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天火锅
林昊摇摇头,端详着桌面上的棋盘,笑道:“噶尔钦林生性多疑,在此前灌县商议生意一事!”
“可见其功底!”
“马高强打定主意,要吃下一波吐蕃军队!”
“将计就计,如此,噶尔钦林必会认为有诈!”
“不敢贸然前进,一1.4但他的十二万大军分散!”
“又正值通行乱石林关口,若失了主帅!”
“后果不堪设想!”
经由林昊拨开当下迷雾,黄波无比震撼。
“达赖因为对秦将军的恨意,必会惦记上中线的我方大军!”
林昊点头笑了笑,接过话头。
“不止如此,两军传达的军令相隔半个时辰!”
“达赖害怕马高强先行一步撤离,必会先行带骑兵追击!”
“所以......”
所以最后造就了,被将计就计的马高强,带兵埋伏在必经之路。
黄波倒了杯酒,没喝,清冽的酒水倒映面容,携带着剧烈的震撼,隐藏几分细微恐惧。
此局环环相扣,林昊和他的部下好在是自己人,黄波站起身,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一片。.......
262:孩儿不孝,但孩儿不后悔【求全订】
对于战场大局观的细致把控,常被认作评级帅将之才的浅显标准。
无关兵力多寡,即便是一队百人,落到不同的将领手中,也能发挥出不一样的效果。
八百人的重骑兵,周身覆盖铁甲,整体由黑色打造而成,鳞片的脉络连接清晰,主体部分较厚,能够抵挡刀剑等利器,陌刀刀体较广,刀身厚重,最是适合战场凿阵冲锋之用。
选自北疆的彪悍战马,吐露的气息从面上覆盖的铁甲中透出,一如身上的主人一样,尽显凝厉气势。
这种冷兵器时代所推演而出的凿阵利器,在历朝历代都有身影浮现,譬如大秦的大戟士,东汉的虎豹骑,当下大唐李世民的黑甲骑。
单论归属重其一兵种,就能在日后的史书上留下一笔传奇的色彩,威力可见一斑。
八百重骑兵的冲锋陷阵,在场上呈现出几分诡异的势不可挡,在面对达赖领携的七千轻骑面前,丝毫没有半05分畏惧。
陆东林率五百轻骑紧跟身后,在前方的吐蕃阵型割裂之时,即刻沿着阵线长驱而入,彻底断绝了草原恶狼凭借的地利之便。
杀!
两军在临近阵前之际,几乎同一时间怒喝出声,爆发出对待死仇的迅猛攻势。
剑南道一方两人一队,五人一阵,彼此衔接配合完善,力求在短时间内,建立起战场的巨大优势。
铛!
陆东林手中战刀垂直劈下,临近敌人胸膛处被胡刀阻挡,那蛮子势大力沉,手臂青筋暴涨,怒喝一声抬飞攻势,正要欺身上前,却被一只迎面行袭来的弩箭洞穿了头颅。
尸体摇摇晃晃跌落马背,重重摔落地面发出沉闷声响,陆东林没来得及向后投去感激目光,耳边传来校尉的命令声。
“不可恋战!”
“立刻穿行冲锋!”
两军交战的战场上,已经开始堆积起了百来具鲜艳的尸体,占据天时地利之便的剑南道士兵,通过一手伏击的妙计,成功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
得到军令的将士开始改变进攻的行军路线,撤出阵中的三千人,彼此割裂成队列,横跨在吐蕃大军的七千骑前。
“杀了汉人!”
“奸诈汉人!”
“安敢欺我吐蕃!”
“都杀了他们!”
“......”
脱离而出的两军将士对阵在前,直至此刻,吐蕃的大军才能有闲暇腾出时间,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怒与疯狂。
剑南道士兵以一贯的方式保证沉默,前排一字阵型两队五百人,手举银枪而立,随即平行地面,枪尖向前。
杀!
