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天火锅
白锋冷着脸,一声杀字出口后第一时间调转马头,大军同时随他而动,已经上好弩箭的轻巧弓弩握在手中,比不上弓箭的射程威力,但在近距离的优势下,无论马战步战,杀伤力都非同小可。
咻咻咻!
才见剑南道骑兵停下脚步的高句丽千夫长摸不着头脑,下一秒就见漫天弩箭铺面而来,当下距离想要避开,无疑是痴人说梦,只好大怒之下吩咐士兵紧急防守。
“混蛋!”
“奸诈胆小的汉人!”
“继续追!”
两百三十七人的伤亡不算太大,可剑南道轻骑丝毫没有半分胆量,一波攻势就跑的模样,实在让人心中厌烦,也更加让高句丽千夫长,笃定了他们是在拖延时间。
然而无论高句丽的两千七百余骑如何追击,就是难以触碰到扬长而去的剑南道将士,白锋只好故技重施的放缓了速度,不等后方猎物大喜过望的追击上来,又来三百里外上演一波弩箭泼洒。
七百二十八骑的伤亡,已经让高句丽千夫长眉头紧蹙,可那剑南道的一千余骑实在诱人,咬咬牙,他还是决定再追击一波。
“弓箭手准备!”
“注意拉开距离!”
此次万无一失,定要让敌军有来无回。
白锋撇头向身后,脸上冷意更盛,手一挥,唤来副将嘱咐几句,继续命令士兵放缓进度,吊着后方两千骑的胃口。
越来越近的双方距离让高句丽千夫长看到353了希望,正当他想有样学样的举手示意弓箭手进攻,前方大军骤然一个加速,立刻又拉回了距离,将高句丽两千骑远远甩在了后方。
落在地上的箭矢,加上千夫长布满血丝的眼睛,已经让他彻底癫狂,不顾一切的嘶吼着向前追击。
白锋冷笑一声,几轮折腾后已经让敌军再难保持稳定,右手轻轻伸出,握出挂在马腹上的制式战刀,猛地携带大军调转马头。
怒骂连连的高句丽一千八百余骑,经由战损后已经看到来了剑南道一千两百四六骑的极限,伤亡五十四骑的局面,也让他们陷入癫狂。
千夫长正要带兵从拐角处杀出,脸上亮光一闪,剑南道制式战刀出行在了眼前,白锋没有丝毫犹豫的挥刀砍下他的头颅,他要用此战证明。
剑南道除了黑甲卫,还有很多兵种铁骑,是外邦惹不起的.
第393章 担心当下战事【求订阅】
林昊放下手中那方爱不释手的青玉砚台,小巧砚台的边缘已经被他盘的光滑如镜,隐隐透着浅淡的水灵绿意,可见他几日的心情,并不如外表平静。
同样站立在帅帐中的两人神色不一,松州城主官武将黄波略带赞许和欣慰,一旁随同他此次出征的白锋,则要更为严肃和平和。
林昊手中拿着战报,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两刻钟前来到此地的越骑校尉,能用三百游弩轻骑的伤亡,在三千追兵中换下一千八百骑,不愧是连向来沉默的黄波,都赞不绝口的人。
“你是说,在高闻城往后南下位置,有不少高句丽伏兵?”
放下手中谍报的林昊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此事一但坐实,必定又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白锋点头,他并没有欺骗林昊的想法,虽然没有过多深入后方位置,但单从三千追兵和各地异动来看,高句丽大军确实有南下发展的趋势。
“将军,这源盖舒文莫不是想游荡边关”
“做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
黄波皱着眉,以他的心性,实在难以想出打算只守不攻的源盖舒文,此举用意在于何处,打散兵力,岂不是只有加剧安西都护府灭亡的速度?
岂不是想放弃此地的优势?彻底成为无根漂浮的浮萍?
林昊没有急着答话,坐下身子后,手又不自觉的伸向那方已经被他磨到光滑的青玉砚台,想了想后,还是放弃了继续糟践的举动,端起另一侧的苦茶喝了一口,脑袋略微清醒。
“他这是想分散自己的兵力,来让我军无法集中一.~线”
“程咬金是不是在昨日向本帅送来的密报?”
