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点小驸马
“风筝的制作,你应该见过,过几日,带着府里几个信得过的伙计,一块再琢磨一遍,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琢磨出风筝的制作方法。”
方休看着白小纯,吩咐道。
白小纯听见这话,立刻点头,恭敬的道:“少爷,小的明白。”
方休想了想,又吩咐道:“还有,我记得竹轩斋的另一边,是不是还有一件空闲着的商铺,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用作风筝坊吧。”
“是,少爷,小的这就去办。”
白小纯领命之后,转身快步离开了后院。
对于他而言,少爷的吩咐和命令就是最重要的事情,即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少爷吩咐的事情,也必须做完。
当然,无论是学习制作风筝,还是将竹轩斋旁边的商铺改造成风筝坊,都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完成的事情。
他离开后院以后,最多也只是去选一些信得过的伙计。
.........
白小纯离开后院以后,方休便回到了屋子,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秀儿在屋子的外面站着,轻轻的拍了拍房门,小声道:“少爷,该起床了,今日是赵姑娘的生辰,还要入宫呢......”
方休一开始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一听见‘赵姑娘的生辰’几个字,仿佛弹簧一样,从床上蹦了起来,二话不说,便穿戴整齐,洗漱完毕,走出了屋子。
外面,秀儿已经等候多时,看得出来,她也换上了新的衣服,对于这一次入宫显然极为重视。
于此同时,整个人明显比以往局促了许多,在见到自己得那么一瞬间,还深深得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
方休见到这一幕,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这次入宫,有本少爷陪着你,不要那么紧张。
出了什么事情,有少爷我为你作主!”
秀儿听见这话,下意识的抬眸,看向方休。
恰巧,方休也在看她,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之中交汇。
那么一刹那,秀儿忙不迭低下了头,俏脸上浮现一抹红晕,轻轻的点了点头。
有少爷在,她什么都不怕......
府外的马车,早已经等候多时。
方休带着秀儿一走出府门,便看见马车的车夫朝自己行礼。
方休和秀儿走进马车,车夫便驾驶着马车缓缓的行驶起来。
方府距离皇宫,差不多要一个时辰,秀儿坐在马车里面,看着窗外的风景,心情十分的紧张。
可是,只要一想到之前少爷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就觉得心里面似乎没有之气那么紧张了。
好像真的如少爷所说,若是自己不懂规矩,真的在皇宫之中惹出了什么事情,也有少爷为自己作主!
通往宫城的道路相比于其他的几条路要平坦很多,马车行驶在上面,几乎没有什么颠簸的感觉。
若不是两边行人交谈的嘈杂声音,方休差一点就要在马车睡着了。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马车停在了皇宫的前面。
皇宫前面的一大片空地上,停着的马车并不算多。
除了那些皇亲国戚和三位内阁大学士,朝廷上没有几个人有资格乘坐马车来到皇宫前。
方休算是其中的一个特例。
大概是之前在右羽林卫当差,来回都是马车接送,那些亲军守卫见得多了,也就不以为意。
至于那些上朝的文武百官,见到这一幕,想起之前礼部尚书杨政遭遇的事情,也懒得给自己找麻烦。
就是那些言官,遇见了方休这般不要脸和不择手段的人,做什么事情也要事先思考几番。
没必要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大费周章的弹劾方休。
至于其他人,就更没有这个胆子。
因此,方府的马车也就成了皇亲国戚和内阁大学士以外,唯一能够停在这里的马车。
第二百五十七章 偶遇熟人
当然,方休还没有嚣张到将方府的马车停在皇亲国戚旁边的对地步。
他只是让马车在距离皇城较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便带着秀儿走下了马车。
这一次,只是公主殿下的生辰,在京师之中和朝廷之上,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楚皇和赵嫣显然也没有想要将这个生辰宴大肆操办的意图。
因此,皇宫前面的马车并不是很多,守卫的亲军与以往相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
方休看了一眼那些马车,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出乎他意料的。
草原那些人也受邀参加此次宴会了?
方休看着那辆马车,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朝宫城的方向走了去。
这些亲军对于方休已经是十分的熟悉,一见到这位陛下眼中的红人,自己的直系上官,便忙不迭的行了一礼。
方休对此已经见惯不惯,微微颔首,便走入了宫城。
而跟在他身后的秀儿,见到这一幕,却是有些诧异,随即,对于自家少爷的崇拜之情比以前更甚。
便连宫城里的护卫见了少爷都要行礼,少爷可真是威风呢......
或许是赵嫣之前已经有过吩咐,亦或者是出于对方休的信任,几名护卫见到了秀儿,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什么检查,便放她离开了。
相比于方休的轻车熟路,秀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方府这么远的距离,而且还是宫城这种在她的眼里无比庄严神圣的地方。
因此,一进入宫城,秀儿便低下了头,不敢四处张望,怯生生的跟在方休的身后,只是偶尔抬眸,看了一眼四周的风景。
沿途,还遇上了不少忙碌的小宦官。
这些小宦官不知道是得到了谁的吩咐,平日里见到那些文武百官都没有什么太大反应的他们,见了方休,反而端端正正的站好,恭恭敬敬的行礼。
那态度,仿佛见到了他们的老祖宗,大太监刘成一样......
