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连山竹
毕竟,谷城县西南方向,也只有房州这边更容易到达归州,也就可以顺江而上,直接到渝州了。
半夜时分,钟文纵身潜进房州,从一户大富人家家中,顺了一件衣裳,随后纵身返回自己落脚的山林。
话说当时的陈丰,从谷城县逃离之后,一路急奔,往着西南方向而去。
陈丰当时,可谓是慌不择路,遇林就进,根本也未在意哪个方向,毕竟,太乙门的高手,可不是吃素的。
陈丰他可不想再一次的被那太乙门人给抓住了,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早就使得他心悸了。
时至半夜时分,累及的陈丰,只得寻了一处无人的山林,打坐恢复内气,顺便休息一下。
黎明时分,陈丰内气稍有恢复之后,就又是急奔,往着房州方向纵去,虽说,他根本也不知道当时的他,所处之地是位于何处。
直至天明之后,他这才知道,他位于房州所在的位置,离着房州还有一天的距离。
但是,陈丰却是没有急着赶往房州,而是往着就近的一些村落里去,找了一户农户人家,花钱换得了一身的衣裳,又是乔装打扮了一番,这才开始往着房州而去。
至时临近天黑之时,陈丰这才来到房州,找了一家客舍宿住。
而此时,钟文比他先到的房州,自然是无法遇上了,要不然,也不会使得钟文露宿野外,喂那些大蚊子了。
第二日,钟文身着一件绸缎所做的衣裳,坐在房州南城门口稍远处的小林子里,一副无所事是的模样,观看着从房州城中出来的每一个人。
正当钟文眯着眼准备稍稍歇一会儿之时,一个农户人打扮的中年人,从城门洞中走了出来。
打这人一出现,钟文就已是知道,这个农户人装扮的中年人,就是自己要寻的陈丰了。
陈丰并不会易容术,所以,除了那身衣裳是农户人的衣裳之外,他那脑袋之上,到是带了一个斗笠,斗笠还压得有些矮,不仔细看的话,必然还以为是一个赶路的普通农户人。
不过,陈丰再如何乔装打扮,钟文都能一眼就认出来。
毕竟,二人太过熟悉了,用句名言说你化作灰,我都认识你!
待陈丰走近后,钟文立马起身走了过去,小声的向着陈丰喊道:“陈叔。”
“九首,你没事吧?可还好?”陈丰见到钟文之时,细细打量了一番,冒似没有受伤,衣裳也不是那道服,看似像绸缎所制的衣裳,但穿在钟文的身上,显得特别的宽大,不过,却是不见钟文非常看中的那个大包袱。
“陈叔,我还好,无事,无事!”
钟文也仔细的瞧了瞧陈丰,冒似也没有伤痕的迹像,心中的担忧,这才完全放了下来。
至于钟文他那包袱,必然是不可能背在身上了,要不然,这么大的一个包袱背在身上,那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嘛。
再者,那太乙门的人,说不定正往着房州来呢,所以,对于钟文说来,除了换了一身衣裳之外,其他的到是没啥改变。
真要说一眼认出钟文来,那到也不至于,至少,钟文的神识,早在这附近探过了,所以,他这才安心的在这片小林子里等着陈丰。
随后,陈丰又是返回房州,雇了一架马车,师兄弟二人这才往着归州而去。
师兄弟二人坐在马车之内,到也更容易隐藏行踪,也不至于被人发现,更何况,二人的装扮,也早已是换过了。
时过三日,钟文师兄弟二人到达归州,乘船直上,往着渝州而去。
又是时过七八日,到了渝州之地后,又是换了船只,往着利州而行。
五六日后,钟文师兄弟二人,这才返回到利州,又开始往着龙泉观方向步行而去。
打从长安离开之后,师兄弟二人,可谓是转道各程,途经蓝田,上洛,到达谷城,经谷城一事之后,又是奔行了半月之久,好不容易,才回到利州。
交通不便,沿江而上,那速度必然会慢上许多,要是顺江水而下的话,那自然是会快上不少的。
只是可惜,沿江而上,那速度,你想快,都快不到哪去,好在这半个月的时日里,钟文师兄弟二人,并未发现那太乙门之人,这也使得他们二人心中稍稍安了些心。
打钟文背着一个大包袱,瞧见远处的龙泉村,以及小山头上的龙泉观之时,感觉特别的亲切。
钟文感慨道:“回家了!”
“是啊,回家了!”陈丰也是看着远处的龙泉观,感慨了一声。
这也算是响应钟文的那一声,同样,也是对他离开这半年的时间,做一个释放。
从下山去寻找钟文开始,一路艰辛,后来又是被太乙门捉住,关了几个月,这着实让陈丰更是想念家。
而这个家,自然是龙泉观,与世无争的龙泉观。
“阿爹,阿娘,小妹,我回来!”
