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下白兔
到了这时,众人散去,贾母方得休息一时。次日五更,贾母便又起来,带全部品级装饰,再次入宫朝贺。在宫中吃了御赐的宴席,这才能回府来。谈得再迟到,宁国府中祖祠祭拜,告慰祖宗。之后再次回到荣国府,到这时礼仪才算完成。
每年这一趟下来,贾母都要歇好长时间。接下来便无他事,便是亲戚们互相拜年,互相请吃酒看戏。
每年真正热闹放松的时候是元宵节。那一天宁荣二府张灯结彩,各处彩灯挂满了,整条宁荣街。
到正月十五晚上,在大花厅摆了十五六桌宴席,宁荣二府众子弟,极其亲近枝脉,都来赴宴,并请了小戏班奏乐唱戏,热闹之处不可圣数。
到了正月十七,再次祭祖完毕。这才关了宗祠大门,这过年的事才算完毕。
贾珂第一次全程参与古代豪富之家的过年场景。他只感觉一个字,那就是累。实在是太累了,没有一点休息的时间,子无过年的乐趣。
贾府过年步骤之繁琐,仪式感之强烈,实在令人震撼,但是太过枯燥乏味。可是这样隆重庄严的场面,这样繁琐规范的程序,是世界上其他民族所不曾有的。
都说是过年休息,其实这样比平常还要累十分。真正的休息玩乐是过年之后,祭祖完毕。到了这时全府上下才轻松下来。
各自吃酒耍牌,主子们对下人也不甚约束了。
到了这时,贾母才能真正的开始享乐。
他在大厅上摆了十几桌酒宴,请回府上下,有身份的老人,都来赴宴,并请了京中有名的戏班前来唱戏。
而贾赦与贾珍暗暗预备下大笸箩的铜钱,只要听见贾母说赏,就命小厮们向戏台上撒钱,只听满台钱响,贾母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就大为高兴。
贾珂在席间见到了那位传闻已久的新姨娘,果然只是面目清秀,颜色也就和周姨娘相仿。但在整个宴席会上都坐在贾赦身边,邢夫人倒靠了后。在整个宴席上,不时向贾珂这边瞄上几眼。
贾科看她的神情,便知道有异,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搭话。不过心中越发怀疑此女和他来历相似。我真是心中所想,恐怕自己要多个敌人了。那些女频文中但女主角,哪一个不是穿越到大房来怼二房的?但是他来了又如何?在古代了,一个女子又能干成什么事儿,更何况他可不是来和她们在贾家这条破船上玩什么宅斗的。他的眼界可大着呢。想到这里也不再理会。继续在下面看戏。
贾珂在下面贾母赏钱的情景,连连的摇头,心说这样的富贵太过了。如果荣国公在时尚且可以,可如今不过是个空架子,还是如此奢靡享受,恐怕是不能长久。
不过如今贾家也就是架子还不到,如果再把这个架子也推倒了,京中恐怕再无人知道贾家是谁。
别人只说贾家奢侈排场,不知收敛,肆意奢靡。却不知道贾府的苦衷。贾家不过是以此奢靡排场来换取,权势不至于跌落太快。
一转眼正月就快过去了,贾珂决定在府中过完正月,便去向贾证辞行。这一日,贾珂在贾政的小书房中陪贾政聊天说话。说了也奇怪,在贾府中,儿子和父亲很少这么亲近。就连贾珠这样贾政看中的儿子,也只是恭敬有加,却没有什么别的话可以聊的。
贾珂却不然,他发现除了诗书之外。其他的朝局政事,人生经验他和贾政还是很能聊得来的。可能是因为他在穿越前也有三十几岁了,和现在的贾政大概是同龄人的缘故。
他们父子俩聊的正好,偷听下面小厮来报,说是李先生求见。贾珂马上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恐怕李先生是来辞馆的。
贾政吩咐请李先生进来,李先生一进来,贾珂就站起来给李先生施礼,然后站在一边。
李先生给贾政施礼,贾政起身回礼。然后二人分宾主落座。
带二人坐定,贾政问道:“先生来此不知场和要事。”
李先生回道:“不是便要春闱,恐怕不能继续在贵府坐馆,他来向东翁回禀一声。”
贾政惋惜地说道:“先生的才学,我是知道的,今科必定得中,府中小儿不能得到先生教诲,乃是天大的憾事。”
李先生急忙客套地说:“东翁过誉了。”
贾政摆摆手继续说:“我们不能耽误先生的前程,先生要辞馆,我并无不准。”说完便命令小厮,向王夫人取二百两白银了。
不一时银两被取来,贾政亲自送到李先生手中。说道:“临别送先生些盘费,先生不要推辞。”
李先生推迟不过,这才收了银两,只不过略有谢语,便不再说。之后拱手告辞,贾政把他亲自送到门外,刚才依依不舍的回来。
贾政正在屋中刚刚坐定,李先生却又回来了。
李先生见了贾政失礼道:“刚才走的匆忙忘了一件大事,贵府二公子,才智过人,将来必定是要金榜题名的,东翁要好生教导,不可使其荒废。”
贾政站起身来对,李先生失礼道:“多谢先生挂念,小儿不过略有才智,还多亏先生教导。先生去后我一定多加督促,必不让其荒废学业。”
贾珂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说话,心中边想,以贾政的严肃,即便没有李先生的提醒,也会对贾珠严格要求,这一提醒恐怕要求更严,这贾珠的命算是注定了。恐怕要和原著中一样,刚刚及冠(古代男子二十而冠)便要死去。
