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连山竹
孔誉更是迷的很。
什么昨夜审讯自己所记录的话,这明显就不是真的。
不过,随着他想起自己醒来时,身上屎尿齐出的状态后,心中开始后怕。
李山手里拿着两本册子,笑着走近孔折祖孙二人笑道:“孔老先生真是老当益壮啊,依孔老先生这般年纪,早就该绝了这男女之事了,可没想到,孔老先生还能一夜驭数女,应当我辈楷模啊。”
话一说完的李山,把册子直接往着孔折祖孙二人的手里一递,眼里透着一股邪气似的笑意来。
这些册子,那可是昨夜他交待金水连夜抄的。
所抄的册子,可不止这些。
而此时,长安城各酒楼酒肆,甚至连一些客舍当中,都有人在传诵着这本册子。
册子到底抄了多少,估计没有两千,也有一千。
金水可是依着李山的吩咐,连夜找人把这册子抄的事无巨细,什么话都抄了一遍,一字不落。
从这孔誉与张飞的合谋断了岳礼父子二人双腿之事,再到孔誉从小到大的丑事恶事坏事,再到孔家大大小小的人物,全都记录于这册子之上。
钟文带着小花的离开,可不是代表着这件事情结束了。
而是钟文不想再参与其中罢了。
因为,钟文这官职一辞,这审案也好,还是孔家也罢,也就跟他钟文兄妹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而李山身为宫城统领,又身为百骑司的主官,又是此事的主导者。
由他来把这孔家的事情公布于天下,于法合情合理。
“这……这……这……”当孔折打开册子起那些所记录的事情开始,就惊得他哑口无言了。
孔折怒瞪着双眼,紧紧的盯着册子上所记录的字眼。
他知道,这册子所记录的事件,每一件都是真的,而且可谓是事无巨细,根本不容他辩白。
只不过,他却是不知道,这李山是从何得来的这份册子,而且还记录的如此详细。
这份册子真要是流传出去了,他孔家这几代,估计再无抬头之日了,更别说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
至于孔誉,此时更是惊得直接瘫倒在地。
他已然是知道了,昨夜地府阎王审他之事应该就是李山他们弄出来的了,而这册子上所记录的,可都是他一语一言所交待的罪行。
话说,孔誉清晨醒来之际,发现其床榻之上一团的污渍,随后发现自己更是污浊不堪,他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恶梦。
待他清洗一番之时,也在想着这梦中的一切。
那一场梦,让他惊怕,更是让他心中开始有了一丝的悔意。
不过,待他见到他的祖父孔折之后,这一丝的悔意再一次的消散了去了。
再者,后来宫里来人,说需要他们上朝议事,说是关于他孔府大门被砸之事,那时的孔誉,心中更是有着一股阴邪之气上升。
可是,他没想到,昨夜那场所谓的恶梦,却是真真实实的。
而眼前,就摆着他昨夜所说过的话,每一字每一句看在他的眼中,都能让他想到,世上从此之后再无孔家的结局。
第四百八十七章 长安热闹圣上怒
钟文带着小花,以及抬着的岳礼父子二人,从宫城出来,正好遇上了一大群的文人士子。
不过,这些文人士子却是被不少的禁军给拦着了。
如果不拦着,估计这些文人士子都必冲击宫城。
对于他们来说,什么法不法的,根本没有放在眼中。
他们的眼中,有的只是名声,有的只是道义。
这些名声与道义,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根本无法讲清楚。
依个人来理解,或许是正确的,但要放在法制来讲,那就是错误的了。
“就是她,就是她带人把孔府砸了。”正当钟文他们走至安福门时,那些文人士子当中一人,指着小花大喊道。
