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连山竹
把本还在做着早课的众道人,都吓得全部惊了起来。
此行他们九人,可是奉了掌教之令,前往静心门的。
如今,连他们的执事,都受了重伤回来,而后面,更是跟随着五位伤员,还有一位的伤势更加的严重。
而这位伤势严重之人,正是昨日与钟文拼斗时,被钟文一剑刺穿胸膛的那位高字辈弟子高林。
玄真派众道人的早课都不再做了,去了居所之处的医堂,帮着六人开始救治。
真要是不再及时诊治,命能不能保得下来都难说。
而且,经昨夜一夜的行程,受伤之人的脸色,更加的苍白,所受的伤口,早已是发了炎。
半个时辰后,玄真派掌教来到宇节的居所。
“三师弟,怎会伤得如此严重?难道那静心门请来了某位高手不成?”
宇敬坐在床榻一边,看向床榻之上躺着的宇节,心中疑惑。
“师兄,那静心门没有请什么高手过来,不过,志安所说的那个小道士,剑法诡异异常,连我都在其剑法之下,都走不过三十招。而那小儿年纪很轻,无门无派,想来是得到了某位高人的典籍秘法,要不然,也学不成如此好的剑法来。”
“另外,那小儿手中有一把陨铁宝剑,有削铁如泥之势,我手上的那把上好之剑,已是被毁的差不多了。”
宇节老道脸色稍显苍白,但宇敬向他问起话来之后,那心中的怨恨,以及那贪婪尽显眼中。
宇节老道虽仇恨钟文,但他的心中,却是想得到那把陨铁宝剑,想据为己有。
但眼下来说,想据为己有,那是不太可能了。
只要他玄真派的追杀令下达了,捉住了那小道士,那把陨铁宝剑,自然也是会落入到玄真派的。
至于是何人所用,这一点,根本无须去想,一定是青木。
“可当真?”
宇敬一听到他三师弟的话之后,心中惊喜。
陨铁宝剑啊,这可是整个玄真派都没有的好宝物啊。
哪怕是他宇敬,都也只是远远的瞧过几眼罢了,想拥有,那是不可能的,这可不是他玄真派所能拥有的东西。
玄真派虽然也传承了两三百年,但依然没有过厚的底蕴,别说陨铁宝剑没有,就连传承的道法典籍,都还是抢夺而来的。
至于抢夺何门何派的,那也是两百年前的事了,谁也不知道。
能知道的,估计也只有这辈份高的几个知晓了。
这真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两三百年前,玄真派的祖师,就是一个强盗,所以才有了如今这么一个强大的强盗道门。
要不是因为上面有一个青木,估计早就被别的道门给灭得一根草都见不着了。
话说青木这人,少有人见过,哪怕是玄真派的诸多弟子,都不曾见过一面。
虽外间传闻是一位得道高人,是否真的是一位得道高人,无人知晓。
就因为有着这么一个传闻的得道高人在,才使得玄真派有着鼎盛的香火,这是龙泉观所比不了的。
对内,玄真派叫玄真派,对外就成了玄真观。
是不是强盗道门,也只有道门之人知晓,普通的民众可不清楚。
他们只需要进到观中,供奉香火,敬献功德,捐上些钱财。
至于别的,普通的民众也无心去关注。
再者,玄真派还有着强大的背景,除了一些门人在军中任职之外,当地的官吏,也对玄真派有着诸多的照顾。
“师兄,是真的。”
宇节心知眼前的这位师兄心思,点了点头,肯定道。
宇敬听后心中甚喜。
“三师弟,你眼下虽是受了重伤,此事就交由师兄去办吧,你好好在观里养伤。”
宇敬心中已然有了计划,向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宇节叮嘱了一声之后,起身离去。
躺着的宇节,心中对那伤他的那小道士心有怨气,但眼下他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观中养伤。
至于自己的师兄会选择如何做,无需多想,多言,都能猜到了。
他们三师兄弟,共事几十几年,谁还不识得谁啊,谁有什么想法,一眼就能知道了。
而此时,宇敬回到他的居所,召见了与着他三师弟同行的志安几人。
在得到了更为详细的过程之后,开始沉思了起来。
他对自己三师弟宇节所说的追杀之事,到是没有什么意见,但却是头疼那小道士的剑法,同样也头疼那小道士此时身在何处,是否还在静心门。
真要那小道士还在静心门,那到是好办了,可他就怕那小道士眼下已是离开了静心门。
想要得到那陨铁宝剑,那必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随既,宇敬喊了一位道人过来。
“高木,执事和你五个师弟之事,你应该知晓了,你有何想法吗?”
宇敬召来的那位高木,乃高字辈最大的弟子,同时,也是他宇敬的大弟子,更是他宇敬的侄儿。
宇敬与那高木,本家姓什么,并不重要,只要在这玄真派中,一切以字辈来论,姓什么,叫什么,都不重要。
毕竟,玄真派在这房州附近属于大宗派,真要以俗家名字来管理,那这可就得麻烦头大了。
“师傅,伤了执事和我那五个师弟之人,这个仇必然要报回来,要么,我现在就去召集众师兄弟,杀向静心门,为执事和师弟们报仇。”
高木向着宇敬回应着。
高木虽说是宇敬的大弟子,但却一直显得有些笨拙,俗话说就是一根筋,不懂变通。
但因为是宇敬的大弟子,再加上又是亲属,自然受宇敬的喜爱,再者,高木的身手虽说不上最好,但那力气却是最大的。
就如高木的身材就已是知道了,长得五大三粗,全身的肌肉横行,一看就是一个练力量型的高手。
“仇要报,但依执事之言,放出追杀令,把那小道士以及那静心门的明心明尘二人给我捉回来。”
“另外记住,那小道士手上有把利剑,且剑法诡异,变化多端,你们可得多加小心,切莫伤了。”
宇敬听着高木之言,随后,想了好半天,这才出声向着高木吩咐道。
“师傅,真要出追杀令吗?追杀令可是十年未出了,长老会不会有什么意见啊?”