又过了几日,眼看正月就要过去了。贾珂便向贾政辞行,说是要回下曹村,继续努力练习武艺。当时并得到了贾政的准许。
第二日,贾珂又向贾母与王夫人的辞行。
在正月二十八这一日,在周姨娘的眼泪下,带人离开了贾府,回下曹庄去了。
第52章 清水与墨汁
贾珂带人回到下曹庄,在家中重新安置下来。清闲了一两日便重新开始了苦练武艺。
这样新的一年就又开始了,各个村子已经开始春耕,周旺利从王家屯回报,说他收了几个手下,压服了王家屯的众人,现在庄中一切正常。让贾珂放心。
一晃半年又过去了,贾科的武艺日渐增高,体魄越发强大,随着吕布之勇的融入,体内的气血也越发强大。
现在的贾珂,体内已经凝成内劲,劲力迸发,能崩山石,能断生机,摧毁人的五脏六腑也只是轻描淡写,一拂而过,不留外伤。但贾珂感觉自己已经到了一个极限,不突破这个极限,恐怕就是另外一番天地。
这半年来,贾府的消息也通过来发放,月前的家人们陆续传到了贾珂中。其实并不是贾珂要故意打听,而是春草与巧莲闲的实在无聊,每次有人来贾府的事,上上下下都要打听一遍,然后他们就能能念叨一个月。贾珂在旁边不想听也听了,想不知道都不行。
最重要的消息是贾赦的新姨娘,用自己的私房钱开了一个小作坊,是卖什么肥皂的?可以说是日进斗金。而贾赦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开始和贾政争夺荣国府的管家权了。
对于这些贾珂都只是一笑,这都是穿越女的套路,没什么新鲜的。
对于贾赦和贾政争权,贾珂觉得更是扯淡,完全没有任何可能。贾赦是出府另居的,并不像穿越小说上说的那样住了花园子。想来贾赦曾经犯过什么大错?不然也不会被分府别居,而贾政也不敢堂而皇之的住在荣禧堂。贾赦要想重新回到荣禧堂,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而贾赦几十年都老老实实的,现在开始挣权,恐怕是那个穿越女在后面推波助澜。这个穿越女实在是太天真了,完全不知道古代的可怕,完全没有三从四德的束缚。这样下去贾珂看她也没有多长时间好活了。
一滴水滴在整瓶墨汁中,不应想着怎么把整瓶的墨汁同化成水,而是应该想办法自己也变成墨汁和周围一样。如果你总是和别人不一样,那么在别人看来你就是另类,特别是在封建王朝是另类就活不长。
眼看着又到了秋天,周旺从王家屯传来消息,说是今年大丰收。能收三四千但粮食的租子。问贾珂怎么处置?
贾珂可现在对封建皇朝十分的熟悉,对那些粮商的计量早已心知肚明。所以回话说,只卖出一千但粮食,用于用于他的日常开销,还有王家屯雇佣人员的月钱。其他的全晒干,放在仓库里,等到明年青黄不接时再卖。
从去年从贾府回来到现在,贾珂就从来没有踏出下曹庄一步。他感觉自己快要突破了,所以日夜练功,不敢有一点放松。特别是春秋导引法,练得最勤,几乎是一有时间就练习。
周姨娘几次托人带去书信让他回去,他都狠心拒绝了,他知道这次只要自己突破,就能达到万人级,超一流猛将的地步的地步。到那时虽还是不如吕布最巅峰时,但也相去不远了。所以他不敢有一丝放松,贾珂决定在过年以前突破现在的境界。
但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进入腊月,贾珂还是没有半点突破的迹象。贾珂现在完全现在完全把其他的事抛在脑后,一门心思练习武艺。甚至已经有些痴迷的忘记时间了。
直到林之孝,再一次来到下曹庄,慰问老亲兵们。贾珂才反应过来,又要过年了。
这次过年,贾珂没有同林之孝一起回贾府。而是首先绕道到王家屯,看一看他的庄子怎么样了。
到了王家屯,而且这里的气氛比去年好多了,见到贾珂的车队。很多孩子们都围着跑前跑后,很好奇的观看。已经不像去年那么麻木了。
周旺听村民说贾珂来了,急忙从宅子里跑出来迎接。他到村口首先看到的是,已经十三岁的贾珂英武不凡。已经差不多了成人那么高了。而他身边有自己的女儿巧莲和春草陪伴。
周旺赶紧上前跪下施礼道:“奴才给大爷请安。大爷身体一向可好?”
贾珂低头看看跪在地上的周旺,一年不见,已经发福了。穿着也不像原先,一看就是下人了,现在让人感到像是一个乡下富户。
贾珂让周旺起来前面带路,进了村中央的那处豪宅,这原本是李安的宅子。当年贾珂只在外在住过一夜,现在已经确确实实属于贾珂的了。因此他带巧莲和春草,在这宅子里前前后后参观了一遍,感觉比他们在下曹庄的宅子豪华十倍。春草到是没有多大的感觉,但巧莲的样子却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搬进来。但是他会很失望的,因为贾珂根本不准备搬到这里来住。这豪华的宅院,太消磨自己的斗志了。
参观完宅子,贾珂又去库房看了看,见里面的粮食堆积如山。看来周旺没有在给他的租子上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