道理黄波都懂,他本就不是如外表一般棒槌,只是军中多年累积的经历,让他习惯了多做事少说话,可他却想不通将军为何要在此刻提及程咬金送来密报一事。
白锋大致能猜出一些,但也只是沉默的立在原地不出声,等着黄波点头后,才将目光重新投向那位一身白袍,长发随意披散双肩的林元帅。
“答应他,让他今夜子时,来帐中与本帅商议”
黄波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住了询问的冲动,他知道只要自己问,将军一定会不吝解答,可他还是选择无条件服从加相信。
两人一同走出帐营,感受着微风拂过面容,带着几分不同在巴蜀大地闷热感的清凉,黄波伸手拍了拍白锋肩膀,大概是带着上一辈对年轻一辈的期许。
入夜,子时。
程咬金受邀来到剑南道大军帅帐中,他早在昨日向林昊投过密报,希冀与他一同解决当下局面,可年轻人并没有理会,此刻左脚才跨入营中,就呆滞的又收回,满腔疑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帅帐中的人确实是林昊不错,可此地并无半分该有的样子,一方木质小桌,并无摆放各路战报的厚重公文,两侧也没有兵器架和甲具架,林昊一身轻杉白袍,并无配甲,神色平静的忙着泡茶。
“你小子倒是挺会享受的”
临了近前,程咬金才是大感震撼,紫檀茶具十八样,样样不少,雕刻白鹤啼鸣的茶壶,百年沉香木茶盘,白玉陶瓷茶杯,光是能认出来的几样,就足以让程咬金咋舌不已。
“` 〃天气实在热,而且军中枯燥烦闷,不搞些小玩意我怕受不了夸”
林昊将茶杯轻轻推动上前,大概是看出了他眼中那份怀疑自己不是个将军的疑惑,轻轻开口解释。
程咬金了然,却也不多说什么,剑南道土皇帝的威名早已经传遍天下,有本事的人都有些小癖好,其中不乏有征战带女人的,只是林昊突然搞这么一出,让他心中老早酝酿好的话,难以脱口而出。
“在担心当下战事,还是想和我合作”
林昊右手举杯,轻轻放到鼻下品香也不着急喝,西北地区昼夜变化实在太大,入夜能喝上一杯清淡温茶,(好李好)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你这滑头小子,就不能顾及下俺老程?”
程咬金摇头苦笑,林昊这般做派,品香喝茶话说一半,无非就是想让他先开口,以争取最大的利益,他程咬金能在朝堂上装傻充愣十几年,是不想惹上麻烦事,人情这东西最是难还。
如今的大唐武将中,李道宗把林昊当半个恩人,秦琼在东面边关和秦语嫣携手作战,对她感观不错,不谈已经老去的李靖,隐藏暗中的候君集儿子。
还身处局外的程咬金叹了口气。
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危险了.
第394章 到底有什么好争的【求订阅】
天下大势皆以利为往之,程咬金此次前来,要说一点利益都不掺杂,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剑南道和大唐,如今在对阵占据西北的高句丽前,谈不上什么一个战线的兄弟,但也有很大的紧密联。
程咬金知道,陛下不出兵,林昊不会北上,至少现在不会,双方都是互相逼迫对方上战场,他坚持不住,一退,骑虎难下的林昊可能无法再退,但一定会将西北边关,乃至整个西北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给老程透个底,你小子到底在图谋什么?”
林昊是聪明人,已经猜到了他此行的用意,程咬金也不屑伪装,伸手端起年轻人亲手沏好的茶水一口饮尽,不热,但总算解了不少烦闷。
“此事将军心知肚明”
要真把程咬金当做一窍357不通的莽夫,林昊会吃大亏,此人是个极为谦虚的武将,锋芒外露但气息内敛,万万不可小觑视之。
唉!
“这天下争来争去,到底有什么好争的”
放下茶杯,叹气出声的程咬金终于卸下了伪装,也不在意话语中的愤懑和不解,在他眼中,陛下纵使有过,但谈不上大错,身前年轻人更是历来少有能让外邦恨之入骨的中原能人,已经间接表明了他自身潜力。
林昊也没有过多的着急去解释什么,更没有半分心存程咬金就该相帮剑南道的想法,他是人,不是王八,无法做到霸王之气四溢横流,引众人膜拜。
“程将军此次前来,就不怕那位大唐皇帝心怀隔阂?”
帅帐中的两人或许都心中无愧,可架不住(afbe)天下有心人的猜测,要是让李世民知道程咬金来此会面林昊,那座朝堂上的脏水是免不了了。
“陛下能理解,再者”
“如今外邦侵袭中原,我等在此畏手畏脚相互制衡”
“老程我实在憋屈”
林昊又为他添上一杯茶,程咬金却没喝,端起茶杯后又猛地砸向桌面,茶水四溅,林昊顾不上心疼那只造价昂贵的白玉茶杯,坐直了身子,开始正视这位满腔愤懑的大唐武将,他不坏,无论是年少的传奇故事,还是当下,都值得尊敬。
“我可以答应暂缓掠夺西北一事,但边关和都护府,不能退步”
“当然,我不会让将军做什么,只需要大唐军伍固守后方就行”
程咬金皱眉思索,不论是安西都护府,还是边关,都是大唐无法舍弃的东西,但又不管是陛下,还是程咬金,都没办法阻挡剑南道的锋芒,当下又该如何是好。
“你这小子,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啊!”
