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伴读小牧童
第906章、十八年9月12日 晴
“事情朝着不可估算的方向越走越远了。”
宋北云手上拿着南京来的密信,附带的还有一份蒙古国书,这个宋平啊,果然不是个雏,现在看来他的野心还在,甩出了最后一张底牌。
“打算怎么办?现在我们可没办法一路掌控到贝加尔湖,如果宣布北方草原是非法政权,那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遏制他们了。你这个干儿子要跟你明牌了,一边说草原的酋长制不可控,一边说愿意完成大宋统一基业,再一边又逼我们不承认北方草原政权合法性,最后随便找个借口就能从大宋独立出来,然后依附整个西伯利亚平原进行战略纵深,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一手烂牌都能让他打起来,厉害。”
妙言放下国书后抬头对宋北云笑道:“他从答应谈到现在正式开始谈,中间足足拖了三年,这要是没有后手说出来你能信?”
宋北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西方的威胁一锅端掉,没工夫跟草原耗着。他能拖,我们当然也能拖,我这就给赵性回信,让他也拖下去。”
“你打算怎么拖?”
“下禁令咯,他们既然能选在咱们这战备的时候谈判,那我们就用战备反将一军好了。就说现在因为战争关系,工业产品出口减少百分之六十,粮食出口减少百分之三十,原材料出口减少百分之七十,增加进出口关税百分之百,再提高出入境核准门槛。”宋北云把信不耐烦的扔到桌上:“倒不是故意刁难谁,毕竟我们战备嘛,也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做生意了,毕竟地主家的余粮也不多了,一切解释权归大宋所有。他要耗,那我们就陪他耗吧。”
“他们耗不起,你就不怕他们突然反水恢复到以前那种掠劫姿态?”
“回不去了,他们从里到外都是大宋的形状了。”宋北云点了点地图:“内蒙的包头、呼和浩特、锡林浩特、巴彦淖尔,外蒙的乌兰巴托、达尔汗、乔巴山、额尔登特,一共八座大城市,哪一个不是大宋在持续输血?他们吃着我们的喝着我们的,现在玩这个心眼,我看啊宋平就是叫做不知死活。”
接着宋北云一边给赵性回了信,一边召来了辽国南北两院大王,命辽国开始沿山西线布防并在张家口以北直至通辽进行一次十万人左右规模的军事演习。
很快,赵性接到了宋北云的信,看到上头的建议,他是认为宋北云这个人吧……怎么说呢,有点无情甚至残忍了。
宋平怎么说都是跟他姓的,叫他一声干爹,草原上的人也都称呼他一声父汗,父汗就是这么对自己的子民的?这是把他们往绝路上推啊,再结合辽国的军事动作,脑子稍微正常点的人都知道宋北云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这大概也就是干大事的人所应该具备的特质吧,真的是一丁点私人情感都没有带上,赵性认为如果自己跟宋北云对着干,他说不定也会不带犹豫的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这辈子不让出门。
残忍……太残忍了。
不过残忍归残忍吧,他的办法却是现在最快能解决宋平问题的所在,所以赵性转手就跟宋平把进出口禁令的事跟宋平说了。
本来在谈判桌上还游刃有余的宋平,一下子被这一套毫无章法的拳术给打得是手足无措,他不断用突厥语开始跟身边的智囊团频繁交流,然后很快就提出了抗议。
“没办法啊,大汗也知道,我国如今正在积极防备西方侵略,实在也是无奈之举。国内能力有限,没有更多的资源。”
宋平本来还有一招就是利用武力威慑,可武力威慑的时候却发现辽国十万精锐就在自己枕头边上舞刀弄枪,他甚至连那一套早已经准备好的“若使民饥,冬日无依,不知其所为”的说辞都不敢说出口。
和谈终止,宋平连夜启程前往长安,平日需要十几天的路程,六天就到了。
到了之后甚至连热饭都顾不得吃上一口,直接闷头就闯入到了宋北云的面前。
他看着宋北云满心委屈地说道:“父汗,你为何要这样?草原上难道就不是你的子民么?”
“是啊,怎么了?”宋北云放下笔,摘下眼镜:“怎么突然问这个?”
