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思文学
史才顿时恼火,“老邓,饭能随便吃,话你可不能随便说,敢说二营的战斗力比一营强?那你得问问俺手底下那帮兄弟同不同意。
你狗日的说老孙的三营强俺都没意见,人家老孙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可你,俺就是不服。”
众人:
张洞反驳:“一营长和二营长是咱们六个营长里边儿资历最老的,打过的仗也最多,一营和二营人数发展起来的时候,也有将近四五千人,一营长和二营长是咱们里边带兵打仗最强的,怎么能留在大后方打游击战呢?
团长,我有过带领队伍打游击战的经验,这次的游击任务你就交给我吧,也只能交给我,我保证完成任务。”
张洞说着,恭恭敬敬的向着韩烽敬了个军礼,身体站得如同标枪一般笔直。
韩烽浑身一震,少有的正色道:“好,五营长,那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
“是,多谢团长信任,我就死,也保证完成任务。”
“放屁,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浑话呢?我已经帮你全部吐出去了,你给我记住,你得给老子好好的活着。五营的1000多号兄弟,我也把他们交给你了,你不只是要自己好好的活着,还得把这帮兄弟都给老子活着带出来。”
张洞的眼睛霎时间变得通红,话语几乎是从嗓子眼儿里吼出来的,“是!”
打游击的任务就这样安排了下去,会议室的氛围一时变得低沉,谁都知道反扫荡绝没有表面上看的这么轻松,一旦开始,面临的又将是一场惨烈的战争。
韩烽道:“好啦,哭丧个脸做什么?咱们是军人,军人最不能怕的就是死,对于军人来说,接受死亡就应该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希拉平常,这才是真正的军人。
倘若咱们这样的军人也和普通的百姓一般,胆怯,懦弱,那咱们这大好山河可就彻底完了。
现在布置第二项任务,战斗开始,我需要两个营的人马强行东渡沁河,占领沁河东的大山底和杨树腰高地,与日军反击作战,打出一片阵地,肃清沁河东阵地的所有日伪军,为其他的主力部队东渡沁水打掩护。
至于这两个营的人选,我已经想好了,就由一营长史才着和四营长陈功联合作战。”
“是,保证完成任务。”史才和陈功领命。
“第三,我需要二营和三营率领队伍临近沁水县城,监视、侦察、牵制敌人,用一部分兵力控制马壁以西的高地,如果敌人进攻就掩护主力部队直接向沁河东的杨树根一带转移,如果被分割,遭遇大股日军袭击,就在沁水,翼城,浮山等独立活动,执行与五营同样的战略掩护任务。”
“是。”
“最后,我会亲自带上团部直率三连,和魏大勇的六营一起行动,提前度过沁河,在北孔滩一带集合,届时,我们会控制庆河以东阵地掩护二营和三营,以及独立团的安全转移。”
邓庞忧心:“团长,团部的安全很重要,一个人营人马又要用来战斗,还得用来保卫团部,有些太少了,我二营和三营再分出一部分人马,专门用来保卫团部吧!”
韩烽笑道:“放心吧,一个营足矣,再说了,你们两个营执行的任务同样不简单,更需要人手。”
史才道:“就是,俺说老邓,你是不是操心操过头了?忘记当年咱们团长还是连长的时候,在独立山的那几场反扫荡战斗了?
有团长在,一个营都能使出三个营的感觉,俺看俺们还是把自己给操心好得了。”
战士们跟着哄笑起来,邓庞这才恍然大悟,是呀,这转眼之间连长就成了团长,他险些忘记自己的这位团长当年是怎样一位猛人了。
或许是现在团长很少直面一线战斗,所以这些老兄弟们有些过于淡忘了吧!
可大家都知道,更多的是邓庞对于团长的关心罢了。
史才望着和尚,“和尚,这次你和团长一块儿,你可得把团长保护好了,团长要是少了一根儿汗毛,俺就是打不过你,也会跟你拼命的。”
“放心吧,就是出事儿,俺也肯定死在三哥前头。”
“放屁,你这没毛的和尚,俺们警卫连和尖刀连都还没有说话呢!有你啥事儿?”
