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连山竹
就说这鸡,基本都还是老母鸡,都是用来下蛋的,羊那更是不可能杀了,于氏母女有时候还会去挤一些羊奶,以前到是给观里的小孩喝,现在,好像也没有人愿意喝了。
不过,平常都是这些女性会喝上一些,其他的道人或男性嘛,基本是不会去沾这玩意的。
李道陵看了看饭菜后,心里想着,是不是要给自己的弟子增加一些肉食,可目前观里就那么些东西,想要增加肉食,要么去买,要么自己养。
可这买的话,离着利州城又远,所以基本可以否决了,而养的话,也只能养些羊或者鸡鸭鹅了,其它的,他也想不出什么来。
至于为何没有想到去山林里猎上一些野物,这在李道陵的心中,不曾想过,或许长期居于观主之位,少有对这些事情操心。
“陈丰,你看观中肉食缺少,观里是否多养上一些羊,九首的食量惊人,天天吃饭和青菜,也解决不了什么事。”
李道陵开口向坐在他一边的陈丰说了起来,至于怎么解决,他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观主,这肉食现在本来就少,总不能去买一些猪仔来养吧,观里以前不都是这样过过来的吗?九首的食量确实惊人,练功也容易造成他对食物的需要,观主,你看我明天去城里,顺便去看看买上些什么。”
陈丰到是没什么,他早已习惯了这清贫的生活,可就钟文这种吃法,再加上这惊人的食量,天天米饭加青菜的,着实不容易,心里想着明天去城里看看再说吧。
“行,明天去城里先看看,要是碰到什么合适的,就买回来吧。”
李道陵不再继续说话了,吃着他眼前的青菜和米饭,偶尔看一眼不远处的钟文,心中虽是欣慰,不过稍有一些酸楚。
坐在不远处的钟文,一心只想着吃完这饭菜,填一填肚子,虽说味道不咋滴,但总好过饿肚子吧,再者说了,在这观中,还能吃到什么?除了自己从家中拎些过来,还有观中的一些存下的腊肉,冒似就没什么可吃的了。
当然,这观中存下的腊肉,钟文却是不好去吃的,这可是观里一年的肉食用量,他真要把这些腊肉吃完了,那观里的其他道人们,绝对会有意见的。
其实,钟文想多了,哪怕钟文真的把这些所存的腊肉吃完,也没人多敢说上一句话,李道陵上次说过的话,可都还在耳边环绕着呢。
如果钟文听见李道陵他们的对话的话,那必然有着自己的想法。
在这个时代,除了羊肉就是其他的动物的肉类了,至于猪肉,钟文从未见过,更别说吃过了。
如果钟文知道李道陵的意思的话,必然会提出自己的意见的,反正观里这么多的闲人,难道就不能建个猪舍,养上一些猪吗?
