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伴读小牧童
“你现在把大宋逼成了南蛮,对你有好处么?”宋北云盘着腿坐在那,低头盯着一个陶罐里的东西:“福贵,你他娘的红糖炖辽参啊?这一罐子喝下去,别说人了,牛也顶不住啊。”
旁边的老太监讪笑着,抬头看了一眼佛宝奴又看了看宋北云,却是没有说话。
佛宝奴这才知道原来这老太监还真是自己人……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觉得宋打不过辽?还是说你有绝对把握统一中国?”宋北云吹开罐子上头的沫子喝了一口参汤:“到时真的把好好的局面一巴掌给拍碎了,全面战争一开,原来计划好的未来全都泡汤了。”
“你满脑子都是你的计划,你考虑过我吗?你宋国一天一天变强,我再不思变,迟早有一天辽国就没了。你让我拿什么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就你宋国人有祖宗,我契丹人就没有祖宗吗?”
宋北云周低垂着眼睑,任凭佛宝奴在那倾泻怒火也不搭茬,因为有些事是没什么办法讲道理的,每个国家的人永远都是把自己放在宇宙中心的,就像宋北云以前在那边世界里看过一本英国人写的英国美食图鉴一样,处于宇宙中心时,根本不可能意识到自己身上所出现的问题。
从宋北云的角度来看,最好的结果就是两边安安稳稳的发展,发展到一定时候生产力达到一定水准,文化程度达到一定层次,接着自然而然就整合了统一了。
但这是他站在宇宙中心并且还是上帝视角做出的判断,而这件事对辽国和宋国来说,其实不可能有那么深远的打算,因为他们都背负着各自的历史使命。
这个事怎么解释呢?宋北云略微思考了一下,大概就相当于当年自己的人生目标就是安安稳稳活在乱世之中见证一段段的历史,可当他走到这个位置上时,他却不得不被迫去一点一点改变历史。
为什么?因为他看到了手底下的人不眠不休的在试图拯救这个民族,看到有人为了地里多种出了一百斤粮食载歌载舞、看到有人不眠不休只为让水泵能多抽出那么百分之五的水量,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事在这片土地上就像雨后的春笋一样不停的往外冒。
而正是因为如此,宋北云再也不可能回到他当时设想的混吃等死的路线上,因为有很多人在等着他还有更多人的把期望放在他身上。
当一个人背负上了社会责任的时候,其实生命就不再单纯的属于自己了,这就是为什么很多青少年时顽劣不堪的混账东西一旦成为了背负责任的那个人时,就好像换了一个人。这就是因为生命已经不完全属于自己了。
这是痛苦的,宋北云深切的知道自己的痛苦和压力。那么佛宝奴也是一样,她同样背负着民族和国家的责任,那么她的选择其实本身并没有方向性的错误。
只是可能方式出现了问题,而且也过于急躁,但要说她错了?其实没有错。她是个合格的国君,这一点是不能否认的。
“行了,这事就让韩琦处理吧,该怎么索赔你就怎么索赔。”宋北云摆手道:“正统之争的前置就是你能不计代价赢下一场立国之战,我跟赵性也是这么说的。国统重要,但发展更重要。我的意见是现阶段搁置争议共同发展,不要打破来之不易的局面,剩下的交给子孙后代解决。”
佛宝奴自然是不乐意的,但却也是没有办法,因为就像宋北云说的那样,如果真的挑起全面战争,辽国没有底气能赢,即使宋国也不一定能赢,两败俱伤之后仍然维持现状的可能性最大。
“我觉得以韩琦的能耐,他不会没提醒过你吧?”宋北云突然皱着眉头问道:“他肯定旁敲侧击的提醒过。”
佛宝奴没有说话,因为宋北云说对了,韩琦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那就是辽国夺统之名后,宋国便无路可走了,那么只有用战争一途来证明自己,那时辽国不一定能扛得住。
但佛宝奴还是想要试一试,她的确是试了,但最后关键阶段的关键那个人没了。
这场局部的冲突辽国是赢了,但好像又没有赢。
“那个人你带去哪里了?”佛宝奴仰起头问道:“你怎么带他出去的?”
“你是说王公子?哦,不对。他现在是衍圣公之父了,他儿子可是正统孔家的嫡系。”宋北云笑道:“至于我怎么带他出去,我说能那就是能,别说洛阳城了,只要你没把他给斩立决我都有能耐把他带出去。”
“我不管那许多,他是假的,山东这个才是正统嫡系。”
“你说是就是,你辽国认这一支就好了,宋国认他那一支呗。我还会让他回金陵去把王家给整合起来,大家再斗个一百年好了。”宋北云晃着手指说道:“至于那些杂鱼,我肯定是不能让他们活着的,你也最好有点动作,除了你认为的孔家正朔,其他的分支全部铲掉。”
佛宝奴低垂着眼睑,沉声道:“那你派兵入侵辽国的意图是什么?”
