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史尽成灰
再把卢布送到俄国的中央银行,按照含金量,换成黄金,最后运到中国。同时张廷兰还提议弗雷德买通俄国的银行,让他们发行债券,而弗雷德则帮助他们把债券包装起来,炒高价值,卖给日本人。
当然其他列强要是有兴趣,他们也可以购买,不论这个买卖看起来多划算,只要多数党一上台,所有都变成国有,他们只有哭的份,而且通过种种资本运作,张廷兰和弗雷德都能获得超乎想象的利益!
三个人密议了一下午,把大致的方向都确定下来,张廷兰由于要准备礼物,还要陪着老张进北京,因此奉天的事情就交给王永江全权代理。
这些事情看起来千头万绪,但是王永江的本事也不是吹出来的,他很轻松就把事情理顺了,几天时间就能驾轻就熟,人家凭着宰相的本事当公司的经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廷兰全力置办礼物,刘书成和乔瑞轩也四处联络关系,寻找珍奇的宝贝,很快礼单就丰富了起来,一连忙碌了五天时间,礼物也筹备差不多了。
张作霖把张廷兰叫到了身边:“廷兰,你准备的礼物我都看来,很用心!很不错!只是我琢磨着大头还是现金,我看要至少准备五十万大洋!”
“不用这么小气,就算是一百万也没问题!”
老张把眼珠顿时就瞪圆了:“廷兰,咱们手上虽然有不少钱,但是也不能浪费,况且二十七师蒸蒸日上,再有几个月的时间,奉天就是咱们的天下,就算袁大头不给我都督的名号,我也照样掌控奉天,拿着宝贵的资金白白送给袁大头,我看这买卖不合算!”
张作霖说的的确不错,自从资金宽裕起来之后,老张就频频扩军,二十七师正规编制是两个旅,但是老张原本就超编了不少,人马接近三个旅。张廷兰帮着老张弄到了钱之后,老张扩军的脚步就更大了,现在二十七师至少有四个旅的兵力。
这些士兵只要几个月就能训练成熟,而且老张还能通过截留俄国的军火,获得足够的装备,很快二十七师就能全部换成水连珠步枪,机枪和大炮也能配齐,实力有了,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这也是老张的底气所在。
“七大爷,给北京那帮贪得无厌的家伙送钱我当然不愿意,不过我手里有为数不少的俄国卢布,已经开始贬值了,但是北京这帮家伙可能还不知道,咱们索性就拿卢布送礼,您只管随便花就是了!”
“你小子就是鬼机灵!”张作霖笑骂道:“臭小子,跟着七大爷进北京吧,有什么事情你也帮着想想!”
“您不说我也想去呢,四九城人杰地灵,我也想趁机招揽几位人才,您老主政奉天之后,咱们还要大力建设奉天,离不开人才啊。”
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随同老张一起去北京的还有袁金铠,另外张学良一见张廷兰也去北京,他也动心了,因此百般请求,老张也想让儿子见见世面,因此就同意他随行,张学良都去了,张廷枢自然也跟着,张廷兰是别想甩了这哼哈二将了。
临行之前,老张把孙烈臣、张作相、汤玉麟等人都叫到了老虎厅,他去北京,家里就要有人主事才行,其实这也是身份的体现,谁能担当这个重任,就意味着谁是二十七师的二号人物。
以往这种事情都是汤玉麟负责的,他是副师长,而且军衔还是中将,和张作霖一样,比张作相和孙烈臣都高,这次他也信心十足,弟兄虽然有些不睦,但是老汤还是相信自己的地位不会动摇的。
“诸位弟兄,咱们二十七师蒸蒸日上,管理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不能光守着军队那一摊了,还要和商人,老百姓,小鬼子各方面打交道,六哥,这个大局就由你掌控吧!”