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不能,李道陵他们或许对于羊肉什么的,都还能接受,可这猪,他们绝对是不会接受的。
就论这猪的骚气,再加上猪的肮脏,李道陵他们就无法接受,或许,这在他们的认知中,猪肉不是他们愿意吃的东西,情愿吃野猪肉,都不愿吃家猪肉。
吃完饭的钟文,看着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夜降临了,本来想去练练枪术的,想想还是算了吧,这黑灯瞎火的,还是不去吓人了。
起身把饭盆往着灶房里一放,来到饭厅门口处。
饭厅当中早已没有了人,除了于丽母女还在等着钟文之外,其他的人,早已不见。
谁叫钟文能吃呢?虽然吃的速度够快,但这量大啊,吃完一盆接着又是一盆,连续吃了三盆了。
“于婶,我师傅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反应过来的钟文,站在饭厅门口,转头问向灶房里的于丽。
“观主他们早就吃完离开了。”
于丽不好说钟文是个饭桶,每一天所煮的饭,基本都是给他一个人煮的了,吃得多不说,有时候还挺挑的。
好在钟文对谁都还挺客气的,至少目前是这样子的,到也不会使得大家讨厌他。
每日里,钟文都在练功读书当中渡过的,少有与观里的其他人有过多的交流,除了李道陵和陈丰之外,交流最多的,估计也就是于丽了。
于丽每一次见到钟文,总是笑脸相迎,哪怕每天过来吃饭的时间晚了一些,她也不会说什么,谁让钟文是观主的弟子,是她们未来的观主,真要是得罪了,那这以后的果子,可不是那好吃的了。
钟文向着于丽她们母女打了声招呼后,转身离开,回了他的屋子。
没有点油灯,也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屋子中的凳子上,心里什么都不想,只是想静静的呆上那么一会儿。
钟文自从来到这唐朝,就没有停过脚步,从一开始为了改变家中境况,到现在入了道观习武修道。
这么些时间里,他从一个十一岁的小娃,到现在已是快两年过去了。
这两年当中,他收获挺多的,至少,从一个白痴变成了如今身手不凡的小少年了。
这其中的辛苦,估计也只有钟文他自己知道了,其他人,也不可能感同身受的。
就比如这打好底子的锻炼,或者这站桩,再加上他身上绑着的沙袋,这一切,都在无形当中,给他增加着不少的负担。
从一开始,不适应,到坚持,一切都显得很自然,但这辛苦,可还就不是谁都愿意去承受的。
第一百零三章 师徒夜话 [有票求票,没票打赏,嘿嘿]
钟文他自己知道,他打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一丝的安全感,一直坚持着要武装自己,提升自己。
如今,他也算是有些小成就了,虽然在李道陵他们的眼中,钟文离着小成还差的挺远的,但至少,钟文他觉得,剑术能把师傅拼斗下去,那相对而言,自己的小命,也就能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可真要是钟文遇见了什么样的高人的话,估计也是被虐的下场,一个只凭剑术就敢闯江湖的小娃,又怎么能斗得过,那些在江湖中行走了几十年的老家伙们呢?
虽然,这一切不会成为真实,但钟文的心思却是一直想走出去看一看,他对这个世界,还是充满好奇与未知的。
虽说眼下是什么大唐盛世,可他在这道观当中,从不曾感受到任何盛世的迹像,或许,这里太过于封闭了。
“九首,怎么不点灯?在想些什么?”
半个时辰后,突然间,李道陵进到钟文的屋子,依着这外面的月色,瞧见了钟文静静的坐在凳子上发呆。
“师傅,点不点灯都没所谓的,反正也不看书,只想静一静。”
钟文瞧见自己师傅进来后,赶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请着李道陵坐在凳子上,自己却是站在一边,静待师傅发话。
当然,发呆状一样的钟文,与平常并没有两样,只是他的心中,稍起了一些思绪罢了,更或者说是起了那么一些小想法。
李道陵也不知道这个弟子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平常要么看书,要么打坐练功,而今日,却是发起呆来。
