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连山竹
“客官,你看,这杆铁枪如何?这是早些年有位客官定制的,后来也没过来取,一直在我这里存放着。”
铁匠从里间,拿着一杆铁枪出来,往着钟文面前杵着。
钟文看了看样式,冒似还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趁不趁手了。
随既,钟文从铁匠手中接了过来,感受了几下之后,又是舞了几枪,感觉还行,只能说是还行。
“请问这杆铁枪需要多少铜钱?”
钟文急于去报仇,自然也就等不了再炼制一杆铁枪了,向着铁匠问道。
“这杆铁枪虽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力气,但一直存放在店中,价格也不贵,客官你给个二十贯钱吧。”
钟文听了铁匠的话,觉得这位铁匠到是个实在人,一杆这样的铁枪,要是放在前些年,那价格绝对在三十贯以上。
而如今,天下太平,武器也不容易卖出去。
再加上这是别人定做的,给了大半的定钱,现在卖出去的话,少说也能挣上个十来贯钱了。
说实在的人,这只是钟文听着铁匠的话,以为这个铁匠是个实在人罢了。
做生意的人,哪一个会是实在人?到也不是说没有,只是少罢了。
真要是实在了,这生意你也做不了了,越是实在,生意越难做,甚至最终亏本关店。
“好。”钟文也不二话,直接一个好字,就已是决定买下这杆铁枪了。
随后,钟文给了铁匠三个金饼子,又找回几贯的铜钱来。
好吧,本来金饼子易携带,而如今,又是换了不少的铜钱回来。
铜钱,真不是钟文喜欢的东西,重量可谓是重的很,可这又是钱,丢又丢不得,不丢又嫌弃。
为了把这些铜钱花掉,钟文只得离开铁匠铺,往着城中走去。
过后,钟文寻了一家成衣店铺,买了几身衣裳,又是买了些吃食,背着包袱,出了城去。
钟文一路出了城,到是使得路过的人,都远远的避着。
谁见到一个手拿铁枪的家伙,都不希望对面迎来一枪吧,不避,难道还要撞上去不成吗?
不过,钟文基本也没去在意这些路上行人如何。
自己走的也很轻快,根本没往路人瞧去。
自己的打扮可不是道士,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装扮,也无须注意什么。
真要是着装了道服,他钟文就得随时注意一下行为举止了,毕竟,他也不想给道门抹黑。
道门名声,是整个道门的。
虽然有着某些道门行事有些丢了道门的脸,但在钟文下山之前,李道陵早已交待清楚。
道门之人,在外行走,要注意些什么。
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能丢了道门的脸面,丢了自己师门的脸面,更是不能丢了道士的身份。
要不然,道门可不一定能容得下你。
再者,不管是勋贵士族,还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对于道门之人,都还是很尊重的。
要是钟文身着一身的道服,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女子,别说官吏会打死你,就是那些普通的百姓,都能拿着粪瓢往你脑门上扣。
这其中的道理,一句话两句话也讲不清楚,只能说,道士在别人眼中,是高贵的,是不可亵渎的。
出了城门之后,钟文心中暗叹了一声。
这是他第三次来房州了,他不希望第四次再临房州。
第一次来房州,是前往静心门拜访师友,第二次是追杀返回那日,而这一次,却是第三次了。
短短一个来月的时间,来回三次房州。
钟文都开始觉得自己是房州人了,都能随意的知道,哪里有卖什么,哪里有客舍了。
或许,这并不能成为房州人依据,但钟文真心不想再来房州了。
房州,已然是钟文开始讨厌的地方,更是他不想再来的地方。
如果,没有玄真派,钟文绝对不会讨厌一个城市,更是不会如此的反复来往这个城市。
钟文此次下山,本就是游历而来的,可不是在一个地方转着圈圈的。
从离开房州开始,钟文一路潜行。
是的,没错,钟文早已是离开了官道,在山林里潜行,往着玄真派而去。
毕竟,他此行可不能大摇大摆的前去,谁知道这官道之上,有没有玄真派的人呢?
