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炎垅
登上城头的荆州兵虽然不断被筑阳斥候们斩杀。但如同飞蝗般的箭矢和荆州兵疯狂进攻也造成了斥候的伤亡。每伤亡一个斥候便减少了一份防守力量。同时因为坞堡太小,荆州军的伤亡却不会影响攻城的力度。
尽管攀爬上墙头的荆州兵被筑阳斥候们不断斩杀,但能站立城头的荆州兵逐渐多了起来,这种局面只要维持片刻,攻陷坞堡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放滚木!”满脸血污的典青将缳首刀从一名荆州兵脖颈中拔出后,高声喝令道。几个斥候突然窜到附近的几根梁柱下,探出手去,将几个绳索的活扣猛然拉开。
三根长达五六仗,几乎和坞堡城墙等宽,直径一尺有余,钉满铁钉,并且遮盖在麻布下的粗大滚木,猛然从六根梁柱上落下。顺着靠满城墙的云梯向下滚去。
巨木撞击骨骼的声音伴随着哀嚎惨叫,所有正在攀爬,准备攀爬的荆州兵士,甚至那些云梯附近的弓箭手无不被滚碾的血肉模糊。
而后现场寂静了几息,解决掉所有城头之敌的斥候再次向城下呆立的荆州军展开射杀。后者这才清醒过来。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失控的向后撤去。更准确说应该是溃去。
远处观战的文聘内心焦急,不时的催马上前靠近观看。不知不觉中已到了靠坞堡较近的位置。此时,他看到这一幕,不禁捶足顿胸的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他责怪自己应该及早发现那三根“横梁”其实是三根滚木。
就这么一晃的功夫。一支劲矢挟带着破空的尖啸,钻入他头盔侧面的缝隙,射穿了他的耳朵。若是刚刚文聘没有那么捶足顿胸一下,这支箭矢便会从眼中射入他的脑袋。
文聘惊惧之下,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危险区域。忍着剧痛,拨马向阵后逃去。
远处的坞堡城头,典青说了句:“可惜了。”便再次抽出一支特制的箭矢,弯起了他的长弓,寻找下一个目标。
呜咽的号角声再次响起,荆州军又如同潮水般退去,今日他们不大可能再发动进攻了。那三根滚木被坞堡中的斥候们用绞盘再次吊起。
夕阳西下时分,沔水河面上突然行来两艘船。坞堡斥候们看到船上的旌幡,一片欢呼。那正是从筑阳赶来支援。
船只先后停靠在坞堡后门,将堡内的伤兵,阵亡者尸体转移到船上,而后又补充了新的兵力和补给。这才从容返回筑阳,河岸上巡弋的荆州军只能望河兴叹,毫无意义的射出一些箭矢。
……
入夜,距离襄阳战场仅七十里的宜城。一所府邸的厅堂中,油灯已被仆佣们逐一点起。灯火映照在堂中上首一个儒雅中年人的身上。
他就是刘表,亲自前来宜城督战。刚刚,他已经获得了前线失利的战报。不过对此,他好像并不惊讶,似乎已是意料之中。
刘表扭过头,望向一名少年:“德珪,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来领军打这一仗了吧。”
少年正是刘表的小舅子蔡瑁,鞠身说道:“原来主公早就知道文聘会出师不利。”
刘表点点头:“以后私下里不用称我主公,就叫我姐夫。我们是一家人。”
他停了下,接着说:“某来荆州第一个撞见的就是冯宇,自然知道他的一些底细。别人都以为攻取襄阳的功劳唾手可得,但我却知道不是那么容易。”
他品了口茶汤接着说道:“所以让你前去,对于在军中树立你的威望,有弊无利。而让文聘先去,却是一举两得之举。你可知是哪两得?”
蔡瑁应道:“德珪这方面愚钝,请主…请姐夫指教。”
刘表叹口气,心中却甚是满意。他就需要这样在其它方面有天分,但在权术上愚钝的亲信之人。刘表开口说道:
“第一是让文聘先行取这似乎唾手可得的功劳,他会感觉自己受到我们的恩惠。第二自然是他失利后,你再去取,别人才会知道这并不是件简单事,这才能认同你的功绩。”
蔡瑁认真的听完,赞许的点点头。此时,仆佣入堂,对刘表道:“启禀使君,蒯越蒯太守有事求见,正在外候着。”
刘表眉头一敛,心说他这么晚来干什么?
