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连山竹
虽说有些不把钟文当道长,但这事毕竟事关他县尉的能力之事,此案要是不破,他这头上,必然将再加一个无能之辈的光环。
“县尉,贫道相信,那位叫王重之商贾所丢的包袱,必然是这客舍的东家和伙计窜通好的,只要着重审那客舍的人,必然会有收获的。”
钟文也不言明那所丢的包袱在哪,毕竟,他也不便于直接言明,要不然,别人会怀疑是他所为的。
在这个时代生存,小心一些还是有好处的,谁又知道,这位县尉是不是跟那客舍的东家是一伙的呢?
不过,依着钟文的观察,感觉这位县尉冒似是个啥都不懂的县尉,或许与那客舍的东家并不是一伙,但钟文依然会小心一些。
“九首道长,那请问,我该如何审问呢?我虽为县尉,但确不精通审案一途,也不怕道长你笑话,我到巴东县任县尉之职也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很多的公务,也都不甚清楚。”
县尉听了钟文的话后,心中期望着眼前的这位道长能帮一帮他,帮他破了这个小小的案子,至少,这也是功绩一桩。
而他也确实不会审案,在钟文这样的一位道长面前,他也无须如此的装着,毕竟,他比钟文也大不了几岁,自然也就把钟文当成同龄人来对待。
“县尉,审案之事,贫道也不善精通,但只要不串供,总能发现一些问题的,把人分开来审,时间,地点,做了什么,有无人证这些的,当然,在审案之时,还请县尉多注意所审之人的表情与眼神,只要有异样,那就说明此人有问题。”
钟文其实也不善于精通此道,但前世看了这么多的电视剧,回忆一下之后,向着县尉说了起来。
至于有没有用,只有到了使用之时,才能验证是否有用了。
“道长所言甚是,那我这就去审一审那客舍的几人看看,道长还请跟随我一起吧,要是有什么发现了,还请道长提醒我一声。”
县尉细细的想了想后,点着头向着钟文说道,随后,请了钟文,出了屋门,往着不远处的一间屋子行去。
“本县尉再次问你,……”
一进到屋子后,县尉就直接上口,开始向着那位客舍东家张明晨问了起来,事无巨细的打问,就连昨夜做什么事,怎么做的,有何目的,都一一问了。
随后,一个个的客舍伙计,也分开审问了起来。
在这审案的过程中,钟文在发现有问题之时,也会提醒一句县尉,毕竟,主意是他出的,县尉也跟他说过,有异常之时,提醒一句他。
“你,如实招来,包袱是不是你偷了?刚才我已是问了你的东家张明晨,他说就是你去偷的包袱,如你敢狡辩,大刑侍候,流放两千里。”
当县尉审到那个叫大黑的客舍伙计之后,县尉听了钟文的话,诱导性审案,同样,也是指定性的审案,直接对这名叫大黑的伙计厉声喝道。
在场的两名史员,坐在一边听了他们县尉的话后,直接愣在了当场。
他们从未见过他们的县尉还有这么威严的一面,而且这话语之中,都带有一股很强的气势,把他们二人,都给惊得坐在那儿不敢动弹。
一开始,这名叫大黑的伙计,被分押进来之时,还心中计定,一定要咬死,一定不能说漏了嘴什么的,可打一进到这间屋子来后,被县尉如此的状态,直接吓住了。
“我,我,我说,不要对我用刑啊。”
那位叫大黑的汉子,被县尉如此的诱诈之下,直接被吓得瘫了下来。
他哪里知道,这是钟文与县尉合计好的算计,他更是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都被钟文使用神识发现了,他更是不知道,这同样也是钟文针对他而如此的做法。
一面是诱导,一面是打的心理战,同样,也是希望县尉在问话之时,语气要达到一种让人害怕的状态,要不然,这些惯犯可会狡辩的。
“说!”