方休从来都不太喜欢这些宦官。
当然,倒不是歧视这些宦官的身份或者身体上的残缺。
他只是觉得,这些宦官身体上残缺了以后,心理上或多或少也变得有些残缺,总给人一种消沉的感觉。
而且,一旦当他们遇到了比自己弱势的人,又会从消沉或者说卑微的态度中抽身出来,瞬间变成一个趾高气昂之人。
换句话说,就是反复无常,看人下菜。
从本质上而言,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即便是患了脑疾的方休,在见到了楚皇之后,神志也变得比‘平日’正常多了。
只是......这些宦官表现的太过明显,就让人十分不舒服了。
相比,朝廷上那些士大夫之所以讨厌这些宦官,除了皇帝容易听信宦官的一面之词外,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面对这些行礼的宦官,方休都是随意的摆摆手,便不再理会。
来到皇宫那么多次,去养心殿的路,方休已经十分熟了,不需要小宦官们领着,依旧能够找到。
只是,他一直走到养心殿,才突然想起来,这一次,公主殿下的生辰并没有公开,举办的宴会也只是在后宫的一座宫殿内举办的。
因为参加的人不多,所以只是挑了一个没有人居住,楚皇平日里去赏赏花的地方。
这个时候,也有小宦官看见了方休,猜出了他的意图,忙不迭迎了上来,行礼后,恭敬的道:“方大人可是要参加公主殿下的生辰宴?”
方休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个人正是之前因为诓骗自己而被自己暴揍一顿的小宦官,脸上露出笑容,有些调笑的道:“原来是你啊......”
那小宦官听见这话,低下了头,笑呵呵的道:“是小的,上一次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方大人。
还劳烦方大人亲自惩罚,小的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错误。
若是方大人上一次还没有解气,这一次不劳方大人动手,小的自己便惩罚自己......”
话音刚落,二话不说,便动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一边扇还一边说道:“狗东西,让你有眼不识泰山,让你冲撞了方大人......”
按照常理,两个人之前也算是有仇了,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可对于宫里面这些宦官们而言,却不是如此。
虽说,外面这些勋贵们,即便是权势滔天,也影响不到他们,毕竟他们都是依靠皇帝吃饭,说的好听一些,乃是皇帝的内臣。
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即便勋贵们无法干涉宫内的事情,只要费一点儿心思,上下打点一下,或者对宫内那些真正的内臣们打两声招呼。
也足够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宦官们受得了。
更可况这位方休方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又是出了名的受陛下的恩宠。
据说,上一次,内阁的阁老们商议事情,他一个小小的羽林卫左中郎将都能参加,甚至插的上话,可见......
自己如今之所以还过的好好的,只是因为人家没有想起自己。
若是哪天人家的心情不好了,突然想起了当初的那件事情,只要吩咐两声,自己不是倒了大霉了。
想到这里,那小宦官手上的动作更重,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念念有词的说这些什么。
方休见了,有些无语。
其实这么长时间,他都已经快要忘了当初那件事情了,何必如此呢......
“当初那件事情,我已经快要忘了,你不必如此,带路便好......”
方休摆了摆手,随口道。
那小宦官听见这话,停了下来,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躬身道:“方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小的实在是敬佩。
这一次公主殿下的生辰宴在永福宫举行,小的这便给方大人带路。”
说完,朝方休的身后看了一眼,见到秀儿,脸上同样露出谄媚的笑容,说道:“这位贵人,您也请......”
说完,便转身走向后宫,在前面带起了路。
不得不说,在宫里面,这些小宦官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经修炼到了极致。
即便是方休,看着那时不时回头说一些恭维话的小宦官,也不由感叹一声。
做人......难啊!
第二百五十八章 参见陛下
那小宦官领着方休,还没有走出几步,便看见另一个身穿宦官服饰的小宦官走了过来。
恰巧,这个人,方休也是十分的熟悉,正是他来到这片世界以后,见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宦官,张文。
那小宦官见到张文,微微一怔,随即立刻便反应过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张公公......”
张文虽然也只是一个小宦官,可却是任职司礼监,而且有一个随堂的位置,相比于他这个无权无是的小宦官,要强上不知道多少。
因此,那小宦官见了张文,自然是要行礼的。
张文却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方休的身前,端端正正的站好,朝方休行了一礼,而后道:“方少爷,奴婢早就知道您今日要来宫中,特意准备好了,要出去迎您,却没有想到还是慢了一步,奴婢真的该死......”
方休见到这一幕,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而张文则是看向了一旁的小宦官,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方休,笑呵呵的道:“对,方少爷,您上次交代给奴婢的事情,奴婢一直记在心里呢。
只是这段时间,宫里在忙公主殿下的生辰,奴婢做了司礼监的随堂,有一些事情比较忙,实在抽不出空来。
而且,奴婢上次也忘了问您了,之前冲撞了您的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一旁,那小宦官表面上低着头,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可实际上一直注意着方休和张文的对话,此刻听到这里,全身上下都不由颤抖了起来。
冲撞了方大人,这明显说的是自己啊!
想到这,他不由在心里升起一股恐惧之情。
张文张公公虽然比不上掌印大太监们,可终究供职司礼监,而是还是一个随堂,对付一些大太监,或许没有什么办法。
可要是对付他,那还不是轻轻松松,小事一桩。
恐惧过后,又是一阵庆幸,还好自己机智,抢在别人前面招待了这位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