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场唐人
沈槐看到这个药方,心里觉得好笑。他特意命家人把那五谷杂粮面做成的药丸,挂在屋檐下,逢人就指着这药丸,借机把张仲景奚落一番。
亲戚来看他时,他指着药丸说:你们看!这是张仲景给我开的药方。谁见过五谷杂粮能医病?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朋友来看他时,他指着药丸说:你们看!这是张仲景给我开的药方,谁一顿能吃五斤面,真滑稽!真是太滑稽了!
有同行的郎中来看他时,他也指着药丸对他们说:你们快看!这就是张仲景给我开的药方。我行医数十载,还从来不曾听说过这种药方,
他一心只想这件事可笑,忧心多虑的事全抛脑后了,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忧虑之病居然不药而愈了。
张仲景得知此事后,再次登门拜访,恭喜他的忧虑之病痊愈。到此时,沈槐才知道张仲景给他所开的药方,是对症下药,专门用来为他治病的。为了感谢张仲景的治病之恩,沈槐便将自己的平生所学倾囊相授。”
韩湛饶有兴趣地听完黄忠的讲述,正想问对方,这是真事还是民间传闻。但转念一想,黄忠就是南阳人,他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再正常不过,应该不会拿什么传闻来逗自己高兴。他等黄忠一说完,连忙吩咐道:“汉升,本侯觉得鲁周氏之女的伤寒,只有这位神医张仲景能治疗,你速速地去询问随行的官吏,看他可在其中。”
黄忠知道小周萍的病情危急,不敢怠慢,便连忙赶去寻找。他来到那些官吏栖身之地,问一名小吏模样的人:“敢问这位兄台,不知你们中间可有一位叫张机之人?”
小吏认识黄忠,听他这么一问,连忙躬身施礼,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回禀黄将军,张先生半个时辰之前,还在此处呢。”
听小吏这么说,黄忠心里不禁狂喜,看来自己的语气真不错,张仲景果然是在随行的官吏之中。他连忙一把抓住小吏的手臂,激动地问:“不知张先生如今在何处?”
小吏左右张望了一番,朝东面一指,说:“张先生看到百姓中有人经过长途跋涉,感染了疾病,专门到那边只坐诊治病去了。”
黄忠向小吏道谢后,带着几名兵士快步地朝他所指的方向走去。走了大概一百多步,果然看到一顶帐篷的门外,排着长长的队伍。他来到队尾,问站在最后的一名上了年纪的百姓:“老丈,尔等在此作甚?”
百姓看到一名顶盔掼甲的武将问自己的话,先是被吓了一跳,等看清楚问话的人是黄忠后,便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启禀黄将军,小人听说这里有一位姓张的神医问诊,正好身体有些不适,便过来瞧瞧。”
黄忠确认帐篷中是张仲景坐诊后,便快步地朝帐篷走去。他来到帐篷前,看到里面摆着一张桌案,桌案上有纸下何处抱恙?”
黄忠连忙朝对方深施一礼:“见过张先生。”
张仲景听到来人居然是南阳口音,不禁大生亲切之感,连忙抬起头。等他看清楚是黄忠之后,连忙起身回礼:“原来是黄将军驾到,在下不曾远迎,还请恕罪。”
两位南阳老乡闲聊了几句后,黄忠便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张先生,黄某是奉主公之命,前来请您去给一位病人看病的。”
听说黄忠是奉韩湛之命来的,张仲景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淡淡地说道:“黄将军,想必你也看到在下帐外有多少百姓在等着治病,我怎么能为了冀州牧的一名亲眷,就丢下众多的百姓不管呢?”
谁知张仲景说完后,黄忠居然呵呵地笑了起来:“先生误会了,我家主公让先生去治疗的人,并非他的家眷,而是当初李郭攻破京师时,杀害的太仆鲁馗之孙女,大鸿胪周奂之外孙女。”
“原来是忠良之后,”对于和王允等人一同死难的鲁馗、周奂等人,张仲景还是很钦佩,得知是他们的后人,自然是义不容辞,连忙问道:“不知病患现在何处?”
黄忠见张仲景同意了,心里不禁暗喜,连忙对他说:“先生请随我来。”
张仲景跟着黄忠从帐中走出,望着那条长长的队伍,迟疑了片刻。随后他朝一脸焦急的百姓拱拱手,说道:“诸位乡亲父老,张某要先去为一位病患出诊,请大家在此稍候,最多半个时辰,张某就会回来。”说完这番话,他转身对黄忠说,“我们走吧。”
第295章 两位神医
张仲景查看完小周萍的病情后,向鲁周氏告辞,匆匆地赶去寻找韩湛。
韩湛在安顿好那些留在朝歌的百姓后,本来想继续赶路的,结果因为出了鲁周氏的事情,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于是他便临时改变了主意,准备在这里再停留一天。
他正在大帐中与黄忠商议明日的行程时,陈到从帐外走了进来,向他禀报说:“启禀主公,外面有神医张机先生求见。”
听说张仲景在外面求见,韩湛连忙吩咐:“叔至,快将神医请进来!”
片刻之后,张仲景跟在陈到的身后走了进来,他朝韩湛深施一礼后说道:“南阳张机,见过亭侯!”
“原来是张神医来了!”韩湛伸手虚扶了一把,随后客气地问:“不知神医此来,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听到韩湛这么说,张仲景连忙谦虚地说道:“不敢说见教,张机前来是特意向亭侯求教的。”
听张仲景说出了求教二字,韩湛便知道对方是为了那三个治疗伤寒和中风的药方而来,便笑着抢先问道:“神医此来,可是为了那几个药方之事?”