县尉在听到大黑的话后,心中本是欣喜,但记起钟文的跟他交待的,赶紧又是厉声喝道。
“县尉,饶命啊,我去偷那包袱,是东家指使我啊,……”
渐渐的,那名伙计大黑,开始托盘而出,包括东家如何指使的他,又是如何的偷盗,更是由着他去找的两名青皮作的案,所有的一切,都脱口而出,事无巨细。
而在一边的那名书记吏员,奋笔疾书,开始记录了起来,而另外一名吏员,也是开始翻看起律法,一边记录且提醒着那书记吏员一些什么。
第一百四十三章 邀请与挂念
事情已经明了了,不管是那客舍的东家张明晨如何的狡辩,有着伙计的证词,一切都已简单的很了。
至于那几个衙差,钟文目前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自然无法揪出来了,只能随之任之了。
当然,真要是有证据了,那县尉也是不可能放过的,毕竟,在他的下面办差,可容不得这样的人存在。
太阳高升,钟文从县衙走了出来,望着这眼前的县大街。
那些被扣押的众人,基本也都散了去了,至于去了何处,钟文也不关心。
昨日的那艘船,早在清晨之时,就已离去,人家是做生意的,可担误不得,不可能在这码头边上,等着这个案子结束,等着这些客人返回船上。
案子还在继续审查当中,有了主要的案犯,自然也就没有那些入住客舍当中的众人的问题了。
而钟文,也基本没有什么可帮助那县尉什么的了,这不,刚向县尉随口说了一句之后,从县衙里面走了出来。
那位县尉忙着审案,根本没听到钟文的话语,更是没有注意到钟文的离开,一心扑在这个小案子身上。
“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也不知码头那边还有船没有,要是没有,今天只能住在这个小县城了。”
钟文抬头看了看挂在天空的太阳,估摸着已是到了早饭的时间了。
“道长,道长,我们县尉有请。”
正当钟文正准备前往码头看一看之时,县衙内走出来一位吏员,向着钟文急切的喊了起来。
“哦?案子不是审得差不多了吗?怎么还有事吗?”
钟文转身过来,望着眼前的这位吏员,心有不明。
案子审到这个点了,基本也都明了了,为何还拉着自己不放呢?难道还有案中案不成吗?
钟文心中虽不解,但也随既跟着这位吏员往着县衙行去。
“九首道长,你怎么突然就离开了呢?我这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你可不能走啊。”
县尉在县衙外院,瞧见钟文被请了回来,迎着钟文走了过来,高兴的说道。
“回县尉,案子已是明了了,贫道在这里也基本帮不到县尉了,这才想着离去。”
钟文听到这位县尉之话后,心中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位县尉并不是因为案子的事再次请他过去,而是因为他帮着县尉破了案子,想向自己感谢一二。
“九首道长,你帮了我破了这个偷盗案,我可得好好感谢你的,还请九首道长在我巴东县多待上一两日,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县尉心中欣喜,破了案是一喜,认识了一个他所认为的厉害的道长也是一喜,所以,想请钟文在他的治县逗留一两天,更是为了拉拢钟文。
虽说,他一个县尉,本也无须拉拢一位道士,但就此事来说,他毕竟欠着钟文一个人情,而且,这个人情还是对他有很大帮助的人情。
眼下来说,他所欠钟文这个人情他还不上,但感谢一番,那也是人之常情的。
话说,在古代,欠了别人的人情要是不还,被人知道了,估计要被人骂死不可。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县尉,名声的好坏,取决于这些些许的小事之上。
身为县尉,要是不注重名声,那他这个县尉估计也要做到家了,人情不还,被人一传,名声也就该烂了。
“那九首在此谢过县尉了,正好,我也不知道该是离去还是留下。”
钟文听了县尉的话,也不客气,直接应声答道。
“那好,九首道长请在这别院当中稍事休息,等我去处理好事情之后,再请九首道长一同去我家中,我也好与道长秉烛夜谈。”
县尉听了钟文的回答之后,高兴的引着钟文,往着别院中的一间屋子行去。
钟文被按排在一间屋子内休息,县尉却是去忙着他的事情去了。
毕竟,案子虽是审得差不多了,但总得收个尾的,而且,这位县尉还想从中知道的更多一些事情,同样也想从中学到一些审案的细节。
钟文坐在这别院中的屋子,显得有些无聊。
但在别人家的地盘,总不好出去走走看看,至少,得保持着他这个身份应该做的姿态出来。
打坐,成了钟文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随既,钟文坐在一张胡凳上,把包袱和宝剑,放在一边,微闭着眼,开始打起坐来。
时间,就在钟文打坐当中流逝而去。
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那位县尉,这才从公务当中脱开了身,来到别院的屋子内。
县尉一进到屋内,瞧见正闭着眼睛在打坐的道长。
他的心中暗道:“这位九首道长看来年轻,但却有着如此的审案能力,也不知道是哪位得道高人调教出来的,我得好好拉拢一番,说不定以后也会对自己有所帮助。”
也许,钟文在他的心中,确实很厉害,但就审案的能力来说,钟文真的就是一只活着的菜鸟罢了。
真要论起破案来说,钟文估计还不如一个读了一本刑侦书籍的人。
“九首道长,打扰了。”
县尉在屋子里站了好一会,也不见钟文睁开眼来,随既出声向着坐在胡凳上的钟文喊了一声。
“让县尉见笑了,县尉公务处理好了?”
