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酒慰平生
戴安澜表扬他道:“还是你干得好。日军打算来个速战速决的,被你顶住了,遂不敢恋战,一惧我设下包围圈,二惧腊戌的英军夹击而来被包了饺子。”
十余分钟后,廖团长骑着一匹马过来了,日军已从两翼回撤了。
他甚感纳闷,日军竟然不惧被我两下夹击的风险奔袭而至,谁给他的胆子?
戴安澜与参谋长相视一眼谁都没跟他说破。三月一日,第200师如期抵达腊戌。
三月八日,戴安澜接第五军军长兼中路军司令长官杜聿明令。
翌日抵达同古及其以南地区,接替英军防务,阻敌前进,掩护第5军主力于彬文那集结,与英军协力实施会战,击退当面之日军后趁势收复缅南地区。
当日深夜,第200师挺进至距同古二十二公里的嘎壶,人困马乏,就地宿营,师部设在人去屋空的一个小村子里。
戴安澜召集各团营团长以上干部召开了一个小型战前动员布置会后,准备抓紧时间睡个觉于清晨开拔进入同古。
倒在行军床上后,他却怎么也睡不着,遂起身走出屋子。
同古会战将是中国远征军入缅后打的第一个大仗、硬仗,他作为先遣军最高长官,肩头的担子有多重,也只有他本人有着他人所不具有的切身体会。
明月当空,万籁俱寂,时令仅三月,村子的池塘里偶尔响起零星的蛙声。
宣参谋长跟在戴安澜后面走出屋子。戴安澜问他怎么也睡不着,宣参谋长说,那我岂不成了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了。
戴安澜叹道:“战事已然失了先机,这仗不好打啊!”
宣参谋长说:“不好打也得打呀,要怪这英国佬太不是东西了,自己打不过还不让咱们上前,这会儿被日寇人打得屁滚尿流了就把咱们往前拱。”
戴安澜再一个长叹:“拱吧,这条命早晚得拱在这异国他乡了。”
宣参谋长斥他一句,别胡说,他二人又焉知此话竟一语成谶,以致日后宣参谋长每每想及这一晚泪满襟。
“谁——?——口令!”二人前方的卫兵发出一声吆喝。
戴安澜和宣参谋长抬眼望去,残破的农舍阴影里几许影影绰绰并不搭腔且快速向这边闪动。
在几名卫兵拉枪栓的响声中,枪声爆响,若非参谋长拉着戴安澜快速闪入身边的一棵大树后,或许已然报效国家了。
除前方迅疾奔来的十余人影外,后边小路那方亦涌出一拨十余人。戴安澜在自己的营地内竟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给包围了,不出意料,布置在村前村后的岗哨被敌方摸了。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六七十公尺远的军部指挥所那方亦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和手雷声,指挥所屋顶的天线给了敌方一个明确的目标。
几乎不用脑子想,能绕过驻地外围而摸进来,显然是日军一次目的性十分明确而精准的偷袭行动,试图端了第200师的指挥所陷我于自乱阵脚。
大半夜戴安澜身边只跟了一个班的警卫,好在这一个班的警卫是优中选优的精干。
当即分为三拨,两拨分别对付两边夹击而来的偷袭者,一拨二人闪至戴安澜和参谋长身边,迅速将二人带离现场找了个掩蔽之地藏身。
也好在偷袭者的目标是军部指挥所,他们这边只是偶遇,若是知晓这二位半夜睡不着溜了出来,别说一个班的警卫,一个排又如何,一顿子弹手雷当场报销。
更好在警卫连及左近宿营的部队反应神速,有的几乎是光着身子跳起来抓起枪便投入战斗。
即便如此,战斗仍持续了十余分钟之久,敌方眼看讨不了好去才迅疾四散撤离。
待戴安澜飞奔至指挥所,所幸里面只留了一名电讯员和一名参谋值班遇难外,余者安好。
盛怒的戴安澜一脚踢飞了眼前的一张折叠椅,大喝一声,见了鬼了!
