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风必达
这些人闹得越欢腾,改天下手的时候才更理直气壮。
至于在皇帝面前信誓旦旦的要先以德服人……
秦某人的拳头就是道理!
敢不服的,就打到服为止!
秦府,是回不去了。
想要去静香雅阁住几天吧,又被至高神虎视眈眈的目光注视着,不敢越雷池半步。
去了也是给自己添堵闹不痛快。
最终,沉声下令道:“出城,去护卫营地!”
“驾~!”
御者挥动马鞭,向着驻扎在城外新建的两千护卫营地驶去。
一支火狼小队分散开来,在前方探路。
陶方率二十人紧紧守在马车旁,目光中满是警惕。
渐渐的,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两旁的住户大多已经熄灯睡觉了。
马车缓缓出了城,在道路上前行了大半个时辰才在一处营地外停了下来。
前方是一排的木头栏杆将整个营地围了起来。
在营地的入口处,有四名身穿黑甲的持戈汉子站岗。
在大门内测,还有一座十米高的瞭望塔!
遥遥的,能看到如同沉睡巨兽一般的咸阳城。
营地内帐篷林立,不是还能看到一支支巡逻的队伍。
就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入了秦军营呢!
实则,这里是秦轩扩建两千护卫的营地。
不属于秦军编制,却用着秦军的制式装备!
这两千人从军饷到吃穿,全是由秦府出钱。
已经等同于是秦府的私兵了!
能在城外养两千私兵,足见始皇帝对其的宠爱!
在一阵忙碌后,一座全新的大帐被搭了起来。
大帐内桌椅板凳等设施一应俱全,虽然比不得在府里,但就帐篷来说已经是顶配了!
毕竟,秦轩在这里至少要住三天,条件自然不能太差。
从周围郡城中征召来的新丁们听说少爷要在营中与他们同吃同住三天,一个个都兴奋了起来。
尤其是两名统领新丁的军侯,铆足了劲要趁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不多时,又一辆马车在接受检查后驶入了营地。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在搀扶下小心翼翼走出了车厢。
秦轩早已在外迎接,急忙上前伸手搀扶,关切的说道:“老大人,大半夜的派个下属来不就行了,您怎么亲自来了?”
顿弱精神头不错,爽朗的大笑道:“上将军有紧急任务,老朽自然要来一趟才放心。”
“外面风大,进账再说,请!”
秦轩伸手虚引,脸上透着郑重之色。
毕竟,老特务的年龄已经不小了。
虽然有自己为其医治过旧疾,身体也很硬朗,但到底不比年轻人。
这大半夜的坐马车赶来,对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是真折腾。
但老特务好像丝毫不感觉疲惫,听到有任务,苍老的脸上透出了亢奋之色。
两人进入了大帐,在详谈了一个时辰后,老特务又匆匆坐车离开了。
第474章 钱氏子弟的不甘
翌日傍晚
在酒肆中聚集了不少士族子弟正在喝酒聊天,一个个脸上挂着兴奋之色。
纷纷都在讨论昨日堵了大秦上将军大门的丰功伟绩!
毕竟,那可是黑面秦的府邸!
这么一个强势的狠人被堵了大门,却没敢出面阻拦,足见对他们这些老秦人士族的忌惮。
对这些士族子弟而言,这是一次辉煌的大胜!
是老秦人和外臣对抗的胜利。
这些老秦人士族对大秦的归属感很强,因为他们一代代的奋斗才有了如今一统天下的大秦。
心底里是看不起这些外臣的。
族中长辈也是用这套说辞,让这些年轻的小辈围攻秦府,帮白氏一族助威。
唇亡齿寒,老秦人士族的尊严不可辱!
顿时,年轻气盛的一辈都热血沸腾了。
加上有族中长辈撑腰,一个个铆足了劲要好好表现一番!
当十几二十个老牌士族子弟聚在一起,这些人的胆子就更大了。
因为他们认为在同心协力下,即便是皇帝也不敢轻易动他们。
毕竟,一旦杀了他们或者将其下狱,必然引得士族们心寒反抗,大秦的根基怕是就要松动了!
