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隔壁的小蜥蜴
想想，看向边章说道：“首领，这边遭遇汉军奇袭，我们只剩下一万人，若是汉军再东西合围，那么我们必然腹背受敌。为今之计，只能快点离开临泾县。”
“对对对，董卓若是收到消息，必然出兵来攻！”边章听到韩遂那么恭顺，心里也是暗爽，对他的提议也是欣然接受。
边章原本就是凉州的督军从事，属于武职。军队的声望比韩遂这个文职要高，所以军队的支持度自然也更高。原本还有北宫伯玉，王国和李文侯一起牵制，那他自然只能乖乖当傀儡，现在只有他和李文侯，那牵制的力度就下降了。
韩遂不得不装一段时间孙子，然后想办法暗暗渗透和掌握兵权，本来马腾是最好的帮手，毕竟马腾在军中声望一样很高，可现在他只能用更艰难的办法，来慢慢达到这个目的。在此之前，妥协和装孙子是必须的。
同时也想过，通过董卓，看看能不能阴死边章，所以才建议撤退。否则趁着消息传出去，董卓着急立功，来一次伏击将他击败，那至少也能让士气提升一些。
果然，第二天董卓收到消息，急急忙忙率军过来追击。这个时候贼人主力已经陆续撤退，他追击三十里，追到一些落在后面的小股贼人，也只能乖乖退回去。
回到临泾县西的时候，看到这边一片狼藉，以及大量灰烬，心中苦涩得很。
刘韬在这里，他根本赚不到什么战功，而且继续这样下去，估计半年左右，这边的战争就要结束，到时候与袁阀的约定也没办法达成。
功劳捞不到，可能还要得罪袁阀，感觉这样自己实在是吃了大亏。可不这样又能如何？说好大家一起奇袭，结果刘韬四千人击败四万贼人，他这边来到这里那么久，最后追击也就俘虏了几百老弱病残的……
“看来得和刘韬说说，继续这样，他这边爽了，我这边就要遭罪了。”董卓咬了咬牙，觉得必须要送走刘韬这个瘟神，否则的话什么都无从谈起。
想到这里，回到军中之后，少不得写了两封信。一封送去河东，一封派人送到洛阳。
与此同时，刘韬这边也是早早回到军营，期间还派人去给董卓送了一封信，告诉他们这边的情况，免得他们错过了追击的最佳时机。
只是不得不说，贼人走得很快，很彻底，董卓收到消息之后，依然没有能追上。不过话说回来，收到消息之后，居然还稍微迟疑了两个时辰，直至收到准确消息，贼人那边似乎出现了什么变故，然后才追击，就是这两个时辰，让他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到了这个份上，董卓其实也算是咎由自取，本身就怪不得谁。
回到军营之后，刘韬少不得给大家治疗一些。就之前的情况，本身根本就没必要治疗，只是后续一群人要回去浪，他就允许了。大家浪得显然有些过头，于是就少不得就受了点伤，居然还真的只是受点伤的程度。
只能说防御太高，别人想要伤害他们，还真不太容易。
刘韬甚至也感慨，以后不考虑治理的问题，直接一路横冲直撞过去，估计不到一个月，就能把一个郡给打下来。然后按照这个效率，其他路姑且不说，他这一路，估计三个月打下一州，或许还是能做到的。
只是这样肯定根基不稳，而且各郡都可能有对他不满的士绅或者世家。就如同曹操一样，眼看都要把徐州打下来，结果却因为吕布占了陈留，眼看就要兵指他势力核心的东郡，不得不退兵回去，反复周旋了两年，才把吕布赶到徐州，给当了徐州牧的刘备添乱。
这还是多亏吕布作死，火烧濮阳，虽然差点就烧死或者抓住曹操，但也让兖州的世家看清他的嘴脸，有了对比，自然觉得曹操其实还可以，于是局势才能慢慢扭转回来。
刘韬不介意冒进，但吸取曹操这个教训后，他觉得冒进的同时，也需要有足够的官吏，来替换和接管地方的政权，尤其是兵权，来解决这个隐患才行。
回归正题，打赢了这场仗，后续吕布等人四散出去，又陆续收拢了几百匹逃出去的战马回来。连带着马腾这边的战马，数量一下提升到三千四百上下。
毕竟马腾部，有部分的战马，在开战的时候，被弩矢或者箭矢给射杀了。
他本人倒还好，知道是马腾，刘韬专门给他治疗，用的便是‘治疗术’，让他见证了一次奇迹的发生，同时对自己也多一些敬畏。
“看来你回复好了呢？”处理完琐事之后的刘韬，来到马腾面前，“伏波将军马援之后……马寿成，你现在可知罪？！”
第352章 以前我没得选
“阁下如何知道……”马腾闻言，双目猛地睁开。他并没有自报家门，结果对方居然能说出他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一时间有些不敢置信。
“你的先祖可是真正的忠义之人，结果到了你这里，居然犯上作乱……啧啧啧，若是你先祖泉下有知，不知有何感想。”刘韬调侃道。
眼看马腾的神色有些黯然，索性坐在他的面前，继续询问：“那么，你为什么会犯上作乱，说来听听，如何？反正，现在你也做不了别的事情……”
“也罢……”马腾原本也是憋了一肚子的话，不吐不快。
经过他讲述，刘韬，以及其他众人才知事情经过：
自马援之孙马康卷入窦宪案被杀，从此这一脉就彻底失势。马康的曾孙马平（演义为马肃），原本也为族人马续引荐，担任兰干县尉，奈何最后还是丢官免职。
