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连山竹
钟文脑海中的的字符,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无限制的打乱组合。
如果此的钟文清醒过来的话,必然会大惊。
钟文前世只是一名普通的电力维修工作人员,论记忆力,钟文可以说是个死脑袋了,别说背个千把字的课文了,就算是背个九九乘法口诀,钟文都得背好几天。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可钟文的脑海之中,却像是一台电脑般的在快速运算,再组合字符。
虽然这些字符的组合方式,有着千千万万,但这一切,都难不到此时的钟文,当然,那也只是钟文一时的看法罢了。
对于能不能形成一篇完整的道文,那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至于多久,这可就难说了。
半个时辰后,钟文清醒了过来,都不知道刚才这是怎么了。
“这……我是不是睡了一觉?可这头脑为什么这么清楚?这些字符为什么这么清晰?”
钟文自言自语,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大脑有多厉害。
钟文再次看向地上铺好的木片,一片片的记忆,没过两分钟之后,这些木片上的字符,就像是自己记了好几年一样,全部印在脑中。
“我去,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那贼老天终于开眼了?给了我个金手指?可我也没发现金手指在哪啊?系统吗?好像也没有啊。”
钟文刚刚记忆完这些木片字符之后,这才发现自己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完全快把自己给乐坏了。
当钟文检查完自身后,并没有发现什么系统,金手指的,心里又开始失落了起来。
“这贼老天,就这么喜欢捉弄人,好玩吗?窝草。”
回过神的来钟文,完全无视这破老来了,前几日骂过之后,就没再斗上一斗了,难道今天又要比斗一番吗?
“算了,你个贼老天,今天没心情跟你开战,等我哪天有空了,再与你大战个八百回合。”
钟文抬着脑袋,望着天空,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哥,什么大战八百回合啊?”
正巧,刚才钟文向着贼老天说话的空档,并没有使用普通话来讲,而是使用的这个时代的话说的,所以小花却是听见了。
“没什么,说着玩的。”
钟文看了看小花,知道这小丫头是玩够了,回家来准备吃早饭了。
钟文赶紧把地上铺好的木片收了起来,存放在屋中自己睡的茅草席下面,也省得自己爹娘看见。
虽然昨天已经看见过了,但还是稍稍注意一下吧,省得引来麻烦,可钟文却是不知道,就因为自己的这些木片,在往后的一些时日,差点害得钟木根死了。
小花人虽小,但眼中却是有活的人,此时也帮着钟文抱着几片木片往着屋舍里走去,钟文看着有些小感动。
钟文前世活了二十七年,再加上这世十年,可以说完全是个老男人了。
可看着这么一个小丫头,帮着自己的抱木片,心里的那份同情由然而生。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影响了钟文,也许一些战争的电影电视剧吧,也许是前世活的太安逸了,使得自己这种思维一直也没缓过来,一直处在前世的认知当中。
钟文站在门边,安静的看着小花抱着木片,进进出出的。
眼中突然冒出泪水,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想了想这世的爹娘,又想起前世的家人,两世的生活画面闪现在钟文的眼前,心中的伤痛难以用语言描述。
“再见了,前世,再见了,爸妈,再见了,姐姐,妹妹。”
钟文的心中痛下这么个决定,与前世告个别,把前世所有的一切,化作飞灰,消散于世间。
“哥,你怎么哭了?脑袋又疼了吗?”
