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连山竹
钟文可不这么认为的,什么主次不主次的,吃饱吃好才是正事,其他的一切,以后再说吧。
“嗯?这腊兔干豆腐的味道,如此出奇的好,九首,这真是你烧制的?”
李道陵夹了些菜放进口中,咀嚼尝了尝之后,从未对饭食有所挑剔的他,却是头一次觉得这世间的美味如此简单。
一道腊兔烧干豆腐,竟然能做出如此的色香味聚全的佳肴,这是李道陵有生以来,吃过最美味的一道菜了,哪怕以前去吃过宫廷宴,都比这要差上不少。
“你们师徒二人,怎可吃独食,有好吃的也不喊我一声。”
此时,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的陈丰,看见一脸享受的李道陵,开起了一句玩笑话来。
“陈丰,快过来,我这好徒儿给我烧制的这三道菜,真是美味佳肴啊,你过来也尝一尝。”
李道陵赶紧向着陈丰喊了起来,也想让陈丰过来试试,自己徒儿烧制的三道菜,到底是个如何的美味法。
“陈叔,你用这双筷子,我去饭厅再乘碗饭来。”
钟文立马递上本来自己用的筷子,随既又去饭厅端了一碗饭过来。
“观主,您这徒弟收得好,懂事明理,还能烧制出这么美味的菜肴出来,难得,难得,以后您可就有口福了,哈哈。”
钟文还未走近前,就听见陈丰的笑声。
“那是,你也不瞧瞧这是谁收的弟子,除了天赋与不识字之外,其他的一切,我都还是挺满意的。”
李道陵夹着一些菜,往着嘴里送,还不忘自吹一下。
钟文走了过来,又从边上搬来一把凳子,直接坐了下来,根本不讲什么师长有序之说。
好在李道陵以及陈丰二人也不在意这些,要是在其他道观里,钟文这是要以下犯上了,必然是要挨批的。
“可惜,观中无酒,要是以这佳肴配美酒,那才是人生一兴事。”
陈丰尝过三盘菜之后,心中甚为可惜,如此美味,却是缺了美酒。
“等有机会,可以去城中买些酒来,九首,以后,你可以偶而烧制些这种美味给为师吃,也好解一解我这肚中的酒虫。”
尝过菜肴之后的李道陵,完全对自己刚才叮嘱钟文的话反悔了。
钟文听后,一脸的抽抽,就几盘菜而已,难道以后自己要成为你的专职厨子不成。
“师傅要是爱吃,徒儿以后多做些给您食用,或者我把这厨艺教给于婶。”
钟文可不想做个专职的厨子,这事有一就肯定有二的,要想把自己解脱出来,就必须教会饭厅的于丽了。
饭后,陈丰没坐多久,就离开了,留下师徒二人坐在那儿,盘子碗筷什么的,钟文也已收走洗了。
“师傅,我能向您问些事吗?”
钟文心中还对着那两篇道文存有不少的疑问,此时不问,何时再问啊?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师傅,明天就要离开的,谁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回观中来。
“九首,与师傅不要这么紧张,放松一些,随意一些,有事就问。”
李道陵心中到是奇怪,自己这新收的徒儿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天赋与不识字,还有就是因为是农户人家出生,稍显得有些紧张。
而此时的钟文,可不是紧张,只是有些不好开口罢了,显得有些局促,无所措的模样而已。
“师傅,请问道与法是为何?法与术又何解?术与艺又有何区别?艺与技又有何不同?另外,这道是天还是地?如果道是天或地,那这天与地又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从钟文嘴中问了出来,而这些对于钟文而已,就是那两篇道文中的一些不解之处,同样,更是自己以前所研究的那篇无名的道文的不解之处。
李道陵听着自己这个徒儿的问话,有些不懂了,就他所知,自己的这个徒儿,是不识字的,可他为何能问出这些问题?听谁说的?还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些问题?
“九首,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为师好像并未教过你什么,虽然以往到也跟你聊过一些事情,可你刚才问的这些,可不是普通人能问得出来的。”
李道陵盯着钟文,心里想着,这不可能是自己这个徒儿所知道的问题。
“回师傅,这些问题是徒儿听观里的其他人念诵经文后,所想的问题。”
钟文不敢闪躲眼神,望着眼前自己的这个师傅,如果自己眼神闪躲了,必然会给对方一种你在说谎的状态。
李道陵盯着钟文看了许久,未发现什么异常,想来真是自己这个徒儿自己所想出来的问题了,随既放下猜疑,开始向着钟文,一字一句的解读了起来。
当李道陵解读着钟文所问的问题时,钟文的脑中,开始更为明朗了起来,更或许是更清晰了。
随着李道陵的话越说越深,钟文脑中的那两篇道文,以及那篇无名道文,开始不停的重新排列,组合,形成一篇新的道文。
无息无声的种文,微闭着眼睛,感受着李道陵的解读,同样,也在感受脑中的三篇道文的意思,习读一遍之后,才发现不懂,再习读一遍之后,更是不懂。
随着钟文脑中不停的一遍一遍的习读,渐渐的,有了新的认识,新的道文,在他的脑中,开始汇集。
李道陵,从开始解读起一些道法来后,从解读到深入,最后停下,静静的看着眼前自己的这个徒儿,心中大惊。
就自己随意解读几句,就能使得自己这个新收的徒儿陷入顿悟当中,这是何种的天赋,别说自己了,他听都从未听过的。
小半个时辰后,钟文都未清醒过来,这更是惊坏了他自己,轻手轻脚的去通知陈丰,让所有的道人们开始戒备起来,围在钟文几丈之外。
“观主,九首这是在顿悟?这是什么样的天赋才有如此的机缘啊。”
陈丰站在不远处,看着场中静坐的钟文,心里透露出惊呀与震惊,而其他道人也基本都是如此。
“陈丰,看来我得尽快离开,把事情办好之后早些赶回来,九首的事情所有人不得传出口去。”
李道陵盯着场中的钟文,心里除了惊呀,就是欣喜了,本来收钟文入观中,也只是作为一个备胎之用,而如今,却像是捡了块宝一样,而且还是块重宝,有如此天赋,还怕龙泉观没有衣钵传承吗?