昨晚姓秦的不敢露面,就是最好的证明。
同时,秦府的退避也让他们心底更得意了。
酒肆里,一个个士族子弟在酒精的刺激下情绪高昂。
甚至有人提出了持兵器杀入秦府,将姓秦的抓起来,送往郿县在白子发墓前磕头认错!
这个提议一出,不少人顿时感觉热血沸腾纷纷赞同响应。
当然,其中也不乏聪明之人,只是默默坐在一旁喝酒冷眼旁观。
围堵一下秦府还行,真若是敢冲击堂堂大秦上将军府邸,按律可以把他们全部射杀。
即便族中长辈也无话可说。
真的就是白死了。
角落里,一名身穿灰衣的男子静静喝酒吃肉。
虽然他是钱氏一族的子弟,却丝毫没有加入讨论的想法。
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激愤的众人,眼中露出不屑之色。
作为一个难得的清醒之人,更清楚族中此举的含义。
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唇亡齿寒,声援白氏一族。
实则,是在对抗朝廷颁下的推恩令!
这条削弱士族力量的法令是秦轩提出来的,自然就把账算到了他的头上。
以围堵秦府,让秦轩向士族低头,以此让皇帝心生忌惮撤销推恩令。
毕竟,现在的士族虽然势大,但和皇帝一样,谁都不敢真撕破脸了掰扯。
只是换了一个角度较劲而已。
至于姓秦的,谁让他提出这等对士族不利的法令呢,自然只能成为双方博弈中的牺牲品!
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嫡长子,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一群无知之人,可悲……!”
钱弘斜着眼睛瞥了一眼群情激奋的众人,端起酒爵抿了一口,眼睛尽是不屑。
要不是族中有令,他才不会被当枪使来如此危险的地方呢。
同时,心中隐隐有几分渴望。
作为次子,自然希望推恩令能够实施。
虽然族中力量被分成了一块一块……但那又如何?
至少自己能得到其中的一块,而不是像现在只能看着。
父亲的爵位,是兄长的,而不是他的。
虽然商鞅变法时,若父亲喜欢的话,也可以把爵位分给喜欢的次子。
但是真如此做的,却凤毛麟角。
毕竟,大秦想要提升爵位实在太难了。
又怎么愿意分给其他儿子,摊薄嫡长子继承爵位的含金量呢。
等到想要重新提升爵位,怕是就难如登天了!
所以,不是真宠爱到了极致,通常都会让继承人独自继承爵位,以保持家族的地位。
自愿的法令是有,执不知心就有待商榷了。
若真愿意的话,又何颁布须推恩令强行推动。
钱弘只是在以粮换爵的时候,换了个第一级的公士罢了。
按律,他也需要服各种徭役的!
只有继承了他父亲五大夫的爵位,才能彻底避开徭役。
可惜,将来爵位是兄长,与他无关。
钱弘已经打定了主意,围堵秦府一事不宜搅入太深。
只要能交差应付也就行了。
“唉~!”
钱弘叹了口气,一脸郁闷的喝着酒。
忽然
一名陌生男子端着酒爵自顾自坐在了旁边。
笑着问道:“这位兄弟为何独自喝闷酒,而不与其他士族弟子共同庆贺呢?”
钱弘神情一怔,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中年男子。
摇头道:“庆贺?为何要庆贺?对我等而言,真是值得开心的事吗?”
或许是因为烦闷,钱弘不由抱怨了一句。
此处聚集的都不是嫡长子,抱怨一句也无妨。
至于眼前主动套近乎的陌生人,就更不在意了。
这些话即便传回族里又如何?
父亲身体越来越差,钱弘也越来越绝望。
男子神情平淡,目光却在关注着对方的脸色。
见对方一闪过儿的失落时,心里瞬间了然。
感叹道:“是啊,若是愿意把爵位和家产分给其他儿子,又怎么会对抗推恩令呢!”
平静的一句话,却仿佛一柄尖刀刺进了钱弘的心底。
这正是他们这些此子的悲哀。
即便是嫡子,但能得到的东西也有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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