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星骑士
蒋纬国急忙跑出门,先是看到宋美龄,然后看到神采飞扬、迫不及待的戴安国和金定国,两人在蒋纬国“教唆下”一个辞了职一个退了学,看到蒋纬国后,立刻兴奋不已地嚷道:“纬国,我们可以出发了!”蒋纬国接着看到宋美龄身边站着一位仪容肃然、面色坚毅但眉宇间略带一丝羸弱阴郁神情的陆军中将,便是宋美龄口中的“百里先生”,他急忙大步走上前并老远就伸出手:“百里先生,您好!”
百里先生笑了笑,很和气地与蒋纬国握手:“二公子,你好!”
蒋纬国很清楚,这位百里先生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他全名叫蒋方震,字百里,是中国此时最卓越的战略学家、军事学家、军事理论家、军事教育家,曾是著名的保定军校的校长,目前他的职务是军委会高级顾问,抗战爆发后会代理陆军大学(黄埔军校)的校长。
蒋百里是民国时期中国军界的一代奇人,也是中国眼下军事学第一人,著名的《国防论》就是他的呕心沥血之著,在这本军事巨作里,他深入浅出、一针见血地剖析了中日两国爆发全面战争后的战争形势,创造性地提出了“以空间换时间”“积小胜为大胜”的正确战争策略,并且在毛主席之前就提出“持久战”这个概念,毫不夸张地说,他就是中国抗日战争的总设计师。
“纬国,你准备好了吗?”宋美龄笑盈盈地道,“百里先生他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母亲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蒋纬国笑道,他然后看了看现场其他人,除了宋美龄、蒋百里、戴安国、金定国,还有五个人,其中两人跟在蒋百里身后,都是男青年,年龄都在二十四五岁左右,两人都显得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另有一个女青年跟在宋美龄身后,至于这个女青年…蒋纬国刚看一眼就不由瞪大眼,死盯着人家不放,直到宋美龄咳嗽提醒了一下,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母亲,这三位是…”回过神来的蒋纬国干笑两声掩盖自己的尴尬。
宋美龄忍住笑:“这两位男青年,一位叫刘峰岭,一位叫易水寒,都是百里先生的高徒,刘峰岭精通德语、日语、英语三门外语,担任百里先生的翻译(蒋百里曾在日本和德国留学,他本人就精通德语和日语),易水寒是一名参谋军官,担任百里先生的副官,一起出国考察;至于这位女青年…”她对蒋纬国露出一个略带嗔怪的表情,“她叫杨梅,侍卫队的预备军官,原本要调入我的卫队里,但我想你孤身在海外,身边总要有个照顾你和保护你的人吧?所以就把她派过来。
杨梅在训练队里的成绩是名列前茅的,别看她是女人,能顶得上三个男人的!”王世和的侍卫队(特务团)不只是保护蒋介石本人,也有一队人专门负责保护宋美龄,因为蒋介石在1928年曾遭遇一次未遂刺杀,把当时在蒋介石身边并且已经怀孕的宋美龄惊吓得流产并从此不能生育,所以蒋介石吩咐王世和训练一批女卫士保护宋美龄。
实际上,宋美龄二姐宋庆龄也一样,怀孕期间受到惊吓导致流产,以至于终生都不能再生育。
蒋纬国看了看杨梅,笑着道:“母亲,堂哥(王世和)他已经把孙涛四个派来保护我了,我看就足够了吧?”蒋纬国对孙涛四人还是十分满意的,这四个家伙都是特务团的基层军官,无论是玩枪、玩刀、玩板砖,都能玩得出神入化,并且赤手空拳打起架来也能一挑多不费劲,有这么四个部下兼死党,就相当于养了四头藏獒,最起码生命就多了四份安全保证。
当然了,蒋纬国完全不拒绝身边多出这个叫杨梅的女保镖,毕竟…“开玩笑!这个杨梅长得简直就像短头发的柳岩,并且身上某个地方跟柳岩身上最著名的地方也是一模一样的,放在身边用来养养眼也是好的!”蒋纬国暗想着。
杨梅约二十二三岁,很英姿飒爽,但跟王世和一样长着一张表情稀少的扑克牌脸,脸色冷淡,似乎对自己被安排给蒋纬国这个二代当保镖很不情愿。
宋美龄莞尔:“孙涛他们都是男人,保护你是没问题,但在照顾你生活时肯定粗心大意、笨手笨脚,这怎么行?好啦,你别推让了!”她看得出蒋纬国并不是真的拒绝,又显得十分关切地道,“纬国,你马上就要出国了,你自己多多小心吧!你父亲忙,他今天没空来送你!”
