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连山竹
钟文此次来龙泉观,就是想再次确认一下,如果能研究出来的话,倒也可以卖与龙泉观,换些钱,哪怕换些粮食也是可以。
至于他一个破小孩,如何解释知晓文字之事,他暂时还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只待以后,再想个好借口了。钟文他这种作法,纯属找死,他一个破小孩,知晓文字之事,就已是怪诞之事了,说不定被烧死都有可能。
“小花,走,我们去观里看看。”
休息够了的钟文爬起身后,拍了拍身上所沾的草叶,顺便把小花从地上拉了起来。
“哥,你休息好了吗?”
小花依然紧张的看着钟文,心里担心着自己的哥哥。
“哥休息好了,我们走吧。”
钟文迈着小腿往前走去,小花随后跟了上去,还时不时望着自己哥哥嘴里的嚼着的那根杂草。
好在那根杂草小花是认识的,自己以往也会吃一些这种杂草的根茎,根茎有着一股甜丝丝的味道,使得小花回味了起来。
钟文嘴中嚼着的那根杂草,其实就是普通的茅草,茅草埋在土里的根茎,挖出来洗干净后,是可以食用的,而且味道还很不错,至少有一股甜丝丝清凉味。
村中的大人小孩,以前也没少吃过这种茅草的根茎,如果在灾荒之年,这些可是能成为救命之物的。
钟文带着小花来到道观前,停步不前,看着眼前这座道观的大门。
道观的大门共有三个拱门,一大两小,大拱门上方,三个斑驳的大字呈现在眼前——龙泉观,道观院门前是一大片的空地,九级的台阶从拱门处延伸到平地。
两边的围墙延向两边,不高也不矮,两米左右。
道观前是一片百来平米左右大小的空地,空地上长着一些杂草,这,就是道观的前门了。
而九级的台阶,在钟文认知中,这属于不一般的数字,想来这座龙泉观有着不凡的历史。
九在任何时代,都是作为极致的像征,虽然台阶有着九级,但眼前的龙泉却早已破落,如无人打理的话,终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虽然钟文到现在为止,也不清楚自己所处的时代,但看家里的条件,以及道观里的摆饰,更或者自己,以往听观里的道人们聊天所知晓的,也没听见过他们说的是什么朝代。
钟文只知道还是在华夏的古代,但具体是哪个朝代,心中一模糊,只能在以后的时间,去了解与发现了。
“走,小花,我们进观里看看。”
钟文打量了道观前门一会儿之后,随后又抬脚踏上道观外大门的台阶,九级的台阶,只需几步,就能进到观内。
来到观道内后,眼前是一个篮球场一半大的广场,广场的两边,各有着一间小屋子,小屋里存放着观内的一些杂物。
通过广场再往前,就是前殿了,前殿非常之小,只是作为镇观之用,挡去一切邪祟。
通过前殿后,是一个更大的广场,广场正前方就是大殿的所在了,大殿其实并不大,也只有五六米高,长也只有不到七八米,宽到是有个十米左右。
大殿的屋檐,都雕画着不少的龙凤异兽,大殿屋顶四面,都各有着三个延伸出来的飞檐,飞檐下挂着一副惊鸟铃,而飞檐之上,则是一座阴阳鱼。
主殿的后面,属于龙泉观的道人们,休息食宿的地方,大大小小的,有着十数间的屋子。
广场的两边,各有两座偏殿,形态与主殿并没有多少的差别,而区别只是大小,以及飞檐的刻画,飞檐的多少而已。
而此时,大殿的右边靠外处的破败偏殿,有着不少的道人正在忙着修缮,村里的一些小孩,也有几人在帮忙抬抬搬搬。
惊鸟铃,字意说的是防飞鸟之用,其实不然,在古代,任何的寺庙道观,对这些颇有讲究,惊鸟,惊鸟,实为惊,却并非是鸟,从上古时期,一直到工业文时期这中间,各种的妖魔鬼怪传说不少,而这些惊鸟铃,最主要的作用,就是防止邪祟入侵,而铃铛必须祭祀后,才能被作为惊鸟铃,这里不多赘述。
