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第一道士 第36章

作者:流连山竹

突然,从天空飞掠下来两个大大的身影,当时,着实把兄妹俩吓坏了,还以为是附近的什么大鸟,准备把他们兄妹俩当成猎物抓了呢。

钟文护住小花在怀中,就怕这大鸟给小花来上几下,这真要如此的话,那必然是要受重伤的。

“旺,旺,旺”两只半大点的小狗,却是冲向两只大鸟狂吠了起来。

没有感受到袭击,也没有突如其来的抓上半空,钟文抬眼看着不远处的两只大鸟,这才明白,这是大小嘴两只吃货回来了,松开怀中的小花,心里也随之开心了起来,两只吃货看来是没白养,放飞了之后,还记得这个家。

“大嘴,小嘴,你们跑哪里去了,你们都离家好多天了,怎么才回来啊?”

小花从钟文怀中钻了出来,瞧见大小嘴后,赶忙爬起身来,跑了过去,抱住大小嘴,满脸的高兴,同时,眼中也泛有泪光。

“叽叽叽”大小嘴两只吃货,嘴里发出声响,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像是小鸡的声音,但听着,像是挺高兴的模样,还时不时伸着脑袋蹭了蹭小花的头。

“哥,大嘴小嘴回来了,呵呵嘻嘻。”

小花高兴的向着钟文呼喊了起来,就连在不远处的两只半大小狗的犬吠声,都当成了一种欢呼声。

“回来了就好,以后就不要拴住它们了,反正大小嘴都回来了,就让它们随意些吧。”

钟文走了过去,摸了摸大小嘴的脑袋,这么些天,也不知道它们这两只吃货去了哪里,附近是没有瞧见过的。

“好的,哥,以后我不拴住大嘴小嘴了,大毛二毛,你们过来,见过大嘴小嘴。”

小花高兴的都不知道该如何了,不过也不忘把家里的两条半大小狗喊过来,向它们介绍新朋友。

至于两条半大小狗来说,它们可不会傻乎乎的窜过去,出于动物的本能,面对这两只凶禽,它们只能在不远出狂吠。

钟文在家没待多久,随后回了观中,吃完早饭后没多久,又开始习练起功夫来了。

两个时辰后,陈丰与钟文二人,坐在树阴底下,稍事歇息。

“陈叔,我能问些事吗?外面的情况,现在如何了?”

钟文从未出过远门,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在这山里待着,对于外面的世界,一直好奇着。

“九首,你的心思是要好好读书读经文,习练功夫,外面的世界,对于你来说,还太遥远了。”

陈丰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娃,心思总是不在这里,也不知道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就像自己儿子一样,总是想着外面的世界。

“陈叔,我这不是好奇嘛,自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出去过,就想请陈叔说上一说的,我也没想过这些年要出去的。”

钟文心中虽对这外面的世界好奇,但也没傻到这会儿就想出去闯荡江湖,就自己这副小身板,估计还没走出大山,就被哪个盗匪给喀嚓了。

“那就好,近几年,你就得好好读书读经文,好好习练功夫,外面的世界,说来已经算是太平了,可不像以前一样乱的到处都在打仗。”

陈丰听后,到也没往心里去,自认为钟文还太小,想出去闯一闯,估计也不太可能,讲一讲到也无妨。

“陈叔,你能跟我说一说吗?”

钟文满眼的好奇,对这个历史上的盛世好奇,更是对这个时代好奇。

“好,今日陈叔就给你讲一讲,我们这里属于利州城,到处都是大山,真想出去,还只能前往利州城,搭船南下,西边过去就是松州,再往西就是吐蕃了,如今这天下算是太平了,战争也算是停了,但北方的突厥还是虎视眈眈,想侵入我中原大地,夺我汉家江山,当今天子李世民,夺了他大哥的太子之位后,去年就坐上了那龙椅宝座。”

“……”

陈丰嘴里一直讲着话,龙泉观所属的位置,再到天下的局势,再到各地各族之间的事情,讲的最多的,却是这李氏皇家。

陈丰讲到隋朝时期时,牙齿咬得嘎嘎作响,这里面大有文章,至于是什么,钟文却是不清楚。

钟文心中好奇,难道陈丰以前家里面是什么大贵之家吗?为何这么清楚这李氏皇族?特别是说到隋朝时期,双眼都冒火了,难道这隋朝杨家,与着陈丰有什么仇隙不成?

