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第145章

作者:飞星骑士

风雷滚滚中,双方骑兵在闪电般的对冲锋中犹如两波海啸般迎头猛撞向对方,即将迸溅开了由尸骸血肉组成的电闪雷鸣。

龙卷风般飞扬起的沙土尘埃间,犹如虎群般猛冲向对方的双方骑兵群在眨眼间就冲进彼此射程内,队伍最前的骑兵们纷纷用冲锋枪、轻机枪、马枪、手枪向对方开火扫射,弹火瓢泼,人的惨叫声和马的哀鸣声立刻在子弹扫射声中暴起,血水四溅间,中弹的骑兵纷纷坠马,中弹的战马纷纷跌倒,受伤战马拼命地打滚着、挣扎着,受伤骑兵或未受伤但坠马的骑兵有的被战马压住有的刚刚站起身就跟地上的死马死人一起被后续在继续冲锋、根本无法减速也不能减速、也几乎不能躲避的己方骑兵群踩踏成肉泥。

有的受伤骑兵或坠马骑兵被活生生地踩死,骨骼粉碎、躯体凹陷,内脏稀烂、口鼻喷血,有的被高速奔腾的己方战马撞飞,还有的被己方战马踩断胳膊或腿脚,发出痛不欲生地惨叫哀嚎。

踏着一路血肉,双方骑兵群在火力网中一边不断地坠马阵亡一边继续冲向对方,迅速爆发了钢刀见红的混战。

凶猛激撞成一团的双方骑兵展开了硬碰硬的血肉搏杀,近千名骑兵绞杀成一团,瞬时天昏地暗,绽开无数的腥风血雨。

惊心动魄的枪炮轰鸣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喊杀声,悲痛欲绝的咒骂嚎叫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呻吟声,狼藉遍野的肢骸头颅,杀得性起的人喊马嘶...几乎日月无光的浴血鏖战和短兵相接间,马枪冲锋枪手枪轻机枪不断地喷射着弹火,雪亮的马刀令人眼花缭乱地上下翻舞,刀锋和刀锋的撞击中迸溅开铿锵铮鸣的金属颤音和一团团刺眼的火星。

魂飞魄散的怪叫声和荡气回肠的吼叫声中,被砍杀得血如泉涌的骑兵滚滚不断地一头栽倒,被砍伤的战马在剧痛里撒腿狂奔,血水飞溅瓢泼。

双方骑兵群如开进绞肉机,被砍下的头颅遍地乱滚,被剁下来的手臂肢体和被拦腰劈成两半的尸体堆积如山。

眨眼睛的功夫,双方骑兵尽皆杀得人为血人、马为血马,战死的骑兵尸横遍野,受伤的战马横冲直撞。

有的战马发疯撒腿狂奔,马背上还骑着已经成为无头尸体的骑兵,齐崭崭的脖腔内喷起足有一米多高的血泉,落马的骑兵要么来不及惨叫便在无数马蹄的践踏里被活活踩死,要么挥舞马刀马枪,继续拼死战斗。

死尸如麻的战场上接连不断绽放起一团团血雨纷飞的火球,那是受伤落马后怀着必死决心的双方骑兵义无反顾地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和周围一片敌人同归于尽。

交战区内,人尸马尸一起尸横盈野,人血马血一起血流遍地。

骑兵群和骑兵群的冲杀犹如两团蜂群的对撞,每一轮冲杀结束后,双方骑兵所在位置就互相交换,然后再度勒马回头展开第二轮冲杀。

“国民革命军独立第八骑兵团第一骑兵营,杀!——”第一波冲杀结束后,浑身像从血海里捞上来的裴峰举起鲜血淋漓的马刀嘶声大吼,刀刃已经成了锯齿状。

在他身后,一百多名龙甲浴血的骑兵齐齐举起马刀,愤怒地准备再战,对面的日军骑兵群也再次挥舞起一片红刃的树林。

双方队列之间,横七竖八倒满了死人死马。

双方再度以钢铁对撞般的气势冲杀向对方,展开了又一轮山河变色的血战。

“国民革命军独立第八骑兵团第一骑兵营,杀!——”第二波冲杀结束后,裴峰再度高高地举起马刀,他胳膊颤颤巍巍,已经不堪重负,胸口更是皮开肉绽、血如泉涌,被日军骑兵劈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蠕动着的内脏膈膜通过裂口清晰可见,他座下战马也遍体鳞伤,但仍然忠诚地背负着主人,在他身后,最后的四十多名国军骑兵举起刀刃都残缺不全的马刀。

“彻底解决掉他们!”对方的勇猛让大岛大佐忍不住产生一丝敬意,但他现在更在乎的是要快点杀光这些敌军骑兵,然后抓紧时间打扫战场,找到被他们抢走的第101联队的军旗,毕竟马上就要天亮了,一旦天亮,中国空军的飞机就会“猖獗活动”。

“联队长阁下!”身边一名骑兵突然间惊慌失措地叫喊起来,“您快看后面!”

