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景以
萧锐听后点点头,哦了一声,问道:“王妃回李府了?那也不用把你介绍给侧王妃啊?莫非,你哪里得罪了楚王妃?”
张易之吓得连忙躬身,道:“下人不敢,小人不敢。前几日小人还给楚王妃演奏笛子,楚王妃也很开心,但是今日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小人也没有机会面见楚王妃,不知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不小心冲撞了她。”
萧锐皱了皱眉,看来,李秀儿突然搞这一出,还是和昨日被萧一恒打了一巴掌有关系。
就在这时,贾诩进了屋,示意了一下。
萧锐心领神会,知道他有话要说,便道:“先生,张易之现在为楚王侧妃演奏,你看有什么要指点他的吗?”
贾诩接话道:“殿下,楚王侧妃杜雪琴乃是白虎侯座下杜将军的爱女,其外祖父曾是兵部尚书,所以这位杜王妃性格爽朗、热情,以后在杜王妃身边做事,小心点即可。”
“是,先生。”张易之说道。
贾诩又道:“张易之啊,本来殿下是很器重你的,想留你在王府中,但现在看来,楚王府更加适合你的发展,更加器重你,你在那里好好发展,若是能得到王妃的器重,把你引荐给楚王殿下,那你就飞黄腾达了。但是有个小事需要提醒你,你来京城不短,也听说皇子们的间隙,你千万别被楚王知道你和咸王殿下的关系,不然...我怕他会把你拖下去喂狗!”
张易之自然知道皇子间的太子之争,所以他连连头,牢牢谨记这一点,并道:“先生放心,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别让杜王妃失望。”贾诩说道。
张易之立即拜别萧锐和贾诩,从后门匆匆离开。
人一走,萧锐问向贾诩,道:“先生,你为何让张易之呆在楚王侧妃身边?”
贾诩说道:“殿下,我从楚王府的探子口中打听到,是杜雪琴主动索要张易之的,前日杜雪琴游景园,看中了张易之的乐曲技巧,便提出了索要的意思,当时李秀儿并未明确给不给。她俩一个正妃,一个侧妃,平日自然不对付,但没想到今日却突然同意了。”
“先生,你是怀疑李秀儿故意让张易之跟在杜雪琴身边的?”萧锐道。
贾诩道:“不好判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所以我才让张易之继续跟在杜雪琴身边,也许有意外之喜。”
萧锐点点头,道:“好,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
临近晌午,萧锐正准备午饭,诸葛流萤来了。
“流萤,你怎么有空来了?吃午饭了吗?”萧锐问道。
诸葛流萤道:“吃过了,你先吃,吃完陪我去个地方。”
“哪里?”萧锐诧异道。
“李府,内阁首辅的李府。”诸葛流萤笑道。
萧锐纳闷了:“李首辅找我?不对,找我也不会让你来,能请你来的,那就只有李若雪了,她找我干什么?”
“还不是你作了一首诗,让若雪妹妹寝食难安,又不敢来找你,只能求我来一趟。”诸葛流萤解释道。
萧锐这才明白,原来是为了景园游湖时念出的那首诗啊,这很符合李若雪的性格。
“没问题,我过会默写下来,让你带给她,我就不用去了吧。”萧锐笑道。
诸葛流萤道:“你还是跟我去吧。”
“为何?”萧锐问道。
诸葛流萤解释道:“李家老太太的老寒腿虽是华佗神医治好,但多亏你的介绍,老太太一直想要感谢你,又不方便走动,所以只能求你移步。”
“岂能让老太太来见我,应该是我拜访才是,等我吃过饭咱就走...”萧锐笑道,他反正闲来无事,现在已经休沐,可以随便浪。
萧锐吃过饭,便和诸葛流萤去了李府,两府之间距离不远,几步路就到。
来到李府,直接就跟着诸葛流萤进了去,萧锐忍不住问道:“不用找李首辅打声招呼吗?”
“咱们是悄悄的来,而且李首辅又不在府里,写完诗见了人,早点回去。”诸葛流萤也怕麻烦。
这正好随萧锐心意,便随诸葛流萤深入府中,穿过一个幽静的花园,来到了一座宅子。
虽然大雪未消融,但今日阳光明媚,所以年迈的老太太在院中晒晒太阳,在她身旁,李若雪和李秀儿一左一右,陪着聊天。
看到李秀儿,萧锐脚步微顿,但还是跟随进了去。
“太祖母。”诸葛流萤上前,轻唤一声。
萧锐拱手,道:“晚辈萧锐,拜见李老夫人。”
老夫人连忙要起身,并说道:“这位就是咸王殿下,果然一表人才,老身失礼了。”
李若雪和李秀儿了连忙搀扶老太太,萧锐也忙上前,笑道:“李老夫人,你坐,你坐,晚辈前来向你问安,老夫人若如此拘束,就把我当面外人了,那我只好告辞。”
老太太咯咯一笑,嘴来的牙齿掉完了,所以笑容格外慈祥,她又坐了下来,忙挥手,拉着萧锐的手,笑道:“殿下莫要见怪,老身就仗着年迈,不给你行礼了。多亏了殿下啊,要不是你介绍了神医,老身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瞧瞧这场雪,真大啊。”
萧锐陪着老太太坐下,笑道:“应该是积福之人自有福相,老夫人积善行德,所以才会有神医救治,这不是推荐人的功劳,是老夫人的善心感动了上天。”
老太太拍着萧锐的手,乐开了花,道:“殿下不仅一表人才,嘴巴真甜,流萤这丫头有福了,要不然,老身都想把若雪和秀儿介绍给你。”
“太祖母!”李若雪和李秀儿娇嗔了一声,这老人家真是啥都敢说。
诸葛流萤打趣道:“太祖母,我和咸王殿下还没有婚约呢,陛下还未赐婚,若是首辅大人加把劲,也许能为若雪觅一方良婿,也像秀儿姐姐一样,做王妃呢。”
此话是玩笑话,但李若雪也羞红了脸。李秀儿却暗叹一声,偷偷瞄了萧锐一眼,眼神含蓄,脸上并无表情。
老太太笑道:“那不行,流萤好不容易找到的良婿,岂能说抢就抢。殿下,流萤可是好姑娘,想当年,我还想把他介绍给东晟呢。”
“李东晟回来了吗?”诸葛流萤一喜,连忙问道。
“昨日刚回来,我已经派人去叫他了。”李若雪笑道。
李秀儿看他到萧锐一脸疑惑,本不想说话,但还是没忍住,柔声道:“李东晟是若雪的哥哥,跟随一名前辈游历天下,一两年没有回家了。流萤好武,东晟也是,却不是流萤的对手,常常被流萤欺负。这次回来,还说要找流萤切磋呢。”
李秀儿轻声柔语,目光没有看着萧锐,而是飘渺的。
萧锐看着李秀儿,突然觉得她变了,不是因为这里的环境而改变,而是自身的改变。
萧锐点点头,回道:“多谢。”
这时,老太太感到疲惫,道:“你们聊,老身回屋歇会。”
李秀儿忙扶着老太太回了屋。
李若雪招待诸葛流萤和萧锐,并且早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萧锐卷了卷袖子,李秀儿站起来,替他研磨。诸葛流萤站在另一侧,替他铺好上好的簪花纸。
萧锐提笔沾墨,开始默写那首李太白的《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
诸葛流萤未见过这首诗,所以萧锐边写,她边念叨: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