“观主,我知道的,其他事情交给我吧。”
陈丰当然知道龙泉观的传承有多重要了,虽然李道陵从未与他详说,但还是知道一些的,现在观里能遇见一位天赋如此之高的弟子,那正是龙泉观的大兴之事。
陈丰,说是李道陵的好友,其实不然,他们属于亦师亦友的存在,李道陵曾经几度救过陈丰一家,其实也是受师尊的嘱托,因为辈份的问题,但却又不能收陈丰为徒,所以才有如今这样的局面。
第五十章 小成
天色渐黑,陈丰他们,也开始担心起钟文来,这都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了,这顿悟也不可能这么久吧。
当然,这事对于李道陵而言,并不会过于担心,顿悟,可以说是难得的事情,顿悟的越久,说明潜力越大。
李道陵年轻那会儿,也曾有过一次的顿悟,不这也只有小半个时辰而已,当时还被他师傅把他当作宝一样,天天供着。
可惜,再后来,李道陵就从未有过顿悟的时机了,而眼下,他自己的徒弟所经历的,正是他曾经所经历过的,而且这时间久到都让他羡慕起来。
李道陵心里最是清楚,当自己这个徒弟,顿悟的时间,只要超过两个时辰,那这个徒弟的成就,将会超越自己的太祖师。
李道陵的师傅,曾经顿悟过两次,每一次,都不曾超过两刻钟,而李道陵的师祖,也只有一个时辰,而太师祖,却是有着近两个时辰的顿悟时间。
而在那个时候,龙泉观在太师祖的手上,当时可是发扬到他无法其及的地步,虽然李道陵他自己不曾见过,但从尊长他们嘴中听到的,想来是不会差了。
而眼前,自己今日才收的这的个徒弟,有着如此逆天的天赋,心中除了欣喜,就是激动了。
“观主,这样下去没问题吧?”
陈丰有些着急了,至于顿悟,也只是听李道陵所讲过,他自己却是从未体会过的。
可眼下看着一个十一岁的上孩,闭着眼睛,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这样的顿悟,只能是他们所期望的,但从未体会过其中滋味,不是因为他们笨,而是天赋达不到而已。
“不要急,不要急,不要出声,等着。”
李道陵心里可是满怀期盼的,期盼着自己这个弟子九首,能够超过两个时辰,或者更多,有了更多的时间顿悟,在未来,给九首带来的好处,将会更多。
大家静静的站在几丈外,看着场中的钟文,除了羡慕,就是羡慕了。
而此时的钟文,一直在演算着那三篇道文,除了那篇无名的道文被演算完成之后,还有这两篇道文,一直使得他没有多少的进展,总是觉得哪里不对,更或者好些地方总觉得缺少了什么,甚至于中断了。
一个时辰中,这两篇道文一直没有过多的进展,这才停下演算那两篇道文的演算,专心研究通读那篇无名的道文了。
当钟文通读之后,此时的这篇无名道文虽没有过多的改变,有所改变的,也只是很小一部份的字被重新排列,但其中的意思,却是有着不同的意境。
一遍,两遍,十遍……钟文不知道了通读了多少遍了,每通读一遍,就使得自己理解更深一些。
渐渐的,钟文的神识,开始轰的一声,自行窜了出来,往着天空上升,直至站在几百米的空中,俯视着这片漆黑的大地。
虽说是漆黑,可在神识的眼中,一切都如同白昼,与白天无异,随后,神识开始往着更远的地方而去,早已不是以前的那种只能慢慢的控制行动,此时,却像是想去哪,就去哪,速度早与往日有所不同了。
片刻之后,就已远离道观,在远处的一座山头之上,距离少说也有三五几里地了。
钟文相信,神识的极限距离应该还可以再远个一两倍的距离,但他却没有尝试,只是站在山头上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收回了神识,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远处,师傅以及观里的其他道人都把他围成一个圈了,也不知道这是干嘛,心里怕自己的师傅发现什么,到时候可就不好解释了。
“师傅,您们这是干嘛?”
睁开眼来后的钟文,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徒儿,现在如何?有什么感觉没有?”