……
蒯越见都刘表,做礼后便说道:“主公,属下刚接到消息,冯宇那贼如今正攻略汉中郡东三县。属下断定,他的最终目标定是巫县。为的是夺取盐泉。属下刚刚派出信使前去通知巫县方面加强防御警戒,但恐怕还不够,请主公调拨一定兵力前去增援巫县!“
刘表却没有立即回答,低垂双目沉思起来…
第036章 水路并进
一湾碧水从两堵千仗高崖间淌过,山崖虽陡峭但却郁郁葱葱,满是植被和藤蔓。其间突然传来了猿猴的啼叫,栖息在崖上的它们似乎觉察到什么。
果然不一会,碧绿的水面之上,峡谷后方犹然漂出一只只竹筏。竹筏上满是持刀拿矛,披甲带盾的兵甲。涌入这段峡涧的竹筏越来越多,似乎都要将整个河面铺满。
“启禀君侯,穿过这道深谷,再向下游行十五里,便是巫县。”一名兵士对站立在竹筏上的冯宇说道。
这名兵士是从上庸本地军士中抽选出来的向导。此次前来,冯宇带了十几名这样的向导。他们共同特点是对巫县和巫县上庸间道路都较为熟悉。乱世前,他们都曾做过经常来往巫县的私盐贩子保镖。
尽管冯宇有系统的精密地图,还拥有山地斥候。但为了快速拿下巫县,带上这些向导还是很有必要。因为巫县不是如同房陵,上庸那样,位于相对平坦的山谷坪地上。而是依山而建的一所城池。
原世界的二十一世纪,若不用导航,只开着电子地图在重庆市区开车转上两圈。就会对在这种地形上所建的城市或城池深有体会。
冯宇平静的下达了巫溪之战的第一条军令:“传令,一出峡谷,斥候便先行上岸,前去进行探查以及拔除敌方暗哨明岗的任务。”
一个时辰后,在一片碎石滩前,竹筏陆续靠岸。离河面稍远处,倒卧着二十几具尸体。这片石滩本就是巫溪畔的一个天然码头,日常驻守着二十几名兵卒。他们在冯宇的船队到来之前就被先遣的斥候干掉。
登陆后的筑阳兵士们在向导带领下迅速沿着山道向上攀爬而去,这里离巫县城还有三里地距离。剩余的二十几只载人竹筏继续沿着河道向下游漂去。
……
巫县的东城墙,临水依山而建。它即是城墙也是高大的河堤。城墙墙头和城墙后的街道几乎平齐,连为一体。
此时,这条街道上正巡游着成群的几股兵卒。其中一股兵卒的头目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城墙下的巫溪河面,脸上现出惊恐的表情。
“有敌来袭!有敌从巫溪来袭!”他手指脚下河面,高声惊叫起来。
“敌袭!快关城门!”…“快去通知都尉,河面有敌来袭!”…其余兵卒也看到河面上的数十只竹筏,以及其上满载的兵甲。都七嘴八舌的叫喊起来。
他们慌乱的时候,筑阳军兵士们早已弃筏登上城脚河畔的石滩,箭矢已是纷纷向城头抛射而来。
城门洞其实是一个梯道闸口,洞口处的闸门正在缓缓落下。但是随着一声闷响,闸门戛然而止的被卡在了半空中。
筑阳兵士用早就备好的两根木桩顶在了闸门之下。其余百十名枪盾兵挺盾抬枪向城门洞处涌去。
