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连山竹
“道长,你看这太阳都下山了,小娘子去宫里会不会惹得圣上皇后他们不高兴啊?”徐福站在一边,一直静静的听着金水与钟文的谈话,在金水离去后,这才向着钟文问道。
徐福担心的不是天色渐晚的原故,而是怕小花去宫里告状,圣上二人得知了小花把张家给砸了,又差点把孔家给砸了这事,被李世民夫妇知道了后大发雷霆,欲对小花责罚之类的。
原本小花在徐福的眼中,算是一个乖巧的小娘子,而徐福也真心把小花当作女儿一般来对待。
可这一转眼,原本看起来乖巧的小花,变成了一个说砸人家府邸就砸人家府邸的小霸王,这使得徐福到现在也没有缓过味来。
“应该不会,我听宫里的人说皇后还是挺喜欢小花的,小花真要是去告状了,她应该知道选择怎么说的,再说,李山不是也跟了去了吗?”钟文还真不担心自己这个小妹。
事虽惹了,这状却是要先去告。
至于告成什么样,就看小花这张嘴了。
况且,小花本就是一个护食的主。
小时候护食,长大了一些就更是有些犊子的性子。
她的夫子被人打了,小花自然会选择打回去。
至于前两天为何不打回去?说来也是因为小花在长安城没有主心骨,自己的哥哥又不在长安城,总觉得自己像是兜不住一般。
随着今天钟文回来了,小花有了主心骨后,这胆气也就起来了。
俗话说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睁开眉下眼、咬碎口中牙,正好印证了此时的小花。
……
“呜呜……,皇后,你要替我做主,呜呜……”
此时,宫城内苑中某个宫殿内,小花双手正抹着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眼泪,向着长孙皇后哭诉呢。
“媚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你哥哥打你了吗?怎么哭成这副模样啊,快,拿点布巾来。”长孙皇后此时正看着兕子玩儿呢,得了一个宫女说是小花来了。
可没想到,小花一进宫殿内,就如此这般的模样,着实让她心疼不已。
长孙皇后确实喜欢小花,而且就连长孙皇后的小女儿兕子,都特别喜欢小花,曾经还说要跟着小花出宫去玩耍呢。
地上正玩着的兕子,小腿迈向哭泣的小花,伸手拍了拍,像是在安慰人一样,看在长孙皇后的眼中,甚是欣慰。
“谁欺负媚儿了?怎么弄成这样啊?”正在此时,宫殿外走进来李世民,大声的问道。
“圣上,皇后,你们得要替我做主,替我夫子父子二人做主,呜呜……”小花见圣上都来了,这下这哭声更是大了。
“好了好了,莫要难过了,我们给你做主,是不是你哥哥打你了?还把你的夫子也给训了啊?”长孙皇后拉过小花,拿着布巾帮着小花擦去脸上的泪水。
而此时,小花心中甚喜。
她哪里有哭过,只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就连这泪水,也还是她的口水。
至于她如何弄到这脸上去的,估计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圣上,皇后,我哥没有打我,是那张飞还有那个孔誉把我夫子父子二人的腿打断了,你们要为我夫子父子报仇,呜呜……”继续装着哭样,向着李世民夫妇二人告状。
那个可怜的模样,使得长孙皇后心疼不已。
拉着小花一个劲的安慰着,就连一边的兕子,都开始跟着小花一起抹眼泪。
兕子年岁小,两岁不到的年纪,最是容易受人影响。
更何况还是兕子喜欢的小花难过,小花一哭,兕子就跟着哭了,像是小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替小花难过起来了。
小花见状,心中顿时有一个主意,抱着兕子更是大哭了起来。
随即,一大一小,两个小姑娘就这么在这宫殿中,肆无忌惮似的嚎啕大哭了起来,像是把这宫殿当成比哭大赛的场地一般。
李世民夫妇二人见这两个丫头如此的模样,眼里尽是心疼,忙着连声安慰。
这本来就小花一人哭泣,现在到好了,把兕子也给带动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两个丫头安抚下来后,长孙皇后这才向着小花问起原由来,“媚儿,你刚才说张飞和那孔誉把你的夫子打断了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在一边的李世民,也竖起耳朵,想知道小花进宫来向皇后告状之原因。
“皇后,前天,我的夫子父子二人,受了那孔誉的邀请,说是去务本坊参加什么辩学会,可是中午的时候,就被人告知我的夫子父子二人被孔誉喊人打腿了双腿,要不是徐管家去的及时,说不定我夫子他们的腿都接不回来了。”小花依言回应道,但这可怜样,却是没忘记装下去。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听了后,心中也是有些不解。
参加个辩学会,怎么会弄出伤人事件来呢?
