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伴读小牧童
“哎呀,多谢大官人~”
宋北云哈哈大笑,而被此气氛感染,旁边那些狗腿子也放浪了起来,拉过那些个青楼女子就做出了下流的动作,淫靡之气顿时在这青楼之中应了景。
那花魁看到面前的景象,连忙用手遮住了脸,但却不时的从指尖中偷瞄,还总是不经意的扫过宋北云的脸。
只是她发现这位宋大官人全程都只是在喝酒,眼神根本没有往她这个方向走,这让这位花魁满心的焦灼,她好奇的凑到宋北云耳边小声道:“大官人,要不我们回房吧,让奴家为您吹奏一曲,奴家这洞箫的功夫可是厉害的呢。”
宋北云只是靠在那,抱着胳膊半晌没有说话,突然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开始大口大口的灌酒。
而那花魁以为是宋北云那个方面有问题,毕竟在这个烟花之地,什么样的男人可都是见过的,她知道有些有钱人老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没法子行人道。
为了不刺激宋北云,这花魁小姐便不再说那些个东西,而是开始跟面前这位大官人聊起了天。
要么怎么说婊子无情呢,若是不经世事的男子碰到这样一个妙人儿陪着说些烦心事,一来二去的可不就是钟情上了么,很多人就栽在了这上头,毕竟这种地方可是个销金处,深不见底的大窟窿是填不满的,等到钱银耗尽时,之前那些陪着他们促膝长谈者,定是要被毫不留情的扫地出门,连狗都不如。
“大官人,方才您说那宋少保是您家叔?”
“嗯,幺叔。”宋北云眼神略有些涣散:“自小宠爱于我。”
天下何人不知宋北云?别说宋国境内了,草原、金国、辽国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人知道宋北云的大名。
这整日迎来送往的婊子自然也是知道宋北云名号的,所以当她听见说面前这个花钱不眨眼的大官人是宋少保的侄子时,心中还是很震惊的。
“去,找你家妈妈为我收拾间上房出来。”宋北云醉醺醺起身:“爷今日累了。”
碰到这种大爷,老鸨子都不用招呼,全程都站在外头候着的,一听里头的动静连忙开门迎了上前,亲自将宋北云送到了上等的厢房中。
青楼也有青楼的规矩,碰到这种爷,千万别提钱的问题,就刚才那么点时候,他已经在这消费了差不多有一万贯,这种人便是之后在这里白吃白住一个月又能如何?
等安顿宋北云睡下之后,那花魁问妈妈说自己要不要进去伺候,那老鸨子对她使了个眼神,两人便离开了房间。
“女儿啊,这种肥羊你就得顺着他意思来,他没说让你伺候你便离开远远的。”
“可是妈妈,他说自己是那宋少保的侄子,女儿有些怕……”
“谁?”
“宋少保,就是京城那个宋少保。”
这一下就连那老鸨都变了脸色,若事情真的是这样,那可就真不太好办了。宋少保是谁大家都知道,如果屋里那位爷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一个老鸨子怎么可能担待的起呢。
“你先回去歇息吧。”
老鸨子打发了手底下的姑娘,拎着裙子一路小碎步就来到了二楼另外一个雅间之中,敲门而入之后,只见里头是三个衣冠楚楚的男子,为首的那位三十多岁,一副儒雅之姿。
“蒲大人……不好了。”
那个文士打扮的男子,微微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怎的就不好了?”
“那只肥羊是京城宋少保的侄儿。”
“嗯?当真?”
“应是假不得,他手上的钞票都是京城宝钞局的官印,是官钞。等闲人可是拿不到如此多官钞的。”
因为大宋官钞价值非常稳定而且印刷技术极为先进,市面上并无仿制,所以一般都用在大宗商品结算上,所以大部分的官钞都是集中在那些顶级豪商的手中,一般的富户还是用钱银来交换。
如今那位大爷手中全是这种官钞,可以确定这人不光富还很贵气。
“蒲兄,要我看这并非坏事。这等灾年,京城对于这些个纨绔少爷来说并非是好地方。反倒是浮梁这般的地界却是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柳贤弟,你有所不知。坊间传闻那宋少保的手段无孔不入,若是真的以这般姿态潜入此处……那该如何是好?”
两人聊天时,另外一个坐在那一直没有开口的男人终于说话了:“王妈妈,那位小少爷,你可看出有何不妥之处?”
“这……奴家倒是没看出来什么端倪,比纨绔还纨绔,姿态也是嚣张跋扈的。就是好像……”
见老鸨吞吞吐吐,那阴沉的男人眉头一皱:“好像什么?”