“谢谢母亲!”蒋纬国点点头,“我一定会小心的!”
除了戴安国、金定国、蒋百里、刘峰岭、易水寒、杨梅,另外两人都是年约四旬的儒雅男子,经过介绍,一位叫沈嗣良,一位叫宋君复,都是中国此时的体育活动家和体育教育家,他们马上就要率领中国体育运动员代表团前往柏林参加第11届奥运会,蒋纬国跟他们同路。
蒋百里示意了一下刘峰岭,刘峰岭从随身行李箱里取出一套军装、一顶军帽、一双军式皮鞋递给蒋纬国:“二公子,你的军装!”
蒋纬国心头一动,他忍住兴奋,接过军装:“我…我就要是军人了?”
蒋百里笑了:“穿上这套军装,你就算正式入伍了,当然了,你现在也没时间参加训练。
按照委员长的意思,你是以我侍从官的身份跟我一起出国的!”
“我知道了!”蒋纬国心头愈发激动,“你们先等我一下,我去换上军装!”他喜出望外,抱着宝贝似的跑到自己卧室里,脱掉身上的便服,穿上这套国民革命军陆军少尉军服。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蒋纬国心情庄严而肃然:“今天是1936年7月11日,从这一刻开始,老子就是一名中国军人了!”他反复看着镜子,镜子里面是一名英姿勃发、气宇轩昂的青年军人,他越看越满意,心情就像小时候过年换上新衣服,“一开始就是少尉,真不错!啧啧,朝中有人好做官啊!不知道老子什么时候才能当上将军呢!”国军军衔由低到高分别是:二等兵、一等兵、上等兵、下士、中士、上士、准尉(士官长)、少尉、中尉、上尉、少校、中校、上校、少将(一颗星)、中将(二颗星)、二级上将(三颗星)、一级上将(四颗星)、特级上将(五颗星)。
如果蒋纬国真的从最低的二等兵开始当,估计他要熬上好几年才能变成少尉。
把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随身衣物装在一个小背包里,蒋纬国意气风发地走出家门:“百里先生,我们出发吧!”
蒋百里看着蒋纬国,忍俊不禁:“二公子,这套军装以后再穿也不迟,现在还是脱了吧!”
蒋纬国愣了愣,他这时才注意到,蒋百里、刘峰岭、易水寒、杨梅四人都是穿着便服的,顿时回过神,既然是出国,并且眼下中日局势这么复杂,那自己这一行人肯定不能大张旗鼓。
红着脸跑回屋里后,蒋纬国脱下军装,重新穿上便服。
“母亲,我走了!”蒋纬国正式跟宋美龄告别。
宋美龄点点头,然后取出一叠法币递给杨梅:“纬国路上就拜托你照顾了!”
杨梅接过钱并点头:“夫人请放心!”她对宋美龄十分尊重。
蒋纬国在旁边看得很郁闷:“喂!那是我的钱,为什么不给我?她是我保镖还是我保姆?”
