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场唐人
看到韩湛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梨花发呆,韩嫣有点忍不住了,连忙催促道:“大哥,父亲尸骨未寒,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娶妻呢?”
“舅父不是让我娶妻,”韩湛朝梨花所在的位置努了努嘴,说道:“他是让我将梨花收房,在出征之前给韩家留个后。”
第0085章 挥军东进
韩嫣扭头看了一眼梨花,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大哥,舅父说得有几分道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是你这次出兵,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韩家不是断后了么?”
听到韩嫣这么说,韩湛真是哭笑不得,他伸手朝韩柄一指,“嫣妹,就算我不在了,不是还有二弟在吗?只要他活着,依旧可以为我们韩家开枝散叶。”
“大哥,”韩柄有些诚惶诚恐地说:“小弟乃是庶子,怎能承担为韩家开枝散叶之责?”
韩湛把眼睛一瞪,语气严厉地说:“既然韩家只剩下我们三人,再没有什么嫡子、庶子之分,明白吗?”
韩柄听韩湛这么说,心中不禁一暖,连忙答道:“知道了,大哥!”
两日后,韩湛留下荀彧和夏侯云,及三千郡兵留守,自己则带着赵云、郭嘉、荀攸、典韦等人,统领五千兵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涉国县。
大军行进了一天后,在荀彧设置的第一个补给驿站外扎营。韩湛带着罗布和几名骑兵,站在一个山坡上,望着连绵的营帐,感觉自己仿佛在梦中。几个月前,自己来涉国县时,只带了两百多人。如今可战之兵就有五千,还不算荀彧他们陆续会派出的,运输粮草和物资额的民夫。
罗布看到韩湛似乎心情不错,便小心地问:“使君,不知我们此处出征,胜算有几何?”
韩湛冲罗布咧嘴笑了笑,反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罗布先是一愣,随后嬉皮笑脸的说:“使君,小的真话假话都想听。”
韩湛朝旁边看了看,见离他们最近的骑兵都在十步开外,相比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便放心大胆地说:“假话是,我军师出有名,沿途郡县纷纷倒戈相向,此战必胜;至于真话么,我们连一成的胜算都没有。”说完,他便拨转马头,下了山坡,朝营寨奔去。
罗布见韩湛要回营寨,连忙招呼站在四周警戒的骑兵跟了上去。
所谓的中军大帐已经搭好,郭嘉、荀攸两人正坐在帐中闲聊。见韩湛从外面进来,连忙起身向他施礼。
韩湛在正中的桌案后坐下后,望着郭嘉问道:“奉孝,按照我军的行军速度,最多三天就能离开太行,进入平原,不知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使君,”郭嘉朝韩湛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不知有几分战胜袁氏的把握。”
几月前,郭嘉曾与韩湛打赌,说假如年内有人和袁绍开战,他愿意奉韩湛为主公。但他此刻依旧只称呼韩湛为“使君”而不是“主公”,表示他并不愿意就此臣服于韩湛。他的这个问题,也有几分考校的成分在内。
“说实话,本使君还真没有战胜袁氏的把握。”对眼前的两名三国著名的谋士,韩湛根本没有想过搪塞二人,而是如实地说:“就算沿途的郡县倒戈相向,我们的实力与袁氏相比,还是颇有不足。”
见韩湛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实力不如人,郭嘉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韩湛还算有自知之明。郭嘉觉得自己在帮他出谋划策之前,应该再了解一下他的能力,以便决定是否真心帮他:“敢问使君,不知你有何应敌之策?”
“对我们来说,敌人的敌人就算朋友。”韩湛胸有成竹地说:“虽说我们昔日和公孙瓒是敌人,但如今我们却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袁绍。假如我派人去联络公孙瓒,让他和我一起夹攻袁绍,想必他会欣然应允的。”
韩湛的这番话,让郭嘉感到颇为新鲜,他仔细地回味之后,觉得的确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说:“使君所言极是,我们应该立即派出使者,去联络公孙瓒,约他一同夹击袁绍,这样一来,我们的胜算就大大地增加了。”
“奉孝所言极是。”荀攸附和说:“别看袁氏入冀州时,只有两万人马。经过这几个月整合,忠于袁氏的军民起码在五万之上,十倍于我。假如仅凭我们一己之力,别说打败袁氏,能否全身而退都是一个未知数。”
韩湛将放在桌案的舆图卷轴展开,指着离开太行后的第一个县城武安,对荀攸说道:“公达表兄,据耿长史的书信所言,武安令是家父的旧部,不甘向袁氏称臣。我们要尽快去联络他,以便在离开太行之后,有一个立足点。”
“除了武安令,还有檀台、曲梁、广平三处的太守,也是韩氏旧部。”荀攸指着舆图,提醒韩湛说:“特别是广平,只要我们夺取了这里,距离冀州城就不过五十里,大军只需半日就能到达冀州城下。使君,您看我们是否需要派人,也去联络这些太守啊?”
对于荀攸的提议,韩湛自然是表示赞同:“没错,公达表兄言之有理,只要我们事先联络好这些太守、县令,等我们大军一到,他们就开门归顺,那样我们也许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到达冀州。”
一炷香之后,荀攸已经将联络公孙瓒以及众多太守、县令的书信写完,递给了韩湛过目。韩湛接过书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后,重又递还给荀攸,吩咐道:“立即派快马将信件送出。”
正在搭建营寨的兵士们,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抬头一看,只见一名骑兵箭一般地冲出了营寨,沿着官道朝东而去。没等兵士们继续低头干活,又有马蹄声传来,大家惊讶地发现,十余名骑兵接二连三地冲出了营寨,顺着官道朝东面而去。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兵士们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这些人的打扮,也不像探马,为什么会都朝东面而去呢?”