“对,就是她,昨日我瞧着这是她。”一人附和道。
“那个男的就是那小娘子的兄长钟文钟常侍,他应该就是背后之人。”其中又有一人认出钟文,指着钟文向着周边的文人士子大喊道。
“打砸张孔二府,有违儒圣之道,你身为当朝勋贵,礼该知孔圣之道,砸了孔府,哪怕你身为常侍之职,也该到门前跪下认罪才行,否则,我天下读书人绝对不答应。”一为首之人,指着走近的钟文叫嚣道。
“呵呵,一群蠢蛋,谁要是敢近前来,或者到我府上闹事者,死!”本来已是消了气的钟文,见到这一群货色,心中顿时怒起。
钟文根本不管这些人是文人还是士子,只要敢找事的,他不会再顾忌什么了。
钟文话一说完,就往前走去。
而那些文人士子听了钟文的话,也是害怕的紧。
死,他们当中有些人确实不怕,甚至还想着与钟文打上一番。
可是,他们也听闻过,钟常侍之名,那可是杀人无数的。
此时真要是在此找钟文的麻烦,名没有留下,到是把命留下,那可就划不来的。
“哼!”小花路过那些文人士子身边之时,还不忘朝着这些人冷哼了一声。
小花可是一直压着气的。
在宫里的大殿内,小花可是见证了朝议时的那些官员们的攻讦,也知道是自己把自己的哥哥给害了。
虽然钟文的官职,是钟文自己请辞的。
但小花可不觉得这是自己哥哥自愿的,而是那些文官们的逼迫,才不得已而为之的。
小花对那些文官们,绝对是是痛恨十足。
这一路从宫里出来的路上,小花心里还想着要不要把那些文官们的府邸也给砸了,也好出出这口恶气。
而此时,这些文人士子围在这里堵着他们回府的路,小花心里恨不得把这些全给杀了。
这些文人士子,眼瞧着钟文他们离去,却是不敢真的冲上前去如何如何的。
随着钟文他们离去之后,他们也只得骂上两句。
而此时,整个长安城中,到处都在传着关于孔家丑事。
“这孔家怎么是这个样子?侵占他人田地就算了,怎么还把人家小丫头给打死啊?这到底有多深的仇恨啊?”一饭肆当中,一个客人说道。
“可不是嘛,那小丫头打死了就算了,还把人家父母给活埋了,这真是要绝了他人之户啊。”一人也叹声道。
“孔家势大啊,天下读书人哪个不向着孔家啊,我们说说就好了,可别被那些读书人听了去了。”饭肆老板赶紧劝上一句。
就这样的场景,满长安城到处都是。
就连最为热闹的平康坊中,所有的青楼阁院里,都在议论这孔家。
“这到底是谁把这事给捅出来的啊?我孔家的事情怎么会被人知道了呢?”平康坊中,某青楼里的一间房间内,孔家旁系的几位郎君正说着话。
“看来,大房那边要遭难了。”一人说道。
“不止啊,大房要倒了,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好还是想想办法吧,要不然,这册子传到天下各地去了,别说大房了,就是所有的旁系支系,都得遭殃。”一明白此事重要性的人说道。
“我们还是去大房家问问情况吧,实在不行,我们最好赶紧返回山东去,这事真要是闹大了,长安城我们可待不了了。”一人害怕道。
而此时,长安城的孔府。
也已是知道了这份册子的存在。
不管是这孔府的管家,还是孔府中的下人或者其他人。
全部都急的火烧眉毛。
“大兄,你看是不是赶紧派人去宫里把老祖和小郎君请回来啊,这事来得着实有些蹊跷,我们可没办法应对啊。”孔府一管事的向着管家说道。
“宫里我也进不去啊,这样,你带上一些人,赶紧去宫城那边等着,待老祖他们从宫里出来后,赶紧接回来。”孔府管家想了想后回应道。
随后,孔府侧门钻出一些人,往着宫城方向走去。
当他们一路向着宫城行去之时,这一路,却是被人指指点点,至于说什么,他们不用去想,都知道是关于孔家的丑事。
此刻。
宫城议事大殿中。
李世民双眼怒视着孔折,恨不得把这孔家连根拔起。
册子所记录的东西,李世民根本不用去查就知道这是真的了。
为何?