大岛大佐急忙顺势望去,顿时冷汗从后脊梁流进了屁股沟,因为他看到己方联队后方出现了一大团森然的黑影。

“国民革命军独立第八骑兵团,杀!——”率领全团赶来增援的独立第8骑兵团团长罗又伦目眦尽裂地咆哮大吼。

赶来的六百多名国军骑兵在响彻云霄的愤怒喊杀声中犹如黑色飓风般扑向日军。

“联队长阁下!”几名骑兵军官一起声嘶力竭地呼喊大岛大佐,“我们要撤退吗?”

大岛大佐顿时对身体在三墩镇内、脑袋在三墩镇外、灵魂已经去靖国神社享受香火的加纳大佐痛恨不已,他痛恨加纳大佐的无能,居然丢失联队军旗(大岛大佐不知道加纳大佐是死于国军特种部队之手),导致自己和自己联队不得不与中国军队苦苦纠缠,结果陷入了极度不利的险境中。

骑兵来去如风,擅长的是野战、袭扰战,有便宜就占,见势不妙就开溜,机动性是骑兵的最大优势,骑兵的机动性甚至超过坦克和汽车,因为坦克汽车在泥泞道路上举步维艰,骑兵则风雨无阻、受影响不大。

按道理,大岛大佐的第101骑兵联队不该在中国军队重兵云集的三墩镇地区进行长时间逗留的,更别说陷入一场战斗了,“打了就跑”才是第101骑兵联队该做的事,毕竟骑兵现在面对拥有重武器的步兵也不具备优势了,大岛大佐只是恨,他恨加纳大佐这个窝囊废丢了军旗,害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受到波及,结果身不由己、进退不得地被卷来,甚至还在不知不觉中被敌方骑兵部队包抄了后路。

“快撤!”大岛大佐急忙嘶声命令,他知道自己联队必须要跑了,因为全联队目前只有四五百骑兵可以继续战斗,但人困马乏、筋疲力尽,对方一下子来了六百多骑兵,并且怒火中烧、斗志鼎沸,第101骑兵联队继续死战下去必定只有死路一条。

至于第101联队的军旗,第101骑兵联队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个东西,大岛大佐认为自己已经尽力了。

“想跑!没那么容易!”看到日军骑兵部队丢弃死伤在战场上的自己的骑兵战马,转向一窝蜂地逃跑,罗又伦咬牙切齿,“弟兄们!追!”

士气如虹的国军骑兵们大吼着策马扬鞭,奋力追杀正在逃跑的日军骑兵联队。

万万不想自己变成第二个加纳大佐以及第101骑兵联队变成第二个第101联队的大岛大佐在危急时刻一狠心地把自己麾下的四个骑兵大队分为三部分,第三第四大队回身迎战向中国军队的骑兵部队,第二大队在第三第四大队后面作为预备队,第一大队则全速狂奔逃跑。

短短几分钟后,双方骑兵群再度爆发了绞肉机般的混战。

杀成一团的战阵里,双方骑兵发疯发狂地用枪械扫射、扔手榴弹、挥舞马刀反复地劈砍斩斫,风雷杀声间血水瓢泼、尸骸狼藉。

看到追杀自己的敌军骑兵群已经越来越远且主要忙着大肆咀嚼吞咽自己丢下的那三个骑兵大队后,大岛大佐既如释重负又痛心不已,他的第101骑兵联队在从本土出发时是得到很大加强的,全联队1000多骑兵,另有200多名装备着掷弹筒和迫击炮的炮手以及装备着机枪的机枪兵,但此时还在自己身边的却只有二三百人了,这不得不让大岛大佐悲上心头(日军第101骑兵联队抵达沪东参战后已经陆续地遭到了一些损失,所以刚才只有700多名骑兵参战)。