“可是父汗您那政策……不就是要置之草原百姓于死地吗?”
“没有啊。”宋北云一脸茫然:“我的政策主要是针对西域诸国和波斯的,你不是在跟你赵伯父商谈么,谈好了不就是自家人了?自家人又没有关税一说,也不存在进出口的道理。”
宋平怔怔看着宋北云,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他听到这里已经彻底明白面前这位便宜干爹已经完全把自己的想法掌握了,自己明牌了,但人家手里却还握着六个炸弹……
“平儿啊。”
“父亲……”宋平连忙站起身:“请吩咐。”
“你父亲当年把你托付给我,我就问你,这十几年我有没有辜负他的嘱托?”
宋平沉默了,因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但这些年他的确是顺风顺水,而这顺风顺水的原因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是明白的,兴办工业、养殖畜牧、改善民生、强军强政,最终草原归心,一统阴山两侧。
可以说如果没有宋北云、没有大宋背后的支持,任何一项他都很难完成,更别说一开始金帐汗国就是要比他们强大的,各方面都要强大,近乎是碾压的局面。
“父亲没有半分委屈过孩儿。”
“行了,你也快三十岁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往后的路该怎么走我也没法子教你许多了,回去好好想想,你要是恨我,我也没法子。”
“孩儿不敢……”
宋平从宋北云那出来之后,在别苑之中大醉了一场,他明白自己终究是没有赢的可能了,如果一旦跟宋北云规划好的路线相违背,他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就是走上一条不归路。
宋国跟他们有贸易协定,辽国可没有。以辽国的军备和军力,碾压他们没有任何问题,而这时宋只需要说上一句“本国战备,实在无法协助”,那么任谁都挑不出个毛病来。
第二日宋平就作别宋北云,匆匆赶去了金陵。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召集草原诸部的首领进京共商大事,再也没提上一句过多的要求,也没有再悄悄留一手的小动作。
商议一直持续到第二年春末,大国走势基本确定,辽国至此也终于成为了国中之国,除了保有几处出海口之外,其余所有领土皆与宋国接壤。
同年四月,辽国太子继位登基,太子登基后并未改变国策,继续使用当前趋同政策,并将宋辽户籍政策全面放开并认可长安、庐州、金陵两地的考试成绩。且长安、庐州也认可洛阳、安阳两地的考试成绩,为双方和谐稳定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
六月,辽国耶律宗家于洛阳发起黄陵事变,意图推翻辽国皇帝统治,政变持续十七小时,最终因发起人全部被捕而告终。
其中耶律家宗正,逃窜后无果,于黄河壶口投水自尽。
至此,辽国皇家再无宗室,祠堂也被新皇下令一把火给点了。
不过也没差了,这算是儿子给娘报仇雪恨了,毕竟佛宝奴没有资格入宗祠,他作为佛宝奴的儿子也没资格入宗祠,既然他们都入不了,那一把火点了就点了。
因谋反大案牵扯辽国上下勋贵七百余人,太上皇佛宝奴有意留而置之,毕竟虽然谋反但当年却也都是为辽国立下汗马功劳之人。
但新皇却在太上皇皇命到达之前,赐下毒酒。虽无连坐,但上下七百三十九名勋贵尽数自戕守节。
辽国上下都被新皇的凶狠果断给震惊了,而宋辽两国的大员们似乎并没有太过惊讶,因为他们或多或少知道这位新皇是谁的种。
而在满朝勋贵半数自戕后,辽国在韩琦的主持下开启了一次前所未有清洗运动,大量前朝的老臣或被问罪或被辞官,但凡是那些不太干净的或者屁股不正的都被一次性洗了个干净。
大量年轻官员上位,着重提拔了一批有相应技术能力的理工学出身的官员。