钟文背着包袱回到家门前的空地之时,一眼就已是瞧见了自己家人,小花则抱着一个婴孩,心中甚是激动。
“小文,小文,我的儿啊”秀瞧见钟文之时,愣了一会儿之后,直奔钟文,一把抱住,眼泪叭叭叭的往下掉。
而钟木根也是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随既,快步走向钟文,一手摸向钟文的脑袋,眼睛之中,开始涌出泪水来。
“哥,哥”小花那更是不用说,抱着那婴孩小跑着过来,伸着手也想抱一抱钟文。
场面有些失了控,使得钟文都显得有些不自然了。
反观此时的陈丰,看着这个场面,心中甚是动容。
随既,话不多说,直接往着山上的龙泉观走去,陈丰想着,自己也有半年之久,未见到自己的儿子了,还有他一心想念的孙子孙女。
话说陈羽,打成了亲之后,就给陈家带来了一儿一女,着实把当时的陈丰给乐坏了。
而且,陈家论起来,也是皇族,只不过现在已不再是了,估计陈丰也从未与过陈羽说过陈朝之事,毕竟,陈丰已经是道门之人了,过往的一切,估计正如他与李世民所说的,都过去了。
回到观里的陈丰,先是去见了李道陵。
陈丰的回来,到是让李道陵欢喜,自己的二弟子回来了,这也说明了大弟子也应该回来了。
随着陈丰的讲述之后,李道陵才明白,自己的大弟子九首已经与着陈丰一同回来了。
“师傅,九首暂时在山下的家中,与着他的家人相聚,估计过一会儿之后,会上山来向师傅请安的。”
陈丰心中急切想回家去看看自己已有半年未见的家人,但也理解李道陵此时的想法,出声向着李道陵解释了一通。
至于他与钟文所遇之事,陈丰不便多言,毕竟,有太多的事情,他还没有完全弄清楚,虽说听钟文讲过一些,但最好还是由着钟文来向师傅禀明情况,才更为稳妥。
李道陵看了看陈丰,随后安下心来,开口说道:“无事,让九首先跟家人团聚吧,明日再说也不急的。”
李道陵虽无家人,但也明白,有家有室,心才会安,而如今他已是年岁过高,无法再娶妻生子了,但对于自己的弟子先去见的家人,心中没有怪罪,更多的是理解。
一家人结束了寒喧之后,钟文直接伸手向着小花手中抱着的钟武,“阿娘,这是小弟吧?钟武,来,让哥抱抱。”
家中有个弟弟,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至少,也可以使得钟木根夫妇的重心,往着钟武身上转移。
“小文,这是你的弟弟小武,你小心一些,手可别太大的劲了。”秀看着眼前这对儿子,心中欣喜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但他的那一句手可别太大的劲了,就足以说明,秀非常疼爱这个刚出生半年的儿子了。
不管是大儿子也好,还是小儿子也罢,哪怕是女儿小花,在秀的眼中,是没有分别的。
到是钟木根更为看重儿子,毕竟,儿子是传宗接代之人,他的思想当中,必然是如此的。
就算是钟文曾经与他说过的一些话,可依然改变不了这种观念。在这个时代,什么男女平等,那只不过是一句废话罢了。
反观此刻的小花,打钟文回来之后,就一直在那儿傻乐着。
对于小花而言,钟文是她的哥哥,同样,也是她的老师。
而且,小花的兴趣爱好,受着钟文的影响,反到使兄妹二人有了不少的共同之处。
第二百九十章 师徒三人言事由
在家待了小半个时辰后的钟文,背着包袱往着龙泉观的小路走去。
家里挺好的,至少,钟文所了解的情况是挺不错的,一切如常,比以前好上不少。
有钱有布匹,该有的都已经有了,就连粮食什么的,都买了不少。
当钟文还未到达龙泉观之时,打眼就已是瞧见了站在观门前的李道陵在那儿等着了。
随既,钟文加快了几步,直接跪了下来,向着李道陵道:“弟子九首,叩见师傅,师傅可还好安?”