与此同时,孙涛四人也各自拿着行李包走过来,四人都喜形于色,毕竟接到了一个美差,跟蒋二公子一起出国“公款旅游”,这可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机会。
蒋纬国、蒋百里、孙涛、翁勇、陈明、孙剑、刘峰岭、易水寒、杨梅、戴安国、金定国、沈嗣良、宋君复十三人逐一跟宋美龄告别,走出憩庐,王世和已经准备了几辆小汽车,十三人坐上车,驶向南京火车站。
“终于开始了!”蒋纬国在心里长长地感慨一声。
上午九点,众人抵达南京火车站并坐上火车,一路向东,抵达上海时已是黄昏。
蒋纬国还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上海滩”,虽然此时是三十年代,但这座富庶繁华的国际大都市依旧无愧于“东方巴黎”“远东金融中心”的称号,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蛛网衢道车水马龙,举目望去,满眼是富丽堂皇的饭店、巍峨雄壮的银行、风格各异的剧院舞厅、租界里一座座充满异国情调的洋楼别墅,黄浦江港口内卸货后离开的商船和满载货物靠岸的商船犹如丝绸之路上的驼队般络绎不绝,夜幕逐渐降临后,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让全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伴随着城市的热闹喧嚣和一曲曲慵懒而经典的旧上海歌曲,当然了,蒋纬国更加感兴趣的是街上那些穿着旗袍、摇曳生姿的民国女子。
此时的上海是世界第五大港口、中国第一大港口,眼前的这一切都无可匹敌地证明了上海雄踞着中国金融、商贸、经济等诸多方面核心的地位。
蒋纬国先是看得很惊奇,但随即,他的心情就沉重了下来,因为他知道,一年后,这座国际大都市就会化为尸山血海,一百多万中日军人将在这里浴血厮杀,并且上海的黄浦江和外延碧波浩淼的中国海域内,映入蒋纬国眼中的尽皆是飘扬着欧美、日本等形形色色外国国旗的别国船舶,偶尔还见到数艘杀气腾腾的日本军舰在江面上、海面上肆无忌惮地行驶着,血红的太阳旗耀武扬威地瑟瑟飘扬着,仿佛这里不是中国的上海港,而是日本的东京湾。
四年前,中日军队于1932年1月28日至3月3日在上海爆发“一二八淞沪抗战”,战事以国民政府再次妥协退让而结束,从此,国民政府不得在上海驻军(但可保留上海警察总队和江苏保安部队共几千兵力),而日本军队却可以堂而皇之地在上海驻扎海军陆战队、修建碉堡工事等,日军舰艇也可以大摇大摆、横行无忌地开入黄浦江。
国民政府能做的只是“强烈抗议”和“严重谴责”,当然了,这些抗议和谴责在日本人听来跟放屁没什么区别。
亲眼目睹日本人在中国领土和中国领海内我行我素、为所欲为,不得不使得蒋纬国内心里涌起极度的愤怒和耻辱。
“老子早晚会改变这一切!”蒋纬国竭力不去看那一幕幕国耻画面,在心里狠狠地发誓。
“有海无疆,有国无防,耻辱啊!”蒋纬国身边的蒋百里看着这一幕,明显也感到愤慨,他长长地叹息一声,话语中充满了极度的不甘,“倘若我中华有一支强大的海军,该多好啊!”
“知耻而后勇嘛!中国人不好好地尝尝国耻和屈辱,怎么会奋发图强?”蒋纬国冷笑道。
蒋百里转过身,神色有些黯然伤感:“真不知道我此生究竟能不能看到我中华富强起来!”
蒋纬国心头微微不忍,他真诚地道:“百里先生,只要您爱惜身体,您就一定会看到的!”蒋纬国知道,蒋百里身体素来欠佳,在两年后的1938年底就病逝了,没看到中国抗战胜利。
第013节 赴德(3)
“沈先生!宋先生!你们来了!”上海吴淞口码头边,一群人喜形于色地迎上来,都是龙精虎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沈嗣良和宋君复微笑着走上去:“嗯,大家都等急了吧?”
蒋纬国跟上前,笑着问道:“这些就是要代表我国参加柏林奥运会的体育健儿们吧?”
沈嗣良点点头:“是啊!”他似乎有些感慨,“大家都很不容易啊!”