而对此宋北云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放手让三爷去干,至于以后有没有骂名,他娘的历史上能被记录在册的皇帝,哪一个是没人骂的?要是因为怕挨骂就不敢动手,那注定就是个昏君了,当老板的可不能太心慈手软,不然下头员工可是会欺负老板的。
打压一批、拉拢一批、铲除一批、提拔一批,只用了四个月不到,在新历十九年九月时,辽国皇帝用不到半年时间就构建了一套完整属于自己的班底。
接着辽国接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削减军费、裁军、增加教育支出比例,大规模增加商贸、民生方面投入。
说实话,这宗家造反是谁都始料未及的,如果他们不造反,就他们在辽国的根基,辽国的气数最少还能有二十年到三十年之久,但宗家这一波骚操作直接让辽国的国运眼看着急转直下,虽然为了佛宝奴,新皇挣扎了一下,但作为一个学数学学逻辑的大佬,三爷知道辽国就现在这个样子,不到五年就要烂光了。
罢了,一百多年的国祚走到如今,天王老子也无力回天了。从上到下都抵挡不住辽国人对隔壁宋国的向往,虽然军政权都已经正式移交回了辽国皇帝手中,但终究是留不住了。
佛宝奴因为这件事大病了一场,宋北云在场差点都没能把她救回来,她弄不懂为什么自己一贯乖巧的儿子会突然如此叛逆,七百多个勋贵他说赐死就赐死了,这辽国的根底全没了,再也无人护着辽国了。
三爷也回来探望了佛宝奴,但她都四十多岁了,性子却还是如同一匹烈马,人家是皇帝,她说不见就不见,弄得三爷一点办法都没有。
“父亲,我干的没错。”
三爷极委屈,却也只能在宋北云那边撒撒娇,他现在是皇帝了,能够让自己显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地方,只有在父亲面前。
“你本来就没错,我都没想到他们居然会造反,想什么呢。”宋北云拍了拍儿子的头:“好好干,别自暴自弃。功课也别拉下。”
“知道了。”三爷叹了口气:“父亲,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进攻西方?”
“嗯……可能还差点火候。”宋北云长叹一声:“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老大最近怎么样?”
“哥哥前些日子来信说他在西北经略大营,已经驻扎在西域了。父亲既然担心为何不将哥哥召回呢?”
“傻孩子。”宋北云无奈的摇了摇头:“正是因为他姓宋啊,所以我更是不能召回他。”
三爷心中也是明白,然后突然说道:“父亲,我已经写信给二哥了,想让二哥来帮我,您看怎么样?”
“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你们自己决断,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最后别弄得老二成了皇帝。”
“哈哈哈,不会的不会的。二哥才不是那样的人。”三爷连连摆手:“对了……父亲,还有件事,那个什么……”
“跟赵慈的婚事对吧?”宋北云弹了儿子的脑门一下:“自己去办,不过你们年纪也都还不到二十,太早结婚不好。”
“父亲……”
“行行行,我这就跟那头说一下,让她当个皇后也不差。”
如今赵慈也有十六了,虽然早是早了点,但也确实是差不多了,既然他们俩意向都很强烈,那趁着婚姻法还没正式颁布,把事情办了就办了吧。
这其实都是小事,真正让宋北云担心的还是在前线的老大,唉……如果那小子真的出了个三长两短,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现在几个孩子的发展都还不错,剩下第二批那些也都慢慢长大了起来,最小的都已经十岁了,想想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对了,晚上你就在家里,我去把你娘骗过来,你哄哄她。”
“怕是哄不住哦……”
第907章、十九年10月1日 晴
“我是该叫你一声陛下好呢还是该叫你一声圣主君上好呢?”