钟文被县尉的喊声惊醒了过来,随既站起身,向着县尉行了行礼,以示歉意。
“道长客气了,我也是刚处理完公务,今日到是害得道长在此,也没有给道长送来一些吃食什么的,还请道长见谅。”
县尉所说的话,确实如此。
打钟文进到这间屋子开始,别说吃食了,就连一碗水都未曾见人送过来。
虽说钟文不在意这些,但这里是县衙的别院,待客可不是如此的待法的。
但是,这位县尉,确实忘了这事,心中着急把公务处理好,向着那些嘲笑他的人展示他的能力,这才把送水送吃食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无妨,贫道在道观里习惯了如此。”
钟文对此事也没深究,一来不懂,二来也确实习惯了。
“道长,请,我带你回我家中,道长今日就在我府中宿住,我也好向道长请教一番。”
县尉打着手势,向着钟文说道。
“请。”钟文把包袱和宝剑拿上,随口说道。
随后,二人出了县衙,往着县衙后方一条街道行去。
“道长,请,这里就是我府上了。”
当二人来到一座府院大门前,县尉向着钟文介绍了起来,钟文也不说话,他也不便说话。
虽说钟文可以客套一番的,但却是没有,钟文的思维有些慢,或者是因为对这唐朝人情事故不是很懂,再者,钟文还想装一装得道的高人一把,所以这才不开口回应。
县尉引着钟文进入到他的府院当中,并向着钟文介绍了一下府院的结构以及人员。
“道长,这位是我的夫人,夫人,快过来见过九首道长,九首道长今天可是帮了我许多。”
县尉领着钟文在一间厅堂内,向着钟文介绍起他的夫人来。
“王瑶见过道长。”
县尉的夫人王瑶向着钟文行了行礼,这也算是见过了,随既,站在县尉的身旁。
“夫人安好。”钟文也随之行礼。
随后,几人落座于厅堂,相互聊着一些话,县尉的夫人王瑶,喊了管家过来,吩咐了一些事情。
没过一会儿,厅堂里送上来一些吃食点心。
还有一个下人,在厅堂里忙着煎茶。
晚饭时分,县尉这才请了钟文去饭厅准备去吃晚饭。
这一通的客套聊天,着实把钟文给害苦了。
说实在的,就那煎茶,就不是钟文喜欢喝的,葱油蒜什么的都往里面加,这根本就不是茶,而是菜了。
不过,钟文也只是浅尝了一口之后,就不再喝了。
虽说县尉一个劲的向着钟文说饮茶饮茶的,可这根本就不是钟文喜欢的样式。
就连那些吃食点心,钟文也只是随意的吃一口,就不再吃了。
味道嘛,钟文不是很喜欢。
唐朝的时代,各种物资奇缺,哪里会有什么好东西做出来吃,最多也就是一些饼啊,糕啊什么的。
饭桌上,县尉向着钟文介绍了自己,也同时介绍了他的家世。
对于这些,钟文也只是听听,根本不会往深里去记。
自己游历至此,认识了这位叫曾凡的县尉,提供了一些小小的帮助,可这并不会成为钟文深交的对像。
虽说这位叫曾凡的县尉有着一定的家世,但也引不起钟文对他家世的好奇,更不会去探究什么。
“道长,请,这些可是我夫人着手按排好的,我每日里都很是喜欢吃上一些这里的游鱼,味道鲜美,以前我在洛阳之时,实属难得一尝啊。”
曾凡夹着一些鱼肉,吃了一口之后,一脸的享受。
“县尉客气了,这些游鱼确如县尉所说一样,很是鲜美,尝上一口之后,很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