“赌一把,如果能把衍圣公救出来,那你辽国就成了残暴不仁的胡虏外族了不是。”
“这时候你就不怕胡虏外族拼个鱼死网破。”
“当然怕啊。”宋北云笑道:“不过问题就摆在这里了,我可以把控住宋国不让它进行夺统,而你却是奔着夺统而去的,掌控一个家族的手段有千百种,更何况一个千年的跗骨蛆,衍圣公落在我手里,该怎样就怎样,夺的不过是个主动权。可落在你手里,你下个月就得宣布他娘的大辽为中华正朔了,你这一出整出来,宋辽之战不打也得打了。”
反正现在这个时候,靠甜言蜜语的哄是哄不住的,就得跟佛宝奴讲道理,她不讲道理就武力威胁。
诚然,宋国虽强但辽国的确也不弱,武器装备的确是宋国先进,但战斗意志辽国的确很突出,两边的将领么又基本都是同一所军校出来的。
同根之战恶心就恶心在这个地方了,什么都是知己知彼,双方国力相差不到百分之三十,战斗素养相差不到百分之二十,战法又是同一个老师教的,战斗意志也相差无几。
这种级别的战争是非常恐怖的,就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朝鲜战场上的志愿军和美军,大家同属第一梯队,互为可敬的对手,打到最后其实谁也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
而这种事要是发生在宋辽之间,可想而知会打成什么样,那东方帝国最后的命运可能远远要比原本时空即将发生的事情更加惨烈,因为至今为止还有一个欧洲的威胁摆在那里,东西方文明正式进入了黑暗森林时代。
在黑森林法则为前提的军备竞赛途中爆发一场内战,那白皮猪到时候嘴都要笑歪了。
“我不敢多说,但我保证你辽国最终不会被消灭。”
“那不消灭你谈什么统一?”
佛宝奴又钻牛角尖了,都跟他说了这不是一代两代能解决的问题,等到后头整体水平发展上来了,统一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更何况如果一旦率先达到经济、科技和文化领先,那更是没有外部势力干扰。
那子孙们是想怎么统一就怎么统一,中国又不像欧洲那个大粪坑一样,它本身就是有大一统基础的,现在的关键就是发展发展发展,发展一切可以发展的。
为了能给这个钻牛角尖的佛宝奴描述这个统一的途径,宋北云施展了各种方法,但其实都不能平息佛宝奴的怨气。
所以最后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参汤的威力,干了个爽。
第二天一早,韩琦出发之前,宋北云跟他进行了长达三个多小时的谈话。
到底是韩大人,佛宝奴不太能理解的东西,他真的是门儿清。他也深切的知道如果这件事佛宝奴办成了会有怎样的后果,但他为辽臣,自当无条件的服从君王的安排,所以他只是把自己该说的话给说明白之后,该怎么用尽全力就怎么用尽全力。
宋北云对此表示理解,毕竟君臣之别摆在那里,如果韩琦真的干出了违抗上命的事,佛宝奴恐怕也会十二道金牌把他召回洛阳一刀杀掉。
不要怀疑佛宝奴的心狠手辣,她是能干出来这种事的。
政治斗争是极端黑暗残忍的,它是不能够以常人的道德观和价值观进行衡量的,民间质朴的价值体系用在政治上,最终会害人害己。
当宋北云问及韩琦对未来宋辽一统的问题时,韩琦并没有表示肯定也没有表示否定,只是提出了五个问题。
第一:双方权利归置问题怎么安置。
第二:双方的文化差异怎么处理。
第三:上层贵族的利益分配如何划分。
第四:名份和国格的冲突怎么缓解。
第五:治国理念与宗族观念的矛盾怎样平息。
这五个问题不能解决,统一就是遥遥无期。让一个完整独立并且都宣称自己拥有正统身份的国家归附于另外一个国家,那么谁是君来谁是臣?
它不像金国那样自己把自己给作没了,宋辽两国都在蒸蒸日上、都在励精图治,辽的确是没有宋发展快也没有宋发展好,但它在追很努力的追赶着,双方的智力水平和治理水平并不存在明显差异,几乎是在伯仲之间。
那么这时候矛盾就出现了,究竟是定国号为宋还是定国号为辽?亦或者直接以中国自称?
第四点恰恰是最好解决的问题,大不了一起改国号就是了,共称中国问题不大。
但其他的问题呢?怎么解决?如果保持现状,那仍然会出现一个国家两个朝廷的荒诞之举。那如果不保持现状,割掉谁的尾巴?
