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连山竹
“道长恩人的大恩,我们怎么报答得完啊。”
赵家老妇人瞧着钟文拿着药材离开,去村子外的小水沟边清洗去了,随既,感叹了一声。
老妇人心中不知道该如何感激这个道长恩人,更是不知道拿什么报答。
家里要钱没钱,要粮食,到还留有一些,不过,这是他们为了度过这青黄不接的时节所留的。
鸡到是也有几只,可这些东西,还真拿不出手啊。
“娘,等我们哪天抱着小义去观里多烧烧香,为道长恩人祈福吧。”
赵忠怀的心思也很乱,身为赵家的顶梁柱,他实在有些没脸了。
家里的肉食,就昨天的两头野山羊,再加今天这一头不小于两百斤重的野猪,都够他们一家吃一年的了。
身为一家的顶梁柱,家里的肉食被道长恩人给弄回来了,他的心里,真觉得很不是滋味。
而此时的钟文,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他只是想对此事有个交待罢了,他同样也更想着赶紧结束这里的事情,离开,继续往北而行。
钟文的心思很简单,救人,救命,一切都来得简单一些,不需要夹杂其他的东西。
他也没想过收赵家钱什么的,就依赵家的条件,想收也啥可收的,除非收命了。
当天,钟文把自己采集到的药材如何煮食,告诉了那赵忠怀的娘子,还把一些新式菜一同告知。
至于需要多久有用,这个钟文可保证不了,毕竟,人体有异,体质有异,有些人一碗即可,有些人怎么吃都不一定有作用,但绝大部分的产妇,都有用的。
又是傍晚,钟文吃过晚饭后,离开赵家,去了借宿的王家居住。
打昨天误会解开之后,王才道见到钟文之后,都是一副讨好之相。
虽说钟文并不是土财主,也无须如此的讨好,但在这个时代,能救人留命之人,可不是那么好遇到的,更何况,还是一位心善的道人。
看人下菜,是人的本事。
哪怕是一些农户人,也都是如此。
就如这王家的王才道,就是如此的。虽然并不会影响钟文什么,也使钟文起不到任何的想法。
在这个时代,要是不会看人下菜,那这小命能保多久,都难说。
就像曾经,钟文的父亲钟木根一样,都是一些老实的农户人,哪里会在意什么面子不面子之事,只要不给自家惹来麻烦就行了。
一夜过去,天色麻亮,钟文爬了起来。
背好包袱之后,在屋子里留了一些铜钱,不多,也就五十多文钱,算是一餐饭钱再加几日的留宿钱。
随后,又去了赵家,在赵家的灶房里,留下自己身上带着的最后一贯钱,算是给孩子的喜钱。
虽说这钱可以不用给,但新生新事,总是带着一丝喜庆的,钟文也想沾一沾这份喜,说不定也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喜事的。
在大青村待了两天三晚,有艰难,在误会,但喜却是最大的。
钟文离开大青村之后,回头望了望,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大青村,心中却是想起家中的爹娘来。
“也不知道爹娘他们如何了,小花是不是听话,师傅的身体是否还好。”
虽然离开才不久的时间,但触景生情总是会有的。
伴着麻亮的天色,钟文踏上官道,往前走去,留下一片朦胧在身后。
一两刻钟后,天色渐亮,大青村的村民,也开始渐渐从梦中醒来,准备新一天的劳作。
当赵家老妇人准备给自己的孙儿去煮些米汤糊,来到灶房之时,却是发现了灶台上的一贯铜钱。
打从一开始欣喜,到后来的猜测,再到后来,急忽忽的往着王家跑去。
“道长,道长。”两声急呼之声,传进王才道家中,把王才道的娘子给喊了出来。
“赵大娘,怎么了?道长应该还未醒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才道的娘子打开院门,把赵家老妇人让进院中,看着赵家老妇人如此的急切,心中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家娘子,道长还未醒来吗?麻烦你帮我去请道长出来一下吧。”
赵家老妇人心中确实有些急了,她急的是怕她家的道长恩人已经离开,因为她家灶台上放有一贯铜钱,如不是道长恩人所留,又是何人所留呢?