“九首,过劳易伤,你每天都勤学苦练,是该适当的休息休息,静一静也是好的。”
李道陵坐在凳子上,看着窗户外的月色,照在眼前这个小娃的脸上,满脸的坚毅,夹带着些许的稚嫩。
李道陵很庆兴自己收了这么一个弟子,如果不是那头大虎的出现,或许,他要错过这么一个好弟子了。
每日间,他看着这个像是不会苦累的弟子勤学苦练,心里本来还担心钟文的身子是否承受得住,但眼下,却是发现,这个弟子也会安静一会儿,这也使得他心中稍安心一些。
“师傅,我记住了。”
钟文点头应道,其实,他并不是累,而是心里对外面的世界好奇罢了。
“九首,今日你那太极剑法,以后要好好斟酌一下,你想要传给陈丰,师傅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这是你悟出来的剑法,但师傅的意思,是希望你以后不要随意传授给外人,太极剑法的厉害之处,想来你是懂的,师傅也就不再多言了。”
李道陵过来找这个弟子,本就是为了太极剑法而来,为的就是给弟子打打预防针,也好使得这个弟子知道,剑术是需要保密的,同时,也算是在敲打敲打钟文。
“师傅,我记往了,不过,徒儿只会传给亲近的人,其他人想学,那是不太可能的。”
钟文听了李道陵的话后,心中到也知道,这事他心中本就有一个标准,什么东西该传,什么东西不该传,他这两年当中,早已明白了这个时代的处世准则了。
以前,钟文还在家中时,爹娘没少与他说过这些事情,就如以前的钟文,还想着教二水下吊脚套,钟木根夫妇那可是极力的反对的,当然,也告诉了钟文,有些东西,那是吃饭的本事。
有句话说的好,斗米养恩,石米养仇,虽说这句话有些不合时宜,但对于钟文来说,总是会记在心中的。
“嗯,你知道其中厉害关系就好,师傅老了,以后这龙泉观最终还是要交给你,你是师傅的弟子,自然也就是未来的观主,有的时候,要学会恩威并施。”
其实,李道陵在听见钟文说的话后,心中还是挺欣慰的,剑法只会传给亲近之人,这说明,他这个师傅,在这个弟子的心中,已是有一份重量了,至于有多重,那也只有钟文自己知道了。
虽说观里人员不多,但有时候,各道人的家属,总是会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出现,这些,李道陵也偶尔有听到过这么一两句,所以,才会时不时的敲打敲打观中的道人们。
李道陵并不希望自己这个弟子如那老好人一般,见到谁都一副笑脸相迎的态度,长久以往的下去,总是会给别人一种你好欺负的状态。
“师傅,我记住了。”
钟文的回应很简单,因为他知晓师傅说的意思,两世活了几十年的人了,在外工作生活,什么样的人也都见过一些的。
随后,师徒二人就在屋子里闲聊着,不过,总是在这一问一答之间,钟文少有主动开口问。
夜深后,李道陵离开回去睡觉去了,而钟文,也随之上了床榻休息。
一夜醒来,外间的天色也开始放亮,好些时间没有跑步的钟文,一大清早就起床跑步,往着山下家的方向而去。
当钟文跑近家前,小花早已是等候在小路边。
“哥,你都好几天没有下山来了,观里都很忙吗?”
小花带着两条狗,站在小路边,老远瞧见钟文跑了过来后,大声的向着钟文问了起来。
而这几天里,小花每天都会一大清早起来,在小路边待候着钟文下山来。可小花却是不知道,钟文这段时间的一些经历,也没有人来通知过家里人,家里人也都以为钟文在观里忙着事情,也不曾去过观中看望钟文。
毕竟,这也只是几天的时间,真要是久到半个月以上的话,那钟木根夫妇肯定要去观中看望自己儿子的。
每天小花在没有等到自己哥哥后,只得一人带着两条狗,独自跑步,这也是她每天都坚持着的事情,当然,除了跑步,其他的时间,要么看看书,或者拿根树枝在地上书写,再或者去钓钓鱼。
“小妹,观里有些事,昨天才忙完,走,我们跑步去,好些天没有跑步了。”
钟文不想说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免家人担心,就小花这张嘴,钟文可不放心,只要钟文说过的话,小花绝对会向阿爹阿娘说上一句的。
第一百零四章 枪无好枪
跑步的过程当中,总是显得有些无聊,但有着大小二毛们的加入,到也显得有趣了起来。
大毛二毛两条狗,总是会跑前跑后的,要么就窜进山林里去,追逐着它们喜欢的东西。