大小篆书,基本在秦朝时期出现一个分割线,据说,在始皇帝统一整个华夏之后,就废除了大篆,演化出小篆,使得整个国家统一了文字,而金文,也叫钟鼎文,属于商周时期刻画在一些青铜器鼎上的文字,而金文与大篆基本也是当时商周时期的一种普通采用的文字。
第七章 道书
“小文,小花,你们怎么来了?小文,你脑袋上还有伤,可别再来干活了。”
大生此时正在帮着修缮龙泉观的这座破败的偏殿,眼瞧着钟文与小花走了过来后,出声提醒着。
“大生哥,我们只是过来看看,你也要小心一些。”
钟文可不是来干活的,他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对于大生哥的善意的提醒,自己心里也是稍有感动,再说自己目前这种情况下,也干不了活的。
大生哥,本家姓陈,大名叫大生,中等个子,身形瘦弱,穿着与钟文他们差不多的褂子,脚上到是有一双草鞋,陈大生今年十五岁,也是村中年龄最大的小孩,所以村中的小孩都称其为大生哥。
钟文与小花站在广场上,看着众道人,以及大生哥和其他几个村中小孩,帮忙修缮这座破败的偏殿。
“哥,你可不能去干活,要不然脑袋上的伤口又要流血了。”
小花瞧了瞧钟文,看着钟文好像有些想去帮忙的样子,虽然小花知道,只要去帮忙了,就能挣上一份口粮,但就自己哥哥现在的样子,可不希望再受伤了。
“小花,放心吧,哥我不会去干活的,你在这里站着,我进去里面看看。”
钟文当然不是去干活的,就他现在的这副鬼样子,干个毛线的活啊,没被大偏殿上面的木头给砸死就算是好的了。
钟文迈着小腿,往着偏殿里走去,本意想留在广场上的小花,却是不愿意看着自己哥哥一人进去,只得跟随其后,小人儿的心里,可担心着自己的哥哥的,得随时护在身边。
以往的时候,小花基本也是如此的,到像是一个小保镖一样,钟文去哪,小花必然会跟随其左右,至于是谁保护谁,也只有小花还记得了。
“小文,你走开一些,你挡我路了。”
高药一手抱着一根短小的木头,从殿外正准备进到殿中,钟文正好此时来到偏殿门口。
“高药,那你小心一些,不要被木头伤着了。”
钟文瞧见高药抱着一根木头过来,赶紧让了让身子,还不忘叮嘱一声。
“知道了,小文,你别进里面去,里面现在可乱着呢,小心你头还没好,又给伤着哪里了。”
高药看着钟文让开了身子,抱着木头进到偏殿里面去了。
高药,也是村中的小孩,比钟文大上一岁,身材与钟文到是相差无几,与钟文的关系也相对比较好。
高药本来是没有大名的,只因两三岁时,身体非常的虚弱,好在有观里的老道长救治,吃了好几年的药,才渐好了起来,往后,高药的母亲为了感谢老道长,把家里养的唯一一只大母鸡送给了老道长,而高药也就从此唤着高药了。
钟文没有听高药的叮嘱声,直接延着偏殿的殿壁,往着一角走去,小花跟随其后,心中纳闷,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去干嘛。
道观里的道人,基本都在忙活着自己手上的事情,哪里会注意到钟文他们两人,再者,道观里也从来不禁止任何人进入,只要愿意进来的,基本都可以随意进入,但必须遵守观里的规矩即可了。
钟文拐了两个弯,才来到偏殿一处的角落。
这处角落多为一些大石块所打制的,也就是偏殿的基座。
而这些大石块上,刻着一些字符,字迹模糊,石块表面早已风化,有着不少的年头了。
大石块因时间的风化,表面布满不少的细碎石沙,稍稍轻拂,石沙即会掉落下来,甚至会把大石块上刻画的字符给抹除了。
蹲下身子的钟文,大睁着眼睛,盯着大石块上的字符,细细数了起来。
字符不多,几十来个字符,金文与篆文共有,也不知道是何年代,何人所刻画在这块基座石块上。
“哥,这些是什么啊?”