高木突然听见自己师傅说放出追杀令,心中突突。
原本他觉得自己集结众位师兄弟前去静心门报了仇即可,可却是未曾想到,自己师傅要放出追杀令。
“此事你无须多言,行事去吧,长老那边,我自会去解释。”
宇敬话刚说完,直接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一块牌子,扔给高木。
高木接过宇敬扔过来的牌子。
牌子惑然是一块红色的木牌,正成刻有一字‘杀’,背面也同样刻有一字‘玄’。
此令牌,正是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玄真派的追杀令。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追杀与被杀
此时,钟文站在房州城外,打明心明尘二人离去之后,他就一直静静的站在那儿。
他不知道眼下该往哪里去,更是不知道,是不是该去玄真派,把这个仇怨了结了。
毕竟,跟一宗门大派发生了间隙,总得要去解决的。
这玄真派真要是发出了什么追杀令,他到也是不怕,只是觉得不应该把事情扩大化了,更不想给龙泉观或者太一门招来一些无端的麻烦事。
龙泉观道人又少,可真斗不过如那玄真派这么一个大宗派,更别提他太一门就两个人了。
可是,他钟文却是不知,玄真派此时,已然是发出了那追杀令。
而下达这个追杀令,可不是因为他伤了玄真派的几个人,而是因为他包袱中绑着的那把陨铁宝剑,同样,也是因为他的剑法。
想了好半天的钟文,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钟文自认为,也只有几人见过他,更是不知道他来自何门何派,想要追杀他,想来估计有些难的。
不过,这只是钟文的一厢情愿罢了。
真要追杀一个人,道门里的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秘技能追踪到的,可不会因为你没几人见过,更或者你要离开,就找不到你。
至于使用何种方法,何种途径追查到,那必然是有着一些特殊的方法的。
就好比那些老猎人,在山林里打猎一样,什么样的动物,走的什么路径,或者留下什么足迹,在人家的眼中,一目了然。
更有一些厉害的猎人,看一眼地上的足迹,就能知道那动物是公是母,体重多少什么的,这一切,都是追踪的途径方法。
更何况钟文还是一个道人,要行走于各处,总会留下诸多的踪迹的。
钟文此行,却是往着西北而去。
他想到达堵水,乘船到汉江,然后到郧乡,再然后,前往京城。
正好,去往京城长安之后,他还要到宗正寺更换度牒,还要拜访某些人,更是要完成李道陵交待他的一些事情。
随后,钟文一人,独自西行,往着堵水而去。
堵水,位于房州西北,属于汉江的支流。
而房州离着堵水,有着一些距离,不过,好在有一条小官道通行,毕竟,房州地处大山深处,所有的物资流通,都得依靠着两条汉江的支流运送货物的。
官道虽小,但也是够通行一架马车的。
而钟文一路行走,在这条小官道上,到也会偶尔碰上一架马车或牛车什么的。
行人嘛,少的可怜,毕竟,这里人烟稀少,又地处大山,要是不小心,这附近的山林里窜出一条猛虎出来,那离死也就不远了。
没有马匹或牛驴代步,钟文只能靠着这两条双腿前行。
反正他也是从归州如此到的房州,也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了这种赶路的方式了。
至午时时,钟文在官道附近的山林里,猎了几只野兔,就近烤了吃了。
从昨天开始,钟文就没有再吃过什么东西。更何况,还赶了一夜的路,又是一上午的行路,肚中,早已是饿的很。
好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要不然,钟文说不定早就被人喷死在那键盘侠手中了。
生活在这个时代,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那山林里的野兽生物了。
至少,对于钟文来说,那肯定是不缺的。
至于别人嘛,估计还是缺的,毕竟,打猎的手艺可不会外传,要么就是代代相传,所以,才使得猎人少的可怜。
就如钟文前世,他所知道的猎人,就少的可怜,就连吊脚套,都还是从网上学来的。
要不是钟文前世爱看这种纪录片,说不定钟文与那吊脚套都要绝缘了。
至少,钟文前世所生活的村子里,一来没几个猎人,二来,也没有见过人会吊脚套。
吃完东西之后,钟文随既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又开始起程赶路。
下午,如上午一样,少有见行人,连马车都没有遇见一架。
一直到傍晚时分,钟文因天色渐晚之因,来到小官道旁的一个小村落里借宿。
如同往常般,借宿吃饭,到也显得很正常。
可他却是不知,在离他几十里之外,数十个玄真派的道人,正在查探着他离开的消息。
他们或打探,或查访。
一路的追踪,也已经知道了那小道士与静心门的两个道人分开了。
他们没有分散开去追人,更是没有派人去往房州去追查明心明尘师兄弟,他们沿着往堵水这边的小官道追来。
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找到他们的目标。
他们此行数十人,基本都是玄真派高与志字辈的道人。
夜半三更,这一行数十人,终于是来到了钟文借宿的那个小村落。
“这位汉子,我们是玄真观的,打问一下,今日是否有个道人前来问路或者借宿的吗?”
一位玄真派的道人,敲响了一户农户人家的屋门,向着屋内的一位汉子打探起钟文的行踪来。
可他却是不知,钟文正是借宿于这户人家之中。
这夜半三更之时的敲门之声,早已是把本该睡着了的钟文给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