李道陵眼瞧着自己的徒弟没有熬过两个时辰,心里有些失落,但好在比自己以及师尊和师祖好太多了,心里也就把这失落感抛去了。
“师傅,屁股有些麻。”
钟文可不知道自己的师傅以及其他道人为何围着自己,最好什么也不说,真要问起来,就说自己睡着了。
李道陵看了看钟文,因天黑的原因,无法瞧清楚自己这个徒弟脸上有什么表情,随之,喊着众道人散去。
陈丰去点了一些灯,李道陵随后喊着钟文进了他的屋子里去。
“九首,为师问你,刚才你是不是陷入到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
进到屋子后的三人,李道陵看着钟文,问了起顿悟的事来。
“师傅,我刚才听着您说的话后,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师傅切莫生气。”
钟文看了看站在自己眼前的两人,心里紧张了起来,难道他们有什么发现不成?
“徒儿,老实告诉为师,不要害怕,你刚才的样子像极了陷入顿悟中了。”
李道陵看着有些紧张的钟文,摸了摸钟文的小脑袋,安慰了一句,好让钟文说一说这顿悟的感受。
“师傅,刚才我就是睡着了,但这迷糊之间,似有好多的字在眼前闪动,可我又不认识那些字,那些字总是围着我,看得我头疼。”
钟文半真半假的说了起来,或许有些过于儿戏了,可钟文到此时,也没弄清楚眼前的二人,到底是出于对他的好还是有什么想法。
“好,好啊,九首,你刚才这叫顿悟,天下间,能有此天赋者少有,为师从未想过,你一个十一岁的小娃,竟然有如此大的天赋,为师高兴啊。”
李道陵听完钟文的描述之后,确认钟文就是属于天赋之功的顿悟了,只是可惜了,没有抗下两个时辰来,要不然这成就,可就真要超过太祖师了。
但好在比自己以及师尊祖师三人都要好,而且不是一点的好,这种天赋,真要被那些有心人知道了,必然会来抢夺他的这个弟子的。
“师傅,什么是顿悟啊?”
钟文不明白,虽然知道这字面上的意思,可这顿悟听起来怎么像是前世所看的小说一般。
“顿悟,解说不了,为师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这是天赋所带来的,而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就如陈丰,他此生是不可能有此天赋了,而为师,在年轻时,曾有过一次顿悟的机会。”
“……”
李道陵向着钟文开始讲述起他以前的事来,从顿悟讲,往着道法,以及天与地等。
钟文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听着,哪怕陈丰也是如此,对于他们而言,李道陵讲述的,是一个新奇的世界,更或许是他们难以理解的一个世界。
一个时辰后,李道陵停了下来,看了看陈丰,又看了看钟文。
虽然李道陵自己知道,自己所讲的这些,他们并不能够理解,这是需要时间以及经验的积累,需要阅读大量的道书,才能有所感悟的,至于听不听得懂,那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好了,天色也晚了,你们二人赶紧回去睡觉去吧,以后,九首的早晚课就不要去做了,多些时间静思一下。”
李道陵看着眼前双眼迷惑的两人,知道讲多了也难以理解,再加上这天色也渐晚了,他明天还要早些时间起来,准备这趟远行呢。
“观主,师傅,您好生休息,我们告辞。”
陈丰与钟文随既向着李道陵行了个礼,退出门外,回到各自的屋中去了。
而钟文,回到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后,爬上床躺着,心里莫名的激动,同样,也莫名的难以理解。
就他刚才所听李道陵的讲解之后,对道法以及自己所认知的东西,开始有些不懂了。
或许是因为主观意识的影响,使得这两种思想混在一块,搞不清楚什么是顿悟,什么是道法。
当然,钟文还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但知道此时却不是最好的时机,只能等几年后,让其他人所认同自己读了不少的书,认了不少的字后,才能把心中的很多疑问问出来吧。
躺在床上的李道陵睡不着,此时想着自己新收的弟子的天赋问题,怕自己这趟出远门之后,谁要是知道了弟子的天赋,必然会来抢夺的,可要如何防范,那就得好好想一想了。
虽然观中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陈丰,陈丰的身手虽然比不上他自己,但也算是可以护全好观里观外的。
而且,陈丰除了身手不错之外,对于对战杀敌,也有着不一样的认识与经验,毕竟人家曾经可是一位将军。
再者,就今日之事,除了观里的的几位道人知道之外,外人基本是没有的,李道陵心里还是对他们放心的。
随后,李道陵心里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开始想着自己这趟远门之行之事来。
而在李道陵隔壁屋子中的钟文,又开始陷入到李道陵他们所认为的顿悟当中去了。
钟文因为神识的变化,更想弄清楚这被自己称之为神识的功用,以及其他的改变。
当然,钟文更期望的是神识不再需要他一心一用的状态,就像前些天大虎的那件事一样,真要探查什么的时候,只能站着不动,才能放出神识。
闭着眼的钟文,开始放出神识,在这屋子中窜来窜去,随之出了屋子,往着外面去了。
当神识来到家中,发现自己的爹娘和小妹,此时已经躺下,但却说着钟文在观里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