这些问题宋北云也无法回答,韩琦也只能摊手,因为这个阶段谁也想不到和平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
“最终还是需要一场战争。”韩琦严肃地说道:“内战和外战两者皆可,需要把整个局势彻底洗牌。”
宋北云轻轻点头:“到底是韩大人,透彻。”
“宋大人比在下更为透彻。”韩琦朝宋北云拱手道:“宋大人告辞。”
宋北云送别韩琦,坐在那一个人坐了很久,跟聪明人对谈的好处就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吸取他人的思想为己用,集大成者放可成事。
韩琦提出的问题很现实也很直接,摆在统一面前的难题就是这些,除非两者之间有一方像金国那样把自己玩死了,否则想要和平解决是不可能的,只能通过战争洗牌。
但韩琦却给出了一个新思路,宋北云之前一直没有想到过的新思路,他满脑子都是不能打内战,可是不能打仗问题就不能解决。而韩琦带给他的新思路就是“既然打内战不好,那为什么不打外战呢?”。
想明白这一点,宋北云突然眼睛也亮了起来,他转身呼人进来:“给赵性写信,就说辽皇邀他与完颜皇帝来泰山共祭华夏先祖。然后再跟佛宝奴通报一声,就说赵与完颜二帝期望来泰山祭祖。去吧。”
“大人,金国……不是灭国了么?”下头的人好奇的问了一声,然后立刻低下头道歉:“是属下多嘴了……”
“金国那叫灭国?”宋北云轻笑一声:“金国那叫纳统!”
第878章、十年5月27日 晴
大宋第一舰队如今停泊于墨西哥湾,他们经过一年零三个月的航行才抵达在这里,中途出现过一次意外,因为飓风被冲散了一部分,但好在大部分的舰队都已经正常归队而没有找到的一部分也被证明回到了北部的驻留地,只有一艘船不幸因风浪而沉没,二百七十余名勇士永坠大海。
他们到达之初与当地人有过一些冲突,不过冲突并未升级,因为韩先生到底现在已经几乎精通他们当地的土话了,说明来意之后双方的沟通倒是比较畅通。
而现在他们即将在这里展开长达一年到一年半的驻留,第一批种子已经在春天运回了大宋,如果没有意外现在祖国已经开始进行育种了。
第二批种子则正在筛选之中,因为当地有太多没见过的食物,他们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进行甄别筛毒。
韩先生其实对这个地方的土人其实很不解,通过他们的建筑、文化和诗歌来看,这个文明拥有相当发达的天文历法、算数和设计能力,但他们居然不使用轮子。
一个没有轮子的农耕民族而且还具有古老的奴隶制度和祭祀制度,这颠覆了韩先生一路走来的认知,他在科研人员进行全面调查时,非常仔细的对这个文明进行了一番研究。
而对于这样一群长相颇为相近但文明程度明显更高的同类来说,当地的土人也保持着相当的好奇,他们中有不少的祭司其实是承担着学者的责任,因为韩先生会讲他们的语言,所以这些祭司经常会邀请韩先生去进行讨论。
双方的交流可以说比预想的最高难度要轻松太多了,大宋将各种各样他们没有的技术传授过去,他们也将他们成百上千年的成果交给大宋,互相交换了文明成果。
随行的技术人员和科研人员其实对他们文明的成果的感觉是惊奇的,因为他们发现这些没有轮子的土人竟然能把太阳历计算到如此精确的地步,而且不光是天文历法,还有季节、土壤、海文、物种等等,经过韩先生的翻译,这些东西在他们看来就跟宝藏无异。
而土人那边则惊叹于这些“兄弟”带来的先进,冶炼、锻造、机械构造等等都直接填补了他们的空白。
双方同为农耕文化的衍生民族,在交流起来时非常没有压力,因为只要谈论到吃,大家就有了共同话题。
舰队将他们携带小麦、水稻、香蕉等主要碳水作物的种子交给了当地土人,而土人也不断的用本地特有的种子进行交换。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黄金交易,比如土人发现这些远道而来的“兄弟”很喜欢黄金,而他们觉得这个东西完全没有那些钢铁的农具好用,所以双方的贸易往来还是非常频繁的。
直到有一天从南边又来了一群土人,他们偷袭了当地土人的城邦,并且抓了两个大宋运送货物的士兵,等到大黑牛追上时才发现那两个士兵的头已经被割下来当成了祭祀用的祭品。
从这一天开始舰队就进入了战争状态,他们协助之前的突然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将整个南部的土人几乎清扫了个遍。战斗中他们展现出的惊人战斗力让最初的土人感到惊奇甚至惊恐,那些南部的劲敌在这些远方“兄弟”的面前简直不值一提,甚至面对南部最强的敌人,他们只用了不到四百人就攻破了对方的“王城”。