“好像不能人道啊。”
“哈哈哈哈……”
闻言,屋中的几人都笑了出来,一个不能人道的人逛青楼,那可真是问君能有几多愁了。
不过笑完之后,他们倒是商讨了起来,那个阴沉男人率先说道:“不管如何,明日蒲兄也要与这位少爷接洽一番。”
“为何?”
蒲姓男子挥手屏退那老鸨之后,压低声音问道。
阴沉男人沉吟片刻后说道:“你如今虽贵为五品知县,但究竟是根基尚浅。总归是要攀附一番的。这宋少保虽看上去并无实职,但他却是得官家厚爱,权倾朝野。即便是如今锒铛入狱却也只是夺了官职,可爵位和少保之职你可听闻被人夺了?”
蒲县令一拍大腿,惊呼道:“贤弟可是提点于我了。”
“所以明日蒲兄去与这位少爷接洽一番瞧瞧,若他真的是宋少保的人,趁机便拉拢过来,以他搭上宋少保,这样以后蒲兄便可高枕无忧了。”
“那又该如何拉拢呢,给钱?”
“哈哈哈哈,蒲兄啊。你这县令啊,白当了。”那个阴沉男子笑着打趣道:“你还能比宋少保有钱不成?”
“那怎么可能,早就传闻那新三司就是宋少保的囊中物,别的不说就光说那屯田司,我可是听闻了这几年屯田司在外头可被人称为吞天司,不知吞下了几多油水。说是富可敌国都不为过,而且还有那矿司,天下矿山都要经他们一道手,这里头的油水岂是你我能想象。”
“所以嘛。”那阴沉男子嘿嘿一笑,笑容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而宋北云此刻正在心疼自己花出去的钱,这是他攒了三年的零花钱,现在一晚上就去了三分之一。这回去必须得要户部报销,这不报销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不过这钱花的还是很有意义的,反正人设是立起来了,三天内肯定会有人找上门来,至于是什么人他不管,反正在这个点上,谁冒头谁吃瘪。
倒不是说在这个小地方能干出什么大事业,主要是老丁和他这一趟出来绝对是不可能空手回去的,典型高低死活是要抓几个的,不立威的话,等到冬天到来时,恐怕是真的要乱套了。
至于抓什么样的人,自然是要抓这种富庶之地的典型,抓那种穷乡僻壤的没卵意思,虽说苍蝇老虎都要打,但现在主要还是先来一场武松打虎比较吸引人的注意力。
而且为啥丁相会不辞辛苦一路赶来,老头子精明着呢,他也需要在朝堂上打压一部分人了,不管是哪一派的人都需要被打压,只有交替成长和打压才能保障不会出现凝聚成团的情况,任何情况不能够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原本这属于皇帝要干的活,但现在皇帝逐渐成了甩手掌柜,除了军权其他都不再主动掌控时,宰相无疑就要成为那个平衡者了。
那宋北云现在的招数,其实也是比较原始也比较笨拙,但有时候最好的猎人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以凯子出镜基本上是最具有迷惑性的行为。
而宋北云侄子这个身份也完美合理的解释了他为什么长得像宋北云,至于年龄这件事,既是幺叔年龄相差不大也能说的通。
反正解释合理,逻辑上没有漏洞就行了。而且谁能想到真正的宋少保会跑来这个鬼地方微服私访呢?甚至还带着一个丁相。用合理的谎言掩盖不合理的真实,这就是经典骗术的底层逻辑了。
那他为什么可以断定三天内就会找上门呢,因为他已经把该出的风头都出尽了、把自己的人设也全都给暴露了,这个人物已经立起来了,而且在玩过这几天之后,那些观望的人也要开始考虑他会不会离开的问题了。
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利用自身一部分信息作为诱饵来换取他人的主动,这是经典的间谍套路,而宋北云是天底下最强间谍组织的头子,第一批都是他训练出来的。
对他人情绪和心态的把握,是宋北云除了化学之外最擅长的,而化学是从那个世界带来的,人心操控术是在这个世界学到的。
所以他一直才会说两个世界对他来说的重要程度不相伯仲,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而他现在暴露出来的人设有几个大的方向,首先一个是贼有钱,有钱到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这就给对方造成了一个先入为主的设定,金钱对他来说构不成任何的吸引力。
其次,就是他身子骨不太行,面对女子有坐怀不乱之能。但他显然道德不高尚,那既然道德不高尚,就是身体有问题。这个问题在广大纨绔子弟里是广泛存在的,根据京城首席纨绔左芳的描述,他们那个圈子里十个人有六七个在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就不太行了,原因就是从十三四岁开始就在外头乱玩,玩到最后身子也算是垮塌了。
第三,就是他是宋北云的亲侄儿,在京城时被宋少保管着,压抑的很。而且因为他与宋北云的关系摆在那,京城的纨绔子弟并不喜欢带他一起玩,这就造成了他在这里的报复性消费。
三个人设可谓是严丝合缝,因果关系联系紧密,细节更是做到了极致,比如搂着青楼女子时手上的动作熟练而自然,但临门一脚时却开始变得不动声色。比如出手阔绰到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享受被一群人簇拥当老大的感觉。再比如整个人上下的行头都是京城名家出品,不是定制款就是绝版货,光有钱不可达成。
当然,还有这个人既然如此纨绔,为什么却名声不显,因为叔父是宋北云嘛,在少保眼皮子底下自然不能乱来。而出来之后的猖狂显然是因为山高皇帝远。
这种细节处的勾画,比光借着酒醉胡言乱语可丰满不知多少倍,可信度也达到了近乎圆满。
所以当这样一个恶臭满身的人站在那里的时候,那些嗡嗡叫的苍蝇终究是要忍耐不住了。
第683章、六年9月22 晴
“听说了没有,金陵那头打算按月度支援辽金和草原粮食,按人头计。”
“听说了,这可是大事,可这宋国有这么多粮食么?”