张仲景听韩湛这么说,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诧的神情,他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对方便已猜到了自己的来意,连忙点头回答道:“亭侯所料不错,张机正是为了那几个药方而来。”
韩湛的脑子高速地运转着,他在心里嘀咕,该如何将几个药方的事情敷衍过去。因此张仲景已经看出自己对医术一窍不通,但却很轻松地写出了三个重要的药方,这个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
张仲景见韩湛迟迟不说话,以为韩湛不愿意说出提供药方的高人,连忙说道:“亭侯,张机查看过孩子的病情,服用了麻黄汤之后,已大有好转,最多两三日就能痊愈。张机此来见亭侯,不是想将这几个方子据为己有,而是希望亭侯能允许张机用药方去救治天下百姓。”
韩湛正在为如何向张仲景解释药方一事,而左右为难。此刻听到他这么说,慌忙顺水推舟的说:“既然这几个药方,能救治天下的百姓,张神医尽管用就是了。”
见韩湛如此慷慨地同意自己可以随意使用这些药方,张仲景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忙起身向韩湛行礼,嘴里说道:“既然如此,张机代天下的百姓谢过亭侯。”
看到张仲景向自己表示谢意,韩湛的心里不禁暗暗想:自己不久之后,要开始征战天下,到时受伤的兵士人数肯定不少,仅仅靠华佗一人,肯定是不行的,一定要想办法将更多的名医揽入麾下。想到这里,他笑着问:“张神医,本侯想请神医到冀州悬壶济世,不知先生愿意否?”
按照张仲景的想法,他对做官一点兴趣都没有。等到了邺城之后,他就辞官,然后云游天下,为广大的百姓治疗疾病。此刻听到韩湛的邀请,让他变得有些迟疑起来。
韩湛见张仲景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便趁热打铁的说:“张神医,神医华佗就在邺城之内,你到了邺城,可以和他好好地切磋一番。”
“什么,华佗在邺城?”听说华佗就在邺城,张仲景的眼睛不禁一亮:“亭侯,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旁边的黄忠帮腔说道:“我军攻取邺城时,有不少将士身负重伤,经过华神医的救治,已经陆续康复了。”
和华佗切磋医术,的确是张仲景心中求之不得的事情,但要因此放弃自己的梦想,留在冀州为韩湛效力,张仲景的心里又有一些抵触清楚。
见张仲景始终无法下定最后的决心,韩湛决定用一剂猛药:“神医有所不知,我刚刚给你的三个药方,乃是一位高人所赠。他说天下兵祸连连,民不聊生,用这个药方可以救治那些受难的百姓。”
张仲景原本就像旁敲侧击地向韩湛打听药方的来历,此刻听到对方主动说明,觉得和自己的判断没有什么出入,心里自然就信了个十足十。他急于知道这位高人的下落,连忙问道:“亭侯,不知哪位高人姓甚名谁,如今在何处?”
韩湛见张仲景已经入瓮,心里不禁狂喜,但表面却装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张神医啊,本侯曾经问过高人,可惜他不愿意吐露自己的姓名,如今也不知去向。”看到张仲景一脸的失望,他又补充说,“不过高人离开之际,曾经对本侯说过,只要本侯忠君爱民,他早晚会再回来的。若是张神医想见这位高人,不妨随本侯一同回邺城,如何?”
听到韩湛这么说,经过了激烈思想斗争的张仲景,终于割舍不下那能医治万民的药方,于是猛地一咬牙,一跺脚说道:“既然如此,那张机就随亭侯一同返回亭侯,唯亭侯马首是瞻。”
韩湛见自己成功地说服了张仲景,心里不禁一阵狂喜,连忙走到了张仲景的面前,握着他的手,激动地说:“张神医肯到邺城,对冀州百姓来说,乃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听到韩湛不断地称呼自己神医,张仲景有些汗颜地说道:“亭侯,你可以称呼在下张机或仲景,千万不要再用名医相称,在下实在是受之不起。”
“假如先生不愿意本侯称呼你神医,那么从今日开始,本侯就称呼你为先生,行否?”见张仲景点头表示同意,韩湛连忙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既然如此,请先生入座,本侯命人整治酒菜,宴请先生。”
对于韩湛的好意,张仲景予以了拒绝:“张机一向是粗茶淡饭,不喜酒宴,亭侯的一番美意,张机心领了。”
既然张仲景不愿饮宴,韩湛也不勉强,反正对方已经答应留在冀州为自己效力。有闲聊几句后,韩湛吩咐陈到,引着张仲景去了为他安排的帐篷。
等大帐中只剩下韩湛和黄忠两人时,黄忠开口说道:“主公,张先生肯定主公效力,那么我们东征青州时,就可以让他随军前往。”
张仲景查看完小周萍的病情后,向鲁周氏告辞,匆匆地赶去寻找韩湛。
韩湛在安顿好那些留在朝歌的百姓后,本来想继续赶路的,结果因为出了鲁周氏的事情,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于是他便临时改变了主意,准备在这里再停留一天。
他正在大帐中与黄忠商议明日的行程时,陈到从帐外走了进来,向他禀报说:“启禀主公,外面有神医张机先生求见。”
听说张仲景在外面求见,韩湛连忙吩咐:“叔至,快将神医请进来!”
片刻之后,张仲景跟在陈到的身后走了进来,他朝韩湛深施一礼后说道:“南阳张机,见过亭侯!”
“原来是张神医来了!”韩湛伸手虚扶了一把,随后客气地问:“不知神医此来,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听到韩湛这么说,张仲景连忙谦虚地说道:“不敢说见教,张机前来是特意向亭侯求教的。”
听张仲景说出了求教二字,韩湛便知道对方是为了那三个治疗伤寒和中风的药方而来,便笑着抢先问道:“神医此来,可是为了那几个药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