在一系列的战役之后,舰队终于也被认可为了他们的自己人,韩先生现在甚至已经可以随便出入土人的王城宫殿,甚至当地土人的头领还试图把女儿嫁给韩先生,但被韩先生婉拒。
倒是大黑牛却是一点都不挑,因为他的英勇和强壮,还有在庆典上轻松单挑土人最强勇士的壮举,让本应该嫁给韩先生的土人公主直接跟他看对了眼,然后韩先生觉得大黑牛挺合适于是就把送给了头领当女婿。
因为有了这一层关系,双方的合作更加紧密,而大黑牛也尝到了一夫多妻制的甜头,整日沉迷温柔乡之中。
“要不要给大帅也整几个回去?这土人娘们你还别说,挺带劲的。”
这日大黑牛从他“王城”的家回到舰队营地述职,晚上吃饭时跟韩先生谈论起这通婚的事:“而且我瞧他们与咱们好像还挺像的,也挺爱干净。”
说实话,这帮土人爱干净是韩先生没有想到过的,在没有被邀请去他们的公共浴室之前,韩先生一度以为他们是用泥沙搓洗身体的,直到看到他们有很精致的洗浴池时韩先生才知道这帮人不光喜欢洗澡甚至还会用贝壳粉和粗盐进行口腔清洁。
至于长相方面,韩先生认为这些土人的长相有一些像北方的女真人,只是皮肤颜色更深一些,而且他们有着自己的一套完整生活规律。
他们几乎没有大型牲畜也没有金属制成的武器,甚至于他们不喜欢别的土人都喜欢的刀具只对那些金属的农具有特殊的情感。
这是非常矛盾的,因为一个会有活人祭祀的文明居然抵触武器……
至于为什么大黑牛这么热心的说要给宋北云整几个姑娘回去,那是因为他在这里的婆娘至少用韩先生的标准来看绝对是美女,而且体格相比较那些白净的小姐们来说要更强壮许多。
“我现在不知道该不该开放通婚。”韩先生迟疑片刻后说道:“如果开放通婚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我也不清楚。”
“开啊!为什么不开。”大黑牛拍着胸脯保证:“这里的姑娘棒的很,能干活好养活,怎么的不比金陵那帮娇滴滴的小娘们强的多?而且一成亲,她们就是男人家的东西了。”
“你啊。”韩先生无奈的笑了笑:“等这趟返程吧,我去跟宋大人报告一番。如果他同意了,我便张罗这件事。”
“那什么时候返程?”
“可能过了八月吧,据当地人说每年七八月海上都会有大风。”
“嗯,我还真有点想家了。”
“你留在这。”
大黑牛一激灵:“韩先生,不是吧……”
“你肯定得留在这的,我们好不容易才能跟他们有一定的交流沟通,肯定是得有个桥梁的。要不你回去跟宋大人报告?”
“算了……”大黑牛的头摇得像是个拨浪鼓:“那我就留在这吧,争取下次来的时候我生个儿子出来给你玩。”
“哈哈哈哈哈……”韩先生拍了大黑牛的脑袋一下:“对了,听说你小子娶了人家的公主得了不少好处?交出来吧。”
“那是人家的陪嫁……这也要交啊?”
“呵,你给人家的彩礼是不是舰队的财产?那这玩意就得充公,到时候我想办法再给你折点别的东西。”韩先生笑着说道:“再说了,你要不交出来,弟兄们该怎么想?”
“嗯……您说的对,那我明天就给拿来,不过你好歹给我准备点好东西啊,不然大宋的面子都没了。”
“放心。”
大黑牛虽然莽了一点也鬼精了一点,但因为对韩先生的敬重,所以第二天还是把自己得的嫁妆,那满满一大箱子各色宝石和黄金首饰都带了过来。
当他把这些东西交给韩先生时,他那表情就像是死了爹。
不过韩先生也没让他失望,他把随舰队而来八头牛和十匹马还有二十多只羊交给了大黑牛,并且嘱咐道:“你小子可别杀了吃肉,我把舰队上做种的东西留给你,你好好的给养着。”
大黑牛只是莽夫却一点也不憨,他当然知道这些大牲口在一个农耕社会里重要性。
最开始时,那土人的首领可就是眼馋这些个大牲口,可好说歹说韩先生都不肯交出去。
现在他能把这东西交给自己,其中肯定是有深意的。
“你好自为之。”
“不满韩先生你说啊,就这些个宝贝都能让我在这当国王了,等那老头子一死,我就靠着这些大牲口就能登基。”
韩先生笑而不语,大黑牛看他的表情顿时明白了:“您就是让我登基啊?”
“不要啊?不要还给我。”
“要要要,这玩意谁能不要呢。”大黑牛喜滋滋的带着人牵着大牲口回去了。
而他带着这些牲口在进入到土人城池的一瞬间立刻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就连土人的国王都亲自出来看这些宝贝,当看到是自家女婿牵着的时候,他本来就老成一团的脸当场就皱巴巴得像朵波斯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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