“因为缺乏资金吧?”蒋纬国笑道,他已经猜到了。
沈嗣良露出赧然神色:“是啊!虽然大家都充满干劲,都渴望能在奥运赛场上为国争光,但是…唉!咱们国家的情况,二公子你是非常清楚的,另外,国府中央对这件事并不甚热情,所以…”他正怅然忧伤地说着,却看到蒋纬国向自己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两张支票。
“两万美元!”蒋纬国笑道,“虽然不是什么巨款,但应该能稍微缓解你们的燃眉之急!”
沈嗣良吃惊地瞪大眼,宋君复等人也都欣喜地围上来。
“二…二公子…”沈嗣良又激动又难以置信地接过支票,“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跟我舅和我姨父要来的!”蒋纬国耸耸肩。
从蒋介石那里知道中国体育代表团即将要出征柏林奥运会后,蒋纬国意识到自己必须要为这些中国体育事业的先驱们做点什么,做什么呢?肯定是掏钱了。
蒋纬国很清楚中国奥运体育先驱们的困境,民国时期的中国连年陷入军阀割据、内忧外患的混乱状态,因此没几个实权人物对体育事业感兴趣,包括蒋纬国老爸蒋介石。
蒋介石一天到晚忙着“剿匪”,同时为铲除全国各地那些遍地开花的军阀割据势力而烦得焦头烂额,哪里还会有闲心管这种“闲事”,并且在这事上一毛不拔,在蒋介石看来,花钱支持奥运参赛团还不如买枪买炮更划算。
因为没有实权高层的支持,所以中国体育事业发展得十分坎坷崎岖,主要支持者是国民政府外交部长王正廷和南开大学校长张伯苓,两人是中国现代体育事业的奠基人,只是,这两位中国体育事业的先驱只有活动能力和组织能力,但囊中羞涩,因此历史上中国人在1932年第一次参加第10届洛杉矶奥运会的过程几乎是催人泪下,代表团共7人,运动员只有来自东北的短跑运动员刘长春一人(本来还有一个同样来自东北的中长跑运动员于希渭,但因为日本人阻挠而缺席),并且那时东北已沦落日寇铁蹄之下,刘长春由于旅途漫长、身心疲惫,再加上压力太大,因此在初赛就被淘汰了,回国时身无分文,还是洛杉矶当地华侨给他凑的回国路费;而四年后的1936年第11届德国柏林奥运会,参赛的中国运动员们仍然条件艰苦,由于国民政府提供资金不足,因此代表团不管是领队还是队员,从中国前往德国的这一路都乘坐最便宜的底舱,吃最廉价的饭菜,住最便宜的旅馆,甚至打地铺睡地板,但所有队员都毫不气馁,他们不嫌苦、不嫌累,只一心渴望能代表祖国在奥运会上参赛争光,他们的精神不得不令人肃然起敬。
蒋纬国知道代表团非常缺钱,历史上的中国代表团因为经费不足,国术队的队员们曾到南京大光明戏院卖艺,足球队也先期到东南亚各地表演募捐。
因此蒋纬国知道奥运这件事后,立刻去找他舅舅、财政部部长宋子文和他姨父、中央银行总裁孔祥熙(宋美龄是蒋纬国的“母亲”,宋子文是宋美龄兄长,自然是蒋纬国的舅舅;孔祥熙是宋美龄姐夫,自然是蒋纬国的姨父),通过软磨硬泡,从两人那里一人要到一万美元。
蒋纬国很想大力支持中国奥运参赛代表团,但他穷得叮当响,弄来这两万美元已经不容易了。
“二公子,谢谢你!”沈嗣良、宋君复等人都非常感动。
“应该的嘛!你们做的是为国争光的爱国壮举,我只是尽到我的一份心罢了!”蒋纬国非常爽然。
“百里!”“爸!”除了体育代表团,还有三人在码头边等着蒋百里一行,一位容貌端庄、眉目清和的中年妇人以及一大一小两个女生,大女生十六七岁,小女生十二三岁。
通过介绍,蒋纬国知道这三位女性分别是蒋百里的夫人蒋佐梅、蒋百里夫妇的三女儿蒋英、五女儿蒋和。
蒋纬国暗暗想笑,因为蒋百里明明是一个以研究中国对日作战而著名的中国军事家,却偏偏娶了一个日本妻子(蒋佐梅女士是日本人,原名佐藤屋登),并且,蒋百里生女儿的本事堪比段正淳,生了五个孩子,居然都是女儿。
蒋百里和蒋佐梅的五个女儿里,大女儿蒋昭因病早夭,二女儿蒋雍此时在香港中文大学读书,三女儿就是眼前这个蒋英,学音乐的,此时跟蒋百里一起去德国并在德国柏林音乐学院留学,四女儿蒋华在比利时某个蒋百里的华侨好友家,五女儿蒋和也在眼前,跟父母三姐出国游玩。
蒋纬国笑嘻嘻地看着蒋英,他知道这个小姑娘以后会嫁给著名的大科学家钱学森。
“爸,他是谁?”蒋英奇怪地看着蒋纬国,问蒋百里,“怎么盯着我看?”