见兵士们不干活,而是站在原地议论纷纷,附近的军官连忙高喊:“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搭帐篷?我警告你们,营寨没扎完之前,谁也不准吃晚饭。”军官的最后一句话,立即让兵士们闭上了嘴,乖乖地继续自己手里没完成的工作。
韩湛和郭嘉、荀攸站在大帐门口,目送着骑马的信使接二连三地离开营寨。荀攸见韩湛的脸上有一丝忧色,连忙安慰他说:“使君勿忧,相信在我们离开太行之前,就能得到信使的回报。”
第0086章 诛焦触杀张南
韩湛率领的大军,在路上行进了三天后,终于在第四天上午,离开了太行山,进入了东面的原野。
距离武安城还有两里远,韩湛便看到远处的城池城门紧闭,城墙箭楼上居然一个守军都没有,只有一面杏黄色的旗帜孤独慵懒的舒卷着。他心中升起了一丝不详的感觉,连忙抬手示意部队停下。
他扭头对跟着身边的赵云说道:“子龙,你派个人过去打探,看城里是什么情况?”
赵云派出探马后,便命令大军就地布阵,以便在遭到敌军袭击时,可以及时迎战。
郭嘉催马来到韩湛的身边,手搭凉棚远眺城池,看到没有任何动静时,不禁也皱起了眉头。他放下手,对韩湛说道:“使君,城里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武安令弃城而走了?”
“应该不会吧,”韩湛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据耿长史的书信所言,武安令是家父的旧部,对袁氏一直不满,见我们大军至此,只要倒戈相向即可,用不着弃城而逃吧。”
荀攸也骑马过来说道:“使君说得没错,属下给武安令也去了书信,免得他看到我们的大军至此而惊慌失措。至于城里发生了什么情况,等探马回来就清楚了。”
众人眼巴巴地望着城池的方向,等待着探马的回报时,韩湛不禁想起了在离开涉国县的前夜,梨花在韩嫣的安排下,还是钻进了自己的被窝,虽然最后什么都没做成,但彼此间的关系却亲密了许多。在送别自己的时候,梨花还冲着自己展颜一笑,说:“公子,梨花生是韩家人,死是韩家鬼,我会留在这里安心等公子凯旋归来的。”
正当韩湛遐想连连时,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后有人大声地喊道:“公子,快看,我们的探马回来了!”
探马来到了韩湛的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有些气喘地说道:“启禀使君,武安城四面紧闭,小人无法入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荀攸等探马说完,连忙问道:“城里可有什么动静?”
探马摇了摇头,回答说:“小人靠近护城河听过,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探马的话刚说完,城池方向便传来了三声炮响,众人朝城池望去,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城墙上旌旗招展,出现了无数的兵士。紧闭的城门被打开,冲出了一支百多人的马队。
工夫不大,马队来到了大军的阵前。韩湛看到在一员顶盔掼甲,手持大刀的武将身后,有一名旗手手里擎着旗帜,上书一个斗大的“焦”字。
韩湛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在三国有名的武将里,好像没有什么姓焦的。他正想问话,对面那名武将转身朝后面一招手,立即有两名骑兵出列,冲到离韩湛还有三十几步的地方停下,随后将手里提着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又调头返回了本阵。
赵云派人去将地上的东西捡了回来,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之后,吃惊地对韩湛说:“启禀使君,是两颗人头,一颗是我们的信使,而另外一颗人头留着讲究的胡须,应该是武安令。”
韩湛听到这里,不禁血往头上涌,他用手一指对面的武将,大声地问:“来者何人?”
那员武将策马出了队列,用手指着韩湛,洋洋得意地说:“吾乃二公子熙麾下校尉焦触,韩家小儿,你的信使与内应武安令俱已被我所杀,你还不速速受死!”
听对面的人自报姓名,韩湛立即想起焦触是谁了,在几年后的长坂坡上,他和另外三名袁氏旧将一起围攻赵云,人困马乏的赵云还拿他们没办法。不过此刻如果一对一的话,赵云杀他,比碾死一只臭虫难不了多少。想到这里,韩湛扭头吩咐赵云:“子龙,杀掉他,为武安令和信使报仇!”
赵云答应一声,正准备策马冲出,谁知旁边传来了夏侯兰的声音:“使君,杀鸡焉用宰牛刀,杀一个无名下将,何许我义兄动手。请使君为我掠阵,看我取他的项上人头。”
焦触看到韩湛的阵内冲出一名银盔银甲的小将,暗叫一声“来得好”,也催动坐骑,挥舞着大刀冲了上去。他冲到夏侯兰的面前,高举起手里的大刀,来了一个力劈华山,试图一刀将夏侯兰劈成两半。
夏侯兰侧身一闪,躲过了他雷霆一击。随后手里的长枪刺出,直取对方的咽喉。焦触吓了一跳,连忙往后一仰,堪堪地躲了过去。
焦触坐直身体后,又来了一个横扫千军,想把夏侯兰拦腰斩成两段。这次夏侯兰不躲不闪,而是用手里的长枪一挡,硬接了焦触的这一刀。
焦触的力气不如夏侯兰,被震得虎口发麻。他正准备再砍出第三刀时,夏侯兰的长枪已经奔着他的胸口来了。他躲闪不及,被扎了个透心凉。夏侯兰撤回长枪时,焦触的尸体还在马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地栽下去。
“校尉死了!”看到夏侯兰枪挑焦触,那些骑兵发了一声喊,拨转马头就逃了回去。
赵云举起手里的长枪,向前猛地一挥,阵中的五百骑马立即呼啸而出,挥舞着兵器朝逃跑的袁兵追了上去。
上百名骑兵,除了十几个马快的,其余的还没有靠近城池,就被赵云指挥的骑兵砍瓜切菜般杀得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