马腾出生就处于一种贫寒的状态，不得不从彰山砍伐木材，去城里出售来维持生计。也因为长得好，能打，慢慢在民间也有一定名望。
去年六月，北宫伯玉造反，凉州刺史耿鄙征召勇士讨贼，当时马腾就入伍。后征战有功，先是提升为军司马，后来再调任偏将军。
偏偏今年一月，耿鄙被部下，陇西太守李参（表字相如）杀死。而李相如也起兵响应叛军，当时马腾严格来说是在他的麾下，于是也被裹挟，加入到叛军队伍中。
其实他加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机会，杀死李相如，为耿鄙报仇！
“兄长，这个马腾有点意思！”张飞闻言饶有兴致的看向马腾，一开始还有些看不起这个叛贼，尤其这厮先祖还是那个马援。后来知道缘由，觉得此人，倒也算是重情重义。
“只是你选择加入叛军，虽然顾全了你个人的情义，但作为叛贼，你首先失去了大义。同时你先祖原本忠于朝廷，你身为后裔居然反伤叛乱，是为不忠。”刘韬感慨。
“马某自然清楚这些。”马腾神色有些复杂，“杀死李参之后，我打算退隐，只是韩遂找到了我，告诉我既然已经加入反贼，那么就算隐居，朝廷也会追究。
同时他告诉我，我们是去洛阳清君侧，朝廷有十常侍祸乱朝廷，才导致如今百姓民不聊生，大汉危如累卵。只要能清君侧，那么自然能还朝廷一个清明。”
“哈哈，这韩遂还真是会说，怕是他的目的，是想当下一个王莽吧？”郭嘉闻言大笑。
“霍光什么下场，大家都清楚。当王莽还能有二三十年江山可以坐，为什么不做？”刘韬反问，“都是要死，当然痛快过再死。死了之后，哪还管他洪水滔天……”
“主公所言极是！”郭嘉点头附和，而且觉得这‘我死活，哪管它洪水滔天’的比喻真的非常恰当。然而最大的问题是，王莽不是自然去死，而是死于乱军之中的。
不过距离被杀，在位足足十五年，也不枉当了一次皇帝！
“然而最大的问题在于……”刘韬看向马腾，“你也应该不傻，难道还听不出韩遂这番话，只是一个借口？还是说，你已经没什么顾虑，所以可以放心一搏。不管是匡扶社稷，还是马革裹尸，都是你追求的结果？”
“………………”马腾没有说话，但显然是被刘韬说中了他心中所想。不管是最后真的能清君侧，还是在反叛的过程被杀，都是他追求的结果。
甚至他思考过，如果真的能够清君侧，这个时候韩遂若是露出本来面目，他不介意将其斩杀，然后把首级献给陛下。至于自己，就交给陛下发落便是。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他聊聊……”刘韬看他那样子，朝着众人示意。其实主要是避开孙坚，这货也跟着一起进来，有些话，不适合给他知道。
众人见状，还有些担心，最后张飞表示他会留下，刘韬没有阻止，大家这才离开。
“马腾，我且问你，你是汉臣，还是反贼？”刘韬缓缓问道。
“以前没得选，马某只想当汉臣！”马腾回道，他身为马援后裔，自然想光宗耀祖，复兴马康这一脉。如果还有什么目标，那自然是希望看到大汉繁荣昌盛，百姓安军乐业。
毕竟他已经不是孤家寡人，长子马超已经十一；次子马休九岁，三子马铁七岁，四子马行四岁，尚有一个幼子马翎去年刚刚出生。
马超就在军中，和另外一个部下庞德，当时见他危险，就要上来救援，只是他先一步选择投降，于是双双被俘。
过程有些曲折，那就是两人曾经试着反抗，被赶来的吕布和张飞强势镇压，说到底两人都还太年轻……话说回来，吕布和张飞其实不是一样还很年轻吗？！
马铁和马休，以及幼子马翎在茂陵老家，这才是他无所顾忌的原因。问题是老四马行，应该还在叛军之中，也不知道是否安然无恙，韩遂是否能帮忙照顾。
其实身为马援之后，马腾没多少选择，参加叛乱还能说是清君侧，若是自立为王，或者投入某个诸侯麾下，帮助对方称帝，那都行不通。
他本身比较看重这个，至于他之后，马超这个出身在群雄割据，群雄逐鹿年代的少年，会有别的想法，那也不是他可以干涉的。
但是，马腾，马寿成，必须是汉臣，这个是绝对不容许改变的！
“目前朝中的确有奸佞，但到底是谁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刘韬感慨，“洛阳已经成为好几方势力，争权夺势的战场。陛下算一个，士族算一个，军方算一个，门阀算一个或者多个。十常侍是陛下的人，但本身也有属于自己的私心……”
刘韬简单把洛阳的形势告诉马腾，或许是消息闭塞，又或者很多东西以前没有思考过的关系，马腾一开始是蒙圈的，后来才慢慢恍然，然后觉得苦恼。
他甚至没有想到，这次湟中义从胡叛乱，居然有可能是人为蓄意造成。不过朝廷里面，的确有人与韩遂联络，提供情报，为此叛军获得一系列的胜利，甚至避开好几次追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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