王才道的娘子看着赵家老妇人的急态,赶忙去敲了敲钟文所借住的那间屋门,可一直也没听见里头有任何的动静。
随既,把门推了开来,却是发现,屋内的道长,早已不见了人影,连包袱和那把包裹着的宝剑都不见了。
“这……”
王才道的娘子,看见木架子床上的五十多枚铜钱,有些傻眼。
原本以为来她家借住的道长,只是纯粹的借住,谁会想到还会给钱的。
五十多枚铜钱虽然不多,但也是可以买上不少东西的。王才道的娘子拿着那五十多枚铜钱,不知道怎么去想了,但她也知道,借住在她家的道长,估计今早已是在她们未醒之时离开了。
赵家老妇人瞧见屋内没了钟文的身影,又是瞧见了王家娘子手中拿起的几十枚铜钱,哪会知道他们赵家的道长恩人已是离去了。
赵家老妇人,又是转身急跑着离开,往着官道上追去,她希望能追上她家的道长恩人,哪怕给不了钱,也得跪下磕上几个响头,拜别一下,要不然,她心里会不安的。
可当她来到官道上之后,官道两端,哪里还有人影,别说人影了,鬼影都不见一个。
“恩人啊,你让我赵家怎么报答你啊。”
赵家老妇人心中的感激之情,在此刻,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直接向着房州方向的官道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了。
没过一会儿,赵家汉子赵忠怀,也跑了过来。
他此时,也知道了,他们赵家的道长恩人,已是离开了。
“恩人,请受我一拜,赵家无以为报。”赵忠怀随既,也跪了下来,向着房州方向磕了几个响头。
谁也无法理解他们这对母子心中的想法。
更是没有人会去劝阻他们母子二人这种做法。
此时的钟文,早已在了几里之外了,一路踏着清晨的宁静,往着房州方向进发。
对于大青村之事,已是了结,他的心中,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记挂的了。
虽说大青村之事,对于钟文来说,是完结了,可是,对于赵家人来说,却是一个新的开始。
赵老妇人与着她儿子在向着房州方向拜别之后,返回村中,与着村正以及村老他们说起道长离去前所行之事。这使得整个大青村,在往后的时日里,也开始崇奉起道君来。
至于那位产妇慧娘,那更是对救她和她孩子的钟文,打心底里尊从敬仰。
有了钟文提供的肉食,以及一些方法,新生婴孩赵义,也得到了相应的营养供给,渐渐的成长,直至长大成人。而赵义,在长大成人之后,还与着钟文,有着另样的故事。
而往后的赵家,更是供奉着钟文的木像,虽然刻画的不知道是谁,连名字都没有,但对于赵家来说,他们供奉的,就是赵家的道长恩人--钟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访师友
钟文不去想大青村之事,但大青村的人,却在想着钟文。
在大青村的村民们心中,都开始对来到他们村子的这位道长,心怀敬畏。
每个人的心中,都开始计划着,要去观里多烧几柱香,或者敬献点功德钱,更或者,向着道君祈求着保佑钟文。
或许,钟文所做的事情,并没有觉得很高尚,但在他们的眼中,犹如黑暗中临来了一点亮光。
此时的钟文,心情没有所谓的波动,有的只是对前路的幻想。
虽说他此行是往着房州而去,只是一个临时的决定。
但房州方向,那里有着武当山,同样,也有着李道陵的故交。
钟文此行,虽是临时的一个决定,但却是要去拜访自己师傅的好友的。
虽说自己师傅的故交,与着他本就没什么交情,但在这个江湖混,总是需要一些人情事故的。
难道到了人家的家门前,不进去坐一坐,这就显得有些冷了别人的心了。
武当之名,自汉之时,就已有此名了。
同样,也是道门之圣地,有着许许多多的道门道人,在此落户安家,栖隐于此,修仙问道。
更何况,武当可是排在七十二福地之第九,与着钟文的道号,有着相佐之意,钟文哪有会不来此地走一走呢。
钟文行走的这条官道,沿着神农架林区边缘而行,好在路上有行人,真要是没人行走的话,估计一个人行进的话,心中还稍有一些渗人之感。