小花随着钟文一起蹲下身子,观看起大石块上的字符起来,小花因不认识字,自然也不知道这石块上刻画的是什么,看着就像是鬼画符了。
“哥也不知道,估计是哪位古人刻在这里的吧。”
钟文一直盯着石块上的字符,想从中知道一些什么,更或者想知道这字符里写的什么,可惜没有笔和纸,要不然的话,钟文一定要把这些字符抄写下来,留待以后慢慢研究。
随着钟文的仔细观看,这些字符与着自己前世所学与研究的字体相之比较,渐渐清晰了一些。
当然,这些字符并不是钟文完全看懂的,因为有着不少的字符已经有所缺失,甚至有几个字符都已经斑驳不堪,快要辨认不出来了。
“钟家小娃,你们在这里干嘛?大殿现在还在修缮,切莫又被砸伤了。”
道观里的一位中年道人正好此时经过,看见钟文兄妹俩蹲在角落里,面对着大殿角落的基座。
“道长好,我们无事,就来这里看看,这里有些字符,不知道写的什么。”
钟文见着一位道人过来后,赶忙站起身来解释,而这位道人,钟文也是识得的。
“这些字符在这都好些年了,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其他的偏殿中也有不少,钟家小娃,你们要是没事,就离开这里,我们正在干活,要是不小心又把你给砸伤了,那可就麻烦了,你们俩赶紧离开吧。”
道人说完后,随既又去干活去了,留下钟文兄妹俩,继续蹲在角落里观看起石块上的字符。
钟文的心思沉浸在这些字符当中,而小花却是无所事事,一会儿站身来,又一会儿蹲下身子,东张西望的。
随着时间的推进,小花已然有些忍受不住了,想拉扯一下像是傻掉的钟文,可又怕打扰到了自己的哥哥。
“哥,我们不要在这里了。”
小花最终也没抵住自己的无聊,拉了拉钟文的衣角,把钟文拉回到现实。
“行,我们去别的偏殿看看。”
钟文站起身来,带着小花,去了其他的偏殿各处看看瞧瞧,其他几座的偏殿,以前的钟文少有来过,更是不知道这些偏殿角落的基座处,同样也刻画着字符。
几座偏殿的各角落基座上,都刻画了不少这种字符,基本也都是几十来个字,钟文也不知道这么些字符刻画在这里代表什么意思,更是不可能知道这些字符有着什么含意。
字符刻画的有些散落,组不成句子,也组不成词语,钟文的脑海中,一直想把这些字符组成词组句子,可一直也没法串连起来。
小花每到一座偏殿中,总会向着供奉的道君躬身行礼,嘴里念念有词,钟文也不知道小丫头在念叨些什么,或许在求上苍保佑家人吧。
几座偏殿看了下来,十六处的角落基座石块上,都刻有几十个字符,算下来得有千把来个字符,而且有着不少重复的字符,钟文心中猜测,这些字符肯定是一篇关于镇殿压石的道文。
至于这篇道文有何作用,又是何人所刻的,一切都是个迷,观里的道人不知,也不知道那位李道长知道不知道,或许是知道的,但能不能组成一篇道文,那就两说了。
钟文心中寻思着,等这两天有空了,一定要把这些字符给抄录下来,好好研究一番,自己前世的最大爱好,就是研究这些古文了,说有意思吧,也挺有意思,说没意思吧,对于不懂的人来说,那确实没什么意思可言的。
“小花,我们走吧。”
钟文想通了一切之后,唤了小花离开龙泉观,而且此时已是下午了,虽然没有中饭可吃,但肚子早已开始叫唤了,钟文还想着一会去山林边,摘一些可食用的东西填一填肚子。
家中无多余的粮食,只能采一些嫩芽枝叶,或者小果子来填一填这快要饿扁的肚子了。
s:在灾荒年代,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基本没有什么可吃的,只有挖野菜,摘树叶,嫩芽枝,野果等物来充饥,再加之,古代人对各种植物的辨认缺少系统的学习,更别说认字或者百科全书什么的了。
古代的粮食产量可以说是低到吓人,依照现有的资料记载,如今的一亩地,在唐朝时期,大概是接近两亩的面积,家中授田比如有一百多亩,每隔几年轮耕一次,比如说是一百五十亩,也只能耕种五十亩,其他一百亩都属于轮耕的田地,一亩的产量,也只有几十上百斤而已,再加上杂草众多,没有肥源以及化肥等东西,产量也是提高不上来的。
