?对于这个简单的道理,只要稍有头脑的日本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但这种想法是不能直接说出口的。
事实的确如此,没日没夜的恶战让南京已成为日本陆军没日没夜不断流血流脓的一个巨大伤口,迫使日本本土不得不为之不停地输血。
第16师团第19旅团第20联队第1大队第3中队上等兵东史郎在他后来编写的《东史郎日记》里这样描述道:
“...上星期,三夫死了,我和他坐在篝火边聊天,他上一句话还在说着回家后要好好地吃他母亲做的荠菜饭团,下一刻他的额头上就出现了一个窟窿眼,热腾腾的鲜血和脑浆一起喷射在我脸上,他脸上表情一下子凝固了,然后倒了下去,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一点儿也不轰轰烈烈地死去了,我吓得慌忙趴在地上,是支那军的狙击手,非常精确地一枪打死了三夫,伙伴们惊叫起来,四处搜寻,但根本找不到,支那军的狙击手就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无处不在,并且极度顽强凶悍。
我的中队曾在一片雪地里发现一个支那军狙击手,他浑身都穿着白色,枪械和钢盔也涂成白色,他在雪地里挖了一个雪坑,然后就趴在雪窝里,不断地射击,用他的德国步枪足足打死我们三十多个伙伴,他根本就没打算逃跑,因为他根本没安排后路,他已经抱定必死之心,只想着在死之前打死我们更多的人。
最后,我们一顿轻机枪打伤了他,然后想要活捉他,结果上去的四个伙伴跟他一起被他身体下的手榴弹炸得血肉横飞,我发现,这个支那军狙击手居然是个残疾人,他的左小腿刚刚做过截肢手术,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个伤兵,他是从支那军医院里跑出来,自愿继续参加战斗的,他的左小腿截肢处已经严重发炎,血水脓液都已经结冰了,但他即便这样还继续战斗,他的手榴弹不但炸死炸伤我们四个伙伴,还把他自己炸得肚破肠流,有人似乎发现了什么,颤颤巍巍地取出这个支那军狙击手的胃囊,我们震惊地发现,胃囊里居然是青草和棉絮,可以肯定,这个支那军狙击手在雪地里埋伏了很长时间了,吃光随身干粮的他直接吃积雪下面的青草和军装棉衣里的棉絮,再继续战斗。
...昨天,正男也死了,因为昨天凌晨我们对大胜关发动了一场夜袭,我们发疯般地冲向大胜关,大胜关的支那军毫无惧色地也发疯般地冲向我们,双方拼死厮杀,能在那种噩梦般的战斗中活下来一定是佛祖保佑着我,肉搏战中,我和正男看到一个没了一条胳膊的支那兵抓着一颗手榴弹像狼一样凶猛地冲向我们,我们端着刺刀却都愣住了,我们都惊呆了,正男在我前面,他和那个支那兵一起被炸得血肉横飞,他胸口以下部位都被炸得稀烂。
我哭着背着正男跑向伤兵医院,但医院里人满为患,各种凄厉恐怖的嚎叫让医院就像阎罗殿一样可怕,据说因为伤兵太多,麻醉药不够用,军医们只能给一些伤兵实施无麻醉手术,那些伤兵疼得死去活来,很多伤兵是活生生地疼死的。
我急切地希望医生给正男做手术,医生让我们排队,估计等到五个小时后才能轮到正男,正男痛苦不堪,他坚持了两个多小时后对我说道‘东史郎,你帮我一下,我受不了了,帮我结束痛苦吧’,我拼命地摇头,他呻吟着‘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慢慢的,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死在了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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