“娘……你就别置气了,有些事根本不是咱们能抗拒的。”
三爷坐在那一脸愧色,多少在面对佛宝奴时还是有些愧疚的,他没什么好解释的,但归根到底是自己把辽国的国祚给办没了。
虽然现在辽国还存在,但真的是名存实亡,特别是实行新政法之后,大量具备新知识、新概念的官员涌入官场,对辽国本身的统治就是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原本大家都是统派,但谁统谁是有争议的,所以宋辽合一的事一拖再拖,大家各位正统,谁也不服谁。
现在倒好了,上来的人仍为统派,但主张却完全从“各为正统”变成了“合为正统”。
一字之差,相隔千里。辽国在没有失民心、没有失领土、没有失经济、没有失国统的情况下,生生把主导权给整没了。
现在辽国上下甚至都已经不是在讨论统一了,而是在讨论统一之后的局势变化。
曾经的反对派要么是老了,要么是牵连到谋反案被办了,要么就是“打不过就加入”了,十不存一,几乎掀不起气候。
今年六月的那场谋反也是蹊跷的很,在别人看来是合情合理,毕竟新皇登基之初,权力出现空档,然后这时突然出现宗家谋逆,这其实是符合皇权斗争规则的。
但在佛宝奴看来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和迷雾,这里有三个为什么,至今无人可以解答。第一:为什么早不谋反、晚不谋反,就在新皇登基的时候谋反,要知道新皇登基之前有差不多三年的时间辽国的权力都是没有落实在个人身上的,名义上是韩琦监国,这三年任何一个时间点谋反都说的过去,甚至不管成与不成都能占下一个理来,毕竟辽国根基不可落入外人之手。
第二:为什么声势浩大的谋反却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好像一切都有所防备似的,谋反前一天城防军换了主将、谋反时城中各处第一时间杀出守军,谋反后迅速清理掉所有知情人,上上下下无一活口,好不容易留下一个宗正,还据说跳了壶口,最终落了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耶律宗家真正就剩下了他们母子二人,再也没有了别的宗家血脉。
第三:为什么要心急火燎的赐毒酒于勋贵?那些人佛宝奴都已经发话出去要保他们一命了,为什么就那么着急忙慌的要清理掉他们。而且这些人明摆着都是佛宝奴的支持者,其中不少更是当年拥护佛宝奴上位帮她坐稳江山的人,如今转头来却是落得个如此下场,为的是什么?
这三个“为什么”连起来,事情显然就不那么简单了起来,如今再看到自己这个儿子时,佛宝奴只觉得他面目可憎,像极了他爹。
“娘……”
三爷见佛宝奴黑着脸不肯说话,却见她眉梢眼角却已是有了皱纹,无端的感慨了一声:“有些事肯定是要干的,现在不干,以后也是跑不掉的。天下大势分久必合,自前唐陨落以来,中华大地已分割百余年,而如今风潮之上,合则两利啊。”
“呵,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你这番说辞,二十年我不知道听那个狗东西说了多少次,如今倒是老狗不说了,换了你这么个小狗来游说了?”
“唉唉唉,说话就说话,人身攻击干什么玩意。”宋北云笼着袖子站在旁边:“什么老狗小狗的,你好歹也是个皇帝出身,说话这么没素质吗?”
佛宝奴现在真的是看着宋北云就烦,听到他讲话,眼睛一翻:“滚!”
“好叻。”
“啊……父亲……”
看着宋北云跑路,三爷突然发现自己是被爹给卖了,他绝望的叫了一嗓子,然后便只能看着宋北云一路小跑的从花园中跑了出去。
宋北云可算是抹了一把汗,天底下最难办的事就是一个女人她开始不讲道理了,这可比横扫八荒的难度高太多了,特别是佛宝奴现在一肚子的怨气,自己在那只会火上浇油,而三爷毕竟是她生的,背个锅就背个锅吧。
走出巷子,宋北云站在一颗据说是李世民手植的银杏树下,看着已经泛黄的树叶,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又是一年秋了,不知不觉他走上历史舞台已经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中华大地上的皇帝从七个变成了一个,而且没有意外很快就不会再有皇帝了。
宋、金、辽、西夏、金帐汗国、大理和蒙古,七国终究是完成了法理上的一统,泱泱中国也只剩下吐蕃仗着高原地势在那里偏安一隅了。
不过宋北云累了,他没有那么多心气再去平整吐蕃了,这件事他只能说尽可能去完成,但真正能完成多少却还是一个未知数。
同理还有西域诸国,他们现在虽说都是向大宋称臣,但称臣并不是统一,虽然他们是小国,但正是因为如此,大国反倒是要小心翼翼,都稳扎稳打走到这一步了,要突然口碑崩了,真的不知道要找谁说理去。
接下来的日子,宋北云除了积极备战之外,就是偶尔会去西北联大里当当客座讲师,他能上的课已经不多了,现在也就是个外交课和化学课是他能教的了,其他的他再教是会露怯的,所以一般情况下他每日悠闲的时间反倒是多了起来。
还别说,因为宋北云上课风趣幽默而且博学广闻,再加上他口才极好,逻辑通顺并能够深入浅出,他的课在联大里头是最热门的课,有时去晚了甚至只能像个猴儿一样蹲在窗口。
就像今日,他主讲的是地域以及民族间冲突与矛盾的起因和解决方式,在此之前很多人都普遍认为有些矛盾是不可化解的,直到宋北云开始讲解这门课时,他们才明白原来世上没有不可以化解的矛盾和冲突。
“整个西南方的势力派系众多,纷乱芜杂,光能叫上名字的就有大理、交趾、百越、暹罗,还有叫不上名字的各种土人氏族,大概我们可以把这个区域分成六个甚至更多个部分。在新历前,一直都处于互相斗争的阶段,甚至多次出现暴乱,包括新历前七年的西南之围等重大叛乱行为,但各位同学你们再回顾一下,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就没有再听见西南作乱了?”