谈条件讲利益,一向是市侩商人的拿手本事,程咬金怎么看都觉得林昊不像这样的人,可要是他知道眼前年轻人是大唐天子,都感叹的‘大奸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出于对将军个人的欣赏,我再退一步”
“此次大战的滔天战功,我剑南道全数送于将军”
林昊见他犹豫不决,有些心软,好端端的一个武将,怎么就成了长孙无忌那种需要和人处处计较利益的人,这份对大唐和李世民的忠心,不输剑南道一干官员。
虽然这小子的前半句话让程咬金心中窃喜,能得到剑南道土皇帝的欣赏,也算一件不大不小的美事,至于后半句?
程咬金撇了撇嘴。
“如今的李世民身边,文臣如长孙无忌此类靠不住”
“魏征的心永远都在天下,而不在那位大唐皇帝身上”
“武将中,李道宗已被和亲一事毁去大半锋芒和信任,军神李靖已老,最大的心愿的告老还乡”
“其他的不用我说,将军也都知道”
“你说李世民可不可怜?”
“他拿什么和我争?”
林昊双手端茶站起身,走到不足程咬金十步的距离站立,轻轻沿着杯口敲打,字字诛心。
程咬金低下头,眼眶有些难见的泛红,林昊说的没错,陛下身边已经没人可以帮他了,大多数朝臣在意的是天下,不是他李世民的个人感受,也只能在意天下。
普通人的改变需要大量时间,何况是高坐帝位的天子,陛下在慢慢改变自己,程咬金都看在眼里,可时间不会停滞不前,一代新人换旧人,老人们终究会越来越少。
程咬金觉得不屑,是因为战功对他无用,可如果连他都不帮李世民,就再也无人了,一个已过壮年的精壮汉子抬起头,眼眶泛红沙哑道,
“林将军,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当年是程咬金和一众好友为秦王打天下,如今即便已成为陛下的李世民失去了昔日的锐气,只要他想当一个好皇帝。
与剑南道争,有何惧之.
第395章 可惜末将无法看见那一天了【求订阅】
源盖舒文坐在都护府窗前,摆一张低矮小凳,放一壶温热老酒,加两碟不同下酒菜,自饮自酌。
大多数人的一生讲不出太多的故事,执政高句丽,成为大王之下的第一战将,野心和抱负没来得及施展,国民的赞誉和骂声还不算多,却就要完结了短暂不平静的一生。
源盖舒文端起质地温润的白瓷酒壶,停顿半空。
输了。
一切的计划都是完美的,本以为会捅向林昊后背的那把刀,捅入了自己心间,谈不上愤怒,失望和遗憾都有一些。
“元帅,大唐军伍临时调动”
“与剑南道合并同一战线”
源盖舒文仰头,手中酒壶顺势流下滚烫烈酒,没有答话的习惯,副将也不以为然,安静站立在他身旁。
“我们都小看了这片美丽妖娆的土地,它孕育了太多太多不一样~的人”
副将不知道将军口中的不一样是不是讥讽,但绝不会是什么赞赏的好词,只是见他嘴角的浅笑,突兀-有些伤感。
源盖舒文摇了摇手中喝光的酒壶,预料中的没有声音传出,小心翼翼的放到矮凳上,一步一-步走出都护府。
城门外围的剑南道大军已经发起了总攻,没有了后顾之忧的五万大军有如一条蛟龙,张嘴挥爪都会带起一地鲜血。
白锋带两千游弩轻骑紧跟古多元的主力大军,从旁两翼为主力部队掠阵,紧抿着微微干裂的嘴唇,最大的想法是少死一些人。
古多元左手留下一道方才来不及躲闪的刀伤,深能见骨,鲜血淋漓的伤口么经过布条的简单缠绕,早已结痂,他右手持刀,左手轻拍马腹,由着战马发狂的向前奔赴,手中战刀两面挥砍,已至癫狂。
疯子!
白锋低声咒骂一声,同样是从普通人怕上位的他,知道古多元作为先锋大将的压力,可没人傻到拿命去拼的地步,为了什么?
出于中原对大多数外邦的认可?
将轻骑指挥权交由副将,白锋策马前奔,单手刀已经无法让他在当前的大军攻势中挺进,左手立刻从马腹抽出战刀,改为双手持刀向前冲杀。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