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尘埃
本来么,如果自己和手下的凉州军,杀戮异族守护华夏,都被判为罪孽深重的话,那也太憋屈了。
如果只以是否残害百姓为标准来判定的话,这个神祗之眼的技能,来得也真是及时。
自己现在,刚刚招降了十八万黄巾军。
把这十八万黄巾军,都砍了脑袋,筑了京观?刘偃于心不忍。
说穿了,这些黄巾军,绝大部分是被逼反的农夫、工匠、伙计,小商人……等等。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他们有什么错?
不过,话说回来,一点也不惩治,也是不行。
这些人起义之后,很多人失了约束,犯下了滔天恶行。现在只因他们投降了,就一笔勾销?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而且,一点也不惩治,刘潭之前发的那檄文,不就成了一个笑话了吗?还有什么威慑力?
刘偃之前,没有神祗之眼的技能。对于怎么从十八万黄巾军中,将那些败类挑出来,还真是颇为为难。
有了这神祗之眼后,就易如反掌了。
“尔等……”刘偃缓缓向那十八万投降的黄巾军看来,道:“可想活吗?”
“想活!我们想活啊!”
“若不是被官府逼得活不下去,我们也不至于造反啊!”
“但凡有一点点活路,小人也会做一个安善的良民啊!”
“请冠军侯开恩啊!小人不想死啊!”
……
十八万众苦苦哀求,磕头声都响成了一片。
待他们的声音渐低,刘偃双手下压,缓缓摇头,道“都活,那是不可能的。本侯的檄文上,曾经说过,尔等官逼民反,情有可原。残害百姓,罪无可恕!
现在,都听本侯的命令!所有无故防火者,出列!所有残害过无辜百姓者,出列!所有欺侮过妇人者,出列!”
与此同时,刘偃心中默念,道:“技能,神祗之眼,发动!”
第159章 斩杀恶徒,黄巾归心
唰!
神祗之眼的效果开启!
刘偃举目望去,但见十八万黄巾众的头顶上,显出了一道道的光柱。
九万余人的光柱纯白,长约三尺,这说明他们既没有功德也没有罪孽。
六万余众头顶的光柱显黑,象征他们身怀罪孽。
一万余众头顶的光柱显红,象征他们身怀功德。
还有一万余人,黑色和红色的光柱同时存在,象征他们同时身怀功德和罪孽。
这些黑色和红色的光柱,长短、粗细、颜色都不相同。这代表着他们身怀功德和罪孽的程度不同。
总而言之,十八万黄巾众到底是好人还是恶人,在刘偃的神祗之眼下已经无所遁形。
当然了,这些黄巾军可不知道刘偃有如此能力。
在刘偃的命令下达之后,没有任何一个黄巾军肯主动出列,承认自己曾犯下过的罪行。
“尔等,还心怀侥幸乎?”
刘偃一声冷笑,手指的面前一名相貌凶恶,只剩一只眼睛的黄巾军,道:“刘进才,你滥杀无辜,罪孽滔天,还想活吗吗?来人,把他抓出来!”
“喏!”
自有凉州军上前,把那黄巾军抓了出来。
紧接着,刘偃继续往前指去,道:“还有你,杨千勇!”
“你,宋老三!”
“你,张二忙!”
“你,苏大勇!”
……
刘偃的神祗之眼包括了全部神目如电的功能,集中看一个人时,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全部属性,当然包括此人的名字。
他伸手连指,功夫不大就将数十名黄巾军的名字点出,尽皆是罪恶滔天、恶贯满盈之辈。
这些人当然知道自己之前干过什么,绝大多数被甲士揪出来时,垂头丧气,已然认命。
但还有个别人还在心存侥幸。
“冠军侯,你凭什么认定俺姓刘的干过坏事?”
“你有什么证据?俺冤枉!俺冤枉啊!”
“兄弟们看看,这就是宣称为民做主的冠军侯啊!他现在,为了立威,要滥杀无辜啊!”
……
刘进才大喊大叫起来,好像自己是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
然而,正在这时——
“姓刘的, 你还有脸喊冤?”
啪!
一个中年男子,从黄巾军中飞奔而出,重重一巴掌打在了刘进才的脸上,恶狠狠地道:“三个月前,就是你带人,屠了我们小张村,全村三百多口人,你亲手就杀了三十多个,那里面就有我的老爹和老娘!
我的老婆,我那可怜的女儿……也被你这畜生,把人给糟蹋了!
糟蹋完不算,你还要了她们的命啊!你冤枉?你冤枉的话……那天下就没恶鬼,没畜生了啊!”
“姓张的,你……”
刘进才被揭了老底,恼羞成怒,冷笑道:“好啊你,姓张的,这时候你跳出来了!莫忘了,当初是谁为了活命。在我面前摇尾乞怜,连老子的靴子都舔!
又是谁,跟着老子,屠了大王庄、孙家镇,作威作福,风流快活!我是畜生,你张运锁又是什么好人了?”
那中年男子双目血红,疯狂嘶吼道:“没错,我张运锁不是好人!我张运锁贪生怕死!我张运锁,眼见报仇无望,自甘堕落!但是,现在,我有机会报仇了,就愿意跟你这畜生一起死,一起死啊!”
紧接着——
张运锁转身,向着众黄巾军看来,大呼道:“兄弟们,冠军侯没说谎,更没有滥杀无辜啊!这刘进才欠下了无数血债,我就是苦主之一!