八名守军兵卒挥舞着兵器,顺着梯道向下对冲而来,试图击退敌军,让闸门落下。涌入梯道的十余名枪盾兵,乱枪向上扎去。这种情况下,居高临下者肯定要吃了大亏。
枪盾兵锋利的矛刃刺穿了守方兵卒的小腹,裆部。守军手中的兵刃却只能在空中凌乱挥舞。七个人在凄厉的哀嚎声和血花飘散中,倒落在梯道上。唯有一名持大盾的守军兵士挡住致命一击,但小腿胫骨上中了一枪,翻滚到梯道下,被人一枪扎入后背。
城外石滩上的一队筑阳弓箭手们继续对城头做着覆盖抛射,竹筏也被从水中拖出做为橹盾使用。城墙上下,城里城外,喊杀声,哀嚎声,兵器撞击与箭矢破空之声已是混成一片…
巫县府衙中,镇守此地的蒯津已得到敌袭的消息,正在亲兵的帮助下,慌乱的披挂着甲胄。
蒯津本不姓蒯,原先只是蒯家的一名家奴。因为身体健壮,孔武有力而被选为家丁。又因军功而被蒯家提拔,赏他改姓为蒯,甚至将一名旁系庶出蒯家女子许配他为妻。
做为对主家的回报,他毫无怨言的长年驻守着这个远离荆州核心区域的孤城。勤勤恳恳的为蒯家守护着这颗产盐的摇钱树。
“敌人都兵临城下了,驻守巫口的兵将为何没拦截他们?难道没有发觉敌情!?”蒯津一边将头盔戴到头上一边忿忿的说道。
此时他依旧认为是益州刘焉派人来袭。巫口就是巫溪汇入长江巫峡的入口,刘焉来攻,必须先攻下万仞悬崖上的巫口要塞。而后再从陆上摸入或继续从水路进入巫县县城。否则崖上早就准备好的乱石落下,任你什么战船也要葬身鱼腹。
为他穿戴甲胄的亲兵嚅嗫说道:“都尉,敌军好像不是从长江而来,而是从巫溪上游来的。”
蒯津心中一惊,口中说了句:“这怎么可能!”此时他已穿戴好盔甲,随手抄起他那把奇特的兵刃--长柄大砍刀。
蒯津当然清楚,巫溪上游就是上庸,申家的地盘。他了解申耽,一个守成,毫无野心之辈。即使自己把巫县腾空,申耽也不一定会来占据,他会担忧因占据盐泉而成为众矢之的。
巫县上庸虽然有路相通,但路途险峻,两地之间除了每两三个月来一次的北方贩盐商队,几乎没什么人员交往。所以,巫县的重点防御方向一直是巴蜀的刘焉,对于北边几乎没有什么防范。
……
当蒯津来到东门战场时,两方还在对峙。城上城下的双方射手你来我往的对射。城下筑阳军的射手已将竹筏横立起来,排成一道竹墙掩护自己。竹筏一面已满是箭矢。
门洞梯道上方出口处,伏着几具刚刚断气的筑阳军兵士尸体,身上插满了箭矢,几个枪眼还在汩汩的淌着血。
守军不敢下梯道。筑阳军的兵士同样也不敢从梯道中冒出头来,否则早已伏在上面出口处的守军弓箭手不将他们变成刺猬,那里外围了几圈的守军矛兵也会将他们捅成蜂窝。
蒯津见到这般场景,冷笑一声,对手下将校笑骂道:“你们真是废物,就这一两百号人对付不了?来硬的不行就动点脑子,先向坑道里投火烧他们,将他们赶出门洞,然后冲出去将他们斩尽诛绝!”