“难道骑兵真的已经落伍了?”大岛大佐悲伤不已地暗想着,同时他更感到焦虑,“联队损失如此惨重,并且没能夺回第101联队的军旗,师团长他会怎么处罚我呢?即便师团长素来对我比较关爱,但东京大本营想要处罚我,他也保不住我的,唉…”

事实证明,大岛大佐的这些焦虑都是多虑了,因为他马上就要变成死人了。

刚刚甩开中国军队骑兵群,逃出生天的第101骑兵联队的二三百漏网之鱼还没来得及欢呼,一股瓢泼弹雨就迎头横扫来,立刻射杀得最前面几十个日军骑兵在血雾中人仰马翻。

大吃一惊的大岛大佐等日军官兵一起毛骨悚然地发现,中国军队的一支“装甲部队”正拦在自己面前,这支部队由几辆轻型坦克、十来辆装甲车、几十辆卡车组成,每辆卡车上都架着一两挺机枪或是一门迫击炮。

因为蒋纬国这尊财神爷的大手大脚,第128团跟第918团一样,机械化程度都非常高,拥有上千辆的坦克、装甲车、汽车,虽然坦克已经损失惨重,但装甲车和汽车还剩下非常多。

得知这场争夺第101联队军旗的战斗后,蒋纬国急忙调兵遣将,组织两支“装甲部队”参战。

交战区域在三墩镇西郊,罗又伦的骑兵团在日军骑兵联队后方也就是西边展开反击的,自然而然,日军骑兵联队要么向北逃要么向南逃,而蒋纬国的这两支“装甲部队”专门在半路上守株待兔。

虽说这两支主要由卡车组成的“装甲部队”完全没法跟真正的装甲部队相提并论,但截杀骑兵部队则是游刃有余的。

“开火!”看到日军骑兵群慌不择路地跑过来,指挥北路“装甲部队”的徐玉伟大喝着下令。

霎那间,车队内所有枪炮一起万箭齐发,无数弹火劈头盖脑地狂飙扫射向日军骑兵群。

日军骑兵人群立刻淹没在腥风血雨中,人喊马嘶声响成一片,交叉弹火所到之处,血水成雨、肉末如霖。

笼罩在火力网里的日军骑兵们惨叫着,一片接一片连人带马地被射杀得滚滚倒地,被子弹洞穿了的骑兵和战马在惨叫哀鸣声中不断翻倒落地,被子弹击中的骑兵摔下马,失去主人的战马惊慌失措地四处狂奔乱窜,被一起打死的骑兵和战马血淋淋地倒成一团,被子弹打断马蹄的战马轰然跌倒在地,将背上的骑兵摔得四仰八叉,被子弹打伤了的战马在疼痛中拖着背上主人的尸体撒腿乱跑,一颗颗迫击炮弹呼啸而去,日军骑兵群里人肉马肉同时横飞,被炸死炸伤的骑兵和战马在血泊里滚滚倒成一团。

恭候敌军多时的官兵们一下子就给日军骑兵群造成了毁灭性打击,二三百名日军骑兵在短短一分钟内几乎全部倒了下去,大岛大佐本人也被一颗迫击炮弹炸得连人带马地血肉横飞。

临死前,大岛大佐用尽最后的力气望向队伍里的护旗兵,但他看到了自己最担心的画面:几个中国军人在已死去的日军护旗手的身边如获至宝地捡起了第101骑兵联队的军旗。

“八嘎!”有气无力地说出这个词后,大岛大佐带着极度的悲愤和不甘,变成了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这他妈的简直是白捡来的啊!”看着部下交到自己手里的日军第101骑兵联队的军旗,徐玉伟哈哈大笑。

二十分钟后,看着送到眼前的两面血迹斑斑的军旗,蒋纬国激动得心花怒放:“太好了!太好了!居然一下子缴获到两面军旗!太好了!”摆在蒋纬国眼前的这两面军旗,一面属于日军第101步兵联队,一面属于日军第101骑兵联队。

毋庸置疑,这是一个极度巨大的战功。

“建镐!”郑洞国突然间神色紧张而焦躁地快步奔过来,他来不及享受缴获两面军旗的巨大喜悦,因为战场上出现了重大变故,“日军第149联队刚刚突破了国军在荷花庄的防线,已抵达三墩镇外围!”(第149联队和第101联队都属于第101旅团)

“什么?”蒋纬国大吃一惊,他心情一下子从阳光灿烂变成暴风骤雨,“怎么会这样?”他非常清楚,日军一个联队的援兵抵达三墩镇,本来已垂死挣扎的第101联队就会得到输血,想将其全歼就非常困难了。

“荷花庄是哪支部队负责的?”蒋纬国愤怒不已。

“第2师!”