四国会谈在暂停近两个月之后终于是重启了,这次的会谈内容主要是应对今年这场百年不遇的旱灾。
金陵那边的消息是按照月份供给四个国家最低限度的保障用粮,只是对这四个国家的政策是不同的,即便是相似的两金也有略微不同之处。
整个长安现在都已经开始热议了,他们不知道这种保障后头到底有什么条约,只是知道大宋这次真的太仗义了……无偿给粮,这是何等的深明大义。
但谈判桌上的几个皇帝却是表情凝重,赵性已经把不同的条约拍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是你们没法子拒绝的条件。”赵性靠在椅子上抱着胳膊:“不签,就没粮。没粮就要饿死人,饿死人可是大事。当然,我也不是非逼诸位签署这些条约,只是你们大可以看看内容,朕的首辅大臣可是个忠厚人呐。”
佛宝奴倒还好,相对于两金来说,宋辽是一份略不平等的条约,主要不平等的地方就是在协同制度上如果遭遇了大灾大难,调度权是归宋国的,但佛宝奴其实是知道这个调度权究竟在谁手上,只要在那家伙手里他就不会说特别偏袒哪一方,这还是比较靠谱的。
但对于两金来说,这就是一份彻头彻尾的不平等条约,而这种不平等体现的还不是在国力压榨上而是在文化侵略上,如果任由他们宋国继续往外进行文化和商业扩张,过不了几年两金的孩子甚至连自己的文字恐怕都不能认全了。
但这种事情反而是要比兵戎相见更难对付,因为人是往高处走的,当面对一个全方位都强大过自身的国家时,他们也许用武力征服不了一个民族,但用糖块用丝绸用棉袄用咿咿呀呀的小曲却可以。
而且这种征服更让人防不胜防也更让人无力抵抗,因为那的确是好东西,的确是能给人带来便利的东西。像两金这样的国家,他们的底层民众是无法拒绝宋国给他们带来的更好的生活的,谁也无法拒绝。
“不着急,第一批粮食已经在十日前便开拔,很快就会抵达各国。”
赵性现在的口气嚣张的一匹,他现在真的是觉得官改太棒了,别国皇帝还在为了处理政务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他每日就是吃饭、睡觉、泡温泉、逛青楼,而等到开会的时候,各项政令却井井有条的发布着,将国内外大小事务一一统筹。
而今年的大旱,宋国也因为他赵性的英明决断,不光自家国内没有大问题,甚至还能抽出手来调剂别国一把。
当然这种调剂他都不担心,有那个大粪从门前过都要舀一勺的宋北云主外政,这帮人一个都别想活!