他的话音刚落,巫县县城的北面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第037章 失效的大刀
在廖化率两百兵士从水路佯攻巫县的同时,冯宇亲自率领主力从陆路攻击巫县的北门。
北面城墙纵向建在山坡上,与高大的东面城墙不同。越往山坡上走,城墙越矮。到最后,那城墙只有一人多高一点,也就是只起个防御野兽的作用。
筑阳军在向导带领下,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一条通往城墙下的山间小道。
低矮的城墙墙头,两名当值的岗哨刚发出几声惊声高叫,便被乱箭贯穿了身体。远处十来名听到警示的兵卒向此处跑来,几十名山地斥候三下五除二的就抢先徒手攀上山石垒砌的城墙。挥刀与他们战在一起…
片刻后,北城门就落入筑阳军手中。大批筑阳兵卒从北门涌入巫县县城,并向紧靠东城墙的这条巫县主街冲来。
冲在最前方的枪盾兵排成数道盾墙向前稳步推进,其余兵士尾随其后,山地斥候和部分枪盾兵不时闯入街边可疑建筑物,或小街小巷中进行搜索。
沿途遇到的小股守军兵卒皆被瞬间击溃,有的呼喊着向后奔逃而去,有的跪地乞降。当他们快杀到东门前时,街道前方突然涌出大股巫县兵士。
看旌旗数量就知道这是城中守军主力,正是蒯津亲自带兵前来拦截。他得知敌军从北门攻入巫县后,令小股兵卒守住东门梯道入城出口,自己则带着绝大部分兵力向北门杀来。
在冯宇的系统场景下,两股人流对向而行。相距不到四十仗时,筑阳军停止前进步伐,将因快速行进导致稍许紊乱的军阵重新整理了下。
盾墙依旧,枪林如故。后方的弓手们弯弓搭箭,做出随时向敌军抛射的姿态。
蒯津见对方扎下阵脚,也做个手势,停止了本军前进。而后他向前两步,出列到阵前,将手中长刀哐当一声杵在地上,地面上的石板顿时裂开几道细缝。口中高喝道:“何方鼠辈,敢来犯我巫县!”
筑阳军的盾墙裂开一条三尺宽的缝隙,蒯津看到缝隙中走出一人,扛着大枪,对他开门见山的说道:“吾乃筑阳县侯奋威将军冯宇是也,今日要取这巫县,快快放下兵刃,献城投降,方能免于横死街头!”
蒯津惊讶的说道:“你就是冯宇,你是怎么从上庸冒出来的?你的筑阳离这有好几百里山路呢!…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申耽那厮借道给你。来日,某定要取他的人头以报此仇。”
冯宇一笑说:“只怕你没这机会了。”说罢,他就退回阵中,盾墙又重新闭合。蒯津本还打算找对方单挑,见对方退回,只好催动兵士上前厮杀。
冯宇看清蒯津只是个三星蓝将,但属性点大部分集中在武力值上,竟然高达80。虽然冯宇还是有十足信心能单挑胜他,却不会这样做。做为一方诸侯,没必要的情况下,何必要呈匹夫之勇。
筑阳军阵后,箭矢如飞蝗般向敌军抛射而去。在蒯津的催动下,巫县守军顶着箭矢冲到盾墙前,在此他们拥挤成一团。
盾与盾间的五尺短矛不断向前进行着机械捅刺。有的巫县兵卒被捅成蜂窝,尸体却被挤压在盾墙上一时无法倒落在地。巫县守军也奋力挥舞兵刃向对方砍杀捅刺,无奈碍于盾墙,杀伤效果大不如对方。
双方挤在一起大砍大杀,陷于胶着时。巫县守军后方也传来喊杀声。又是一大股筑阳兵士杀到。片刻钟前,冯宇用系统指挥部分兵士从其余街区绕到敌军后方,首先击破了那一小股看守东门梯道出口的巫县兵卒,而后和廖化部合兵一起,向蒯津后方杀来。
除此部分山地斥候也登上了山坡上另一条更高的街道。居高临下,用弓箭不停向巫县兵卒射出冷箭。蒯津处于三面围攻之下,唯一没有敌人的一面是城墙下的巫溪。
“蒯津,你已是瓮中之鳖。投降,可放你一条生路!”冯宇大喝一声,做最后一次劝降。
蒯津赤红着双眼瞪着冯宇,他知道当下自己只有最后一线机会免于覆亡,就是击破正面军阵,于乱军中斩杀冯宇!