“指挥官是谁?”

“黄杰!”

“这个废物!”蒋纬国忍不住骂道。

第201节 突生变故

沪东战场上的总态势是非常清楚的:日军第101师团此时大致上控制着黄浦江东岸边、东西长约二十公里、南北宽约十五公里的一片区域内,以江畔的浦江镇为核心,又以北、东、南三面环绕浦江镇的张江镇、周浦镇、赵行镇、瓦屑镇、宣桥镇、三墩镇、大团镇、新场镇、泰日镇等二十多个镇村为外延据点,其中,三墩镇位置在日军盘踞区内最为重要,也较突出,因此成为国军的重点打击目标,全歼盘踞于三墩镇的日军第101联队是国军全力以赴的作战目的,战斗力最强的第128团以及第813团、独立第8骑兵团等部队当仁不让地肩负此任务,展开进攻作战,而参战国军其余部队的任务就是阻挡住日军其余部队对三墩镇第101联队的增援,展开防御作战。

蒋纬国的“亲卫军”在实战中不负众望,全国第一的精良装备、强大火力、顽强精神、必胜信念以及特种作战等新式战术都被发挥得淋漓尽致,经一天一夜的殊死血战后,成功地把第101联队打得奄奄一息,消灭掉其大部分兵员,摧毁掉其大部分重炮,并且还一举捣毁其指挥部,击毙联队长加纳治雄大佐等多名高级军官,另外又近乎全歼掉了赶来增援的日军第101骑兵联队,缴获第101步兵联队和第101骑兵联队的两面军旗,取得极其丰厚的战果。

如果不出什么太大的意外变故,第101联队残余官兵已经注定看不到后天的太阳了,实际上,联队长被杀死、联队军旗被缴获使得第101联队在名义上已经被全歼了,但毕竟还有千余名残兵需要彻底地扫荡干净。

此时此刻,正是沪东战场上参战国军一鼓作气、再接再厉的时候。

但偏偏在这个关键节骨眼上,负责在荷花庄阻挡日军第149联队的国军第2师成了“害群之马”,居然抵挡不住,让第149联队突破其在荷花庄的防线,杀到了三墩镇。

毋庸置疑,第149联队与第101联队的残兵在三墩镇内“胜利会师”后,国军想全歼第101联队的难度陡然间增大了。

日军兵分多路是好事,国军可以逐个击破,但日军合兵一处,国军就难办了。

“黄杰这个废物!”蒋纬国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他难道不知道让日军一个联队抵达三墩镇的后果吗?差一点点就要成功了呀!”他骂着骂着,愈发地恼怒,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在原先历史上,国军和日军曾于1938年5月在河南省北部爆发一场“兰封会战”,该战役中,国军投入15万兵力,日军投入一个师团(第14师团)、约3万兵力,结果十五万国军不但没能歼灭或重创日军,也没能挡住日军,甚至还被日军打得一触即溃、丧师失地,虽说确实存在客观原因(日军第14师团在参加此次战役中得到了极大的加强,拥有大批重炮和坦克),但国军打得确实太丢人了,连蒋介石都不得不承认“兰封会战是战争史上千古笑柄”,期间,身为黄埔嫡系、天子门生的黄杰和桂永清是要负最大责任的,桂永清防守兰封仅一天就逃跑,日军攻占兰封后进攻商丘,负责防守商丘的黄杰连日军人影还没见到就弃城逃跑,导致日军在河南省境内如入无人之境,为阻挡日军,蒋介石下令炸开黄河花园口,淹死平民89万余,受灾人口超过1000万,形成了高达3万多平方公里的黄泛区,给本就苦难无比的中国民众又增加一场巨大的灾难。

可以说,这场无妄之灾就是黄杰和桂永清间接引起的。

一想到这里,蒋纬国愈发地憎恶这个黄杰,“中央军嫡系居然都这个鸟样!对得起自己的责任吗?一个个要是都这样子,还怎么打得赢日本人?”

郑洞国在旁边看到蒋纬国的脸色先是变得通红,然后又变得铁青,最后直接变得阴森,不由得暗暗心惊:“建镐,你打算…”

“杀!”蒋纬国咬牙切齿,“黄杰放弃阵地、临阵脱逃,不依法处决,还怎么以正军法?不杀鸡儆猴、杀一儆百,岂不是个个都跟他一样了?”