宋北云在黑板上画下了一个时间节点:“记住啊,这个时间节点非常重要,新历五年。”
“为什么从新历五年开始呢?”宋北云继续讲述道:“因为从新历五年开始持续到新历八年,现任辅政相国之一的晏殊,一直在那边搞开发。开发什么?农业、贸易、基础建设和交通。记住这四个方面,后面还会用上。”
宋北云敲了敲黑板,下头的学生齐刷刷的在笔记本上开始记录,接着就听宋北云继续说道:“说到这,我们再回过头去详细说说民族和地区间矛盾形成的根本原因——资源。追溯之前的历史我们可以发现,通常地区民族之间发生冲突都会有一个前置条件,那就是针对资源归属的抢夺。西南地区因为地形地势的原因,长期处于贫困和闭塞状态,当人口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必然造成饥荒、战争等问题,而如果这时朝廷不能及时的向发生问题的地方输送资源,就会导致公信力严重下滑,接着就是其他势力,特别是宗教势力、他国势力的趁虚而入,最终导致地区性冲突和暴乱的发生。”
“新历前七年的暴乱,根本原因就是在此。之后在长达十二年的时间里,朝廷始终无法完全掌控那片区域,监管难度非常大。直到新历五年。”宋北云再次点了点之前那个时间节点:“新历五年,西南开始正式的进入到了发展阶段,在多次的开发和建设下,新的茶马道和新的耕种模式得以大规模的发展,并且利用当地水网发达的优势,构建了相当规模的水上驿站并顺江河而下,来到雷州、琼州,使雷、琼二州成为了新的西南集贸市场,大量资源在此处开始转化为财富和其他资源再反流回西南诸地进行二次分配。在这样的大前提下,整个西南地区都有了更广阔的生存空间,也为以后整体的发展带来了各种机遇。在这个状态下,边疆暴乱自然而然就会清零,最终消失无踪。这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根本由来。”
宋北云说的正起劲,外头突然有一个人费劲的挤了进来,朝他招了招手,宋北云点了点头,合上书本:“今天就到这里了,下课。”
全场起立鞠躬之后,宋北云来到那个内侍的身边:“什么事?”
“宋大人,第一舰队传来消息,新大陆当地最大部族的酋长前来觐见了。”
“嗯,知道了。”
宋北云把眼镜插回衬衫的口袋里,夹着书本走了出去,虽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但褪去少年青涩的他,如今看起来那可是太风度翩翩沉稳有量了,仍然高居西北联大最受女性青睐榜的榜首。
不过嘛,他是宋北云,敢直接上去搭讪抛媚眼的人可不多,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还是天下一等一的才子,这种人对于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们来说,真的只能远观而根本不可能靠近。
就这样一副打扮回到了办公室里,宋北云亲切的接见了来自新大陆的酋长,双方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会晤。
而那酋长对于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堪称是惊为天人,他曾经以为自己所在的世界就已经是世界上最灿烂的文明了,但当他从连云港上下船并一路来到长安之后,他才意识到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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