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点小驸马
“嘿......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照顾你的生意,到头来还成了我们的不是了?”
“就是,大不了我们以后都不在你这里买宅院了,这叫什么事情!”
众人听见这话,纷纷开口。
那牙行的掌柜见到这一幕,忙不迭的补充了一句:“诸位,诸位,在下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哎......”
他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是没敢说出来。
旁边的人见到这一幕,不屑的道:“有什么话就说,有什么屁就放,你在这里装什么装!”
那牙行的掌柜听见这话,看向那人,咬了咬牙,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
当初上赶着要卖掉宅子的是诸位,如今抢着要买宅子的也是诸位。
诸位不妨想一想,当初你们卖掉宅子的时候,都是谁买的?”
众人听见前半句话,纷纷露出愤怒的表情,这是变着法的骂我们没有眼力劲呢?
可是,听见后半句话,愤怒之色却是稍稍的消减了一些,取而代之的则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个问题问得好啊!
原先自己卖掉的那些宅院都到哪里去了?
众人只是思索了片刻,就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个人——方休!
就是一个月以前还被自己当作是傻子一样的新安伯方休!
想到这里,众人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
一个月以前,谈起方休,可都是津津乐道的。
宅院的价格不断下降,还接着银子去买宅院,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可是,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这才回过神,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诸位,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的宅院都是被新安伯给买了吧?”
牙行的掌柜见到这一幕,顺势说道:“你们想一想,方府总共才多少个人,安平伯,新安伯,安平伯夫人,他们能住得下这么多的宅院吗?
说到底,新安伯就是有这个眼力劲,人家知道朝廷会赢,提前就看见了现在发生的事,等着赚诸位的银子。
既然如此,诸位还是忍一忍痛,去见一见新安伯,给个合适的价格,再说一些好话。
指不定新安伯一高兴,善心大发,就从诸位的身上少赚一些了。”
指望着新安伯善心大发,那还不如指望夜里刮风,把房契和地契刮回自己的手上呢!
众人听见这话,全都变得有些闷闷不乐。
因为他们的心里面明白,这一次他们怕是要被新安伯当成肥羊咯。
偏偏,这个肥羊,他们还不得不当。
毕竟府上一大家子人,在这京师总得有个住的地方。
最为重要的是,他们的产业都留在京师。
如今,朝廷大胜,毫不夸张的说,二十年之内,北方再无外敌侵扰之忧。
整个京畿之地必定会迎来一阵的发展期,变得比如今更加的繁荣。
这个时候,自然是不可能离开京师的。
既然留在京师,原先的宅院总该赎回来吧......
可是,该怎么样,才能从新安伯的手里赎回自己的宅院呢?
一时之间,众人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场的众人,有一个算一个,脸上的表情阴郁的就差写上一个‘愁’字了。
京师的这些商贾们正在发愁,方休却是十分悠闲的坐在养心殿的暖阁里面喝茶。
不得不说,这地方呈上的贡品就是不一样。
虽然不知道着这茶是从何处上供的,又是什么茶,可是喝起来就是有一股不一样的滋味。
再次抿了一口,品味着茶的清香,方休忍不住的问了一句:“陛下,这是什么茶,比臣府上的那些茶要好喝太多,入口清香,回味无穷,心里面也是舒坦极了......”
楚皇坐在案台前,听见这话,却是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他,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说道:“这是朕微服私访时在路边的茶摊取的,是什么茶,朕不知道。
那茶摊的位置,朕也记不得了......”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方休听了,觉得有些尴尬。
尴尬过后,就变得有些理直气壮了。
“陛下,臣为您鞍前马后,您就给臣喝这茶摊上的茶?”
楚皇听了,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淡然,说道:“怎么,朕可是听说这一次你光是倒卖宅院就净赚了六十万两银子,比朕内库里面的存银都要多,想喝好茶还喝不到,非得到朕这里来喝?
朕实话跟你说,朕这里不仅是没银子,什么好东西都没有,就是这茶,朕以后也只喝那路边茶摊上一枚铜板一壶的......”
说到这里,还煞有介事的回头看了一眼刘成,道:“听见了没有?”
刘成也不知道陛下这话是真是假,正能硬着头皮道:“奴婢记住了......”
方休听见这话,却是好像被人抢了银子一样,大呼小叫起来:“陛下,臣冤枉,一定是有小人构陷臣,那些宅院怎么可能值六十万两,这么多的银子,臣就是放在府里也放不下啊!
而且,臣买宅院,那是见商贾们的宅院空在那里也没有人住,觉得可惜,这才买下的,陛下,您不能听信了小人的谗言!”
楚皇瞥了一眼方休,对他的‘表演’显然已经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反问道:“没有六十万两?”