“我没意见。”佛宝奴提起笔在协议上签了名:“统管之制于辽宋之间皆有裨益。”
合约其实很早就给几个皇帝过目了,给辽国的是两份,一份就是那个粮食定价权的,一个就是这个共管体系的。经过辽国的大臣商议,最终决定选择了这个共管体系。
他们甚至有的人还沾沾自喜,还说不知道为什么宋国会提出那样不可能采纳的条约,然后想也没怎么想就把第二张给签了。
但佛宝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她和手下的大臣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毛病,至于她感觉的不对劲,完全就是出于对宋北云这个人的了解,这厮绝对不可能直接抛出这种利好条约出来的,也更不可能是为了她们母子而干出这种事来。
只是相比较两金的条约,这个条约已经是很好了,眼下这个危急时刻,还真的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条约能够缓解燃眉之急。
“诸位,今日便到此为止了,明日再决定是否签署吧。”
赵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掌控了四方首脑会议的主动权,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明日签署之后,我们再讨论一番关于万国运动会之倡议。”
这个万国运动会最初在三年前便已经成型,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实施,运动会的章程是现成的,只需要根据实际情况相应更改便是,虽然现在各国都在遭灾,但天灾终归是会过去的,那么后续便是要开展各种合作和交流的,这个运动会便是最好的契机。
佛宝奴对这个运动会比较感兴趣,或者说她对所有竞争累的项目都很感兴趣,在她看完运动会的项目之后,其实就已经琢磨辽国能拿几块金牌了。
只是两金的日子过的很苦,他们对这个东西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上面的项目却是包含了狩猎和摔角之类他们民族的传统项目,这要是让人家夺冠,那两金的脸面可保不住。
所以这个项目倒是得到了四国之间的认可,不过这都是些细枝末节了,当前唯一的事情就是怎样度过这一场百多年不遇的恐怖旱灾。
如今已是中秋,再过些日子便要入冬,等一旦到了飞雪之日,两金的日子恐怕是真的没法过了,如果没有宋国的粮食援助,恐怕饿死之人得以十万计。
今日的洽谈结束之后,赵性收拾东西正要出万年宫,但却被佛宝奴给叫住了。
“大兄,作甚?”
佛宝奴上下打量着穿着夏装的赵性:“你为何不穿龙袍?”
赵性将自己的纯棉衬衫调整了一下,指着胸口的云龙胸章:“这不么?龙袍又不是非要满身龙才算。”
从今日一开始,佛宝奴就注意到了赵性的穿着,今年虽是已到中秋,但因是大旱而仍然炎热,佛宝奴穿着龙袍在那坐一日都快死了,但看到赵性却是一副自在的样子。
想来就是那一身衣裳的缘故了,他今日穿着一身酱红色的有领有袖的前开襟的而且袖口有扣的内上衣,外头披着一件单层的玉生装,裤装也是板板正正的款式,热时将外套脱去,只穿内上衣却也不显猥琐,反更显挺拔,不知道要比龙袍轻便爽快多少倍,这一身真的好戳佛宝奴的心,她体燥本就耐寒不耐热,今日又格外闷热,坐在那一日,连亵裤都湿得发臭了。
“你这身衣裳……”
“我狗出的款,俏俏打的样,她现在主推这种款,让我帮着广而告之一番。”赵性撩了一下外衣:“还别说,真不错。比那龙袍通透多了,棉布穿在身上也舒适,里头好像还是个什么混纺之类的,反正是新鲜料子,透气。”
说着,赵性还亮起了脚上的皮鞋:“你瞧瞧,小牛皮酸鞣抛光,再加上牛筋的底,走路也舒服不硌脚。我就说你们这些当皇帝的,一点都不知道尝试新东西。”
佛宝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那双鞋,想了一会儿之后起身:“我也去让俏俏给我弄一身去。”
“你……恐怕不合适吧?”赵性沉吟片刻:“露馅的。”
“我平时穿总行。”
佛宝奴不得不承认,赵性绝对是她见过的最不像皇帝的皇帝了,但偏偏正应了宋北云的话,那便是只要国力强大,就算赵性没事喜欢沿街乞讨人家也只是会说他亲民爱民。
所以在榜样的力量下,佛宝奴很快就趁着赵性出去嫖的时候摸到了公主府,上来就是对俏俏死缠烂打,高低好赖也要让俏俏给她整一套。
“你的腰好细哦。”俏俏在给佛宝奴量身的时候不无酸楚地说道:“都生过了孩子,却还如少女一般。”
“马背上长大的,自然不同。”佛宝奴平展着手:“这衣裳穿在我身上能好看吗?”
“自然是能的。”俏俏转过身取来一张她画的素描,上头的样板正是金铃儿。
“我的妈呀!”佛宝奴惊叫一声:“这么大……”
“对!”俏俏更酸楚了:“就是这么大。”
“跟我头一样大了。”佛宝奴长出一口气:“真要命,要是我是男的,我恨不得溺死在里头。”
当她们正在聊这个时,金铃儿就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听到“跟我头一样大”时,她的表情变得极怪异。
“俏俏,信到了。”金铃儿咳嗽一声提醒道。
佛宝奴一听金铃儿的声音,立刻就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任由俏俏给她量体。
“里头都说了什么?”俏俏拿着皮尺忙乎,也没抬头:“是不是又是那些肉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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