钟文此行可是去杀人的,更或者说是灭门的。
白日里,他可不想成为被追杀的对像,更不想被人知道,他是一个杀人的凶手。
只有到了夜间,他才能如此行事。
钟文不想被外人看见,他杀了人。
更是不想被外人知道,他此行是去玄真派。
而这通往玄真派的官道之上,可是有行人的,虽然不多,但就近的村子里的农户人,还是会出行的。
山林,也就成了钟文潜行的好去处。
不管是树林,还是荆棘茅草,更或者说是高山岩壁。
这些对于钟文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手中拎着铁枪,背上绑着包袱,包袱之中绑着那把陨铁宝剑,一路纵跃,往着玄真派所在地而去。
下午时分,钟文来到离玄真派附近,离着也就几里的距离。
眼下虽说还是下午三点钟左右,但钟文没有再行动,而是背靠一棵大树,打着坐,休息着。
只要等到夜幕降临之时,他才会行动,更或者说是去杀人。
而钟文却是不知道。
此刻的玄真派,如临大敌一般,整个观道里的各个角落,到处都是道人,拿着刀剑,在巡逻或者驻守。
玄真派发了通告,近一段时间里,不再接待香客,说是观里有事。
毕竟,那小道士昨日又是杀了他们玄真派十多位道人,他们也担心着近几日里,那小道士会再一次的杀上门来。
就连那青木老道,也开始居于大殿之中。
宇敬宇苏两老道,也各自备着武器,坐于蒲团之上,只待那小道士再临他玄真派。
或许,在他们的心中,都或多或少,都觉得能制伏那小道士。
毕竟,青木老道都出现了,这要是再制伏不了那小道士,那估计也再无人可制伏了。
“师兄,今日我把我家人都遣送离开了,也不知道今日那钟馗小道士还会不会来,真要是来了,我们有可能会第一个先死的。”
玄真派一个角落,一位志字辈弟子,向着他的师兄说道。
“师弟你放心吧,只要有长老在,那小道士就算有三头六臂,估计也走不了了。”
那名师兄很是坚定的回应道。
其实,在他的心中,也同样担心着。
担心着他要面对撕杀,面对死亡,可是再如何,他也不可能逃离。
家人可以送走,可是他却是不能离开,他是玄真派的弟子,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弟弟,你赶紧走吧,要不然,天一黑,你就走不了了。”
又一处角落,兄弟二人正在争执着。
而这兄弟二人,也只是近几年加入到玄真派当中,辈份之低,武功什么的那更是低的可怜。
真要是打将起来,他们这兄弟二人,估计也只能是炮灰了。
“哥,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可就背离师门了。”
兄要弟走,弟却不愿走。
如此的坚持,或许在这个时代是对的,但要是放在钟文的前世,那肯定有些迂腐了。
整个玄真派各处,或多或少的,都有着不少道人,都在小声的说着话。
他们不敢当着宇敬这样的掌教说,但却只能与着同辈之人讲。
其实,整个玄真派上上下下,每一个道人的心中,都清清楚楚。
一个月前那天的那场黑夜袭杀,上百人围杀一人,还被杀了二十来个同门,这还都是靠着掌教的暗箭才把那人击退。
可这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那自称钟馗的小道士,已然是伤好了,而且昨日又是杀了他玄真派十多位同门。
这已然不是什么仇怨不仇怨了,这是灭宗门之事。
谁都打不过,围杀也杀不了,有些人,心中也希望,师门的长老青木能击败那小道士。
夜降临,钟馗是否会来,整个玄真派如临大敌,小心的戒备着。
而此时,远在几里之外的钟文,却是坐在地上吃起饭食来。
每当要打斗之时,钟文就得大吃特吃。
打斗会使体力消耗加速,要是肚子不填饱,那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当钟文把包袱中的饭食吃完后,还是坐在那儿休息着。
他并未行动,吃饱了是好事,他也得休息一会儿才行。
再说了,此时才夜幕降临,现在去,可不是个好时候。
他想等到天色再黑一些,时间再晚一些,一直到子夜时分再过去,那才是一个杀人的好时间。
钟文并没有把神识释放出去,因为不想,也没那个必要。
他想等他到了玄真派附近之时,再让神识去玄真派探一探,至少,眼下是没那个必要的。
时间继续着,紧张的气氛,更是开始笼罩玄真派,以及附近的山林。
此刻的钟文,手中拎着铁枪,一步一步的往着玄真派方向走去,黑暗之中看去,犹如从地狱归来之人一样。
如果有人看见这副场景的话,必然会吓得失了魂去。
不过,此时谁也不会闲得在这山林里乱窜,除了夜客或游魂之外,估计也没人敢在这个时间段里,在这山林里走动了。
而钟文却是要排除在外,他是谁啊,他是钟文,也是九首,更是钟馗。
什么阴间小鬼都可食之的钟馗,怎么可能会在意这夜间的黑暗。
如果钟文要是再带上一个凶恶的面具的话,那他的形像,将会更像钟馗,不过,眼下的钟馗要是比那钟馗要好看的太多了。
没有豹头环眼,没有铁面虬鬓,也没有凶神恶煞,更没有面目狰狞,有的,是一副清秀的脸蛋,再加一身的正气。
“咕咕”
几声夜咕鸟的鸣叫声,更是使得玄真派附近的山林,展现出一副阴沉的气氛来。
而此时,钟文已然在玄真观观墙百米之外,静静站着,凝望着远处的玄真道观群落。
钟文释放出神识,开始窜了出去。
在整个玄真观中,开始巡视了起来。
钟文这神识,不像是自己前世所看的小说一样,像雷达,或者像扫描仪一样,一片片的扫描。
他的神识,只能像是眼睛一样,只能查看着神识的附近,而且,控制相对要麻烦许多。
虽说现在可以裹住一只野兔,裹住一条游鱼,但却是裹不住一个人。
而且,还将耗费钟文诸多的精神,更是不能多目标,只能单目标。
不过,钟文从未想过以此来作为刺杀手段,一直以来,都只是做为探路使用。
当钟文的神识,在玄真观中查看的差不多了之后,心中对整个玄真观中的道人所在,也基本都了如指掌了。
每一个角落,都散落着不少的道人。
七七八八加在一块,少说也有七十人了。
钟文没想到,自己已经杀了玄真派这么多的道人,这玄真派还有七十人左右,真可谓是个大宗派。
钟文的神识,突然裹住一块石头,向着那大殿中的那老道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