神农架,从古至今,都是一个未知之地。
神秘而又诡异之地,传说有神秘的野人,也传说有神秘的生物,更有传说,此地有龙的出现。
当然,这种传说,在钟文的认知里,是不太相信的。
前世之时,钟文虽多有听见过这样的传闻,但确也一直没有见到过任何视频的流出,毕竟,那只是传闻罢了。
而且,前世还有诸多的学者也好,兴趣者也罢,会进入到神农架去寻找,去探索。
可经过长年累月的寻找,别说什么龙了,就连最有可能的神秘野人,都没有见到一个。
神农架之所以称之为神农架,那是因为我们华夏始祖炎帝神农氏,在此采尝百草,救民疾夭,教民稼穑而得名。
至于有没有野人,钟文不认为真有野人。
或许,这所谓的野人,也是因为战乱时期的百姓,逃居于神农架林区内,而导致的。
真要是有野人,钟文必然要去探查的,但前世的各种视频或者新闻,早已证实,那是没有野人的存在的。
行路,是痛苦的,更何况还是这条神农架林区的官道,难走不说,弯道还奇多。
钟文本来也想去往神农架去探一探,但看到如此茂密的林木茅草,荆棘野藤,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他可不想进入到这里去找难受,更何况,这里面还有着诸多的猛兽,更有着诸多的蛇虫,真要是不小心,被咬上一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五日后,钟文终于是来到了房州。
房州本就不是什么大州,与着一个县城大小差不多,而房州的治县就是房陵县,所以,也就是一个比县城稍大一些有治所罢了。
五日的风餐露宿,使得钟文叫苦连天。
打离开大青村之后,就没再遇见一个村子,更别说借宿吃饭了。
这五日里,钟文只能露宿于山林的树上,或者搭建一个临时的窝棚。
至于吃的,到是好解决一些,到处都是野兽动物的,这到是给了钟文一次饱肚的机会。
做了五日野人的钟文,在见到房州之时,真想大喊一声,“我去,人真多。”
可却因为路上有行人,钟文怕失了自己的身份,这才忍下心中的兴奋,迈着腿,往着房州南门而行。
当夜,钟文宿住至一家客舍,洗了一次热水澡,舒服得都快要大声歌唱了。
第二日清晨,钟文结了房钱,离开了房州,往着房州城东北而去。
此行,他要去拜会他师傅李道陵的故交。而李道陵的故交所在的位置,离着房州有些距离,至少,需要两天的时日才可到达。
而且,这位李道陵的故交所居住的道观,还处于一个山凹里头,行路非常的不便,通不了驴马,更别说车了,只能步行,甚至还要双手双脚并用才能达到。
第二日下午,钟文爬过一座山之后,这才瞧见一个山凹里头的一座小道观。
这座小道观,小的可怜,就两栋房子,而且破败的很。
李道陵的这个故交,说来只是一位隐士而已,要不然,也不会住在这样的地方,过着与世无争般的生活。
当然,同样也是一位问道修仙的道人。
如果不是一位道人,谁会做到如此的状态,更何况在这个要吃没吃的时代。
此道人姓于名圣,道号离羽,年岁与李道陵相仿。
离羽道长有两个弟子,基本也都如他一样,在此修仙问道,少有出去。
至于娶妻生子之事,他们三师徒好像没有这个意向,据李道陵所交待,此师徒三人一心向道,并没有打算娶妻生子的想法。
李道陵与离羽道长相识之事,李道陵并未与钟文细说,只是随口提过一句。
冒似是李道陵救过这位离羽道长一命,这才有了他们相识的缘份。
钟文望着山凹中的那两栋房子,心中却是冒出一句:我去。
能在这个地方修道的道人,必然是有些能力的。
就论钟文爬进山来的样子就知道,要来到这座小道观来,可不是常人可以进入的,更何况,这里到处都是高山悬崖的。
好在钟文身手还不错,真要是换作一个只修道不习武的道人前来,估计没个五六天,是不可能进来的了,而且还不一定能到达此地。
不过,只修道不习武的道人很少,到不是没有,只是少的可怜。
有也在一些大观里才会有,像这种隐世于高山大泽中的道观里的道人,估计是不太可能的了。
钟文不再发出什么感慨,迈着腿,开始往着山凹里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