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琅骑竹马
高郅的双目圆睁,手掌握捏的他用力一紧,杀意倾注,手中握着的那副身躯失去了动静。
气息寂灭,魂魄四散,再无生机。
高郅的这一手,惊骇了众人。
随手将匈奴百夫长的尸体抛弃一旁,接下来的高郅,根本不用做什么,鏖战良久,身上连点血痕也没有出现。
看着地上的尸体,一瞬间,望着高郅,一众匈奴士兵的心中,惧意不可遏制地弥漫整个身躯。
无一人敢上前,也无一人敢阻挡他的步伐,胆气已失的匈奴士兵们,只会畏缩不前。
只是他们不动,高郅的大军确是陆续赶来。
在四周,出现了一队队的兵士。
兵甲凑凑,两相合围,脚步声整齐而又响彻,一时之间,密密麻麻,堆积在一块,还真有几分如群聚的蚂蚁一般,多得让人数不清。
这些训练有素的并州将士们可都懂得结阵。
当数百人的血杀之气相互勾连在一起,所形成的血杀之阵,使得方圆数里,鸟兽惊走,所过之处,林木催折,掀起了好大动静。
一只猛兽啸聚山林,便可引动风云。而数百只一起出现,那所形成的威压,方圆数百里之内,鸟兽绝迹。
面对如此威势,那百来骑匈奴士兵顿时崩溃,胆小者便当即跪伏,生不出一点反抗之心。
“杀!”
声如潮音,血杀之气冲霄而起,几乎实质,明净澄然。
澄澈浩然的喊杀声中,洋溢着秋冬之间肃杀之气。
六百一十八 适者生存
就在高郅他们顺利清理掉遭遇战的百人匈奴士兵的同时,于他们西北侧约三里的地方,一场血腥疯狂的屠杀,正在持续上映。
血流成河,尸骨漂流,都丝毫不夸张。
而被屠杀的对象,则正是高郅他们所在追寻的老弱妇孺!
天下九塞,雁门为首。
雁门关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东西两翼,山峦起伏,山脊长城,其势蜿蜒。
东走平型关、紫荆关、倒马关,直抵幽燕,连接瀚海;西去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至黄河边,勘称北地第一要塞。
自古以来,此地便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同时也是草原游牧民族南下的必经之路。
在雁门这条千年古道上,不时的能看到骑着骏马、背着弓箭的燕赵游侠儿三人一群,五人一伙的汇聚而来前往雁门关从军入伍。
外族与汉人的仇恨,不是一言半语所能轻易化解得了的。
这一点,汉与秦,某种作风还是有点类似。
当然了,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在中国历史上,曾讲究有秦汉一体的说法。
甚至可以说汉王朝的建立,在很多方面都继承了秦的制度,尤其是在军事上,对军功异常看重。
汉高祖刘邦就曾立下过:“非刘姓不得为王,非功臣者不得封侯!”的白马之誓。
这个时代从军入伍对那些满腔热血的年轻人而言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同时也是一条难得的晋升渠道。
以至于每次汉军出征,路上都会有大量的彪悍少年自备兵器、干粮跟随出战,想在战场之上博一份前程!
可以说身为军人,在一个国家里社会地位的高低,决定了这个国家的军事实力强度。
而中国自古就有尚武之风,尤其是燕赵一带,因为地处北疆,连年征战,民风极其彪悍,号称:自古多有慷慨悲歌之士!
这种尚武的风气从夏、商、周三代开始一直延续到了北宋。
从宋开始,重文轻武,武者在国家中的地位可谓是急转直下,可以说宋朝是中国人整体民族性格的一个分水岭。
汉朝以后,宋朝之前,所有年轻男孩的人生目标基本都是:“好好练武,长大以后当大将军,像霍去病一样,封狼居胥!”
宋朝之后,所有年轻男孩的人生目标则变成了:“好好读书,长大以后考状元郎,跨马游街,入京潇洒!”
从此尚武之风彻底没落,文教之风兴盛而起,在华丽的宋词暖风之下,中原王朝变成了一个艺术的国度,随后就是异族入侵,割地、岁币、称臣,最后崖山之后再无中国……
不过,也正是因为此时还尚武彪悍的作风,让这个时代的汉人,脊骨挺直。
哪怕,杀戮血腥,残酷的镇压,也无法消磨骨子里的骄傲!
“轰轰轰…”
熊熊烈火,猛烈的蔓延肆虐着,到处残破的景象,被践踏的田地,燃烧着的树木,恶臭的尸骨,所有的景象,最终汇聚成了一副惨烈的画像。
连绵的劫掠,肆虐的火光,天色微亮时,满载而归的匈奴士兵开始撤退了。
他们的马车上载钱粮,马后载妇女,被他们光顾过的并州之境,就像蝗虫过境一般,啃食的格外干净。
隐隐约约中,大量的木制建筑物还在熊熊燃烧,不时崩塌,而无数百姓的鲜血,则成了它的陪葬品……
无数的老者被残忍的杀害。
对于那些匈奴而言,汉人最重要的只有女人,这些年幼或老迈的身体已经无法适应长途的跋涉。
留着他们只会拖累撤退队伍的速度,就像自然界所有的物种一样,当灾难来临时,年老体弱的个体就会被自然舍弃掉,把生存的机会留给种族中那些年轻的个体。
这同样也是属于大自然的法则:“去弱留强,适者生存!”
他们的速度有点慢,不知道前行了多久,后方忽然响起了马蹄声。
“报!后面有汉军追来!”
“什么?多少人!”
“一人…”
一人?
匈奴士兵们都是笑了起来,有的人更是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回去继续盯着吧。”
“该干嘛干嘛!”
这批匈奴士兵里面的小头目冲着斥候摆摆手,自己给自己又是灌了一口酒。
一人的前来?不是他小瞧,而是真的完全不看在眼里。