紧随后方指挥声,一千骑兵冲入阵中。
若说一战接触,仅是为了试探出吐蕃一方的实力情况,二轮冲锋更为迅猛的剑南道士兵,就是心存了留下大部分吐蕃蛮子在此地的心思。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越发趋于浓郁,浓郁的令人作呕,经过三轮上前,剑南道的三千将士,已经能在吐蕃大军的稀疏阵型中,来回如游龙。
陆东林收回眺望远处的目光,主将马高强和敌将达赖僵持不下,一时之间难分胜负,前方有重骑兵撕裂阵型,自己只管冲锋便是。
嘶!
战马一声嘶鸣,并列前行的五骑奔赴阵中,陆东林扯下身上布条,将刀柄绑在手心,紧握战刀,左右横杀。
刀尖直直递出,‘刺啦’一声溅起鲜血,手腕顺势一转,一颗头颅顿时被挑飞在地,无头尸体在马背上摇晃几下,最终无力落地。
一个。
为保证精神的高度集中,陆东林每杀一人,心中都会默念着人数,目视着身前奔赴而来的吐蕃士兵,不紧不慢的擦了擦脸上溅起的鲜血,在横刀挡住攻势,挑飞胡刀后即刻拦腰挥出。
皮革战甲沟壑乍现,鲜血奔涌而出。
两个。
半刻钟时间不到,连杀五人的陆东林有些力竭,默默的往后退却,换上后方的将士上前。
大概是表现的过于亮眼,被激怒的吐蕃士兵分出六骑,绕着陆东林封死了退路。
铛!
横刀在前挡下攻势的陆东林,此刻情况不容乐观,正在苦苦抵挡身前袭来的胡刀,左侧面的一个蛮子已经欺身而上,如月牙般的胡刀绕着腰间环绕,异常刺耳的尖锐声音迸溅几分火花,在铁甲上留下几条深邃痕迹。
喝呀!
陆东林迸发全身力气,再不突围而出,四周的蛮子一但同时展开攻势,凭借自身当下的气力,定然无法阻挡。
两刀相撞,堪堪逼退身前的吐蕃蛮子,后方的一声狞笑突入耳中,刀尖直直刺向后背。
陆东林急忙附低身子,堪堪躲过攻势,却也难挡四面合围。
三个蛮子从三个方向展开进攻,未能得手,大概也未能预料的点子如此扎手,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后,六人同时展开攻击,彻底断绝了陆东林躲避的退路。
“爹,孩儿不孝了!”
“可孩儿不曾后悔!”
“.....”
上下起伏的身躯,携带着剧烈的劳累,手中紧握的战刀垂落身旁,陆东林低头微笑抚摸250着马背,安静闭上了双眼。
正前方的一骑首先来到身前,胡刀全力横扫而出,此地满是一阵刀击铁甲的刺啦声响,一股巨力将陆东林直直向后砸去,跌落马背。
其他几个方向的吐蕃蛮子同时停下脚步,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像是在看待一个无关紧要的死人。
陆东林仰躺在地面,脑中天旋地转,胸膛内的五脏六腑撕裂一般疼痛,抬了抬手臂终是无力垂下。
“若有来生,便做剑南道人吧!”
嘶!
紧随着呢喃声响起的,是后方的战马嘶鸣声,一个吐蕃蛮子手提缰绳,身下战马前蹄高跃,就要重重践踏直下,踩碎身下的可怜人。
嘭!
陆东林躺在地面,能够凭借双眸间的缝隙,看到迎面降下的巨大阴影,马蹄没有践踏到自己身上,而是紧随着沉闷声直直飞出,连人带马飞了出去。
一名士兵火速上前,将自己的身体扶起,骑上战马往后突围,陆东林在昏迷前,用尽全力力气转头望去,方才嚣张的吐蕃六骑,此刻已被同样人数的剑南道士兵团团围住,面露绝望之色。
能安心睡个好觉了,陆东林笑了笑,再没一丝顾忌。.......