他今天恶贯满盈,就应该受此报!犯过错的兄弟们,都站出来吧!冠军侯神目如电。咱们做的一切坏事,都瞒不住冠军侯啊!”
张运锁以及众黄巾军,当然不可能知道,刘偃拥有神祗之眼的技能。
他们只以为是刘偃早已通过细作,探知了黄巾军中败类。
但是,此事的实际效果,简直比知道刘偃拥有神祗之眼还要好。
很简单的道理,冠军侯费了这么大的劲,不就是为了让恶人受到报应吗?不就是为了不滥杀无辜吗?
既然如此,做过恶事的人,凭什么还心存侥幸?
没做过恶事的,又凭什么不感念冠军侯不滥杀无辜的苦心,积极检举?
说句不好听的,朝廷诸公,除了刘偃之外,又有谁真正把这帮小民当人了呢?
“好吧,老子认栽!”
“冠军侯对我们黄巾军如此有心,咱死的心服口服!”
“刀疤李,你还不站出去!等我们把你抬出去吗?”
“姓皮的,你还想活吗?快点去死吧!”
……
功夫不大,七万余众,主动走出了队列。
还有少数冥顽不灵,却恶行不为人知之徒,也被刘偃点了出来。
“冠军侯啊!”有个相貌粗犷的汉子,临死之前,忍不住问道:“我等罪恶滔天,死不足惜。但是,临死之前,我们想知道,那些侥幸活命的黄巾军,今后又会如何呢?
他们家乡的田地已经荒芜,家人已经死绝,自己也被官军俘虏,以后的日子,会怎么过呢?”
刘偃道:“本侯会给没有助纣为虐的黄巾军,一个光辉的未来!我会送他们去凉州!那里没有苛捐杂税,那里可以吃饱穿暖。他们甚至可以再娶个媳妇,有自己的新的子女,生活幸福美满!”
那汉子眼前一亮,道:“没有苛捐杂税,可以吃饱穿暖,甚至重新娶妻生子……果真有这样的世界?这都是真的吗?”
刘偃正色道:“本侯以列祖列宗的名誉担保!”
“那……那可是真好啊,他们的命真好!可惜,小人……走错了一步,没那个福分了!”
顿了顿,那汉子把眼一闭,道:“来吧!冠军侯,行刑吧!死在冠军侯的刀下,小人……死而无憾!”
“死在冠军侯的刀下,小人死而无憾!”
“恨不早日相逢冠军侯!”
“来世,愿为冠军侯子民啊!”
……
于是乎,这个世界上,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的一幕出现了。
近八万众,高声呼喝,心悦诚服,引颈待戮。
剩余的十万黄巾众,更是激动地跪地磕头,泪流满面。
“冠军侯之仁,竟至此乎?”
此时此刻,黄巾军营地内的大火已然熄灭。皇甫嵩和曹操,早已开了长社城门,带着数十名亲卫,来到了刘偃的附近。
见此状况,皇甫嵩倒吸了一口冷气,叹道:“恐怕日后安天下者,就是冠军侯啊!”
第160章 荀彧、荀攸,跳进碗里来
日后安天下者,是冠军侯?”
曹操当然听出了皇甫嵩的未尽之意,含糊道:“黄巾之乱,虽然猛烈,但总不至于到了天下大乱的地步吧?再者,即便是天下大乱,也……也未必就轮得到冠军侯吧?”
“不会吗?”皇甫嵩也不争辩,大踏步地向前走去。道:“且看看吧!时间久了,你就会明白,乱天下者,绝不是眼前这些小民,而是朝堂之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啊!而收拾天下者,若是冠军侯,那就是……天下苍生之幸!”
这是皇甫嵩的心里话。
事实上,皇甫嵩绝不惮于杀黄巾军。
在历史记载中,足足十万黄巾军的头颅,被皇甫嵩筑成了京观。
又有五万余黄巾众,宁可投黄河而死,都不愿意向皇甫嵩请降。
因为,这些黄巾军明白,即便向皇甫嵩请降,自己的命运也不会比投河而死强。
不过,话说回来,越是如此,皇甫嵩越理解,刘偃此举的仁心。
费尽心机,将黄巾军中的恶人挑出来,既不枉杀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坏人。
自己皇甫嵩绝对不会想到去做,后起之秀曹操也不会想到去做。
恐怕那名扬海内外,文武双全的大儒卢植,也不会想到去做!
完全可以说,世间除了刘偃之外,绝对没有第二个人会去做!
对异族,刘偃二十万蛮夷头颅筑京观,绝不手软!
对大汉子民,刘偃小心谨慎,为了不枉杀一人,小心翼翼!
如此人物,继承大汉的万里江山,那才是天下之幸,千万大汉子民之幸!
说话间,皇甫嵩已经走到了刘偃的面前,大礼参拜,道:“左中郎将皇甫嵩,见过冠军侯!”
必须说明的是,皇帝赐刘偃赤霄剑,主持八州之内的平叛事宜,是皇甫嵩被围长社之后的事,皇甫嵩并不知晓。
按说,皇甫嵩的职司虽然职位比刘偃低,但和刘偃并不互相统属。皇甫嵩又曾经做过刘偃的上级,不必行此大礼。
皇甫嵩现在这个态度,只能说明,现在的他对刘偃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世间万事,心服最难。
皇甫嵩真正心服,要比刘偃拿出赤霄剑来,要皇甫嵩服从效果好上千倍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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