郑洞国吃了一惊:“建镐!黄杰可是黄埔一期毕业生啊!校长是很看重黄杰的…”

“越是这样,越要枪毙!”蒋纬国态度斩钉截铁,“既是黄埔毕业生,并且还是第一期毕业生,就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军队的荣誉、上级对自己的信任、老百姓对自己的仰慕!责任越重大,就越不能不负责任!既想让别人把你当圣人那样崇拜,又想让别人把你当俗人那样原谅,哪有这样的道理!”

郑洞国等大眼:“‘既想让别人把你当圣人那样崇拜,又想让别人把你当俗人那样原谅,哪有这样的道理’,建镐,你这句话真是富有哲理性啊,真是精辟、犀利啊!”他反复咀嚼着蒋纬国这句其实是从后世抄袭来的“至理名言”,越回味越感到入木三分。

“黄杰非杀不可!”蒋纬国怒气冲冲、杀气腾腾。

郑洞国回过神来:“建镐,你总不能直接拿着手枪去第2师的师部吧?你要先请示辞公,得到辞公同意后还要得到校长的批准…”

蒋纬国点头,随后直接拿起电话,拨通了陈诚的沪东前敌总指挥部。

“建镐啊,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电话拨通后,先开口的反而是陈诚。

蒋纬国惊奇不已:“辞公,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为黄杰的事情嘛!”陈诚语气很平静,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也不担忧,“说起来,荷花庄防线被日军突破,其实也不能全怪黄杰,黄杰也已经尽力了,他的第2师在上海战场从开战初就参战了,苦战至今,伤亡很大啊,并且在计划变为聚歼第101联队后,第2师又临时抽调了一个加强营补充给郑洞国,所以实力上更加不足…”

蒋纬国忍不住陈诚的这种和稀泥式态度和满嘴的官腔,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请问辞公,第2师现在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陈诚想了想:“差不多只剩下3000多人了!”

“那不是还有3000多人吗?”蒋纬国立刻反客为主,他义正词严、据理力争,“既然黄杰还有三千人,他为什么不带着这三千人死守荷花庄?就算挡不住,他也应该拼杀到最后一兵一卒!还有三千人可以继续战斗,却放弃阵地?岂有此理!攻击荷花庄的日军只是一个联队!不是一个师团!”他语气毫不客气,简直是在质问陈诚。

陈诚尴尬地笑了笑,虽然蒋纬国这番话的态度和语气都有些“无礼”,但他肯定是不会跟这位蒋二公子计较的,顿了顿后,陈诚决定实话实说:“其实,建镐,这是你父亲的指示!”

“什么?”蒋纬国彻底吃惊了。

陈诚语气有些复杂地道:“日军第101旅团由第101联队和第149联队组成,战至此时,第101联队已经死伤得七七八八,建镐,你的部队确实很了不起啊,仅一天一夜就重创日军一个步兵联队,又全歼日军一个骑兵联队,还夺得两面联队军旗,击毙两个日军大佐联队长,委员长他非常振奋,眼下沪东局势非常有利于国军,既然如此,国军应该抓住机会扩大战果,反正第101联队已经遭到毁灭性打击,不足为虑,在这样的情况下,故意放第149联队进入三墩镇,不正是起到‘诱敌深入’和‘关门打狗’之妙吗?如果第101联队并未遭到毁灭性打击,肯定是不能放第149联队进入三墩镇的,但第101联队已经遭到毁灭性打击了,趁机扩大战果就是必然选择啊!更何况,第101联队军旗被缴获,国军已经名正言顺地全歼掉了第101联队,全歼该联队的任务已经胜利完成了,接下来,国军的目标自然是第101旅团了!以第101联队残部为诱饵,把第149联队引诱入三墩镇,加上原本已在镇子里的第101联队,那么,马上陷入三墩镇我军包围圈里的就是日军第101旅团!这可是一个旅团啊!国军若能全歼第101旅团,不光是在军事上,更重要的是在政治上、外交上、宣传上、国际上的诸多方面都会有更大的意义和价值!”

蒋纬国脑子发呆地听着,勉强回过神来后,他问道:“所以黄杰才故意放开荷花庄防线?故意把日军第149联队放入三墩镇?”

陈诚顿了顿后,不置可否地道:“这是委员长从政治角度上进行高瞻远瞩和深谋远虑的思考后,权衡再三才下的决定,这是一个更长远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