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系江山 第209章

作者:青史尽成灰

把人的五脏震碎,魂魄震飞,他们死得时候,五官极度扭曲,就好像把小鬼撕扯的一半,谁都难以预料,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境遇,竟会如此的痛苦。

士兵强忍着呕吐,好不容易把山谷收拾干净,这时候天光已经放亮,暴雪也停了,张学良和郭松龄带着人马也都赶了过来。

其他士兵还在清点战场,这些新军团的军官还显得十分兴奋,别管怎么说,他们终于打赢了这场战斗,三千左右的俄国人,全都命丧于此,恐怕能跑出去的,不会超过一百人。

“少帅,雪夜行路艰难,我们来的有些晚了,听说新军团受了不少损失,实在是我们的责任!”

“孙旅长,咱们约定是半天时间,你们用了不到四个小时就赶了过来,已经提前很多了,哪能怪你们啊!”张学良急忙说道:“其实责任在我,第一次正式领兵作战,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也没有想到俄国人会携带火炮,结果我们应对不利,才让弟兄们白白都死了!”

“这还不是某些人自以为是,明知道敌人有可能偷袭,却不好好修筑工事,最起码把猫耳洞修起来,也能挡住俄国人的火炮。”张廷枢在一旁气哼哼的说道,眼睛还扫了一下郭松龄。

这时候张学良笑着说道:“廷枢,不能这么说,咱们妆成的是押运物资的部队,如果到了毛家集,就大肆的构筑工事,让人家侦察到,他们还会上钩么。不过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啊,居然发现了那些菜窖和酒窖,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弟兄们要白白死去呢,我一定给你请功啊!”

张廷枢所说修筑工事,可不是围着镇子大规模的修筑,而是在营地附近秘密修筑,不会惊动什么人,只是张学良有意袒护郭松龄,才故意说会惊动别人,张廷枢还想要争辩几句,一旁的吴凯杰把他拉住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都是咱们大获全胜,我看咱们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那些死去弟兄的尸体收集起来,把伤员料理好,尤其是下了这么大的雪,有些人可能没死,而是被冻住了,大家一定要留神仔细!”

他这么一说,别人也都纷纷点头同意,奉军打扫战场越发的仔细了,最后结果统计了上来,新军团阵亡士兵一百六十五人,其中有四人是讲武堂一期学员,轻重伤员加起来二百三十多人,其中有五十几个是永久的致残,伤亡几乎到了四分之一,不能说不惨重。

在场的所有人心里头都沉甸甸的,第一次上战场,就有那么多弟兄牺牲了,简直就好像做梦一般,晚上还一同吃饭,现在才刚刚亮天,他们就看不到太阳升起了,这就是战场的残酷。

当然他们的牺牲也换来了巨大的战果,奉军一共击毙了两千六百多名敌人,其中有一千三百多名俄国土匪,还有差不多数量的俄军士兵,只不过两者混在了一起,已经分不清楚了,另外还有三百多名金眼鼠的部下,尤其是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奉军士兵找到了金眼鼠,这家伙挨了柯里津一脚,踢得昏了过去,不过却没有死掉,被奉军找到之后,给救了过来。

这家伙醒过来,就跪在张学良和孙安虎等人的面前,痛哭失声。

“老总啊,我不是人,我不该和俄国人勾搭在一起,忘了祖宗,我该万剐凌迟啊!”

“脑子还挺清楚么!”张学良冷笑一声:“既然你说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来人,把他活剐了,祭奠牺牲的将士!”