蒋百里笑着道:“英儿,他是委员长的二儿子蒋纬国!”
蒋英笑起来,很大方地向蒋纬国伸出手:“蒋二公子,你好!”
蒋纬国笑眯眯地跟蒋英握手:“蒋三小姐,你好!”
说话间,众人要乘坐的轮船已经开始靠岸,是一艘叫“普鲁士公爵号”的德国远洋货轮,船上装满德国跟中国进口的桐油、棉花、猪鬃(猪鬃也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战略物资,工业上用途巨大。
猪鬃是中国的传统出口物资,出口量居世界第一位,占世界猪鬃贸易总额的95%)。
众人鱼贯上船。
蒋纬国、蒋百里一行共14人(蒋纬国、戴安国、金定国、孙涛四人、杨梅、蒋百里、刘峰岭、易水寒、蒋佐梅、蒋英、蒋和),船上一起的还有去德国参加柏林奥运会的中国体育代表共69人(包括沈嗣良和宋君复),众人聚在一起,谈笑风生、热闹非凡。
“建镐,你原来是蒋委员长的二儿子?”体育代表团里,一名青年运动员非常惊奇地看着蒋纬国。
“嗯啊…”蒋纬国点点头,然后摆摆手,“低调,低调!”
“建镐,你还记得我吗?我跟你是东吴大学的同学啊!”那名运动员非常惊喜。
“是吗?”蒋纬国当然不记得。
“我叫程金冠!”运动员又惊又喜,“我的天啊,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蒋委员长的二儿子!”
蒋纬国打个哈哈,他在东吴大学上学时肯定隐姓埋名,但此时,沈嗣良、宋君复等人都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所以体育代表团里的其他人也都知道了。
这个程金冠跟蒋纬国是大学同班同学,都是学经济学的,是一名短跑健将,在国内号称“南程北刘”,“南程”是程金冠,“北刘”是第一个代表中国参加奥运会(就是上届洛杉矶奥运会)的刘长春,而刘长春此时也在船上,也在代表团里,第二次代表中国参加奥运。
除了程金冠和刘长春,此时的代表团里还有很多著名的选手,包括撑杆跳高选手符保卢,拳击手王润兰、靳贵第、靳桂、李梦华,一百一十米跨栏选手林绍洲(台湾人),以李惠堂、陈镇和为代表的中国国家男子足球队等,另外还有即将成为奥运会上第一个中国籍裁判的体育教育家舒鸿等人。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的中国男足是一支横扫东亚无敌手的“铁军”,1913年至1934年连续十届的远东运动会上,中国男足获得九次冠军和一次亚军,每次和日本队交锋都是以5比1、4比0等大比分完胜,令日本队颜面丧尽,甚至有部分日本球员畏惧同中国男足交锋,而队长李惠堂更是被称为“亚洲球王”、“世界五大球王之一”。
(注:这些伟大的体育先驱们在抗战爆发后大多数都投身抗战,有很多人为国捐躯。
靳桂第战死在台儿庄战场,王润兰在漳河战役中怀抱手榴弹和日军坦克同归于尽,符保卢加入空军并在空战中血洒长空,陈镇和加入空军,因飞机失事而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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