老张亲自点了孙烈臣,这些弟兄之中,孙烈臣算是最精明老成的了,因此给他这个任务也在合乎情理,只是汤玉麟心中一阵腻歪。
“另外军务还是最主要的事情,要把家看好,这是咱们哥们的根基,不容有失!”说话间张作霖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众人,最后落到了张作相身上。
第五十七章 混蛋总统
张廷兰坐在火车之上,呼啸着向北京驶去,从明清开始,北京就代表着中国的最高权力,四九城见证了数百年的沧桑巨变,很快北京就要陪着袁世凯做一场八十三天的皇帝梦,然后看着这位枭雄黯然离去。
张廷兰心中有一种紧迫感,必须掌握更大的权力,拥有更多的财富,训练出更强大的军队,扭转国家的命运。
针对俄国的布局已经展开,张廷兰有把握捞到丰厚的回报,工厂也在建设之中。这一次张作霖任命张作相负责二十七师的军务,同时兼管奉天治安,标志着张作相已经成为奉系的二号人物。
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张廷兰手中的权势已经很惊人了,不过他还有些贪心不足,还要发展得更快才行,他一面想着如何应付北京的衮衮诸公,更多的却是筹划着回到奉天之后的建设。
火车很快就进关了,张学良和张廷枢都是第一次进北京,张廷兰也是第一个体验老北京的风光,都显得十分激动。
“廷兰哥,早就听说书先生说,北京城是三头八臂哪咤城,处处都值得看看,尤其是前门外的几条胡同!”
张学良一脸感慨的说着,张廷兰脸色就开始发黑了,这位少帅就是个纨绔的坯子,他说的不正是举世闻名的八大胡同么。
“汉卿,我去找七大爷,给你个特许,好好领略一下京城的风光怎么样?”
张学良一听老爹,顿时一脸苦涩,连连摆手,他的这点小心思绝对不能让老爹知道,来北京是办正事的,张作霖绝对不会让他胡来的!
说笑之间,火车已经停了下来,老张在众多警卫的簇拥之下,下了火车,后面还有不少从人专门提着准备的礼物,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往外走。一旁的老百姓一看这些荷枪实弹的军队,都自觉的让开了道路。
“妈了个巴子的,天子脚下谱儿就是大,连个迎接的都没有!”
老张正在埋怨的时候,另一处月台挤满了人,多数都是一身绸缎大褂,一看就是官员,还有不少身着将校呢的军官夹杂其中,乱哄哄的。
张廷兰也凑了过来,他叫住了一个维持秩序的巡警,询问情况。
那个巡警打量了一下张廷兰,又看了看张作霖等人,一点都不怯场,拱拱手说道:“几位老总是外地来的吧,大公子前几天去请王老大人,现在全北京的大小官员都在等着迎接北洋之龙呢!”
张廷兰和张作相都明白了,他们赶得时间正好,袁克定去请王士珍,正好现在进京,王士珍是北洋三杰之首,虽然淡出政界多年,但是名望尊崇,故旧遍布朝野,受到至高礼遇也是正常。
“今天是没人迎接咱们爷们了!”老张瞥了一眼不远处涌动的人群,嘴里低声说道:“早晚也要让这帮孙子这么巴结老子!”
一行人只好自己去下榻的六国饭店,北京城从设计之初就处处突出皇权,各个城门的功能都不相同,往来北京的官员和客商都要走崇文门,张作霖也不例外,带着随从来到了崇文门之外。
远远的就看到长长的队伍,全都是外地的客商,推车马车络绎不绝,老张一行人数众多,还带着不少礼物,老远就引起了税警的注意,远远的一个小头目就带着几个手下赶了过来。
截住了张作霖,这个小头目獐头鼠目,嘴角上总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看起来就不让人舒服,他冲着张作霖拱了拱手。
“这位军爷,看您的样子是外地来的吧,这北京城是天子脚下,是有规矩的地方,你们带来这么多的东西,可不能白白通过啊!”