“那个张飞又是何人?难道他也参与到打你夫子的事情当中吗?”长孙皇后继续问道。
“圣上,皇后,那个张飞很坏的,我听别人说,出主意说要把我夫子腿打断的就是他。”小花继续说道。
“嗯?这到底怎么回事?去个人,把李山给我找来。”李世民听了小花的解释后,心里虽不明所以,但想着小花有可能只知道一些大概过程,所以想着把李山喊来问话。
而此时的李山,早已在内苑外等着了。
内苑,他可不能进。
以前他是统领,一直守着这个规矩,不能进内苑。
哪怕此时他已是先天之境二层了,他依然守着这个规矩,不进这皇家内苑,一来怕李世民猜忌他,二来也怕被人诟病。
李山在内苑外等着的时间段里,也得了金水传过来的话。
知道钟文今天晚上要结果,同时,他也传了话给金水,让他去查,至于查到什么程度,待他见了圣上皇后以后再说。
李山心里明白,钟文传来的话,就是要把这事落实了。
而且要把孔家的这位小郎君落实伤人事件的主谋。
打蛇打七寸,不管这背后有谁,就该斩了其手脚,让他再也不敢伸手脚。
没过多久,李山就被一个宫人喊进了内苑。
李山一进到殿内后,见到小花向着他挤眉弄眼的,心里也知道小花这是要让他帮着她说话了。
随后,又是听了李世民的问话,李山这才恭敬的回应道:“回圣上皇后,钟藜所说的话,应该属实,至于张飞与孔家的小郎君孔誉之间到底有何交易,暂时我也未得具体消息,不过,想来今晚就会有结果的。”
李山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只是说应该属实,但没有具体的消息。
但他的一句应该属实,听在李世民的耳中,已经算是坐实了张飞与那孔家的小郎君伤人事件了。
“给我查,好好查,张飞和那孔誉,为什么敢伤人,而且还是打断他人腿,我要如实的证据。”李世民虽说听了李山的话,心里也笃定小花与李山说的话属实。
但在应对关于孔家的事情之上,却是不敢大意。
李世民心中虽怒,但也知道此事不得马虎,所以向着李山厉声吩咐道。
“是,圣上,我这就去查,明天朝议之前,我定当把证据摆在圣上的案前。”李山得了李世民的令,像是立军令状一般回应。
随后,李山躬身退下,出了内苑,直奔宫外而去。
至于小花,却是被长孙皇后留在了内苑,与着李世民夫妇,还有兕子她们一起吃晚饭。
而此刻的宫城外,钟文却是百无聊奈的站在一边,安静的等着小花从宫中出来。
天色都快要黑了,这净街鼓估计一会儿该敲响了。
钟文这个做哥哥的,不放心自己的小妹,所以到了这宫城之外,等候着自己的小妹。
到不是钟文怕李世民夫妇会责罚自己小妹,而是觉得今天这事一起后,怕有人对自己的小妹有所觑觎。
孔家势大,谁又知道孔家会不会有什么高手,真要是在这长安城对自己小妹来上一下,自己想死的心估计都有了。
第四百七十八章 查无实据心生计
“师兄,你怎么来了?”李山从宫里出来,正好瞧见宫外不远处的钟文。
“我过来接小花,她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出来吗?”钟文没有瞧见小花,仅看见李山一人从宫中出来,心中奇怪。
“师兄,小花估计被圣上皇后留在内苑吃晚饭,刚才我出来的之前,见到好些女官端着食物。”李山解释了一声。
“这丫头,真是不省心,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留在宫里。”钟文听后摇了摇头道。
“师兄,刚才圣上已经上让我去彻查关于你府上夫子被伤的事情,不知道师兄可有什么交待的吗?”李山问道。
“没有,去查就好了,如果实在找不到证据,到时候你再过来寻我。”钟文暂时没有什么想法。
本来,这事还没有去查,事情都还不知道怎么样,又怎么可能有什么想法,有想法也早就与李山说了,跟李世民的结论也是一样的,先查再议。
“师兄,那我先去了。”李山得了钟文的话后,拱了拱手,往着远处去了。
而钟文继续站在那儿等着小花。
直到亥时,小花这才悠悠的被宫中送了出来。
“哥。”当小花出了宫后,见到不远处的钟文,立马就奔了过去。
“你这丫头,一天都不让人省心,好了,赶紧回家去。”钟文故意拉下脸来训着小花,随后又是向着护送小花宫人拱手道:“诸位,小花就由我接回去了,就不劳驾诸位了,还帮我多谢圣上与皇后。”