小花把所有的木片收拾好之后,来到屋外大门边,突然发现自己的哥哥流着眼泪。
“没事,小妹,哥刚才眼睛里进沙子了。”
钟文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小花,如此的可爱,眼中更是清澈的如蔚蓝的天空般纯净。
钟文以前一直喊小花名字的,可此时,却是喊了句小妹,心里算是把眼前的小丫头,放进心里了。
以后的自己,将以这个穷家作为奋斗的目标,以改善家中条件为主要任务,好好孝敬爹娘,定要让他们吃饱穿暖,不受欺负。
“哥,我给你吹吹,以前我眼睛里进了沙子,阿娘就是帮我吹的。”
小花听见钟文说眼睛里进了沙子,双手拉扯着钟文,好让自己哥哥蹲下身子来。
“谢谢小妹,我眼睛里的沙子已经被我揉出来了。”
钟文不想再骗眼前的这个自己的小妹,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谎言,而使得小丫头心中担心。
“一会爹娘快要回来了,你坐在那边歇一会吧。”
钟文牵着小花,往着空地前的石头上走去。
两三刻钟后,钟木根夫妇双双回家,依然如往常一般,一个篮子中装有不少的野菜,这也是他们平常食用的野菜粥所使用的。
“阿爹,一会吃完早饭,去一趟山林里吧,那边的吊脚套可以去看看了,两天没去了,想来已经套到野兔什么的了。”
钟文在自己老爹修缮农具时,走了过去,站在钟木根旁边。
“好,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钟木根抬起头来,瞧了瞧自己的儿子,随手摸了摸钟文的小脑袋。
虽然钟文的脑袋上依然裹着一块长布,但就这一父亲疼爱儿子的动作,使得钟文倍感别扭。
早饭,依旧是野菜稀粥,配上点兔肉,味道虽说不上很好,但却是能饱肚的。
好在秀也算是一个厨艺的好手,煮的野菜稀粥,味道也能把野菜的一些味道冲散,要不然的话,尽是野菜味了。
在没有过多的食盐与食用油的情况之下,能煮出这样的野菜稀粥出来,可见秀的本事不一般了。
第十五章 钟木根的决定
早饭过后。
钟木根在钟文的带领下,提着个篮子,去往山林里了。
临走前,秀与小花二人都是好声的叮嘱着,就怕家里这两个男人有所闪失。
对于秀而言,钟木根是她的天,而钟文就是地了,天与地要是出了问题,那真就是天塌地陷了。
父子二人,行走在荆棘杂草丛生的山林之中,好在已没有了露水,要不然这山林里可就更难行走了。
钟木根行走在前面,依着钟文的指示,向前走去。
而这条前几日被钟文兄妹俩走过两趟的小路径,也算是缓解了父子二人行进的速度。
一刻多钟后,终于是来到了吊脚套所在的位置。
“小文,真不错,你看,这又有一只野兔,你这脑袋自从受了伤之后,越发的聪明了,这套子真不是普通人想得出来的。”
钟木根从吊脚套上取下一只野兔下来,拎在手上,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大为赞赏。
“阿爹,这吊脚套本就平常的很,只是村里人也不打猎,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去弄这些东西的。”
钟文被自己父亲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本来平常至极的事物,到了钟木根嘴中,都快要把钟文夸到天上去了。
一路查探,野兔也有两三只,野鸡也有一只,但其中一只野鸡,倒像是被什么动物给咬坏了,一地的野鸡毛,使得钟木根大叹可惜。
钟木根把野兔与野鸡放进篮子,准备与钟文走出这片山林。
但钟文却是想着,这些吊脚套也该换个地方了,在这片区域置放了好几天了,这片区域想要再套住些猎物,都不会很多了。
“阿爹,把这些吊脚套换个地方吧,这片地方都置放了好些天了,估计也没什么野兔了。”
钟文出声喊住准备离去的父亲。
“是啊,还是小文你想得周到,阿爹这就重新去布置。”
钟木根随之把所有的吊脚套全部启了出来,放进篮子中提着。
“我们再稍稍往那边去一些,可不能再往里面去了,山林里越深,野兽就越多,我们可得小心一些。”
钟木根抬头望了望山林深处,想去,可又怕出什么事,只得横移着往另一片山林走去,钟文紧随其后。
没有路的山林,真可以说是步履维艰,好在钟木根身体高一些,要是钟文与小花兄妹俩来的话,真可以说是难倒他们兄妹了。
“阿爹,这根小棍子要插进土里深一些,套口要对准这条野兔走的小通道。”
钟文手把手的教着自己父亲如何布置吊脚套,场面看着像是老师在教学生,但此时却是反了过来,儿子在教老子。
两刻钟后,终于是布完了所有的吊脚套。
随之,钟木根带着钟文出了山林,往家中走去。