“绝对没有!”
方休郑重其事的回答道。
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还有三十万两是本金。”
第四百九十九章 不与臣民争利
楚皇听了以后,瞪了瞪眼,开口道:“朝廷的国库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只是三百万两,这仅仅只是倒卖宅院,一个月之内竟然能赚六十万两!?
朕原先还以为只是坊间的传言,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方休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楚皇,犹豫了一下,还是纠正道:“陛下,三十,是三十......”
楚皇显然还在算这一笔账。
国库一年能收上三百万两银子,一个月也就是二十四万两左右。
这家伙就耍了一些小聪明,仅仅一个月就赚到了三十万两,竟然比整个楚国的营收加在一起都要多,这......
楚皇想到这里,看向方休的眼神就变得有些不太对劲了。
方休见到这一幕,也是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
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道:“陛下,臣突然想起府上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臣能否......”
“不能!”
方休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楚皇道。
完了......
听见这句‘不能’,方休的心里面顿时‘咯噔’一下,自己辛辛苦苦,费劲心思赚来的这些银子,怕是还没有捂热,就要送出去了。
这狗皇帝!
方休心里面这么想着,楚皇却是没有再开口。
抬眸,就看见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楚皇正在深呼吸,一副克制着什么的样子。
片刻之后,楚皇终于是看向了他,缓缓开口道:“放心,朕还没有到跟你一个孩子抢银子的地步。
这三十万两银子,你就好好的收着,若是哪一天乞颜部进犯,说不准朕还要向你借银子。”
方休听见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楚皇还是有一点职业道德的,最起码知道‘天子不与臣民争利’的道理。
“陛下这话未免小觑了臣,这三十万两银子表面上是臣幸幸苦苦赚来的,可实际上全都是仰赖陛下和朝廷的庇护。
若是没有陛下的英明神武,文治武功,没有朝廷的......”
一通彩虹屁还没有放完,就见到楚皇的脸上露出揶揄的表情,问道:“你的意思,这些银子便是充入国库,你也没有意见?”
方休听见这话,表情顿时变了。
他的脸上露出庄重之色,郑重的道:“臣有心想要把这些银子充入国库,可是朝廷有法度,太祖皇帝也有遗训,臣......”
“好了,朕都明白......”
楚皇摆了摆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沉声道:“你若是再这么说下去,难保朕不会改了主意,真的抢了你这些银子。”
方休听见这话,顿时住嘴,一句话都不再多说。
楚皇见状,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心里面却是觉得一阵好笑,摇了摇头,问道:“你可知道朕这一次叫你来是什么事情?”
方休摇了摇头,十分规矩的回答道:“回禀陛下,臣不知道。”
楚皇抬眸,看着他,问道:“朕听嫣儿说,你竟然欺负她?”
这......
方休听见这话,又一次大呼小叫起来:“陛下,臣冤枉啊!
公主殿下在臣的府上,臣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殿下渴了,臣立刻就端茶递水,殿下饿了,臣是恨不得把整个春风楼都搬到殿下的面前。
殿下冷了,臣是......”
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臣是一刻不停的劝殿下多穿衣裳。
总而言之,臣哪里敢欺负殿下,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欺负殿下啊!
陛下不要听信了殿下的一面之词,殿下那是想要借着陛下从臣这里骗银子,臣......臣冤枉啊!”
方休说着说着,几乎要落下泪来。
只是,抹了几下眼泪,却是没有见到一滴泪水。
楚皇见到这一幕,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嫣儿的性格,朕是知道的,朕相信你没有欺负她。
朕也谅你没有这个胆子。
只是,嫣儿的年纪终究是小了些,朕若是没有记错,嫣儿比你还要小三岁。
她住在你的府上,平日里要有什么事情,便当她不是公主,是你的妹妹,也该多让着她些。”
方休听见这话,想要骂人。
自己还不够让着她?
就这样还在皇帝面前打自己的小报告。
原先还以为只是开玩笑,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不就是吃火锅的时候,抢了她几块牛肉。
女人......
呵!
他心里面这么想,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听见楚皇的话,拱手道:“臣全都明白。
臣一定不辜负陛下的厚望,把公主殿下养的......咳咳......好好的照顾公主殿下。”
楚皇权当作没有听见前半句话,继续道:“这一次叫你过来,还有一件事情。
沐英负荆请罪,算一算日子,这些天应该要到中原西道了。
朕打算派你带些人去接应一下,顺便,查一查中原三道各州府衙门的储粮。”
方休听见这话,脸上露出郑重之色。
他知道,这两件事情才是今天的重点。
或者说,后面的一件事情才是真正的重点!
沐英算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