当然,根据华夏农业发展史上记录,说有产出三五百斤这样的一个数值,看客们就当是个笑话吧,别说三五百斤了,就是二百斤的话,那也属于祥瑞了,据作者所了解,八九十年代时间,在没有杂交水稻出现之前,一亩田地的产出,也只有六百来斤的稻谷,这还是深耕细作,家肥齐上的情况之下,当然,这个产出并不代表所有,只能说某些地方,而在唐朝想要出产三五百斤的粮食,书友们可以仔细分析,在此,作者也就不再赘述了。
第八章 惊险一幕
钟文带着小花,离开了龙泉观,而龙泉观的道人,以及村子里帮忙的小孩们,依然在不停的修缮着那座破败的偏殿。
钟文走在下山的小道上,小花跟随在身后。
钟文脑中一直思索着刚才所见到的字符,字符中有不少关于天,道,人,等一些的字眼,也有一些其他常见的字眼。
但其中也有一些钟文不认识的字眼,这才使得钟文一直无法组成词语或句子。
从龙泉观下来的小道,坡度不大。
龙泉观本来就只是修建在一座小山头上,并不是什么高山大泽,要从村里上到龙泉观来,也只有这条唯一的小道。
龙泉观的一面是山壁,另一侧则是山林,山林之大,目前暂时无人知晓。而龙泉观的后面也同样是一面山壁。
钟文一边延着小道往着村子里走去,脑中却是一边回忆着刚才所见的字符,可是脑海中却是一直没有个头绪。
随既,钟文也懒得想了,等哪天抄录下来,拿回来再研究吧,说不定是一篇上好的道文,到时也可以卖给李道长,换取一些粮食或钱财。
钟文这种思想确实也没有错误,但他却是不知,他真要如此做了,别说村民们会把他当妖物,估计就连观里的道长们,也会把他当作妖孽转世,说不定直接架在火上当成猪烤了。
钟文不再去想字符的事,两眼开始巡视起四周起来,见到一些刺嫩芽,总会掐一些放进嘴中嚼着,就连后面跟着的小花也会吃上一些。
对于小花而言,只要她认为能吃的,那是不会出声阻止钟文的行动的。
回到家中后,钟文在家里寻了个遍,也没寻到件趁手的东西,钟文刚才还想着弄把弹弓什么的,可又发现,这时代又没什么皮筋什么的,随后又开始无奈了起来。
“哥,你在找什么啊?”小花看见钟文在家里的茅草屋中到处查找什么,又去了灶房翻起东西来,虽然灶房里也没啥东西可翻的。
“哥刚才想着找些东西,后来才发现咱家好像是没有的。”
钟文说完后,坐在空地前的石头上,开始发起呆来。
小花看着自己哥哥终于能安静下来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今天到底怎么了?不是去观里,就是在家翻找东西,随既走了过去,靠着钟文坐了下来。
钟文眯着双眼,脑海之中,飞速的运转起来。
想着该如何在这个时代好好活着,更或者该如何把这肚子填饱,总不能天天像以前一样,忍受着肚子饥饿去干活,而且自己的这副瘦弱的身子,也干了不什么体力活。
一个现代的电力维修工,突然来到这个时代,真是有些难已言明其要害之处,而且对于钟文来说,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完全是未知的,或许有待他自己去打探,去发现。
一两刻钟后,钟文睁开眼来,重重的叹了口气。
家里就这么个条件,自己又这么副瘦弱的身体,想做些什么,都非常之难。
钟文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小花靠在钟文的身上,差点摔倒了,好在钟文手快一些,要不然小花的小脑袋就得磕在石头上了。
“哥”小花差点被摔倒,看着自己被钟文扶住后,向着钟文喊了一声。
“小心一些,别摔了。”
钟文起身后,去了灶房,手里拿着家里唯三的一把铁具——菜刀,家中其实除了菜刀之外,还有两把镰刀,而镰刀是用来割稻子之用的。
“哥,你要干嘛去啊?拿着菜刀干嘛啊?”小花看见钟文从灶房里拿着把菜刀出来,心中好奇。
“我们去上午我们下的吊脚套那里去看看,这都过去好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套到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