张学良也是满肚子的愤恨,正好拿他出气,一声令下,就有人过来,把金眼鼠从地上提了起来,这家伙亡魂大冒,他可没想到奉军会这么狠,说剐就剐了他,这家伙跪在地上,死死的扣着地皮,死活不愿意走。

“老总,给我最后一个机会啊,我知道究竟有多少人还给俄国人办事,我把他们的名单都告诉你们,这帮人有土匪,也有当官的,老子就算死了,也不能看着他们逍遥法外啊,您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一听金眼鼠这么说,孙安虎急忙摆了摆手,让人把他放了下来,把纸笔交给了他,让他现在就写这个名单,还要把那些人的罪状写清楚。

谁都知道俄国人在北满经营多年,有大量的暗线,这都是张廷兰掌控吉林最大的障碍,必须要清除干净,只有没了这些内鬼,才能挡住外贼。

战斗结束之后,战报迅速传到了抚远,张廷兰也看到了报告,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这份战报就是最好的实力证明,只要有了这玩意,俄国人就别想和自己玩横的。

他们在远东不过三五万人马,还要照看漫长的西伯利亚大铁路,能动用的兵力很有限,奉军能够消灭两三千俄国兵,就代表着俄国失去了用武力威胁奉军的本钱,接下来只能听从奉军的摆布。

当然他们也可以不听,那就永远都别想要一粒粮食,别想拿到一件冬衣,没有了奉军输送物资,只怕远东马上就要出现暴乱,甚至士兵都会哗变。

因此张廷兰得到了情报之后,分外的兴奋,急忙对参谋说道:“先别急着让新军团回来,让他们按照金眼鼠提供的名单,搜捕所有的亲俄分子,全都就地处决,不要客气。另外再替我拟定一份请帖,我要请俄国总督菲力斯过来,我们两个应该好好谈谈,看看下一步是应该继续打,还是合作!”说到这里,张廷兰的脸上露出了狐狸一般的微笑!

第二百八十四章 搬运进行时

“拙言,我给你配了点安神的方子,你最好每天按时服用。”周芯瑶捧着一碗汤药,放到了张廷兰的面前。

一见到这黑乎乎的东西,张廷兰顿时从心底就涌出一股苦水,急忙说道:“我身体很好,吃得饱睡得着,哪里用得到安神的药啊!”

“还说没有呢,昨天你说了大半夜的梦话,又是哭又是笑,还总说一些不找边际的话,难道不应该治一治么?”

“芯瑶,我说梦话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跑到我房间了啊?”张廷兰努力的开动脑筋,但是他怎么也想不起什么来了,好像没有这种投怀送抱的好事啊!

“你的警卫通知我的,他说你突然大声的说梦话,担心身体出问题,让我过来检查一下,大约一直坐到了半夜左右吧,你才好好彻底安静下来。”

周芯瑶说话之间,坐到了张廷兰的对面,轻声说道:“拙言,我检查了一下你的脉象,没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就是心神耗损,说明平时心事太沉重了,不过长久下去,对你的身体很不好!”

张廷兰也知道周芯瑶不是在撒谎,只是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过有一点周芯瑶说的没错,就是自己心事太沉重了,算起来一年半的时间里头,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从国内到国际,从经济到军事,自己都要搀和,什么事情都不能放过。

在穿越之前,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而已,这种身份骤然的变化,工作量的骤增,可不是穿越的经验见识能帮助自己的,而是需要消耗大量的神思。一点点的解决,张廷兰也的确有些身心俱疲的感觉。

“芯瑶,那我昨天都说了什么啊?”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九一八啊,什么赤俄啊,还有什么改变历史啊……”

张廷兰一听,差点喷了一口老血,自己一贯都把最管的严严的,怎么还是露出了马脚啊。他转念一想。其实也明白了,就在昨天他向远东总督菲力斯,菲力斯也同意了这个提议,并且答应到抚远和张廷兰见面。

得到了这个消息,张廷兰就知道俄国人准备服软了。只要俄国人服软,搬空远东的计划最后一个障碍也被清除了。奉军发展的方向终于出现了曙光。从俄国打开缺口,获得梦寐以求的工业设备,还有北满的控制权,然后同日本人竞争南满,制约奉军发展的两扇大铁门被自己成功的撬开了一扇。

有了这样的成果,张廷兰心满意足。一年多的苦心焦思,终于有了成果,也难免会放松精神,说一些梦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芯瑶。这件事就算是咱俩的秘密,谁也不许说!”