263:刀之所指,心之所向【求全订】
达赖一面迎战马高强,一面借机打量着战场上的局势情况。
战斗的惨烈是显而易见的,随地可见的尸体堆积四方,多是一击毙命,粗略估计不下八百人,惧是清一色的吐蕃皮革战甲士兵,少见身覆铁甲的剑南道将士。
当下的达赖是有苦说不出,确切来说应该是有怒说不出,身前铁塔般的汉子出奇的沉默,不发一言的刻薄神情,配合上每每落下的恐怖攻势,不等吐蕃副帅刚想开口,就是一锤直直落下。
深受游猎文化影响的吐蕃,为追求腾挪战场的高机动性,轻骑一率配备负担极小的皮革制甲,手中的胡刀薄弱锋利,并未有厚重之感。
好比一个骤然暴富的地方财主,座下金山银山不知如何花费,铁矿繁多的吐蕃,却没有较好的锻造技术作为支撑,导致军中受到波及,出现大批大批的马上游弩轻骑。
马高强以此点做局,八百重骑的割裂阵型,三千轻骑的穿行冲锋,都是为了打断这条恶狼的爪牙,使其沦为一条断脊之犬,失去最为骄傲的武装。
铛!
刀锤相击,撞击声异常刺耳,二人又一次分开,达赖双目血红一片,汗液包裹的大刀握在右手中,左手轻轻扶住马背,胸膛上下起伏不定,一副劳累之极的颓废模样。
马高强仅是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紊乱的呼吸,又一次欺身上前,手中双锤暴砸直下。
“混蛋!”
达赖大骂一声,心中有了几分退意,这汉子就像是永远不会累一般,表面的高大体魄下,隐藏着内里一口绵长气机,好似生生不息一般,为他提供着支撑。
嘭!
大刀在前格挡,却还是被双锤直直砸下,达赖右肩一沉,巨力从刀身袭来。
喝呀!
滚开!
达赖全力抬刀向上,暴喝出声,突起青筋的手臂往下一旋,卸下肩上力道,急忙牵动战马向后退出两步,大汗淋漓的面容上,带着极度的憋屈与愤怒。
马高强见一举未能建功,有些微微失望,很快又收敛起来心神,抬头看了眼天色,暗自叹了口气。
达赖心念一动,似有所感的讥讽出声,
“等本帅主力大军前来.~!”
“看尔等如何逃脱!”
天色已至放亮,若是被吐蕃主帅察觉端倪,带大军前来援救,势必会对剑南道造成不必要的毁灭打击。
马高强扯动嘴角笑了笑,他的时间可是十分宝贵的,没兴趣陪达赖在此叽叽歪歪。
自知无法奈何,达赖即刻骑着战马往阵中奔赴,力求拖住剑南道进度,等待后方主力部队的援救。
二人一前一后突入阵中,马高强见追击不成,嘴角讥讽更盛,立刻调转马头,奔赴进吐蕃大军中间,手持双锤来回冲杀。
“贼子敢尔!”
达赖暴虐的双目一瞪,心都在滴血,没想到马高强如此果决,直接放弃了敌军吐蕃副帅的诱惑,转而冲杀普通士卒。
为了壮大自身实力,达赖不惜以无法破防秦语嫣部防线为借口,让噶尔钦林增兵两万,如今惨遭打击,心中愤怒可想而知。
达赖正要上前援救,五十骑的重甲士兵调换阵型,带着古怪面具横据阵前。
“滚开!”
“都给本帅滚开!”
马蹄飞跃,手中大刀平地起半圆,重重斩下。
铛!
三柄陌刀交叉作钳,死死压制住大刀攻势,两名重甲骑由身后奔出,刀尖向前,直取达赖腹背。
达赖死咬着牙,手上一松,脱离大刀后双手撑住马背,压低身子,躲过袭来的陌刀,继而一旋身子,双脚踢出,踢翻一名重甲卫,重新落座马上,双目喷火。
“该死该死该死!”
“你们都该死!”
“都该死!”
五十骑的重甲卫一击未能得手,已经来不及再次进攻,四周的吐蕃士兵全速奔赴上前,欲救下身陷险境的副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