他猛的大喝一声,抄刀从己方军阵中杀出,他要以身先士卒来提振己方濒临崩溃的士气,同时希望能以一己之力在对方密不透风的军阵中打开一个缺口。
数名亲兵配合默契的簇拥在他身前两侧。前方两名奔跑的亲兵突然蹲伏于地上。蒯津踩着他们的背,高高跃到空中。
他落下后后继续踩着挤成一团的人群肩膀和头颅,两步就奔跃过盾墙。手中大刀已高高扬起,只待自己落下便斩落一片人头。对方军阵会因此瞬间混乱瓦解,冯宇也会被自己或己方乱兵所斩杀。
然而最终他对筑阳军只造成两名兵士的伤亡,就是他落下时踹倒的那两名枪盾兵。
当他落下后,才发现对方军阵兵士太过密集,手中长柄大刀无法横抡。被迫改为竖劈时,一把大枪枪刃生生穿透铁甲,没入了他的胸膛。
那正是冯宇的枪。顿在半空中的大刀伴随着飘落的血花,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冯宇将枪从他的胸膛拔出,冷冷的说了一段话:
“下辈子记得换种武器。这种长柄大砍刀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适合它的做战场景极少。除了对普通兵士有心理威慑优势,并没什么其它太多优点。”
蒯津的人头很快被冯宇身边的兵士们割了下来,挑在他自己的那把长柄大刀上。
“蒯津已诛,降者不杀!若是顽抗,三族皆夷!”很快,筑阳兵士打油诗一样的喝降之语此起彼伏的响起……
一所占地几十亩的大院的大门被打开。院子中不是园林,只有几。沿着院墙还有一溜架着炉灶的作坊。
冯宇又进入一所房间,从堆成小山一样的一堆淡黄色的结晶体中取出一小块端详起来。自己这些时日来,历经千辛万苦,转战千里就是为了这个东西—食盐。
一天后,巫口要塞的五百守军也向冯宇投降。此时蒯越的信使方才赶到巫县,被兵士们当细作拿住,送到冯宇面前。冯宇一看,原来是老熟人—蒯通。
第038章 诸葛毒计
烈日骄阳下,头上缠着绷带的文聘一动不动的坐在一颗大树的树荫下,眯眼望着远处那座孤零零的坞堡。
现在,每一个荆州兵士的伤亡都会增加一分他内心的不安。并不是他对这些兵士有多深的感情,而是这些兵士都是他主公刘表的珍贵资产。所以,他已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向宜城请调工匠来打造专门的攻城器具。
“你说这坞堡能装多少兵士,三十?五十?还是一百?”文聘突然开口向身边的副将发问道。
副将不知他这问话何意,小心谨慎的答道:“末将估计,大通铺,晚上人挨着人睡,顶天了也就百十来人吧。”
“就算他一百五十人吧,我们两千大军竟然攻之不克。丢人啊,真是丢人啊!”
文聘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副将正要劝解时,一令兵突然前来禀报:“报!宜城都尉蔡瑁前来拜会将军。说是有使君军令传达。”文聘心里一沉,立刻就猜到蔡瑁为何前来。
果然不出文聘所料,蔡瑁要来接替他的指挥权。刘表的手令并没责怪文聘出师不利,而是说因文聘战场受伤,才让蔡瑁前来增援,并暂时接替他的指挥。
某种程度上说,文聘应该感谢典青给他的这一箭,让他存留了不少颜面。
文聘拱手对蔡瑁道:“多谢蔡将军来接担此重任,不知蔡将军带了多少增援兵马。”
蔡瑁微笑着对文聘回礼说道“不瞒文将军,末将今日前来没带一兵一卒。只带了一人前来。”
文聘正疑惑不解时,蔡瑁已向文聘介绍起他身旁一纶巾赭袍的中年儒生:“这位是诸葛先生,乃主公当年京城中至交,现已来荆州辅佐主公。主公特让他协助末将参予此次攻战。”
文聘对这个诸葛先生并没特别在意,拱手做礼寒暄客套两句。便将二人迎入军中大帐,吩咐召集诸将,向蔡瑁交接手续,并介绍此前战况的具体细节。
蔡瑁与那位诸葛先生回到自己帐中后,便向对方说道:“听刚才文聘所说,这坞堡实是不能硬取。即使我们能将其强攻下来,其兵力损失也让我荆州得不偿失。”
这位名为玄的诸葛先生立刻附和说:“不错,如今荆州实际还四分五裂中,使君所有可用之兵合在一起也就两万有余。若是在此战中损耗过大,会动摇我荆州之根本。”
“那诸葛公可否有破敌之策?“
诸葛玄笑道:“蔡将军,且莫再称某为公了,这是折煞玄了。某与使君,也就是你姐夫是至交好友。汝如此称呼某,岂不乱了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