由于没人迎接,张作霖就憋了一肚子,一看这么个芝麻绿豆大的官也敢伸手管自己要钱,老张顿时怒满胸膛,紧随身边的袁金铠厉声喝道:“这是给袁大总统送的礼物,你们也敢伸手,都不要命了么!”
“嘿嘿,这位爷,您别发怒,规矩就是规矩,况且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打着送礼的旗号,偷运点私货进京啊,我们也是职责所在。我也知道你们时间紧迫,大家都别麻烦,你们交一千大洋,我就放你们过去,您办事要紧,千万别耽搁了!”
正所谓天子门高,从这些嚣张的税官身上就可见一斑,张作霖也是一方豪强,但是在这些人的眼里完全没有分量,那个小头目笑嘻嘻的呲着牙说道:“我们办事就是一个字快,钱给了,您也不用像这帮泥腿子一样排队了,赶快进城,升官发财!”
这家伙还要说话,张作霖猛地向前,一脚就踢在了这家伙的胸口,老张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一脚劲头十足,一下子就把这家伙提出了六七步开外,像一个麻袋一样,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顿时就昏死过去。
其他的警卫也一拥齐上,他们下手十分狠辣,其他几个税警也都打倒在地,爹妈乱叫,顿时崇文门前就乱了起来。
崇文门税卡从明清时候就有,多少外来的官员都要老老实实的交税,毕竟在天子脚下没人敢胡来,能少惹事,就少惹事。因此也惯得这帮家伙极度猖獗,今天老张却反其道而行之,当场就踢晕了一个头目,顿时就炸开锅来。
负责税卡的警察吹起尖利的哨声,足足有好几十人,一同向着这边冲来,迎接他们的却是上百条黑乎乎的枪口。老张这次带来了二百位警卫,都是身手最好的,装备最精良的,他们手里端着水连珠步枪,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些冲过来的税警,就好像盯着一群猎物一样。
丝毫不用怀疑,只要一声令下,税警就会被打成筛子,他们平时欺压老百姓还行,但是面对这些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怎么也硬气不起来,两条腿不自觉的向后退。
崇文门这里还有不少的商贩,他们一看嚣张跋扈的税警都被枪顶到了脑门上,心中都暗呼痛快,有的机灵的人趁着乱,纷纷进城,节省了税金,还有人想要看热闹,因此场面混乱异常。
这时负责的税官也跑了过来,他心里也暗骂手下人糊涂,他早就说过,尽量少惹那些丘八大爷,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税官硬着头皮向张作霖连连鞠躬施礼:“这位将军,手下人不懂事,您老千万别见怪,弟兄们远路而来都辛苦了,别在这杵着了,都赶快进城,办正事要紧!”
“怎么?你们不要钱了?”
税官头上也流出了冷汗,声音颤抖地说道:“不要了,不要了!”
“记住老子是奉天二十七师的张作霖,以后还常来常往,你要是再敢要一个子,小心你的狗头!”
老张带着人昂首阔步的过了崇文门,税官也才想起来,原来这帮人是胡子出身啊,得罪他们不是找死么!
张作霖到了下榻的六国饭店之后,就派人向总统府递交公文,然后静待召见的消息。张廷兰则带着张学良和张廷枢出来四处逛逛,看看老北京的风物。
“我爹今天那一脚踢得太帅了,要是能把税卡也都砸了就更好了!”
“那就惹大麻烦了,多少人都指着崇文门税卡发财呢,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你想惹所有人记恨么?”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一千块大洋并不多,而且老张要是表明师长的身份,这帮人也不敢要钱,民国初年军队还没有盲目扩编,师长还是还了不得的大官。不过张廷兰也隐隐约约猜到了老张的用意,张作霖就是要装憨耍横,展现粗鲁的一面,麻痹袁大头。
正在走着,前面就出现了一家大茶馆,人声鼎沸,十分热闹。茶馆往往就是一个浓缩的小社会,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张廷兰他们正好也走累了,想要歇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