和尚瞪着段鹏,摸了摸脑袋,“段鹏,俺早还俗了,再说一遍,俺头上毛儿多着呢!每次吃肉,俺吃的不比你少。”
哈哈哈哈
原本郑重的会议被这两人闹得笑成了一锅粥,压抑的氛围霎时间消逝不见,众人一直笑到日落黄昏才一一离去,只是离去的时候不免又背着韩烽,偷偷地嘱咐和尚和段鹏两句,内容无非就是,即使是死,也一定要保护好团长。
和尚和段鹏将这些嘱咐牢记在心底,纵然他们从始至终也都是这样打算的
520,大郎们节日快乐!
541 战起
风起云涌。
原本大好的天色忽然被乌云遮挡,阴沉的天空预示着即将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或许是总部的情报精准,也或许是日军早已经迫不及待。
5月,由日军发动的中条山战役才刚刚结束,或许是本着趁热打铁的心思,也或许是日军侦察出八路军有向中条山挺进的趋势。
9月底,正如八路军总部情报所得,日军35,36,41,69师团抽调出三万余日军士兵,外加将近5万的伪军配合,同时,暗通果军几部,以铁壁合围的方式,在整个岳南根据地周围洒下大网,准备将岳南根据地的八路军一网打尽。
风雨欲来,新三团,独立团,17团团部,都已经收到了上级关于此次战斗的任务指示。
21日凌晨开始,阴郁到了极致的乌云再也包不住满云彩的水汽,暴雨倾盆而下,很快便将山间的各处泥路冲刷的一片泥泞。
还是傍晚,大雨倾盆之后,土屋房顶上的那几片茅草很快便被雨水侵蚀,整个屋子开始滴答滴答的落下水滴,床榻上,桌椅上,地面上,到处都是坑洼不平的积水。
九月底,好在夏日的余热犹在,并不算冷。
警卫员张大胆儿习惯了和衣而睡,一件衣服也没有脱下,正手忙脚乱地四处处理积水。
韩烽挥了挥手,不知何时,忽然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他随便地将一件有些潮湿的外套披上,喊道:“大胆儿,雨下的这么大,别管这些积水了,你处理不过来的,过来坐会儿,咱们聊聊天儿。”
“哎。”
张大胆儿应声,在韩烽的床榻上坐下,随即屁股一凉,原来那床榻的稻草上早已经满是积水。
张大胆儿望见团长的后背衣衫早已经被积水浸透,他连忙想脱衣服,“团长,俺衣服是干的,你穿的俺的吧!”
韩烽笑道:“不用了,干的湿的没有区别,很快所有人的衣服都会湿透的。”
张大胆儿不明白韩烽的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
屋子外电闪雷鸣,倾盆的暴雨,即使是砸在稻草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也还是在整个屋子里回荡。
这般恶劣的天气,仿佛是上天有意惩罚世人,想要将这个世界都尽数毁灭似的。
可韩烽却很清楚,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等着老天爷去惩罚那些恶人,惩罚那些侵略者,不过是被侵略的懦弱者的自我安慰罢了。
人,从来只能靠自己,靠自己,方能人定胜天。
“大胆儿,你给我做警卫员也有些时间了吧?”狭隘的小屋里,韩烽的问话打破了沉默,只是声音与这毁天灭地似的狂风暴雨相比,又显得微不足道。
张大胆儿点了点头,“嗯,团长,俺跟着你当警卫员儿,已经有十几个月了。”
韩烽道:“那就再委屈你一阵,这次战斗一旦开始之后,你就不需要再在我身边做警卫员了。”
“团长,你不要俺了?你是不是嫌弃俺这警卫员儿做的不够好啊!”张大胆儿急了,话语里满是委屈,“俺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可是俺知道团长对俺好,俺不想去什么突击队,俺只想给你当警卫员儿,俺知道团长厉害,可是至少俺能拿身体帮你挡子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