钟文的猜测,其实是对的,陈丰,本家也是皇族,祖上可是南北朝时期陈朝的国主,只是因战乱渐起之后,陈丰当时领陈朝大将军之名,抗击隋军,可最终,陈朝被灭,好在有了李道陵的救助,才使得他免死于战乱,带着妻儿来到这龙泉观,开始隐居起来了。

“天下,就这么个天下,你夺我争的,战乱一起,百姓皆苦,流离失所,饿殍遍野的,好在现在天下已定,百姓也终将得到一处安居之所,就我们这里,战事到是少有,也没有什么大的争端,也算是一处好居所了。”

陈丰说完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或许这些事,对于他而言,是一种苦难,同样也是一种折磨,但钟文却是不知陈丰心里到底装着些什么事,也不好开口问,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情,问了,也帮不了什么。

“陈叔,天下太平了不是好事嘛,要是这天下不太平了,又是到处的战乱,这百姓可就没饭可吃,甚至还得到处躲避战乱,这天底下,如果没有一个完整的大一统,就总会有战乱的,思想统一不了,就会有争端,只要大一统了,这战乱也能平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华夏的历史不都是这样子的嘛。”

钟文听完后,也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或许不是什么高见,但历史就是如此,分分合合的。

“是啊,天下太平了,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也就能少死一些人了。”

陈丰的思绪还在他的回忆之中,对于这天下,他已渐渐开始淡忘,老老实实的做个道士,等自己儿子说上个媳妇,以后也好续上他陈家的香火,这才是他的使命。

钟文没再说话,只因眼前的陈丰,心情有些没落,促使他不好再开口说些什么。

但钟文却在想着这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曾经史书上记载的贞观盛世,就在当下,可自己却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盛世之像。

当然,眼下却是不好多说什么,就去年自己父亲被打之事,干豆腐的秘制方法差点被抢夺之事,钟文心里就对这盛世开始怀疑了起来。

前世有人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在这个时代,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之争,想来这所谓的盛世,也只是史官们为了高歌颂德似的,把李家给捧上天去,也障显着自己的一份功德。

而钟文的认知里面,盛世,就是法制,盛世,就是经济,盛世,就是繁荣,盛世,就是绝大部分人幸福,盛世,就是……

可就如今,该苦的还是苦,该富的还是富,贵人也可以随意欺压平民,富人也可以随意践踏平民,在这个时代,平民是没有多少的存在感的,战争是他们在打,地也是他们在种,最终,所得到的结果,就是不公平对待。

钟文改变不了什么,能改变的,也只有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把自己家的生活过好了,才是重中之重。

“陈叔,我们继续吧。”

钟文不再去想什么事了,这天下本来就跟自己无关,还是先让自己强大起来再说其他的吧,别到时候,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好,继续。”

陈丰随之站了起来,开始指导着钟文站桩的要领。

站桩,站桩,固名思义,必然要像根木桩一样,好好站着的,但这站可不是随意的站,里头的道道,可不容易。

钟文的这几日里的站桩,其实早已有所长进了,只是底子需要长时间来打磨,所以,这站桩,估计得好要好几年才有成效。

底子没打好,真要对战起来时,下盘也就不稳,重心必然也就不可能稳了,高手对决,讲的就是一瞬间,钟文可不想哪天死在哪个对手的剑下。

不管是现在也好,还是未来也罢,钟文必然是要离开这大山,去到外面的世界,好好看一看的。

第五十四章 半年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是冬去春来,钟文已在龙泉观中呆了有八个多月了。

从进到观里开始,读书写字,再到后来的习练功夫,每一天,过得都很充实,更或者是每一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似的。