有时候,会从哪里惊出一只小动物来,总是能引起大小二毛们的围观,然后犬吠不止,呼叫着主人过来看一看眼前的东西。
钟文每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会心的一笑,随之不理,向前跑去;到是小花,每一次看见大小二毛们的雀跃的样子,总是会跑过去查看一番。
可当真要是蛇的话,小花又会是大呼小叫般的跑开,还不忘骂上两句大小二毛它们。
钟文很是喜欢这样的场景,家有爹娘,再加之小妹,两条猎狗,总是给人一种世外田园的风景。
跑步结束之后,钟文并没有立即返回观中,而是在家中休息,想着今天在家中吃顿早饭,毕竟,自己好些时日未见到自己的爹娘了,也好趁这个时间,聚一聚。
“哥,你看,这是我昨天做的,好看吧。”
回到家中的小花,从屋子里拿出一个小花篮,很小的那种,一个脑袋般大左右的小花篮。
“还很不错,以后继续加油,编一个更大更好的篮子出来。”
钟文接过小花篮,随意的翻看了一下,样式倒是挺好看的,但冒似没啥大用处。
钟文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基本不会去玩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虽然,这是小花自己编的小花篮,他也不能说用处不大,省得打消了这小丫头的积极性。
早饭前,钟木根夫妇回来了,见着钟文后,心中欣喜,说了一会话之后,秀随之去做早饭了。
早饭相对比较丰富,秀尽量挑着钟文喜欢吃的菜做,秀也知道儿子的肚量大,直接煮了一大锅的米饭。
吃完早饭后的钟文,哼着歌儿,一路欢快的往着观里走去。
这早饭,虽未填饱钟文的肚子,但跟着家人相聚,也使得钟文心里很是欢快,更是多了一种难得的宁静感。
“九首,你这是下山回家去了吗?吃过早饭了没有?”
当钟文回到自己屋子前,却是看见李道陵走了过来,问向钟文。
“师傅,我不是好些天没有回家了嘛,这不今天去家里看看,顺便在家中吃了个早饭。”
钟文向着李道陵回应一句,想来自己师傅也能理解自己吧。
“多回家看看也好,你也要多多休息,不要老是想着练功,过劳易伤,你应该懂得。”
李道陵听闻徒弟的话,到是没什么想法,只是回趟家罢了,又不是什么要紧之事。
再说了,每日里,他见着这个弟子勤奋的有些过份了,真要这样下去,那这小身板子可就受不住的,这才叮嘱一声。
“师傅,我知道的。”钟文哪里可能会听李道陵的,他有着他自己的想法,只想着尽快学成,然后把其他的时间余下来,看一些关于医术的书籍。
除了保命的功法要练好,这治病救人的手段也特别的重要,在这个时代,野兽横行,蛇虫鼠蚁更多如牛毛,难免遭其毒牙利爪的。
就如以前阿才家一样,半夜遇到这大虎袭击,可真要会保命的功法,那自然也能对付对付,就算是受了些伤,也能及时的救治,总好过丧命。
而这些,也是钟文心里害怕的事东西,更或者是一种印在心中的担心。
随后,钟文去了藏书房,拿着一本枪术随意的翻看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太阳正烈,钟文停下手中的翻书动作,离开了藏书房,往着后面的空地而去。
昨天制作的那杆长枪,还在那地上,钟文走了过去,捡了起来。
钟文看着的中的这杆自制的长枪,拿在手上,重量感觉很是轻便,便眼下又没有好的长枪,更是没有一杆趁手的长枪,只能用着这杆自制的了。
束发,道服,道鞋,身高不到一米五的钟文,手握长枪,站立于空地中央,微闭着眼睛,脑海当中,想着昨日汇编悟出来的枪法——太一枪术。
“咻,嚓”微闭着眼的钟文,突然大睁了开来,手持长枪,往前一挑,一腿前移。
随着枪式一出,钟文犹如一头猛兽般,紧盯着前方,再出一枪,紧接着,身体回转,加起速来。
太一枪术,在钟文的手中,就像是熟练了好多遍一样,更或者说是印在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每出一枪,都使得枪头处空气震颤,发出轻微的‘砰砰’之声。
烈日之下,一个小身影,在这空地上,正卖力的挥舞着一杆长枪,身形从慢到快,又回转到慢。
而李道陵他们,却正在这个时候,来到这空地的不远处,静静的观看着空地上的钟文练着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