“无须如此俗礼,快快起来,为师挺好的。”李道陵也没想到,钟文会纳头就拜,使得他都有些不适应了。
曾经的钟文,在观里之时,根本就如平常一般,该干嘛干嘛,有着自己的主见。
反倒是出了一趟远门之后,这些俗礼到是越发的懂了,或者说是更尊师重道了。
“是九首的不是,让师傅担心挂怀了。”被李道陵扶起的钟文,赶紧向着李道陵歉意的说道。
“我们师徒无须如此,如常即可,走,先回去,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让饭厅那边已是帮你准备好了。”
李道陵看着回来的弟子,心中虽有不少的疑问想问,但这天色渐晚,却又不便多问。
况且,这师兄弟二人赶了这么远的路,他李道陵心中明白,肯定稍有一些累乏的。
返回观里的钟文,把那一个大包袱直接放进藏书房,随后去了饭厅吃晚饭回去了。
见到每一个观里的人,钟文都会打上一句招呼,而每一个人,都出声向着钟文嘘寒问暖,问着钟文这一年多的时间在外如何云云的。
就连饭厅的于丽,打见到钟文来到饭厅之时,一直高兴的说着话,使得钟文都有些不习惯了。
龙泉观的道人本就不多,各道人的家人到是多上一些,每一个人,基本对钟文都是很熟的。
不管如何,道人也罢,还是道人们的家人也好,每一个人都不希望钟文在外发生什么不测。
更何况,原来的小屁娃,如今已是成了绵谷县侯了,这一切,都使得这些道人以及他们的家人们,只得仰望了。
至于他们以后如何,必然还是如往常一般的,毕竟,他们是这龙泉观的附属,自然也不可能脱离这龙泉观,再者,钟文还是这龙泉观的未来观主,将来还是一样得听这个小屁孩的话。
当然,如果跟着一位县侯的话,那身份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不管是他们去利州也好,还是出远门也罢,只要顺嘴一提,我们是绵谷县侯府的人,那必然不敢有人随意得罪的。
饭后,钟文来到李道陵的屋子外头。
而李道陵,早已是准备好了凳子,而且足有三把,一看就知道,李道陵这是准备让陈丰和钟文二人过来叙话了。
“吃过饭了?那在这稍坐一会儿,等陈丰过来吧。”李道陵瞧着钟文过来后,指了指一张凳子开口说道。
虽说李道陵有千言万语想问,但陈丰未到,却是不会开始问话,至少还得等着陈丰过来后,三师徒好好说一说这长安之行的事情。
“是,师傅。”钟文行礼坐下,静候着陈丰过来。
陈丰没过多久之后,从他家中也过来了。
李道陵瞧着陈丰也过来了之后,开口指了指一张空着的凳子向着陈丰说道:“坐下说吧。”
三师徒此时坐在凳子上,围成一个圈似的。
三人都未开口,而陈丰与钟文二人,到是都在静等着他们的师傅先开口问话,也好有一个由头。
毕竟,他们此去长安之事,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更何况,他们二人所经历的各有不同。
李道陵看了看坐在他前面的两个弟子,脑中思虑了好半天之后,这才开口问道:“九首,你来说一说,你此去一年多,都到了些什么地方?又经历了些什么?”
李道陵首选钟文,那必定是钟文先离开龙泉观的,况且,陈丰因事出紧急,才临时下山去寻钟文的,所以,自然也就会排在后面了,这到不是因为师兄师弟之因。
“是,师傅。”钟文回应道。
“师傅,当时我下山离开龙泉观,一路随江而行,到了……”钟文开始回想着自己这一行所去过的地方,所经历的事情,所见过的人,一一开始道了出来。
就连那九罗塔,钟文都基本都不曾隐瞒,更别说在长安所得到的蓝本经了。
当然,李道陵交待他所要去拜访的人,钟文基本也都是道了出来,毕竟,这些是李道陵的故交。
断断续续的,钟文基本算是花了半个时辰,这才把他一路所行之事,向着李道陵以及陈丰叙述完毕了。
而他所经历的,以及一些简单的事情,在这一路上,钟文也早已与陈丰说过,只不过,没有今天来的那么细罢了。
听完钟文所述的李道陵,愣在了那儿,对于钟文所说的事情,可谓是一波三折啊。
对于钟文前期所经历的,他到是没感觉有什么。
可是,打这一进了长安城之后,钟文所遇之事,就开始发生了变化,就连那些行刺李世民的人,李道陵都开始有些无法理解了。
如今这天下也算是形势大好了,为何还有这么多人想着颠覆这个国家,难道是因为活得不够好还是因为什么?
说来,他李道陵本就是皇族,只不过从不过问皇族之事,更别说国家之事了,他的一生,一直奔波于师门的事情,根本与着皇族脱离太久了。
而如今,打听完钟文所说的一切之后,不管是前因,还是结果,都使得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一生过的有些糟糕了。
一个只是后天境的人,却一直还在寻找着几个宗门,这着实让他心里有些承受不来了。
至少,钟文所说的终南山三大宗门,皆是盗了师门道法典籍的后辈传人之事后,他李道陵就开始有些沉默了。
终南山三大宗门啊,而且,三大宗门之中,还有着数个先天之境的高手,这是个什么概念?
缓过了好半天之后,李道陵这才静下心来,看着钟文问道:“九首,这高手之间,如何区分?又如何区别?”
“师傅,这高手有何区别,不好界定,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这高手的区分,到是简单。有这后天境,圆满境,还有先天之境,更有着先天之上的说法。”
“比如师傅你,应该就是后天境初级的阶段,至于陈叔,离后天境,应该有着一步之距,只需要陈叔以后多加努力,后天境必然能达到的,至于这圆满境吧,据我所了解,跟天赋和悟性有关。”
“……”
钟文开始向着李道陵,以及陈丰讲述着这高手的区分来,至于区别是什么,钟文还真不好界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