而在这半年时间中,李道陵从离去到现在都未曾返回,出去都这么长的时间了,观里的道人们,包括钟文都开始惦记起那个小老头来。

钟文虽然每天都很忙,哪怕冬天下雪的日子里,也依然保持着清晨起来打磨身子。

每日总要与着小妹,从这头,跑到那头,空下的时间来,总是会教着小妹识字,顺便还给了一本书给小花读。

虽然小花并不一定认识所有的字,但看看总是好的,每日无聊的时候,拿出来看上一眼,再练上一遍,总能增加一些记忆的。

大小嘴从回到家中后,就未再离开过,也无须喂食,到也经常从野外猎些野兔野鸡回来,也能给家中带来一些肉食。

至于大小二毛,早已长大,除了不能猎得野兔之外,但每日也是跟随着兄妹俩跑来跑去的,身体也长得十分的健壮。

家中的干豆腐制作,早就结束不再做了,除非家中吃用,到是会做上一些,这也使得秀的娘家人有些奇怪。

但秀与娘家人解释过后,也就不再追问了,到也省了家中不少的麻烦,至少钟木根也有可以不用那么累了。

至于家中的食用盐,家中也不再使用草木灰来制作盐了,因这草木灰的盐,吃多了并不是那么的好,钟木根也听了钟文的建议,从城里买了好些颗粒大块盐块来重新提练,制作成精细的盐食用了。

而这其中,钟文的变化,可以说用日新月异来形容最为贴切了。

从开始习练功夫开始,这半年里,虽然基本都是在打底,而这底子,打得都有些让陈丰不敢相信了。

虽然站桩有些无聊,钟文为了加强站桩的难度,给自身增加了不少的重量的沙袋,未曾从身上卸下来过,哪怕吃饭睡觉,都挂在自己身上,从一开始的十斤,到现在的三十斤。

钟文还想着,在以后的时间里,会增加到五十斤甚至到一百斤。

当然,这也只是钟文暂时的想法而已,至于以后,他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天天挂着沙袋的钟文,除了耐力,体力,都有所增加,而下盘的功夫更是稳如泰山,哪怕陈丰使出三五成的力量踢上一脚,也无法把钟文踢倒在地,这也使得陈丰,对于钟文的这种训练之法,开始重视了起来。

虽说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得住天天绑着沙袋的日子,这也就钟文了。

除了钟文的底子打得稳之外,最大的变化,可以说是他的那神识了。

不敢说成倍成倍的变化,但至少就目前情况来说,那也可以裹住一只野兔拎起来了,而不会像以前一样总脱手跑掉的,这也使得当时的钟文,开心了好一段时间。

至于李道陵曾经交给钟文的那本道书,其中的两篇道文,到是没有过多的进展。

钟文也曾经私底下问过陈丰,但陈丰对于道文的理解,确实不如李道陵,怎么解释,都无法让钟文明白。

哪怕钟文天天研究,天天演算,这半年之中,都难有进展。

其实,主要还是钟文对道文的理解少,如果有李道陵帮助解答的话,钟文相信,那两篇道文的演算,以及解读或许更能通透一些。

可这八个多月了,李道陵打从离开这里之后,连封书信,都未曾传回来,这也使得陈丰他们心里有些担忧。

李道陵还从未这么久不回来过,最久的一次,那也只是半年的时间而已,可如今,却是八个多月过去了。

一日午时,钟文手里拿着一篇经文,正在屋子里通读着,陈丰在此时,走了进来。

“九首,你师傅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如何了?我得下山一趟,去寻一寻你师傅。”

陈丰看见钟文正在读经文,知道钟文勤奋好学,直接打断钟文继续读经文,开口说起李道陵的事情来,而他那脸上,却是布满了愁容。

“陈叔,这事你做决定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吗?”