因为孔誉早已是瘫倒在地,再一次的屎尿齐流了。
就连孔折也都瘫坐在胡凳之上,两目失神。
就连刚才还一直叫嚣的文官们,也都闭了嘴,低着头站在那儿,一句话都不敢说。
至于左边站着的武将们,脑袋却是抬得高高的,像是打了胜仗似的。
“孔家,好一个孔家啊,上百条人命啊,真是好一个孔家啊。”李世民怒视着孔折好久之后,这才大声喝道。
李世民着实怒啊。
这股怒气,都能把这大殿的殿顶都给冲破了。
李世民怒的并不是这上百条人命,怒的是孔家享受着国礼待遇,行的却是自私自利之事。
更怒的是这孔家受着全天下读书人的敬仰,做的却是猪狗不如的事情。
太上皇这才驾崩不到半个月,就暴出了这档子事。
如这事被天下人知道了,被藩属国知道了,被番邦人知道了,唐国的脸面,估计真的要丢尽了。
“圣上,册子之上所记载之事,应该不实,孔府乃天下读书人的楷模,怎么可能会做下如此恶事,定是有人陷害孔家,还请圣上莫要偏信这册子上所记录之事。”此时,魏徵见李世民怒喝着孔折,赶紧站出来解围道。
魏徵看过册子,他不相信册子之上记录的事情。
哪怕此时孔折祖孙二人的状态有些失了礼,但他依然相信,这孔家绝对不可能行了这般恶事。
“魏郡公这是不信我李山了?这册子之上所记载之事,可是经我昨夜对孔誉审讯所说的,其中任何一字一句,我并未对其删改,魏郡公不信我也就罢了,孔誉的话,难道你也不信?如果魏郡公不相信,那就等几天之后,兖州那边也会传来快报,想来到时候必然也能有个水落石出的。”
李山闻魏徵所说的话,顿时不快了,随之反击道。
李世民转头看向魏徵,眼神之中全是怒色,随即向着李山道:“派人前往兖州,把李真给我带回来。”
李真,兖州刺史,也是皇室李氏宗亲。
这孔家有着这么些事情,自然与着这李真这个刺史有关联。
况且,李真在兖州任刺史,也有好些年了,这要是没有跟他李真有关联,李世民也不会下令要把李真给带回来了。
而且,李世民可没有说下旨让李真回京述职,而是用着这个带回来,这足以说明,李世民坚信这份册子上所记录的事情,绝对是假不了的。
……
孔家如何处置,钟文不知道。
此时的钟文,可没那心思去关心孔家如何。
孔家最终会如何,依着钟文的估计,李世民也不可能真的把孔家打倒,至少,眼下是不可能的。
真要是处置,最多也就责罚罢了,甚至连牢狱都有可能会免去。
谁让孔家势大呢,受着天下读书人的敬仰呢?
回到县侯府的钟文,把徐福以及其他所有人都喊至厅堂。
“从今日起,我已不再是常侍了,以后也不会长期留在长安了,而我兄妹二人也决定过些时日离开长安,如各位有其他可去之处,此时可以提出来,我钟文会发放他一年的俸禄,当然,你们要是愿意留下,我也不会赶你们走。”钟文所说的话,可是想好了的。
“道长,发生什么事了?是因为……”徐福听到如此消息,惊得不知道怎么办了,这话也不敢再往下说了。
钟文兄妹要离开长安,这对于他来说,着实不是一个好消息,但他也知道,今日钟文兄妹二人去参加朝议,想来估计是受了圣上的责罚而免去的官职,这才使得钟文想着离开长安。
“大家也不要有什么想法,我县侯府也算是对得起大家,我兄妹二人也不曾打骂过谁,更是没有欺辱过谁,我们是有些事情必须离开长安,而我们不在长安,怕是护不到你们了,所以我才说的这番话。”钟文再一次的说道。
好在县侯府上的下人都算安份,哪怕钟文说的话有些劲爆,但他们依然没有议论或者交头接耳的。
而且,钟文也说了,不愿离开的,也是可以留下的。
其实,他们在县侯府上这几个月,这日子过得比谁都舒爽,就连这餐食也都是从两餐变成了三餐,而且,这餐食吃的比那些勋贵们都好上不少。
再者,他们的工钱,也是比普通的市价要高出不少。
这么好的活计,上哪里找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