中日于缅甸开打,沉寂了多日的军令部一厅从小年的头一天便开始忙碌起来,院子里停满了高官们的小车,一厅上上下下所有人像上紧了的发条高速运转起来,整个年里头,仅年三十和初一两天轮流放了一天的假,那个紧张那个忙啊。
这日上午,两个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来凑热闹了。
一个是鲜少出现于一厅的二厅情报处长段留一,他是去找三楼的詹维本的,上了二楼他想先跟梅子轩打声招呼,待与詹维本谈过后过来跟他聊聊。
门里有人在说话,却非梅子轩本人,他敲开门,竟看到了另一个本不该出现在一厅的人,情报局九处副处长何宽。
门是何宽来开的,很自然地,他问了声:“何处长,一大早你怎么会在这儿?”
何宽说:“找梅处长聊个事,刚到一会儿。”
段留一遂挥挥手:“二位接着聊,回见”
待段留一走后,何宽对梅子轩说:“远征军接连出现泄密情况,别说我们这些人了,就连当事人都觉得泄密源来自国内,而极有可能就是楼上的那一帮人里,或者就在你们一厅。”
第三百四十七章 画上等号
“那帮大人物我们下面一直有人盯着,若出现零散泄密的情况,或可能是他们中人,但之前乃至当下,泄密的情况呈现集中状,就很难往他们身上靠了,且查起来相当棘手。”
梅子轩斟酌着说:“那你的意思是要在我一厅重开调查?”
摇摇头的何宽说:“若能这样便好了,我也不会来找你。我们局座的意思,仍延续当初撤出去时的做法,暗里查。”
梅子轩点点头说:“也只能这般,已然撤了再想回来,别说厅里不答应,部里也不干啊,当我一厅菜市场了不成。”
何宽叹一声道:“可暗地查又从何查起?你们这边的情况一抹两眼黑……”
“所以你来找我是……”梅子轩递话给他。
“是想让你帮我们提供这方面的相关信息……”
“给你情报局当卧底?”
“也称不上吧,只是将你看到和了解到的涉及泄密的某些人的迹象通报一二,并无需你采取任何的具体行动。”
“那就算半个卧底啰?”梅子轩仍是一副不当回事的玩笑口吻。
苦笑则个的何宽诚挚道:“梅处长,若是曾老大来找你,你也是这样一种态度?可惜他来不了,我只得觍脸来求你,因为我们之间并无什么交情,虽是公家事,却只能以这样的个人身份求到你的门下……”
梅子轩忙挥手道:“快别这么说了,搞得我怪辛酸的。我这个人好开点玩笑,你别当真。查内鬼本是分内事,只是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权且当个旁观者罢了。
此前老曾也征求过我的看法和意见,这不仅仅是交情的事,而是卖我国者当诛,我权当你是老曾的接班人,就答应你了。”
瞬间高兴得脸上放光的何宽激动地一把攥住他的手,却被他轻轻拂开:“刚才你也说了,你我不曾有交情,今后但凡有个什么情况,我会主动联络你,或者你指派某个人与我联络。
老詹包括刚才你见的老段都是猴精猴精的人,别到时内鬼没挖出来,给我整出个出卖一厅甚或卖身你军统的罪名来。”
何宽连连点头道:“这个我自当理会得。如遇到你不方便的时候,自会有人来联络你的。”
梅子轩做了个“OK”的动作说:“我就不留你了,省得老段下来又生出些事来。”
这下面达成了“秘密”协议,上面詹维本的办公室里却是另一番情景。
段留一走在走廊里便听见哪里传来隐隐约约的京腔声,到詹维本的办公室跟前了,才听清声音传自他这儿。
他敲敲门,门里詹维本在喊“门没锁”,他推门一看,詹维本坐在沙发里一双脚翘在茶几上,面前摆着一个小匣子,他人正跟着里面咿咿呀呀地哼唱梅兰芳的《贵妃醉酒》,一见进来的人是梅子轩,忙放下脚迎上前来。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稀客驾到,有失远迎了。”
被让进沙发里坐下的段留一朝茶几上的小匣子努努嘴说:“看来整个一厅就数你最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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