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琅骑竹马
一时间,全军的火把全部熄灭,借着柔柔月光,加速前进。
明月高悬。
沉闷的脚步踏在土渣地上,扬起浓厚的灰尘。
一齐出动,数千人的行军,闹出的动静非常大。
好在,由于战乱肃清,路过之处,偌大的一个村子里,不见一家人点灯,就连狗吠声都听不到,倒也没有影响。
?袁军粮草囤积之地,是在十里开外,士卒们紧赶了小半个时辰才到达。
此时天色已是彻底变得深沉,繁星点点衬托着一轮皓月当空,皎洁的光芒如同一抹轻纱,遮盖着这片充满血腥而又潮气勃发的土地上。
放眼看去,袁军大营分两寨而屯,前寨屯兵,后寨屯粮。
俏立于山峦之间,依偎在错落有致的群山环绕之中,营寨四周林深叶盛,道路虽细窄却不艰险,若非处于战乱之中,这里倒也算是个风景依然的度假胜地。
此时此刻,于大营的正面右翼,一支兵马正缓缓的行进而来,这支队伍走到极为小心,两旁的士卒一边走一边警戒的巡视四周,查看是否有可疑的痕迹。
夜色深沉,整个粮寨的周边已经是寂静无声,仿佛山林土木都已经随之进入了梦乡。
“可有打草惊蛇?”高郅俯身小声询问。
负责扫清前路的偏将拱手,显得分外慎重:“一路上末将令兵卒小心行进,严加查探,袁军斥候也已经尽数排除。”
“好!所有人!立即行动!杀!”高郅点了点头,持握长枪,喝然下令。
顿时,火把齐亮,人喊马嘶,夜色一下子被照得通明,早已歇息的各种山鸟,也受到了惊吓,扑腾着翅膀往深山飞去。
一股烟尘洋洋洒洒深邃博大地,好似风卷残云,正向着大寨方向,疾速飞奔而去。
那些寨中袁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黑暗中烟尘四起,锣鼓震天,喊杀声响成一片,此起彼伏,震人心魄。
由于高郅他们的攻击速度极快,山骊上的袁军,仅仅匆忙仓促的放了一拨箭雨之后,便见他们已是冲到了袁军的面前。
顷刻间短兵相接,双方士卒在山骊上你来我往的厮杀在了一团。
惨叫声,呼喊声,刀器入体的钝锯血脉之声,交相影印,仿佛是死神的乐队正在吹奏一支庞大的死亡舞曲,任谁也休想挣脱而出。
血肉横飞,生命弹指间便会消散无痕,没有柔情与温暖,只有铁血呼啸与血泪。
而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可惜袁军士气虽然不弱,但在精锐的并州狼骑面前,委实没有什么战力可言,两支军队的实力确实有着巨大的差距。
加上高郅为锋头,几乎只是两三个来回,他们便在袁军的前阵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袁军前部几无法抵挡,如潮水般的四下涌动。
数以千计被围困的袁军还在顽抗,战战兢兢,惊恐地叫着。
尽管仍然有千人,但是一脸惊恐拥挤在一块的他们,简直就是两千头待宰的牲口,毫无斗志可言。
因为,周围的狼骑一个比一个凶神恶煞,简直像是饿狼扑食一样,残忍而又悍勇,让人不敢交锋。
士卒们绝望了,有的人干脆了放弃了挣扎,直接跪在地上。
等待着他们的命运,要么溃逃被射杀,要么是被长矛洞穿身体。
“看住他们,其余人搬运粮草,能拿多少拿多少,拿不了的,全部烧掉!”高郅大手一挥,狼骑涌动。
轰!
不多时,一丝黑烟缓缓升起,慢慢的又变成了滚滚浓烟,黝黑的浓烟犹如一头吃人的猛兽般在空中随风飞舞……
骑兵贯出,荟聚一队,跟随在高郅身后,继续奔行。
在他们的身后,刚刚还是清幽倪静的粮寨大营,此刻乍然间火光冲天,黑烟滚滚,红红的火光瞬间撩然了整个夜空,分外乍眼!
七百五十六 劝说
“轰!”
熊熊烈火炙热灼烧,大股大股热气铺面,浓郁灰烟漫天飞舞,让人心生惊惧惶恐,不过短暂片刻,蔓延开来的火焰已是渲染了半边之天。
那迅速蔓延的火势,汹汹之势如狂潮翻滚,让人望之咂舌不已。
火光晃动间,滚滚浓烟迅升,熊熊的火势,于顷刻间,将袁军营寨的上方天空,灼烧得如同白昼,分外显眼。
袁军营寨,用它自身的燃烧,嘲笑着这幽静寂赖的无聊之夜。
燃着的粮寨之火,在夜色中是那么的耀眼,是那么的璀璨光明。
可惜此地的耀眼之火,在袁军看来,却并无丝毫炫美壮观,它反而像是一个无边的黑洞,将袁军将士们的心与士气都深深的吸入进去,狠狠地揉碎,践踏!
高郅这一手,委实是将附近的袁军给震住了,而他麾下的并州狼骑,不愧是吕布精心训练出来的,精良的优异骑兵,果然是军素严整,奔袭时速度快,撤退时速度亦快,不消一会便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晨光熹微,硝烟散去。
要不是远处还有一滩滩血迹,没人看得出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一场大战。
一片空地前,高郅大军于此暂做休憩。
“来人,将昨夜擒将陈则,给某带上来!”高郅盘坐于一块岩石上,吩咐道。
很快,他口中的陈则,便被其麾下将士带到了高郅面前。
陈则,乃是此次看管袁军营寨的负责守将,年纪大约在五十一二岁左右,实力也不错,达到了凝气巅峰。
别看这年纪不小,上了战场却也是不服输的主,昨夜的厮杀之中,此人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战刀迎面而上,力图以自己一人之力挽回倾颓之势。
怎奈他终归只是一人之力,面对倾颓的战势,也无可适从,只是尽力拼杀,力图稍作拖延。
更为可惜的是,高郅在此,又怎能给陈则这种独显勇武的机会?
单枪匹马,擒拿活捉。
此时的陈则,和昨天相比,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双臂被捆缚在背后,神态萎靡,衣衫脏乱,脸上还有一抹抹灰黑,整个人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看得出,他双目赤红,昨天晚上应该是一晚没睡。
不过这也正常,换做任何一个人,吃了败仗做了俘虏,都该睡不着觉。
更何况,这一位还是堂堂一方将领。
“陈将军,昨夜可否休息好?”高郅笑眯眯的问道。
“哼!”陈则双目一咪,一股寒光从双眸中直射高郅,寒气瑟瑟,让人望之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