回到家后,秀与小花二人,坐在空地前的石头上等着家中的两个男人回来。
“他爹,又有野兔了啊?这下好了,家里的野兔又多了几只。”
秀看见自己的夫君与儿子往家中走来,连忙从石头上站了起来,看见篮子中的几只野兔,和一只被咬坏的野鸡,心中顿时高兴起来。
“今天不错,要不是小文这套子,咱家还真是没有什么野兔肉可吃的。”
钟木根高兴的把篮子递给秀看了看,从钟木根的眼神中,却是能看出一丝骄傲的神情出来。
“这些野兔晚些时间来收拾,我们也得下地干活了,小文,小花,你们俩在家要乖一些啊。”
秀接过篮子,放在灶房里,随之与钟木根二人抗着锄头下地劳作去了。
钟文兄妹俩站在空地前,望着远去的父母背影,犹如朱自清的一片文章‘背影’,眼中开始泛起丝丝泪光。
“哥,今天我们干什么?家里的柴火要去捡一些了。”
随着父母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小花回过头来,望着身边的钟文。
“嗯,一会儿我们去捡些柴火回来就行。”
钟文看了看小花,确定这小丫头只有四岁,可听着她的话,真不像是个四岁的小丫头,到像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家里的事情总会在她的心头上放着。
钟文没法理解这个时代的小孩,早熟懂事的太多,依照前世来说,四岁的小女孩,还在爷奶爸妈的怀中撒娇的年纪,可自己的这个小妹,却是懂事的没法不去心疼。
兄妹二人,往着山林边走去,随意的在山林边,或者深入个几十米,捡着一些的柴火。
捆好所捡的柴火,挑着或拖着往家中走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犹如春风一拂,树叶片片飘落般。
回到家中的兄妹俩无所事事,钟文只得坐在空地前的一棵树底下坐着。
小花也随之过去,靠着钟文坐下,兄妹俩相视一笑,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美好。
或许这份美好,只是建立在不饿肚子的情况之下,哪怕肚子中没有什么粮食,可这一切,对于小花来说,都是美好的。
眯着眼睛的钟文,开始回忆起木片上的字符来,而小花,靠着钟文,像是睡着了一样,或许在小花的梦中,飘着各种好吃的食物吧。
话说此时的农田中,村子里的好些人都在忙碌着放水,除草。
稻田除草,算是每日必作的事情,因田地的耕种,导致很多的杂草出现,再加之,这里的田地都不属于上好的田地,杂草相对也就多上不少。
“木根兄弟,今天怎么这么晚过来啊?不会在家里造娃吧?哈哈。”
一村民看见钟木根夫妇,这么晚的时间才抗着锄头下田,说着话打趣了起来。
秀听后,脸色立马红了起来了,或许这只是农户人家平常的荤笑话,但女子听后,总会有些不好意思。
“林兄弟,你们是来早了,我家小文可是有伤在身,得好好照料一番。”
钟木根随之回应了一句,却是没敢把去山林捡兔子一事说出来,这事对于钟木根来说,那可是需要保密的。
“对了,你家小文现在如何了?没什么事吧?”
那位林兄弟也是知道钟文受伤的情况,赶紧问了起来。
“林兄弟,我家小文没啥事,观里的李道长也看过,过些天,就可以全愈了。”
钟木根抗着锄头,一边走,一边随意的回应了一句,也好使得这位林兄弟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那位林兄弟听后,心里到也不会很担心,只是平常的问候之声,但也见不得村子里谁家小孩受伤没了。
那位被钟木根称之的林兄弟,也是村中佃户,本家姓于,大名小林,但因年岁与钟木根相仿,而且村中人见了也不会喊他小林,要不然这辈份之事就乱了,所以平常见面之后,都以林兄弟称之,当然,村中长辈们,还是称之为小林的。
钟木根夫妇来到自家田间,开始准备给稻田除草了。
“娘子,你说咱家小文自从脑袋受伤开始,变化真是挺大的,想出个用套子套野兔的,昨日还去观里抄经文,可咱家也没钱财送他去读书,唉,都怪我这做爹的没用。”
钟木根一边拔着草,一边向着秀说起钟文的事来。
“夫君,家中就这么些粮食,总不能卖了换钱送小文去读书吧,真要这样的话,那咱们可就没粮食可吃了。”
秀对于自家儿子而言,只有心疼,并不是舍不得这些粮食,真要把家中的这些粮食卖了的话,那这一家子只能去山头喝西北风了。
“到不是要卖粮食,咱家的粮食本来就不多,这眼下到夏收还有三个来月的时间,这个可不行的,我的意思,是去观里借些钱来,好送小文去读书识字,娘子,你说这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