“你这叫讳病忌医!”周芯瑶其实并没有在乎张廷兰说什么,她更关心张廷兰的健康状况,因此毫不客气的把药碗放到了他的面前:“趁热都喝了吧,我还加了一些蜜糖,一点都不苦!”

到了这个份上,张廷兰也只好捧起了药碗,张开大嘴,全都灌了下去,果然药不是那么苦,还有着一丝的清香。

周芯瑶一看张廷兰喝完了药,伸手就要接药碗,张廷兰只见到一双小巧细腻的玉手伸到了面前,白嫩嫩如同婴儿一般,细长的指尖,修剪整齐的指尖,透着十足的灵透。张廷兰看的心神激荡,一把就抓住了周芯瑶的手。

周芯瑶还有些挣扎,不过张廷兰手劲很大,她也没法挣脱,只能低下了头。

“芯瑶,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挺无趣的?”

“嗯,有点像个烂木头,除了精于算计,就没有多少优点了!”

“那你知道我有多大的压力么,我是真的担心啊,上天给我的时间只有两年多,如果不能在这两年之中打破僵局,就什么都完了!”

张廷兰说的全都是心里话,别看距离九一八事变还有十多年的时间,但是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战是日本崛起的关键时期,如果过了一战,日本的大势彻底形成了,想在东三省有什么作为,真的太困难了,这也是张廷兰最大的压力所在。

“芯瑶,有些话你可能不明白,你就当我还在说胡话吧!”

周芯瑶突然摇了摇头:“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而且我也知道,你是在为这个国家筹划,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只要能默默的陪着你,我就十分满足了!”

张廷兰一把将周芯瑶抱到了怀中,充满弹性的翘臀坐在了大腿上面,张廷兰痴迷的看着她秀丽的面容,笑着说道:“芯瑶,我已经成功走出了第一步,马上手里头就有一定的本钱啦,以前每次赌博都要押上身家性命, 弄得我是战战兢兢,现在终于要摆脱这个局面了!”

看着张廷兰露出了轻松的神色,周芯瑶也由衷的感到欣慰,以往他就觉得张廷兰的心事太重了,以至于整个人都像是一个小老头,现在看到他难得的释然,周芯瑶也忍不住高兴万分。

“芯瑶,晚上我要见见菲力斯,沙皇的侄子,远东的总督,按照洋人的礼节,夫人可是要陪同出场啊!”

周芯瑶脸蛋微红,缓缓的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也接受了这个身份。

转眼就到了晚上,按照双方约定,张廷兰安排了一个小型的酒会,一切的摆设都是西式的,到了晚上八点半,远东总督菲力斯如约而至。

诺曼诺夫家族的人都有遗传疾病,菲力斯脸色苍白,但是一身的贵族气息还是十分浓重的,有点像传说之中的吸血鬼一样,优雅之中透着阴森,在她的身边有一个艳妆浓抹的俄国美女,身材高挑,虽然身上穿着名贵的皮衣,但是依旧能感受到惹火的身材。

张廷兰看着心里头酸溜溜的,菲力斯这个痨病鬼也不怕死在妖精身上,张廷兰在打量菲力斯,菲力斯同样也在观察着张廷兰,他也没有想到张廷兰竟然比起自己还要年轻,而且更让他嫉妒的是张廷兰身边的女伴更加吸引人。

与自己身边浓墨重彩不同,对方清水脸透着端庄秀丽,神色之中没有一丝的轻佻,整个人的感觉就好像从东方水墨画之中走出来一般,处处透着优雅高贵,甚至比莫斯科的那些王公贵女更加出众。

这两位是一山望着一山高,都注意着别人的女人,殊不知自己也同样被对方羡慕着。

“张先生,我们之间是朋友,还是敌人呢?”菲力斯率先开口了,翻译将他的意思告诉了张廷兰。

张廷兰也笑道:“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而是相互利用的合作者,我们现在合作两利,斗则两害!”

菲力斯也仔细想了想这话,也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酒会当中,中方的代表帮着接待这些俄国人,而菲力斯则是直接同张廷兰到了秘密的会议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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