钟文知道,陈丰一走,这观中的主事人,也就没有了,能主事的,估计也就自己了,当然,其他的几位道人也是可以的,但能相信的,估计除了他儿子这外,也就剩自己了。

“九首,这是库房的钥匙,观里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其他人会来找你的,我已通告了他们,明日一早,我会下山去寻你师傅去,以后这观中之事,还是需要你来掌管的,我知道你聪明,这些事情我暂时也没空教你了,但以你的聪慧,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陈丰看了看钟文的小脸蛋,虽然已是十二岁的小子了,但在陈丰的眼中,钟文已经是个大人了,比自己的儿子还要成熟稳重不少。

“陈叔,我记住了,如果找到师傅的话,请尽快回来,观里还需要你们来掌事的。”

钟文不敢说自己如何厉害,可以随意掌管观中事物,自己毕竟才十二岁,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去。

“九首,我不在观中的日子里,你还是要好好读书打底子,其他的事情,也无须你去管的。”

陈丰心里很明白,哪怕自己不叮嘱任何一句,眼前的九首一样是会正常的读书训练,对于这些而言,钟文还是挺有自律性的。

可做为长辈来说,不管你如何的自律,钟文在他的眼中,还是个孩子,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陈叔,你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的。”

钟文从陈丰的眼中看出,他这一趟出门去寻师傅,估计会有些不顺,或者说是艰难,毕竟那小老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不是遇着了大麻烦,那就肯定是出问题了。

虽然钟文与李道陵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更是没有教过他任何东西,可这名意上还是个师傅的。

再者,入了龙泉观,那必定是龙泉观的人了,师傅终究是师傅,钟文要敢私自逃离,不要说李道陵不放过他,估计他爹娘都能打断他的腿。

在这古代,尊师重道,这个观念可是深入人心的,任何的一切,都以师长为尊,在别人眼中,师傅是给你一碗饭吃的人,你要跑了,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又不尊师重道的人,那基本也会遭人唾弃的。

第二日清晨,陈丰背着包袱,手中拿着一把长剑,无声的离开了龙泉观,往着山外行去。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想着尽快出去,把李道陵寻回来。

而钟文却是起了一个大早,神识外放,一直紧随在陈丰的身后,静静的看着陈丰离去。

这也算是一种送行了,当然,这只是钟文的想法罢了,送行人不到,影子到了,这也算给自己一些安慰。

陈丰教了他半年的功夫,怎么着,也算是半个老师了,虽然没法在其他方面给钟文解惑,但这功夫之事,却是一手教出来的。

做为半个弟子的钟文,理应送行的,但陈丰独自一人离去,估计也是怕给观里人带去一种不好的氛围,这才选择默默一人独自离去吧。

起床后的钟文,又开始他每日的跑步锻炼,往着家的方向小跑着而去。

“哥,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下山了啊?”

当钟文小跑着来到家里时,小花这才刚起来,钟木夫妇只要一天亮,就会起来下地干活,更何况,现在可是最为忙碌的季节,眼看着就快要到了春种的时节了。

“今天起得早,就早点过来,大毛二毛,走,我们跑步去。”

钟文随意的说完后,唤着两条狗,一路小跑着往小路上去了,小花紧随其后。

半个时辰后,回到家中,稍事休息了一下,钟文又开始教着小花识字,解读词意起来,这也算是他每天的日常了。

一个教,一个学,到也像个老师在教学生,而且小花本身也还算是聪明的小姑娘,学起识字来,也还是挺快的。

这半年里,钟文少说都已经教会了小花认识两千个常用字了,虽然不算是很多,但对于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来说,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只需要再过个一年半载的,钟文相信,小花应该也就能认识基本的常用字了,到时候,也就可以自行读书了。

当然,以后还得每日来教小花,毕竟,华夏的字太多了,几万个字,不是说教就能教完的,这得花上好一些时间的,但只要坚持个两三年,钟文相信,小花以后的正常读书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算术,这些也会教上一些,不多,加减乘除肯定是少不了的,九九乘法口诀,钟文已经让小花背熟了,一些简单的算术,小花也开始慢慢掌握了。

钟文教不出一个女状元来,但教出一个能读书识字的妹妹来,那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大嘴小嘴。”

刚刚结束识字后,从天空中落下来的大小嘴,脚上还各抓着一只野兔,小花惊喜的呼喊了一声。

“叽叽叽”大小嘴见到自家小主人后,嘴里发出小鸡般的回应。

钟文在边上静静的看着,大小嘴明显有着不一般的灵性,就像家中的两条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