“钟常侍客气了。”那些宫人禁卫见钟文来接小花,这最好不过的了,也省了他们的护送了。
随后,两方人各自离去。
话说李山,在与钟文见了一面之后,寻了金水,带着几十名禁军,直奔务本坊的和盛酒楼。
“各位上差,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李山他们到了和盛酒楼之后,就把整个和盛酒楼的人员给控制了起来。
就连返回家中的人员,都给带回了和盛酒楼,此刻,正在审讯着呢。
“不知道?那张飞与孔誉在你这和盛酒楼办的什么辩学会,难道你们没有人听到些什么?最好如实招来,省得我把你们下了狱,到时候,可就没有那么多的话可说了。”金水见坐在主位的李山皱着眉头,厉声的向着和盛酒楼的掌柜喝道。
“上差,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发生伤人的事情啊,当时那孔家小郎君都不准我们这些人进到庭院去,我们哪里会知道些什么。”那掌柜见金水如此恶相,小心的回应道。
不过,他也不担心。
毕竟,这和盛酒楼的后台也是实打实的硬。
他可没不觉得他们会被下狱,真要是下狱,那不是打了那位的脸嘛。
就连此时审讯,也都是正常的审讯,他们连跪下都未曾跪下,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丝的狡猾。
“别以为这里是燕王的酒楼,你们就觉得高枕无忧,哪怕是德妃出面,她也保不住你们,圣上差我过来彻查和盛酒楼那天的事情,你觉得燕王与德妃是不听从圣上令吗?”坐在主位上的李山,见那掌柜的不说实话,心中顿时就怒了。
那掌柜的听到李山的话后,顿时也是心慌了。
他没想到,这么一件小小的伤人事情,却是连圣上都知道了。
虽说他认识李山,也知道李山与钟文交好,想着这件事情也只是在和盛酒楼发生而已,主事人却并非和盛酒楼。
原本,他也不想被参和在内,但见李山都如此说了,他哪里会知道,这么一件小事都上达天听了。
“我说,我说。”掌柜的权衡利弊,立马转向而告。
话说长兴坊中的张府,整个府邸,除了后院之外,可谓是遍地狼籍。
下午被小花带着几百号小子毁了的张府,此时,张府中的下人,正忙着收拾呢。
一直到了天黑之后,这张府上下,还依然处在收拾当中。
“夫君,你怎么当时不把那丫头一剑杀了呢?现在到好,我们张家的脸面要丢尽了。”张飞的夫人张若,正向着张飞抱怨着。
张若,也就是宇苦的师妹宇若。
张飞即宇苦,张若即宇若。
二人本就是堂兄妹,又是玄真派宇字辈弟子,同时,又是师兄妹。
“当时我也想杀了那臭丫头啊,可是谁又知道,那姓钟的并没有在附近,要不然,当时我就杀了她了。”张飞也是苦闷不已。
自己的府邸被毁,张家这脸面,估计明天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他张家被一个小丫头给砸了。
如此丢脸之事,这要是被他父亲知道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想了。
而此时的孔家,一间屋子里。
孔家的小郎君孔誉,正与着他的祖父正商议着什么。
“誉儿,此事你糊涂啊,那张家虽说也是勋贵,但与那钟家比起来,那也只是一个勋贵而已,那钟文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皇帝真要是为钟文出头,哪里会在意什么张家,你真是糊涂啊。”孔家话事人孔折(真实名字不易写)听完自己孙儿的话,着实生气。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孙儿,却是跟张家扯到了一块。
而且还为张家出了头,把钟府的夫子父子二人腿都打断了,这已然不是什么小事情了。
他孔折哪里会不知道钟文的脾性。
孔折虽说来长安时间不长,但也从好友旁人那里听说了关于钟文的一些事情,那可是一个杀伐果决之人。
况且,论爵位。
张家还要低钟文一等,哪怕他孔家的爵位,也只是与钟文相等罢了。
着实,孔家历朝历代以来,基本都是封的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